陳定南,離開十年了...
「神情堅毅,做事嚴謹」,大概是許多人對陳定南先生的直接印象。不過,在我擔任他立委隨身助理期間,卻是看到他細膩溫暖的人格特質,那是不一樣的陳定南。
記得,是關於陪陳定南站火車的經驗。當年,雪山隧道尚未通車,宜蘭鄉親對外交通,大多是搭火車往返台北與宜蘭之間,座位當然是一位難求,就連走道也常站滿了提著大包小包的民眾。雖然立委及助理都配有公務座位,但這個年輕的老縣長立委,總是一上車就注意看著車廂內苦無座位的老弱婦孺,或是行動不方便的朋友,他很客氣的邀請他們就座,每次搭火車來回,我們都是一路站到底,火車搖搖晃晃過山洞,車程大約兩小時,作為隨身助理暗自叫苦的我,現在想想,雖然當時腿是累的,心卻是感到暖暖的。
還有,每年中秋節,他都會訂羅東最有名的「李阿又餅店」月餅,而且是一出爐就派人送到台北研究室來,交代要給助理們品嚐,本來我還想說大家都在忙,等到下班後,再請助理同事們帶回家吃,但他進研究室看到月餅都放在桌上,皺著眉說:怎麼可以等到回家再吃?原來他可是算準了出爐時間,馬上專程送來台北的!就是為了要讓助理們能吃到剛出爐最好吃的月餅。「算準出爐時間」這一點,符合外界對他做事待人「龜毛」的印象,但他的龜毛,其實都是建築在更深層的用心體貼之上,若沒有跟他相處是無從真正瞭解的。
另外,做事要求嚴格與品質的他,認為助理處理事情,應該要有一本筆記本,用來記錄事項與追蹤進度,這樣工作才有規劃與掌握,我本來想說過兩天有空再去買,沒想到陳定南已經自己請陳太太替大家挑選了很多樣式的記事本,結果他看過之後沒有一款滿意,於是又親自到文具店挑選,最後送助理們一本物美價廉又實用的活頁筆記本,陳定南可能是大家認為不好親近的人,但他貼心並認真的幫助理挑選好用的筆記本,實在是很特別的人,也是在嚴格中看見體恤部屬的故事。這本筆記本,我到現在都還留著。
多年後,我也擔任立委,每次開會肚子餓時,就會去吃立法院內便宜又大碗的自助餐,因為以前也常陪陳先生去吃,讓我想起在陳定南最後的日子裡,曾經問他想要吃些什麼?「立法院自助餐吧。」他這樣回答我。
如此簡單的要求,如此讓人懷念的陳定南。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4萬的網紅品味壹番 A Matter of Taste,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中秋烤肉 可以搭什麼威士忌?【林一峰Whisky School威士忌第88課】 每一個人切入威士忌的方式不同,每一個人喜歡威士忌的理由也不一樣。有些人會喜歡特定的橡木桶類別,有些人會迷戀特定的產區,有些人則認為每一家酒廠灌注在點點滴滴酒液中獨一無二的傳承,才是最迷人的部分。 這一次威士忌達人學院首...
十年之後月餅 在 倫敦人妻先生手記 Facebook 八卦
話說尋日篇文講#噴噴 #Maione 如何神奇可以幫女人挺胸之餘仲可以心口生毛,結果引來噴噴的推銷員走黎挑機。老實說,自從暴動牌月餅之後,好耐冇遇過有人主動黎挑機啦,先禮後兵,人妻先生由衷欽敬你的勇氣。
那麼,我開動了!
