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佐歌,想來報告一下近況。
由於新冠肺炎造成的後遺症仍不見好轉,無法下床做事。即使隔離期快結束恐怕也無法立即為有預購PF34新刊的粉絲們出貨,造成久候與不便,真的非常抱歉。
另外,友人表示公開的文章應該要積極正向比較好,所以大家就當作小故事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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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如往常的偶爾回老家見見家人後,從台南返回新北繼續她的廢宅生活,除了久久一次的採買食物和通販出貨,繼續關在家裡完成可以在家處理的工作。
一天晚上,突然一陣嚴重暈眩,眼前的畫面不斷上下跳轉和旋轉,以為只是太累讓梅尼爾氏症復發了,吃了藥肯定會好些的,隔天還得工作要努力早睡呢!蹭了蹭被子,找個讓自己不那麼不舒服的姿勢睡去。
隔天醒來果然好了一點,雖然仍暈著但還能忍耐,所以也把工作完成了。晚上突然出現些微感冒症狀,咳嗽、流鼻水、疲憊無力⋯⋯大概今天太累了吧!畢竟拍不少影片講了不少話,所以讓喉嚨不舒服了。
再一天,仍覺得頭暈無力,但以往工作完總是因為體弱而無力,已經是慣例了。只是到了晚上,才意識到自己怎麼突然嚐不到味道了⋯⋯?立刻向室友要了各式各樣重口味的食物來吃,一點味道也沒有。她驚恐的下了床,走去廚房拿了鹽巴吃了一口,依然一點感覺也沒有。怎麼辦?不管是不是錯覺,總之先通知老闆自己身體不舒服,請他們也多留意自身狀況吧,畢竟只是普通感冒也會傳染的啊。
然而隔天更不舒服了,糟到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確診,但是從哪裡?那時疫情才剛開始,大家說的地方我一個也沒去過,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感染了?
於是在個人臉書上問了大家,總之先打個1922確認一下該如何處置吧。然而悉知我日常作息的朋友們沒一個人認為我會確診,那麼少出門怎麼可能被感染?一定只是感冒啦!不要想太多!
她也希望只是一般感冒,只是沒有嗅味覺讓她覺得很不對勁。眼看快到凌晨十二點了,雖然身體真的很難受,但還是得咬著牙請室友騎車帶她去醫院篩檢。友人還不放心的怕她中途從車上摔下去,告訴她可以用圍巾綁著自己比較安全,不過太尷尬了倒是沒有做。到了醫院寫了單子,醫護人員表示因為人多,要另排時間篩檢,等隔天被通知了再到醫院。
好吧,她只好又忍回家,等到了隔天終於被通知了,立刻前去,結果在現場等了近一個小時,只能在醫院外圍徘徊,不能跟其他人太過靠近,沒有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一蹲著不動就被滿滿的蚊蟲包圍嚇壞了室友,無奈的她無處可去,只好蹲在沒有樹叢、蚊蟲少,靠近路邊的地方,結果被經過的伯伯唸了一頓,要她去別的地方。她知道伯伯是擔心她可能會被沒注意到的來車撞到,只是她也不是故意要蹲在那的,感到有些委屈。
緩了緩身子,便又移動到有些微燈光的停車場旁,這裡應該很安全了吧!於是她繼續蹲著等待篩檢,沒多久遠方不知哪來的狗狗們,一邊對著她狂吠一邊接近她,眼看距離越來越近,她都不知道是要等著被咬還是要把手機扔過去當作警告,好在狗狗們到她面前之後又離開了。也終於等到篩檢開始。而後醫院依照單子寫的症狀,給了藥後就讓被篩檢的人們回家休息等待通知。
又過了兩天,她越發難受,平常的備藥吃了都沒有減緩症狀,終於在晚上忍不住,體溫越來越高後先是吃了退燒藥,室友詢問1922她的狀況是否能自行去就近診所看病拿藥,1922表示可以,隨後就出門了。
