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篇讓我感慨萬千,導致在2018地球最後的夜晚,自我回顧碎碎唸。
今年,分享了自己的房間、公司開了一間,就差卵子還沒凍它個一些些。
這篇【地球最後的夜晚】製片紀錄文,喚醒我若浪漫立業,會如何被生活抽鞭。
外人看起來導演天生才華洋溢、順風順水、風風光光的背面,也是有吃不完的鱉。但最珍貴的是在孤獨中依然堅持信念;萬念俱灰時貴人相助重新點燃火焰。
(我天!“堅持”跟“信念”這種字眼……?難道廢柴我臉書被盜用了?)
明知道人生就是一盒便當,不可能只吃雞腿啊。一吃到廉價的冷凍三色豆還是會白眼翻到天邊。喜歡的、討厭的都必須要一起買單。嘖!討M~
(狗屎運如我的人生的便當大概是一個500元那種等級了吧,真的不能再嫌再抱怨~)
無論如何還是必須再努力多一些。
今年,在庸庸碌碌迴旋打轉中,有些變動,其實也不知道是壞是好。
從來不求最好(也做不到啦),但願在所有的學習裡“樂來樂好”。
小船航向未知的大海,總會偶有顛簸,甚至遇到大風大浪迷失方向的時候。
沒立過大志大業的我,只想以“樂”為本,讓“樂”成為小船的錨。
音樂使我快樂;快樂的我使音樂好;我的音樂使人快樂。
真是看似簡單卻不容易的期許。(突然覺得雄心壯志…………3秒而已)
今年,離開了一些人,一些人離開了我,無論如何,依然滿心感謝。
更謝謝不知道哪來勇氣陪同上船的伙伴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誤上了一艘時時動念想退休的賊船。(大家都很有能力,就算翻船也不怕他們失業啦!<推卸責任!>)
還要謝謝【地球最後的夜晚】《墨綠的夜》,讓我更確定地球是圓的,一切是緣也是業,其實無需趕盡殺絕,即使地球只剩最後一夜;就算人生就要翻篇。
很可惜這部電影目前無法在台灣上片,但真的很喜歡畢贛,把潮濕又難耐的現實生活用鏡頭幻化得如此唯美,如夢似乎幻。
大概就是人生如夢吧。(粵語歌:人生如夢,夢裡不分西東~唱起來吧!)
無論甘苦總會醒來,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廢話這麼多,不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謝謝2018,
我們2019見!
#能好好看完本文跟轉貼文的人請容我給您一個吻
#不敢相信我竟然掏心掏肺跟你們說這些
#要去準備跨年表演了
#我愛你們
#再請多多指教
#新年快樂
#墨綠的夜 給您好眠一整夜
https://youtu.be/-wte_c_lpns
「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製片單佐龍說。
畢贛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
《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製片,在明天中國上映之前,寫了這篇文回憶這一年,地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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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至暗時刻
三年前,北京朝陽大悅城的金鼎軒,我們第一次見面。那頓飯,沒有談太多電影。他搶著買單,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天的他,已經沒有錢請朋友吃飯了,但他需要錢做完一部電影。「我好像遇到了一個『天才』」回到住處,我朝最親近的一個微信群裡丟了一條信息。我與畢贛,就這樣認識了。
開 局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昨晚的飯局興奮地給投資人娓娓道來。沒過半天,公司決定入資他剛完成初剪的電影,便是日後將要名揚業界的處女作《路邊野餐》。