首先,我對於黎則奮作為該機構的講師深婊不值。明明師傅咁叻兼且文采風流,整壞完人地時代廣場架𨋢都仲可以R到個果籃返黎,作為徒弟的竟然連牛都不會吹。一劈頭落黎就講自己隻產品的道爾頓科技贏諾貝爾獎,喂,大佬,諾貝爾獎個個得獎者都有名有姓有頭有臉,要查邊個獎根本唔難,我啲讀者仲好鬼死mean咁貼返歷屆得獎者名單出黎叫佢自己講係邊個,叫人地點答姐?陰功豬,結果諾貝爾獎就變成俄羅斯切爾諾貝爾_到核爆大獎。
核爆都算了,理論上應該潛水逃生,好似佢師傅黎則奮咁hide post,用厚臉皮擋核幅射啦。點知呢個劣徒仲要走黎回post叫我自己去搵,咁好啦,人妻先生最聽話架啦,我咪去搵囉,搵下你個facebook,結果又搵到一篇你自己講「公平、公正、公開」,連個科技咁厲害贏左諾貝爾獎咁堅都唔敢講係邊個,你又有幾公開?獲獎咁大件事又唔係咩商業機密,乜你地平時唔係好鍾意認S認屁,話好多名人endorse架咩?冇人挑戰就話自己公開,人地一問就死開,喂,今時今日咁嘅服務態度係唔夠架。
好啦,唔講諾貝爾獎,我地講數據。正所謂大話怕計數,面對吹銷員最佳的方法就係用數據打臉,因為人會講大話,但數字不會。根據佢嘅留言,佢話呢隻野兩年的銷售額達到200億。根據Statista網站統計,2016年全美國護膚消費總額為620億美元,我當你枝噴噴除返開1年銷售額係100億,換句話說你單一公司頂起左全美國1/6的護膚品消費,全球應該冇一間護膚品公司的產品業務可以交到呢條數,唔好上NASDAQ啦,上主板啦,按照呢個增長,十年內收購P&G不是夢。不過咁,你亦都可以話係200億盧布、津巴布韋幣都得架,反正都係靠吹之嘛,有乜所謂?
最後,我想提出一條問題:該公司聲稱自己有3000道爾頓技術,仲要申請埋專利,作為「公平、公正、公開」的吹銷員,能否俾個專利編號我去查?我甚至懷疑呢個所謂專利根本並不存在,因為科學技術本身並不能申請專利。但很可惜你無得話係「商業機密」而拒絕作答,因為由你申請專利成功一刻,所有資料已經可以公開查閱,只是我們不能複製採用而已。所以快啲話俾我知你個專利編號啦,等我呢個師奶仔見識一下道爾頓技術係咩一回事嘛~💕講起專利我又要講多樣野,專利只係代表人地唔可以抄襲,並唔代表一定係權威認證、更唔代表一定係好野,每年大把專利申請成功,但唔代表所有專利都係有用嘅,例如你都可以申請太陽能電筒、風能風扇、熱能打火機嘅專利,俾錢就得架啦,所以大家唔好好似啲師奶咁一聽到專利兩個字就俾人拋窒哦。
最後的最後,望一望公司名---億嘉國際,英文係Yi Jia International... 自稱美國研發及製造,但公司名係普通話拼音,上佢公司個官網,睇 #Maione 的介紹,竟然可以出現到一大段完全唔關事、介紹溫哥華的英文字,落到去usage最尾一句「For aging skin spray up to three times twice daily.」咦?Three times twice daily一日兩三次直譯咁過癮?乜呢間美國公司入面啲鬼佬唔識英文架?點解啲句式咁中式咁有親切感嘅?我唔知仲以為係大陸人寫完冇錢請翻譯結果用google translate呢!不過點會呢?人地營業額有200億架。
哦... 原來係咁... 難怪了❤️
公司站網(快睇,怕佢改網頁):
http://mymaione.com/products/
#美國人啲英文真係好差囉
#不過普通話拼音又好好哦
#點解嘅
#成班水魚用國貨
#我指美國貨呀
#其實NASDAQ上市都唔難架
#聽美容顧問同你分析上市同公司股值真係好夢幻
#都話左呢個世界邊駛專業
#傳銷佬都可以做網台DJ啦
#一字記之曰心
#只要有心人人都可以做騙徒
#識得笑其實好好笑
#打到塊臉腫晒都唔緊要
#用噴噴瞬間拉提傷疤消失
#膠完未呀笨蛋白癡
#膠原蛋白
#仲可以增厚臉皮添
#子彈都打唔入呀
#喔呵呵呵呵
十年之後月餅 在 Facebook 八卦
繼續昨天未完的故事~前情提要請看這篇 https://bit.ly/3Cw2J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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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賣鋼琴,是送。」我說。