到了診所,沒有其他病患,她很快地就進到了診間,向醫生告知她的症狀後,醫生面有難色的告訴她因為她的症狀疑似新冠肺炎,若是冠狀病毒的感染而造成的症狀,吃一般的藥是無法緩解的。要她去醫院治療,他不能為她看診也無法開藥。診所請她離去後便立刻關上鐵門,也許是要消毒吧。
她心想自己的篩檢報告還沒出來,要是在這段時間去醫院大概也會造成院方的困擾,所以再忍忍吧!等個幾天確定篩檢結果是陰性的話就能再去診所看病了。
結果隔天就收到了確診通知的電話。她向疾管署詳述了自己的近期足跡,傍晚衛生局又打了一次電話,她也敘述了一遍,然而當時的身體狀況,衛生局表示她應當先住院治療,以避免危險。但這太過突然了,她認為應該可以在家自癒,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有效藥物可以直接治療新冠肺炎。於是跟衛生局說,她再考慮一下。只是頻頻呼吸困難又胸痛難耐,小吸一口氣都讓胸口刺痛不已。在和友人們的討論下決定還是請衛生局安排住院。等待的過程她不敢洗澡、不敢睡覺,就怕錯過了救護車的電話。得知自己要被送到很遠的醫院感到相當不安。在夜間終於到了醫院,她在隔離艙和臨時隔離室待了許久,快到清晨才轉到負壓隔離病房。這裡又暗又陌生,被醫護人員抽了七管血後就獨自待在這空間。置在床頭的負壓抽風聲有如工業扇一樣大聲,但無法關閉也無法移動,如此吵雜的聲響讓她不知道該如何休息。唯獨被戴上的鼻導管讓她身體終於好過了一些。
而後忍不住痛哭,呆看著昏暗的病房,不知道要在醫院待上多久、不知道狀況何時會好轉、工作一切都亂了調、還要獨自待在醫院,因為她是敏感體質,不知道在醫院會碰上多少,讓她很害怕。和友人們通過話後終於稍稍平復,到了早上才睡了過去。
早餐時間醫護人員進來送飯送藥了,做完檢查後,她將早點和藥吃完後便專注的看著各家新聞台,有沒有哪家已經播報了她的案例編號和足跡?沒有。大概沒有這麼快吧?於是又等了一天,也毫無相關資訊,而後則看到了不公開足跡的報導。她心想如果大眾無法再從新聞得知確診者的足跡,是否該自行告知大家,讓大家多留意自身狀況會比較好?
於是她和友人一直在討論自己的足跡,自己確診前每天發生的事、時間點和去了哪裡,以及通話紀錄。整理了好久也校對了好久,保證沒有哪個資訊有誤,也和公家單位確認過自己的內容沒問題,就準備公告了。那段時間也剛好和其他友人提起了此事,對方並不贊同她公開自己確診的事,怕被人身攻擊、被抹黑。只是她覺得這是必要的社會責任,所以雖然有這樣的風險,她還是決定公開了。
消息發出不久後,因為她的狀況又再度惡化,醫護人員趕緊進來為她打上了點滴還有餵藥,過了好段時間才稍稍恢復,結果一拿起手機就得知自己上報,沒多久連電視新聞都有了。
她感到絕望,自己的狀況是沒有讓長輩們知道的,只先和哥哥、弟弟告知自己的狀況,避免她如果真的是在回老家前就被感染的話,也許家人也都有被感染的風險,所以要他們留意家人們的狀況,如果誰有身體不舒服就馬上去篩檢。然後因為新聞,全家族的人都知道了。她本來不想被知道的,不想被操心,連爸爸生日那天因為她無法正常講話,最後只得簡訊跟她爸爸說聲生日快樂,那是她少數有‘’理由‘’可以跟爸爸說上話的機會和日子,然後就錯過了。她覺得很難過,自己努力隱瞞的意義都沒了。
大量的訊息排山倒海的衝向她,各式各樣的問題讓她有些無法招架,也得知自己被許多不認識的人獵巫、誹謗和攻擊。明明早就知道這是有可能發生的事,總還是感到有些難受。她安慰自己沒事的,會發生這種事情很正常,幾天後就沒事了,只是到了現在還是忍不住在意。
她的二次檢驗報告出來了,因為已經轉為陰性,院方準備將她安排出院。雖然症狀還沒完全恢復,但比起已經陰性的她,還有更多剛確診的病患更需要病房,所以讓她回到家繼續休養並持續觀察。
