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的職業秘聞】
＊＊重口味慎入＊＊
＊＊重口味慎入＊＊
「你要活命，還是一頓飽飯？」
「兩樣都要！」
那年，師傅問了我這個問題。
從頭到尾，他都沒把他的名字告訴我。
他也不教念書寫字，只教我如何把人頭斬下。
我叫鄧海山，是一名劊子手。
那年，我十五歲。
今天，是我一百三十六歲的生日。
「道德，你要嗎？」師傳手上的刀離我脖頸只有數公分。
「能讓我活命的道，我就走。能餵飽我的德，我就信。」我反問。
「很好。」
師傅說，劊子手是最仁慈的職業。
將犯人的人頭斬下，和殺人不同。
我們的責任，是將犯人毫無痛楚的送走。
成為劊子手之前，我是山賊。那個年代，要不餓死山頭，要不淪為山賊。
我跟著家人和其他村民，與連群結隊搶劫路過的富貴商人，為的不是榮華富貴，我們只想活命。
活命從來都不簡單，商人有的是錢，他們會聘請鏢局守護貨物。鏢局的鏢師擁有特權，只要是在委託期間，即使殺人也不犯法。
山賊，為了活命而搶劫。
鏢師，以正義之名殺人。
那天，一輛商車經過我的村莊，商人與隨行的鏢師下了指令，所有鏢師紛紛拿出武器，見人就殺。
兩個鏢師闖入我的家，父母用身體擋下了他們的劍。我拚命逃到後山，走了幾日幾夜，終於我找到一座破廟，在那裡遇見了師傅。
我曾經問過師傅，廟的主持在哪？
師傅輕描淡寫的說，斬了。
我還記得第一次當劊子手的情境，我跟隨師傅短短三個月，他什麼都沒教我，某天，他把刀遞給我，叫我去斬犯人。
劊子手所用的刀非常特別，比一般的劍更輕更短，刀刃很簿，沒有刀尖，像塊被削薄的長鐵片。
我跟隨師傅到達刑場，犯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全白的囚服，她的樣貌已經記不起來了，我眼前一片濛糊。
我走到她的背後，她一直抬起頭用可憐的眼神望著我，淚水不停滑落，下唇不斷顫抖。
她犯了什麼罪？她真的是犯人嗎？一個柔弱的女生怎麼可能被叛斬首之刑？滿腦子的問號堆塞在腦袋裡。
師傅叫我別想太多，不然只會苦了自己。
顫抖是會傳染的，眼前女子的顫抖傳染到我的雙手了。
行刑時辰已到，師傅一手扯住女子的辮子往前拉，使她白皙的頸背露出，女子尖叫了一聲。
我抑壓著顫抖，雙手緊握著刀，高高舉過頭，用盡全身的力量斬下。
我只聽見女子的脖頸發出響亮的聲音，女子咳嗽了幾聲，發出淒厲的叫聲，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身體像跳出水面的魚般瘋狂扭動。
我的刀沒有把她的頭顱斬斷，卡在她的頸椎中間。
「再斬。」師傅用力扯著她的頭髮，不讓她掙扎。
我好不容易才把刀拔出來，再斬一下，但她一直亂動，這次斬在她的頭皮上，一大塊頭皮被我削下，我和師傅全身都噴滿女子的鮮血。
「再斬。」師傅連眼都沒有眨。
女子癱在地上抽搐，我大喝一聲再次斬下，這次她的頸只斷了半截。
最後，我一共斬了十七刀，才順利的將女子的頭斬下，她早已死去，血噴得亂七八糟，脖子的傷口早已是爛肉一團。
我跪在原地整個人出了神，女子的父母走過來痛毆了我一頓，我卻連痛覺都感受不到。
那晚，我和師傅回到破廟，我問他什麼都沒教我，為何叫我去斬人。
師傅說，想我理解當一個專業劊子手的重要性。
劊子手不是殺人犯，下刀要溫柔而俐落，一刀將犯人的身首分離，滴血不沾刀，減輕犯人的痛楚。
「我做不到！我不當劊子手！」我。
「以後的工作，都必須由你來做，我已經不能再斬下犯人的頭了。」師傅。
「為什麼？！」
「每個劊子手，不能斬超過99個人頭，否則罪孽太深，將永不超生，求死也不能。」師傅。
人體是由各個關節組合而成，手臂、手腕、盆骨、膝蓋…全部都是關節。原來劊子手的劍打造得這麼薄，是為了可以把人體關節的筋脈割斷。
自那天起，我開始練習成為一個專業的劊子手。
師傅買了一大堆冬瓜回來，在頂端畫一條線，要我沿著線把冬瓜一分為二，不能偏差分毫。經過兩星期的日夜練習，我能夠把一個冬瓜分成七十八片。
然後，師傅用破廟的香火，燃點之後要我把頂端的香灰斬斷，但不能把香弄熄滅。除了練習，師傅還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副人骨，教我每個關節的位置。
兩個月後，我第二次赴上刑場當劊子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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