這時他的臉色又和緩了,然後用驚訝的口氣問我:「確定要免費送?」
「對啊,我剛剛聽你說你有去教會認識一些朋友,我想應該會有人需要鋼琴,就送給需要的人,不過,想要的人要自己來搬,自己找調音師調音,因為很久沒調音了,加上鋼琴搬動過一定要調音,搬運和調音費我就不付了。」
「當然當然!鋼琴都免費送了,搬運和調音當然得自己付。」
他又問我:「鋼琴的狀況如何? 還能彈嗎?什麼牌子?」
「是YAMAHA,當初鋼琴是買全新的,我女兒彈了三年就不彈了,平常都有用鋼琴布套套起來,我也會擦灰塵,鋼琴保持的很好,沒有任何刮傷,我兒子去年暑假還曾經打開彈了一個月,琴聲很好,你要看看鋼琴嗎?」
「當然,看看狀況如何。」
看了鋼琴後,他說:「鋼琴看起來的確很新,我有個朋友正在裝修家裡,我也幫忙設計擺設的家具,你這台鋼琴或許可以讓他擺在樓梯口下面當擺設。」
「當擺設?」雖然我心裡已經打算把鋼琴送人就應該任由收的人處置,但聽他這樣一說,我心裡頓時不舒服起來。
「對啊,我給你看看我手機裡朋友房子的照片,你看,很漂亮吧? 這些都是我幫他一起設計的,樓梯下面的空間現在是擺張桌子,但如果擺你的鋼琴,那肯定效果更好,我問問我朋友想不想要。」
儘管我想把這台姐姐八年級考過CM檢定最高級就打死不再碰的鋼琴送掉,上個月我也叫歪嘴雞問問同事有沒有人想要,鋼琴放在書房真占空間,但真的要把鋼琴送走我又突然不捨。
臨走前他又再三跟我確認:「鋼琴調過音真的可以彈嗎?我朋友的小孩會彈琴,我先跟你確認你的鋼琴是不是調過音就可以彈,如果可以的話,我再問問我朋友要不要。」
被他這樣一問,我又不舒服了,脫口而出:「可以彈沒問題,剛剛我有彈給你聽了,沒關係,不勉強,我老公昨天也跟我說他同事想要,不然這樣好了,我還是今天先問過我老公再跟你說好了。」
離開幾個小時後,他又傳了朋友家樓梯口照片給我看,說他就是想把鋼琴放在這裡。
照片裡的桌子擺在樓梯旁邊,上面擺著花瓶、相框和擺飾品,是滿好看的,我回他:「好的,今天跟我先生討論,他ok的話我跟你說。」
他回我:「沒問題,什麼事都千萬別勉強,慢慢來。」
晚上歪嘴雞下班後,我跟他講了這件事,問他要把鋼琴送給這個窗簾工人兼攝影師,還是送給他同事?
歪嘴雞說:「公司同事都沒人要,只有一個倉庫工作的墨西哥員工問鋼琴多大,問完又說考慮看看,可能是想拿去賣,既然這樣,就送給這個人吧。」
隔天我沒有立即回覆他,不知為何心裡就有一股說不出的不捨和不舒服,一整天我跟土撥鼠一樣在放鋼琴的書房進進出出好幾回,歎氣好幾回。
最後我走進去姐姐的房間問她:「姐姐,馬麻找到有人想要鋼琴了,要送走嗎?」
「就送啊,妳不是講很多年想趕快送走嗎?」
「免費送哦,不收錢的。」
「妳想要錢嗎?」
「我沒有想要錢,我想清掉鋼琴!」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我大聲說。
「那就趕快送人。」姐姐頭也不回地說。
我又問了陳董:「真的要把鋼琴送人嗎?你還會想彈嗎寶貝?」
陳董說:「我沒有那麼想彈,沒有鋼琴我OK,接下來我要搬去大學了,以後我應該也不會再彈了,馬麻,我不重要,follow your heart。如果妳想那麼久要送走鋼琴,那就送走吧。」
晚上我又再問歪嘴雞一次:「真的要把鋼琴送走嗎?」
「就送吧,不然妳一天到晚嫌鋼琴占空間。」歪嘴雞爽快地說。
好吧,隔天牙一咬我回覆他的訊息:「我先生也同意鋼琴送人,如果你朋友願意收的話,再麻煩他來搬,謝謝。」
「太好了,我看那鋼琴挺新的,又有點捨不得了,看看我家要有地方放的话,我就自己留下了(是不是太小氣了)😅」
「你要留下可以啊!」我這樣回答。
之後他沒聯絡我,我也不主動聯絡他,過了半個月後他傳訊息來說:「近来工作比較忙所以没聯繫您,鋼琴是不是找專業人士來調音過後可以用來學習?上次我沒留意,外觀理論上應該是保護得不錯吧,您給我發張照片,謝謝。」
看到他寫這樣我又覺得不舒服了,我想說都看過鋼琴了,免費送你還要發照片給你?