只是回到家不到一天的時間,她的症狀又突然嚴重了,吸不到氣,身體逐漸的冰涼,室友在講什麼也快要聽不清楚了。室友急哭了,他不能出門,只能手機四處求援,打給衛生局和119,但要等到救護車來不知道還要多久,之間友人們陸續送了氧氣瓶過來,用掉好幾罐之後她才慢慢恢復,體溫也正常了,救護車也終於來了。她在隔離室待了許久,聽著生理監視器那繁亂的心跳聲,時而多下、時而不聞心跳聲⋯⋯嘛,她本來就有心臟病史,心律不整其實早就習以為常。
醫護人員陸續為她做了驗血、照X光,似乎都沒有大問題。好吧,既然都沒問題多待在這也只是造成他們的負擔,只是只要不是半躺的狀態都會讓她相當的痛苦,一下了床就因為胸痛而狂乾嘔,醫護人員見狀不放心,要她回到病床上,又立刻幫她安排了CT做肺部檢查。才剛被拔下針,卻又因為要打顯影劑而再被打上一次。清潔人員推了輪椅過來,看他們如此辛苦,想到剛剛聽到他們電話對話中說好累好想休息可是不行,讓她終於忍不住大哭,對方還以為是因為打針太痛而關心她,她尷尬的要了衛生紙,表示只是覺得他們很辛苦,結果反倒被安慰了。
做CT的時候因為要按照儀器指示吸氣、憋氣、吐氣,以及不能亂動。因為她胸痛到起身躺下都要別人攙扶,醫護人員擔心她無法做這檢查,她表示已經有做過幾次了,有經驗,應該可以忍耐。
只是高舉的雙手讓胸口更為疼痛,隨著顯影劑流入身體,她幾乎要撐不住那股加倍的痛感而挪動身體,聽到醫護人員的鼓勵,她才終於堅持完檢查。而後回到病房休息好一陣子,CT結果依然沒有大礙,院方只得判定是後遺症造成的不適,除了慢慢休養恢復別無他法。既然當下檢查沒有異常,也只好等身體恢復到可以行走的時候再回家。
再來的每一天,她只能在床上躺著或趴著或坐著,找當下能讓她舒服一點的姿勢休息,然後吃飯吃藥,然後洗澡。每一天、每一天,都只能待在床上。她很是著急,但她還完全無法工作該怎麼辦,只能做著自己還能做的事,繼續以自身例子在個人臉書上勸世還有防疫勸導,以及告知關注她的各位每一天發生的事,以及後遺症的轉變。
因為遇到的人事物讓她覺得不是常態合理的處置,她不帶負面的敘述自己遇到的壯況,卻被不認識的人說她帶風向,讓她錯愕不已,難道確診者沒有發言權嗎?隨後友人們表示她太關注時事了,覺得心情受到影響。對他們感到很抱歉,她影響了他們的心情。
只是對她來說,她能做的就只有這些,每一天的日記、專注提倡防疫、轉載各個覺得不錯的時事討論,分享給也同樣關注這些的人們。
在她的友列看來,大家依然過著跟平常一樣的生活,只是多增加了防疫工作,大家都正常的生活著,唯獨她⋯⋯除了上述的事情什麼也做不了。喜歡唱歌,卻連講話都感到辛苦;想要工作,卻連簽書都做不到;想要做個家事幫室友分擔一點工作,卻連洗個碗都咳到得回到床上戴著鼻導管。
自己在友圈就像個異類,沒人能懂她的心情,接收到不斷的質疑和指責,加上至今不見好轉的身體讓她逐漸絕望。以及努力了這麼多天,依然找不到明確的感染源,連警方聽完她的敘述也只得表示也許就是在回到新北的那天,在車站買的食物隨後被感染的。而衛生局打來確認她的篩檢報告後,確定結案了,然後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的案例編號。
因為後遺症時好時壞,只能在舒服一點的時間睡覺。無法正常作息,也無法工作,有時連玩個手遊都做不到,她頓時不知道自己還留在這世界做什麼?被說不知足,又有誰能體會她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
有多少次好想傷害自己的身體,但這命是多少人救的,她不能這麽做,儘管精神上的壓力讓她幾乎崩潰。
她知道需要振作,只是這次不知道得花上多少時間才能重新拾回活著的意義,在她身心理脆弱的這段時間,還請各位多包容她,感謝大家。
全家確診如何拿藥 在 陳安儀的窩心團 Facebook 八卦
週一爸爸出院了!
今年耶誕節最大的禮物,就是爸爸奇蹟似的痊癒——半個月前因為胃出血緊急送醫輸血,治療好轉後,最神奇的是纏綿一整年、折磨得他不成人形的帶狀皰疹神經痛,竟然在失血瀕危之際不藥而癒。(說實話也沒人知道他是否真的痊癒,但至少爸爸說他幾乎不感覺疼痛了!)
