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本來沒有想太多，後來聽了劭婕的建議，回到過去住的地方走走，好多地方變了，相對地，好多地方依舊矗立，經過時可以感受到它們在用力呼吸。
住在這裡有七年吧？每年冬至我們會去買高家湯圓，更多時候我會去買好吃的粿或是甜米糕，然後喝古早味紅茶，每次劭婕回家時，我會一個人吃的鋤燒已經不在了，山上的溫泉會館倒是還在努力綻放著，可能跟冬天有關吧。
回程的時候，在北投捷運站有一點點恍惚，有點看錯，原來記憶模糊後會覆蓋上新的記憶，原本模糊的，以似曾相識的面貌出現，也算另一種新的記憶了。
又過了一年，我成長了嗎？想到這裡腦袋就打結了，我是如何慢慢變成一個不要臉的人呢？我仍然謙卑嗎？我心裡滋養的自信，是自大嗎？於我而言，人生裡最重要的是什麼呢？什麼是自由呢？或者，什麼是不自由？我仍然凝視著深淵嗎？
打電話回家，跟爸爸話家常，話到兩個人其實也不知道要講什麼，就只是在找日常的麻煩。掛上電話後，我在想，什麼是愛？
我翻著IG、臉書，傻子般的對我的手機呢喃：「 什麼是愛什麼是愛什麼是愛什麼是愛......」不是說手機會偷聽我們的談話嗎？那可以不要一直跑出星座心理測驗排行，或是交友軟體廣告app，可以告訴我什麼是愛嗎？
最後，當然只能以失敗收場，只能翻過一首一首詩，去感覺它們用各種修辭不斷形容的「愛」、「自己」、「他/她」、「傷害」、「失敗」、「拯救」。
我寫不出一個劇本、跳不了一支舞、唱不了一首歌、畫不成一幅畫，只能哭出一潭鹹鹹死水，任憑所有的情緒在水面浮沈。
但我還是有力氣給的，2021，希望能產生更多美好和歡樂，希望一切平穩安好，幸福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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