可是又覺得自己不舒服的很莫名其妙,歪嘴雞的墨西哥同事還叫我量鋼琴的尺寸給他才要決定要不要來搬鋼琴更機車,我都沒那麼不舒服了,為什麼看他寫這樣我覺得不舒服?
「可以彈啊沒問題,我兒子去年暑假還彈了一個月。」我回他
「给我發張照片。」他接著這樣回我。
這讓我更不舒服了,現在免費送人鋼琴這麼難嗎?好歹我的鋼琴也算很新還保持很好,再彈個十年絕對沒問題的。
我回他:「沒關係,如果你不方便拿的話,我老公說他同事可以來拿。」
「哈哈哈😄……没有,有些事情到時我和您解释。」
看他這樣寫,我也覺得自己的氣來的很莫名,於是就把鋼琴的照片發過去。
接著他又要我確認明天早上九點可不可以來搬,因為搬家公司很忙抽空來的。
隔天搬家公司來了,兩個大陸師傅人很客氣,用工具把鋼琴拖到客廳後,用氣泡紙包很多層,再用布套包著抬上卡車。
本來我站在窗邊看他們把鋼琴推進去卡車裡面,後來又忍不住跑出去再看最後一眼。
長長的貨櫃裡面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只有我的鋼琴,我對搬家工人說:「裡面都沒家具,那我的鋼琴應該不會被撞到。」
「就算有家具我們也會小心不撞到的,因為如果撞壞我們得賠。」工人笑著說。
搬家公司走了後,我收到他的的訊息:「我理解此時您的心情,畢竟多年陪伴著孩子的成長,也注入了您的很多心血。就像是嫁女兒一樣,但好在它是來到了一個好的人家,也不會委屈它的,您這點儘管安心。」
看他這樣寫,心裡的不舒服與不捨好像放下了,我回他:「你還真理解我的心情,我一直很想把鋼琴送走,結果剛剛看到鋼琴被搬走突然捨不得。」
「我當然理解,物和人都是一樣的,久了都會有感情的,我相信這架鋼琴裡一定有很多您的情感在裡面,它也曾寄托過您對孩子的期望,它到的人家也很好,絕不會委屈到您的“寶貝”,在過程中有些對您情感的傷害我是知道的,在此說聲對不起。」
我沒有再回什麼。
沒多久他傳來了幾張照片,還有一個16秒的影片,鋼琴被安置在一個漂亮的家,有一大片落地玻璃,玻璃外是一個游泳池,我的鋼琴就擺在落地玻璃旁邊,影片還拍到另一個房間有一台白色三角鋼琴。
我回他:「很漂亮的環境。」
「把琴安排在這兒,不算委屈它吧?您就別難過了,這會兒放心了吧。」
「沒事啦,捨不得就一下而已,有人喜歡鋼琴就好了。」
本以為他要把琴拿去賣掉,原來他還是把琴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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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人留言問我後來是不是跟他變成好朋友了?
沒有,從那之後我沒跟他有任何聯絡,我不是喜歡社交的人,連朋友都很少聯絡了,更不可能跟萍水相逢的人變成好朋友。
昨天突然收到他送來的月餅禮盒我很驚訝,他沒有按門鈴,所以我不知道,看到他傳來訊息:「祝您及家人中秋節快樂,放您家們口一盒月饼🥮,禮輕但也是我一片感恩之情……您笑纳。」
我也趕快回覆謝謝他,請他以後不要這麼客氣。
其實這樣送禮我反而覺得彆扭,還搞得歪嘴雞氣噗噗說他是有不良企圖的人,並且說男人到死都有色心,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知道我們家地址,萬一發生什麼事就無法挽救了,巴拉巴拉。
我想跟歪嘴雞解釋我不可能對60歲老男人有興趣,我也不是無聊到隨便跟見一次面的來往,難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擔心個屁!