他是個愛請朋友吃飯,其實又根本沒幾個錢的人,所以偶爾也問上帝借錢。我們帶著《路邊野餐》在瑞士盧卡諾影展做全球首映,他就帶上我天天往賭場跑,我不懂玩,就替他看管護照,手裏攥著現金,從那時起,就好像一個管錢的制片人。頒獎前夜,我們贏下好多瑞士法郎,光顧了當地最貴的牛排館子。隔天,他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國際大獎。三個月後,畢贛又以最年輕導演的姿勢,奪得第52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不到兩周,擒獲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最佳影片。
《路邊野餐》還沒上映,《地球最後的夜晚》就在一段梗概中徐徐展開。迫不及待地讀完畢贛發來的千字大綱,飛天遁地、自由生猛。2016年7月15日,《路邊野餐》公映。創下一個體面的藝術片票房成績,650萬。這年生日,我收到畢贛送我的禮物——地球儀檯燈。他說:「佐龍,這就算是我們地球項目的正式開端了。做這個項目需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才會有自己的節奏。」一切似乎都撞上了中國電影最對的時間。平時根本不懂社交的我,找到了杭州工作時留下的唯一線索 —— 華策影視。透過朋友遞交了一份稚嫩的商業計劃書。不到一個月,華策決定戰略投資畢贛,我們給這家尚未出生的公司取名「蕩麥影業」,借自畢贛電影裏最為重要的一個地域空間,選址在上海。公司營業執照核發當天,恰逢《路邊野餐》國內下映。這更直接意味著,從今天起,一切責任都由「蕩麥」自負了。
項目開發過程一片坦途:哪怕身在上海,投資人還是紛至沓來;畢贛有了更穩定的劇本寫作環境,時而也去找文學顧問大春哥(張大春)過過招。我們先後去台北找到鴻其(李鴻其)和張姐(張艾嘉)面述最初的故事,去長白山探班覺哥(黃覺)定下「羅紘武」,最後又去香港當面邀約湯湯(湯唯)出演電影裏的「萬綺雯」,合作一一促成,疏無遺漏。
此刻的蕩麥就像意氣風發的少年。記得有天,一位老朋友來訪公司,他正面臨轉型,問起我來:「佐龍,做這個項目,你們有被人拒絕過嗎?」我回憶了半晌:「好像真的從未嘗過被拒的滋味。」
開機前一個月,我飛赴坎城,在那裡和歐洲最一流的國際銷售公司Wild Bunch簽下合約,隨後,《銀幕》(ScreenDaily)雜誌高調發布了《地球最後的夜晚》即將開機的新聞。然而,神壇並不為蕩麥,更不為畢贛而設。之後遭遇的一切,今天想來,如夢一場,也不禁感激那些即將排山倒海般襲來的「至暗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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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機
2017年6月15日上午9點,凱里暴雨,開機儀式潦草收場。下午放晴,美術場景到最後都沒達到要求,但是協調好的開機時間已到。平時不甘妥協的畢贛,嘗試著硬拍下去,但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於是我們決定停機。
我們知道,做出的這個決定,將觸發一個多米諾式的災難系統,影響面廣闊而縱深,但沒想到會一直持續到今天。現在回想起來,作為製片人,預算設計不合理,製片籌備不充分,是最關鍵的問題。
停機一天直接經濟損失數十萬,兩個毫無工業經驗的導演和製片,瞬間被擊倒⋯⋯。我近乎狼狽地逃回上海,準備第一時間向投資人闡明戰況。深夜見到電影的主投方華策影業的傅斌星總,我磕絆顫巍地講完情況,她卻一直勸我吃小龍蝦。我又試著給其他幾家投資方電話通報,大家接到我的電話,都覺得我在開玩笑,怎麼可能開機第一天就停機呢。
回到劇組,一片肅殺。
為了盡快交出場景,我們不得不從外地調配和從本地招募近百名臨時工人,加班加點開工幹活,貴州山高路險,又遇上雨季,原材料運輸更是難上加難;平均年齡只有20多歲的導演組成員,被迫集體抵抗著毫無準備的壓力,他們每天陪著畢贛改劇本、覆景、會議,夜夜無眠;雪上加霜的是,中途我們還調換了一次製片主任。幾乎全部製片關聯部門,從現場製片到生活製片,再到場務、司機,甚至廚房,走得一個不剩。本就入不敷出的劇組,愈加人心惶惶。
製作預算開始滑向極不可知的方向。和畢贛商量後,我們給投資人們主動表態,先砍光蕩麥影業所有承製費,再砍光導演和製片人的全部片酬;又召集導演組開會,把大家本就極低的工資又砍掉一半;很多部門主創也都主動提出停機期間薪資減半。
一切,都看似正在裡入不可逆轉的漩渦中⋯⋯這些狀況,也都在一點點占據畢贛的心頭,侵蝕著他真正能夠用於創作的時間。有天,我跑去找已經一週沒有戲拍的鴻其(飾演白貓),小哥見我神情凝重,想用新學的幾招,試圖幫我鎮靜。