服了躁症藥物之後的爸爸,展露了久違的笑容,恢復了以往的理性,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有了求生存的意志力。週三回診確認一切順利之後,他很開心的說:「等我完全好了,我請妳們去波士頓吃龍蝦🦞!」
2020對我而言,就像一場不敢回想的惡夢。父親從健健康康的一個人,到鬱鬱不樂、萬念俱灰,甚至最後不吃不喝、瀕臨死亡,我三天兩頭跑醫院,不是陪同治療,就是去替他拿藥、送他急診。再加上父親性情大變,我常常要承擔他起伏不定的情緒,甚至忍受各種無理的對待。多少個夜晚、多少次一個人開車的時候,我淚流滿面,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此時真的要感謝口罩,讓學生看不到老師紅紅的鼻子.......)
最困難的還是在「醫療救治」與「順服父親」中間如何抉擇。往往我要背負著父親的不滿、勸他就醫,又要擔憂就醫是否只是增加他的不適........最後我心中已經做了最壞打算。沒想到就在鬼門關前的最後一刻,父親突然願意配合就醫,於是大幸撿回一命;最重要的是困擾他的疼痛竟突然間消失!雖然我對這整個過程如墜五里霧中,所有會診醫師也無法清楚解釋到底真相為何?全家都感到莫名其妙。不過我們大家都歡欣鼓舞的接受這上天的恩賜、最好的結果。
期待2021平安健康,於我足矣。親愛的大家,新年快樂!
全家確診如何拿藥 在 梅姬LU Facebook 八卦
今天的我要吹34根蠟燭唷🎂。(笑)
✨獻上此篇感謝生育我的父母,也謝謝陪我第一次出國過生日的Mr.LU.
■藥物過敏那一關
據說,很小的時候我曾經咳嗽咳到吐出一口血來,然後也不按電視上演的那樣吐完血就昏倒,反而若無其事的指著地上那一攤鮮血跟我媽說,
「我要用這血當指甲油擦我的指甲」,
這劇情的確一點都不俏皮可愛,讓人驚恐的完全笑不出來,被我列為令人顫慄的兒時故事,
又根據我媽說,我右臉上那塊惱人的胎記,出生的時候是沒有的,是小的時候我親生姊姊拿著鉛筆在我臉上一筆一畫戳出來的,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毀我容的來由,我只想誠摯的質問一句,
「媽,你當時為何不幫我報警?」(笑)
不可考的事情也就不深究了,我唯一對我小時候生病受傷有印象,可以親自作為見證的,是一場不起眼卻天殺的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小感冒,一夕之間席捲了我的世界,讓我從此成為藥物過敏的患者。
我在幼稚園時全家搬回淡水,家裡沒有繼續經營中藥材店,起初的那些年若是生個小病,就會固定的在同一間小兒科診所拿藥吃,跟照顧一般破病小孩的SOP一樣,直到我小學二年級那次的不正常,
醫生一如往常的開感冒藥幫我治療,但藥吃下去沒有幾個小時,我有皮膚的地方開始不斷冒出密密麻麻的紅腫疹子,全身上下都奇癢無比,當時年紀這麼小沒有辦法忍耐這種折磨,只能一邊抓癢抓到破皮流血,一邊因為病痛難以忍受而大哭,看著這一切都停止不下來,爸媽緊急帶我到大醫院掛急診,
急診醫生很為難,因為這些感冒藥都是很普遍常見的消炎止痛藥,而且我也都不是第一次服用,更何況一次吃了這麼多顆藥也無法馬上判別是哪一種藥引起的不適,他只能開給我抗過敏的藥然後回家休養觀察,我得靠自己身體的奮力抗戰來復原。
被我抓到流血後,爸媽強迫我改用拍打的方式來止癢,但我的疹子生命力之頑強,幾乎長好長滿覆蓋率百分百,體無完膚下我只要一清醒就會立刻感受到全身又癢又刺痛,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只能無止境的睡去來逃避,
沒想到一、兩天過去,病情不見好轉還越來越嚴重,所有的疹子開始流膿潰爛還滲出水,膿與血水就這樣在我弱小的身軀上模糊成一片,任誰看了都會於心不忍,於是爸媽再度帶我奔向醫院求救,
醫生說如果連抗過敏的藥都會過敏,那就先停止所有的藥物再觀察看看,
我永遠記得我在床上發著燒,硬撐著身體醒來的那些片段,爸爸偶爾會進來房間摸摸我的頭測量我的體溫,看看我疹子消退的狀況,告訴我已經有比較好了再多睡一點,