我還把手機給歪嘴雞看所有對話,他看完所有對話還是氣噗噗,邊看他那永遠追不完的大陸劇說:「妳要我說什麼? 你要我說什麼? 啊!走開啦!」
我也被氣到歸懶趴火不想講了,今天我乾脆把那盒月餅送給割草工人,我想歪嘴雞應該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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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把鋼琴送走後,看著終於清出來的空間,我安慰自己書房總算不擁擠了。
結果過沒多久,姐姐畢業了就把公寓裡的家具搬回家,一個長長的書桌就放在原來鋼琴的位置。
說好等陳董搬去大學公寓就把這桌子帶走,誰知後來因為車子塞不下就留下來了。
桌上上面堆了姐姐的雜物還有歪嘴雞超市買回來的米和一堆延長線,看起來更亂了。
還不如把鋼琴留下來還比較好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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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六歲的陳董認真練習寫樂理習作的照片。
那時我每天陪姐弟兩練琴,沒有一天間斷,還為了他們要考CM檢定跟著努力學樂理,省吃儉用捨不得買衣服給自己,卻把大把的銀子花在學鋼琴,現在想起來完全無法理解當時的我到底哪裡來的衝勁。
我想是因為是年輕吧,難怪人家說生孩子要趁早,年輕人畢竟衝動才會這樣一頭熱的付出。
十年之後月餅 在 品味壹番 A Matter of Taste Youtube 的評價
中秋烤肉 可以搭什麼威士忌?【林一峰Whisky School威士忌第88課】
每一個人切入威士忌的方式不同,每一個人喜歡威士忌的理由也不一樣。有些人會喜歡特定的橡木桶類別,有些人會迷戀特定的產區,有些人則認為每一家酒廠灌注在點點滴滴酒液中獨一無二的傳承,才是最迷人的部分。
這一次威士忌達人學院首席顧問林一峰所帶來的,正是位於北緯59度的歐可尼群島、堅持手工翻麥傳統、源自北歐維京神話故事的高原騎士(Highland Park)。
「當你喝威士忌開始喝了五年、十年之後,你慢慢會開始覺得,許多的威士忌喝起來,表情都很像,氣味都很一致。」林一峰說:「你會回過頭來去尋找一些,專屬於每一個酒廠的獨特氣味。」
「高原騎士12年」正是林一峰眼中,具備深厚傳統的獨一無二的威士忌。「它有個性但中庸,它優雅又充滿貴族的氣息。它所擁有的,不是那種過分強烈的、或是過分平庸的味道,它擁有的是屬於它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味道。」
而「高原騎士12年」其中的獨特煙燻味,林一峰認為,「搭配中秋烤肉,也是一絕!」
今年中秋烤肉,不妨試試這支林一峰挑選的、「高原騎士12年」吧。
(製作/撰文:高婉珮,攝影:吳致碩.陳思明)
【警語:禁止酒駕。飲酒過量,有礙健康。未滿十八歲請勿飲酒。】
十年之後月餅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評價
「昨天的少年理想很多,尋覓四海天涯,找天邊烏托邦……」老調輕哼。
穿梭過棟棟靜舊高樓,擦身與芸芸平庸婦人,來到老邨的一個天井處。驚詫,這裏宛如曲中的樂土。並非澄空藍頂,也無花馨鳥喃。怎麼說,眼前是琳琅一片,左方有疏落竹葉,右方堆砌了木製廢料及輪胎,說是廢料,它卻是經過一番修飾,加上正前方的一塊木匾,以扭扭歪歪的字體,寫了「盛記麵家」數字,倒覺玩味。越過第一扇門,猶踏進了一個小花園,有盆栽、有素畫、有藤椅。倘若此算桃源,她必然存在於世內,非脫俗,卻寫意。
