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浮於愛_搶先試讀
#人浮於愛第二章 試閱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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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琪來說，只有週三能見到顧厚澤是不夠的。她在范月姣住處附近的旅館租了一個房間。顧厚澤和范月姣在一起的日子，她要求他利用出門到便利商店買東西、倒垃圾時見她。兩個人就在旅館房間做那件事。
想見顧厚澤卻見不到時，小琪就偷東西。她把偷來的皮包、領巾、胸罩、耳機、隨身充電器……全堆在住處長桌上。
顧厚澤來了，問她：「這些是什麼？」
「贓物。」她說。
「贓物？」
「吃藥之後，情況沒改善？」
「我只有吃你才有效，但你太容易成癮了。」小琪輕輕地吻了一下顧厚澤的嘴唇，「你是毒藥，得不到的時候，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顧厚澤被她說得慾望飽脹，粗暴地把桌面上的贓物全掃落地面。他把小琪抱到桌上，開始脫她的衣服。一邊做一邊對她說：「不准再偷了，知道嗎？」
「不知道，」小琪說：「不知道。」
小琪越是這樣說，顧厚澤就越激烈。
做完了事，兩人筋疲力竭地仰躺桌面，上半身倒懸在沙發椅子上。
「我們這樣好像Georg Baselitz的畫。」顧厚澤說。
「誰？」
「一個德國的當代藝術家，專門畫倒懸的人。」
小琪一點概念也沒有。她問：「倒懸的人，很美嗎？」
「美倒還好，但價格很貴。」
「不美為什麼很貴？」
「這個世界上的事，不一定有什麼道理。」
小琪想了想說：「道理應該還是有的吧，只是我們不明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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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琪的目光看出窗外，無垠的星空就在腳底下。河濱公園、公路、路燈、河流全在頭上飄著。
「顛倒過來，感覺不一樣欸，」她把頭轉過來又轉過去，興奮地說：「我們站在懸崖上，天空是無盡的深淵。從懸崖一跳，人一直往上掉、往上掉，伸出手，就可以摸到星星、碰到月亮……」
顧厚澤若有所思地說：「從宇宙看地球，本來就沒有什麼顛不顛倒的問題。顛倒的是我們自己的立場和看事情的角度。」
小琪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就不再多發表意見了。
過了一會兒，顧厚澤問：「租賃公司的貸款晚了幾天下來。餐廳發薪水，以及給供應商的應付款，需要周轉，等到週三錢一下來，我立刻匯還給妳。」
小琪挪了挪屁股，一個仰臥起坐起身坐了起來。她轉過身來，把兩腳放到沙發上，居高臨下地俯看著顧厚澤。這樣的感覺有點奇怪，彷彿有些過去一直仰望著他的視角被顛倒過來了。
「你需要多少錢？」她問。
「大概兩百萬吧，會不會太多？不勉強。」
小琪沒說什麼，隔天就從銀行解約了兩百萬的定存，把錢匯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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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小琪約了茉莉逛百貨公司。詹董的生日快到了，小琪讓茉莉陪著她挑禮物。茉莉聽完了顧厚澤的事，張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對小琪說：「虧妳當初還嘲笑Joyce。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兩百萬元他肯定不會還妳了。」
小琪搖頭。「我自己也覺得說不定。」
「妳看，連妳自己都心裡有數。」
茉莉看中了一條八萬元的潮牌皮帶，慫恿小琪買來送給詹董當生日禮物，小琪覺得貴得離譜。茉莉說：「這種有錢人，處處提防別人貪圖他們的錢。妳越捨得花錢，他越覺得妳對他是真心的，跟別人不一樣。」
小琪嘆了一口氣。「明明就是為了錢，還要裝出一副真心的模樣，真是矛盾。」儘管嘴巴這樣說，她還是狠心刷卡買了那條皮帶。
茉莉很有成就感，臨別時再三叮嚀：「跟顧醫師的事到此為止了。懂嗎？跟詹董這邊才是正經事。等妳懷上孩子，別說兩百萬，幾十億的財產都是妳的了。」
小琪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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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的話給了小琪一種說不上來的迫切感。
有件事她沒告訴茉莉，她的月經已經晚了一個多禮拜還沒來。
小琪沒告訴茉莉，或許是潛意識有意拖延，期待著再過幾天事情會自動煙消雲散。不過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焦慮像是越吹越鼓脹的氣球，不知道哪一天會突然爆炸開來。
告別茉莉，小琪走進藥房去買了兩支驗孕棒，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進廁所做測試。
她做了兩次測試，結果都一模一樣──清楚明確的兩條線在驗孕棒上浮現。
小琪彷彿聽見有人拿著針，把氣球「碰」地一聲，刺破了。
事情來得有點令人措手不及。她早想過不下幾十次。詹董如果有能力讓她受孕的話，在一起「做人」這麼久，早就懷孕了。
是的，她懷了顧厚澤的孩子。
那個隱隱約約的惡夢，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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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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