媽媽則會端著一盤水餃進來,叫我吃不下也要硬吃兩口才會有體力對抗生病,疹子腐爛變成噁心的膿包後,我根本不敢看也不敢去觸碰,所以那時候也都是媽媽強拖著我起床幫我洗的澡,
除此之外的時間我都沒日沒夜的在昏迷沉睡,讓身體能充分休息,努力自行修復。
兩三個星期過去,頑劣的疹子終於漸漸消腫,流膿的傷口也慢慢結成痂,到後期我活脫脫的像要換整副皮囊一樣,全身開始剝落已死去的皮膚,
洗澡的時候最為壯觀了,衣服一掀開就會有大量像雪花般的死皮在空中飛舞,褪去這一身的皮花了我好一陣子的時間才全數完畢。
接近痊癒的時候,我們三人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來到醫院複診了,醫生說,像我這種情況,就必須要找出我的身體對哪種藥物產生過敏,否則以後要是生重病或是出意外,緊急時刻不知道哪種藥物可以治療是非常危險的,於是建議我在身體健康時,一次服用一顆藥丸去觀察身體的反應,試出過敏藥物。
醫生叔叔,我由衷的感謝你,但乖孩子也是會翻臉的,我才剛從地獄爬回來休想再叫我下去一次,這顆藥丸拿在手上放到嘴邊,我光想像這畫面就覺得跟逼我吃下毒藥有什麼兩樣,於是我懷著僥倖的心態,覺得搞不好這次的過敏只是一次特殊的例外,畢竟身體體質毫無預警的徹底大翻轉,這件事情本身就唐突的莫名其妙,結果我又再度經歷了幾回這些可怕的噩夢打臉自己,而且病情一次比一次更加嚴重,證明了我與藥物過敏的相遇並非偶然,
後來遇到另一位醫生,他叫我把這幾次吃過的藥單全部整理起來,一一去比對每次重疊的藥物,這樣至少可以確定這些藥會引起我的過敏,才讓我後面幾次生病沒有白熬。
從此之後,每年流感疫苗出來時我媽都會督促我趕快去打針,每當我身體有任何不舒服,似乎是要生病的前奏時,我都會提高警覺手刀奔去中醫開藥吃,抑制這些病兆,若是來的太突然直接了當生大病時,我也會乖乖的到有我病歷的大醫院就診,而每一次看醫生的開場白也都會重複一樣的對話,
「醫生您好,我這些藥物會過敏,麻煩不要開這些藥給我吃。」
「你連普拿疼都會過敏?那你很多藥都不能吃耶!」
「沒錯,所以我才會感冒也要到大醫院來看診。」
「這個藥是抗過敏在吃的藥,你連吃這個也會過敏!?」
「是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的確曾經吃了還是過敏。」
「你的體質真的很特殊,那要小心照顧自己不要生病。」
「我知道,謝謝你醫生。」
長大一點後曾經有一次感冒,因為很久沒有發病,心想會不會現在的體質又改變已經不會再過敏,於是決定賭一把隨便去一家小診所掛號,
我一樣拿我過敏的藥單給醫生看請他避開,然後就不疑有他的吃下這些西藥,沒想到過敏再次發作,而且症狀一點也沒有減輕,疹子一長出來我就立刻致電給那位診所的醫師說明我的情況,得到的回覆竟是他平淡的跟我說拿掉某一顆藥丸不要吃就好,我才傻眼的拿起他開的藥單仔細一看,我就說了我普拿疼會過敏這位醫師你是耳根子在硬什麼?
我只好拖著過敏的身軀再到大醫院去打抗過敏的針,效果和我料想的一樣一點作用都沒有,我只能再靠時間和休息來慢慢恢復健康。
我也是有遇過好醫生的,那位大醫院的年輕女醫師在知道我的狀況後,非常小心謹慎的跟他的前輩討論一番,才開出了有類似效用的替代藥讓我服用,那一次吃下的藥都沒有過敏,是記錄在我保命藥單上唯一全身而退的一次。
這具身體是要使用一輩子的,若用90歲的壽命來看,身體好使喚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我跟它相處了30幾年,一直都在學習如何與它和平共處,
年輕時,身體罩了很多我們不良習慣對它造成的傷害,但隨著年紀的增長,立場漸漸相反過來,這個歲數的我們,必須小心翼翼的伺候自己這位真正的主子,傾聽它並盡量讓它保持在舒適的狀態,才不會有天它忍無可忍則毋須再忍,翻臉來個大反撲,
對於健康這個議題,依照我的懶人生存法,一直都是秉持能預防就先預防的態度,若稍有苗頭不對,第一時間就斬草除根,杜絕無窮的後患才最省事,身體出了問題遲早要動手處理,何苦把小病拖延成大病,繞了一大圈到頭來不僅是白白忍受這麼久的不舒服,還要花更多的醫療費去治療大病,光想就覺得人財兩失不划算,真的是母湯啊母湯!
#自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