桃花源主,是一名身穿青裳的大叔,人稱B哥,名字撇不清的江湖味。他說,市井就市井,反正小店只是瀝源邨的一個六十餘年老井,他則是井裏的蝌蚪,一直守護着小井,假如有人來打水,小蝌蚪無任歡迎,僅此一輩子。
仙境為何
「昨天的少年期望一天,成就美好所有,過活在蓬萊……」趟開玻璃門,暗忖蓬萊何貌,嗯,或許如斯。
右則一幅貼滿黑白照的牆身,夾雜着好些勵志句子。B哥興致不錯,前來解說。照片是隨心亂鋪,字句則出自他與家人手筆,雖然是偷改前人的名言,但旨在引導眾生,以正能量面對前路,滿懷信望。他領頭往前走,沿路上,身旁飾物擺設盡是單車輪、破椅、殘鐘、舊畫框,看得出樣樣都經過精心修補,重填油漆,他坦言,這裏所有裝置都是沙田街坊的廢物,他們有家品要丟掉,都會聯絡小店。這樣一來,悅目裝潢就不用加諸於食物價格之上;二來,他強調環保不是信口雌黃,而是以身作則。說着說着,已置身於數列書架之間,猶如圖書館,這些書籍都是供借閱,這裏可以自由出入,任意把書籍拿走,毋須登記。他徑自拿起一本書,自顧自地解說:「其實每本書,你一個人睇完之後,放喺屋企係冇意思,作者都希望你傳閱開去,愈多人認同愈好。」長此下來,街坊都習慣把看畢的書本拿到小店,支持這股心思。本來經營一家麵店,專心賣食物,輕鬆得多,但B哥非得要把所有空餘時間來弄東弄西,為的,就是老街坊一張張滿足的笑臉。
此舉,其實是愛屋及烏。B哥步入廚房,打開鍋子察看炆煮已久的牛腩,說他喜歡下廚,還不如喜歡沙田。對於一地的鍾情,由一九六二年開始。娃兒於沙田落地,當時還未有這個屋邨,至於小店,早於五十年代,由他祖母開辦,取其父親「張盛」之名,叫「盛記」,同樣於沙田土生土長。小屁孩由睡山上受蚊叮蟲咬,不知自來水為何物,再看着這裏填海﹑建屋,直至這條邨落成,瀝源邨,是沙田區的第一個屋邨,當時是七十年代。一家人決定把小店遷來天井處。當時,這裏共有六間食店,賣燒味的、賣糖水的、賣小食的,他們則賣雲吞麵,反正沒有競爭,大家關係要好。他猶記得,當年要當沙田區居民,三個月就審批完成,他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居民搬至,畢竟是四十年前,以前八人住一個單位,現時人口大減,賺到錢的已經搬走,剩下的,都變成七旬老人。
約十五年前,食店亦開始收縮,由六家減至只剩一家。滄海桑田,唯一不變的,是感情。這個屋邨實在殘舊,很多老人需要幫忙,多年一起成長,一同生活,B哥自覺要尊重這些老人:「佢哋為咗生活,都去執罐仔同紙皮,好辛苦。」當時一位八旬婆婆,每天都來這裏拿啤酒瓶,賣給同區五金鋪,五毛錢一個,他眼見婆婆吃力地推着小車子,瓶子愈多,車子愈重,她反倒更開心,於是B哥嘗試給她錢,着她不要那麼辛苦,她卻一口拒絕,他模仿那老氣橫秋:「B哥,我唔係嚟乞錢㗎,我希望用自己勞力交換少少錢啫,你畀我啦。」這下子可啟發了B哥,既然老人家也如此有尊嚴,不貪小便宜,他能否做點甚麼呢?於是,便有了開心長者日。「如果世上多一點愛,仙境已存在……」唱片機轉動之時,已經是早上九時正。
世內桃源
廚房早已炊煙裊裊,準備迎接門外湧湧老人。啊,今天是九月的首個星期天,正是每月一次的開心長者日。由九時開始到十二時許,免費為長者提供午膳。這個善舉由二零零八年開始,開初因為能力所限,限制一百個名額,如今有大班義工幫忙,再沒有限額。魚貫的長龍陸續進入小店,公公婆婆排久了,總有爭吵,左一句插隊;右一句催促,火花四起,臉上卻是漾着笑意。畢竟多是獨居長者,冷漠孤獨,平時連吵架都沒有機會。坐到席上的老人,有的盯着餐牌,有的老練地點餐,他們吃的東西可自己選擇,並非小店限定。
故此,B哥及其大哥凌晨四時半就回來炆煮,五兄弟姊妹在此幫忙,確保店子運作順利,及保持質量,他嚴肅謂:「雖然係免費,但都唔可以要人食品質差嘅食物,所以我好忙。」語畢,他就為一名婆婆端上一碗熱騰騰的雲吞麵。只見,婆婆邊吃着麵,邊口沫橫飛,聊着哪裏東西便宜、今日吃甚麼餐、哪裏看醫生好,老街坊難得相聚,猶如趁墟。反倒是B哥,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間,因為除了吃麵外,他還要準備送給長者的小禮物,有生果、包點、麵餅,臨近中秋還有月餅。與此同時,他要求義工團多與老人聊天,看他們有甚麼需要,例如家居問題,找可以幫忙的朋友或機構,上門幫他們處理。他希望幫助老人家之餘,同時讓年輕一輩多跟老人家溝通,這是身教。
這世上,沒有完全的人,縱是桃源,也不過在人間。這俗世啊,多少還是會有人質疑B哥。總有人問他,是否想做區議員、做政客。他也不介懷,只笑笑地回答:「我賣麵㗎咋,字都唔識多隻,善長人翁都太抬舉我。」他自嘲麵店不算大,日頭生意不太理想,於屋邨內賣麵食的也賺不了多少錢。不是說說,這位老闆打拼多年,現時仍然住公屋,踏單車上班,但他不會因此而覺得羞愧,因為他所做的事,只想令身邊的人更有尊嚴,看到老人家一個滿足的笑容,他就十分開心,就是如此簡單。是的,所有人和物都是一步一步地歷煉成長,B哥也不例外。
那時,年少輕狂。回想起自已二、三十歲時,也曾心雄過,想擁有跑車、想賺大錢、想住豪宅。他人生中,有兩個死黨,認識了四十多年。仍然深刻,他們一起追女仔、賺錢、計劃未來,他調侃:「一齊諗要揸咩車,仲想起樓,你住A座,我住B座,佢住C座,你哋今日煮咩餸,今晚攞嚟我度一齊食。」他們心野,卻念舊,有空就相聚於沙田唱卡啦ok,反覆唱着 Beyond的「海闊天空」,提醒大家不要背棄理想。青狂由他們起,清心也由他們生。記得十年前一個晚上,那是十時許,他們仍在聊是非,朋友忽而說心口不適,B哥着他回去休息。翌晨五時許,B哥接到電話,他走了。頭尾才不過七個小時,好端端的聊天,怎麼會走。受了打擊的B哥停止了手上所有工作,到山上送別朋友,他問朋友,為甚麼那麼快就走,明明甚麼都未實現。就在這霎眼間,他叮一聲想到了:「人生到底要啲咩?係咪錢?係咪名譽?咁多年,我掌握到啲咩?」他才悟到,原來富貴與否不重要,可以令人歡樂,做到想做的事情,才是無價。「紅日照月兒俏,開的心真的笑,就是世內桃園……」他喃喃哼哼,細唱塵世沒有兩全其美,他,選擇放棄物慾。
送別最後一位公公,義工團已經圍到桌前,執筷吃午飯。B哥仍然忙於收拾,背影盡見疲憊,今年五十有六,說老倒也不老,只是比起年輕時,力有不逮。他邊洗擦爐具,眸裏卻是一片前塵:「生老病死係必然,執玻璃瓶個婆婆都過世啦,有開始有終結,係唔知幾時啫。」對於命運,他已經處之泰然,如今只餘一個願望,就是讓這家無後繼的老店,留低最好的印象,方才離開。
終於完成工作,他抹抹手,關掉喇叭。唱片機停下以前,留下這麼一句小調:「願昨天的少年,來日一天,明白人間天堂,就在心的深處。」
惟願,歲月靜好,生生歡顏。
盛記麵家
地址:沙田瀝源熟食中心5號鋪
電話:2692 6611
營業時間:6am-4pm;6pm-11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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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黃寶琳 拍攝:胡浩賢﹑謝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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