一條微信跳出來,是畢贛發來的:「我到盡頭了。」我問他:「你在哪裏?」他沒有回我。
告別鴻其,當我出現在導演組辦公室,剪輯師亞楠、導演助理孫濤等等,大家異常無助地圍坐一旁,空氣凝固起來。我跑去推開房門,他熟睡中。絕望地靠倒在客廳的沙發,我給作為監製的華策影業萬娟總打電話,遠在北京的她,也只能聽我們拼湊著分析戰報,掛掉電話,大家陷入了無法決策的深淵。
被吵醒的畢贛走出來,也坐到沙發上。我說:「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他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我也朝他喊:「那我去借錢,賣公司,好了吧!」我摔門而去。
走在淩晨兩三點鐘的凱里街頭,我開始懷疑,這還是《路邊野餐》裏的凱里嗎?我自責崩潰,又毫無應對之法,我很清楚,他最需要保護的東西,開始遭遇威脅,平日裡久不會憤怒的人,今夜,竟也對我咆哮起來。
幾天後,打起膽子,又去了一次導演組。一臉起床氣的畢贛,正縮在沙發上用iPad看電影。我感到一絲光明,還好,至少他還沒倒下。2017月7月10日,劇組終於艱難地覆工了。
我在劇組房間的床頭貼著一張「消場表」,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早上起來,可以用筆劃掉一場戲。然而這樣幸福的時刻,總是極少出現。一度有段時間,不僅沒消場,反而很多場還在不斷被加回來。進度永遠徘徊不前,確實令人無法忍受。經紀人不得不發飆:「麻煩你回去問問畢贛導演,他到底是在拍他的場景,還是在拍他的演員?!不如我們不演了,你們就拍拍那些景好了。」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經紀人們一一請到剪輯房來看看素材。當我和藝人統籌張文斌,膽戰心驚地陪伴「白貓」經紀人蕾姐(張蕾)閱讀完這些素材,她久未出聲,猶豫而又不得不擁抱起我們,「我終於知道你們這一群人,在這崩潰的一個月裡,都拍到了什麼。」
拍拍停停,凱里的雨季真正來臨,泥石流時常光顧。
8月中旬,我接到了演員方面發出的《敬告信》,被告知時間不多了,我們都不敢去告訴畢贛。原計劃9月殺青,然而此時,不僅長鏡頭遲遲未能進入籌備,連前半部分的戲,都才只拍了一半而已。創作的壓力和現實的崩塌,平行打擊著這位眾望所歸的導演。他和演員們一樣,都是連日摸黑出工的疲態,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已經拍不出好東西了,而劇組又像一台巨大的機器,無法停下。
他偷偷告訴剪輯師亞楠,好想立刻買張票一走了之,而另一邊的我們,仍然將他看作打不倒的天才少年,一味地認為,大家分頭安慰一下吧,安慰好了,他就能拍了。演員們的既定檔期走到了盡頭,隨著湯湯和覺哥的離組,劇組不得不再次宣布停機。演員們走了,不知道是否還會回來,以及何時才能回來。
長時間的消耗,連我們的主創也快沒有時間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又一次擺到了決策小組面前,劇組是原地修整,還是就此解散?一個致命又無解的命題,選擇繼續,長鏡頭籌備工作一籌莫展,選擇解散,這部電影它真的還能重啟嗎?苦笑,決策小組以近似抓鱉的方式,鬼使神差般決定繼續拍下去。
9月的香港,迎來了八號風球,飛機沖上去都要被打下來。我和萬總飛赴香港,求見張姐,希望她能在10月份再給我們幾天拍攝長鏡頭。在香港半島酒店大堂,張姐嚴厲地教訓了我倆:「萬娟,還有佐龍,不是我不幫你們、不幫畢贛,但請你們記住,地球不是永遠圍繞你們轉的。我把整個9月份挪出來給你們,你們浪費了,今天我不能因為你們,而去擠占我允諾給別人的時間,這是不公正的。」我不敢看張姐,悶頭吃東西,萬總還在努力地解釋著。快結束,張姐開口:「10月份,我只有兩場演出之間的4天休息時間。」我們連連點頭,我望向萬總,淚水已經在她眼眶打轉。
已經幾夜沒睡的我倆,害怕回到劇組,在等待颱風退去的片刻安寧裡,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香港街頭亂逛。有些恍惚,前一天還在凱里恐懼地面臨無解的決策。我對萬總說:「好想狠狠睡一覺,醒來,我們電影就殺青了。」低頭看手機,來自莊姐(張姐的合作夥伴)的消息:「老實說,我其實很不想你們來見她,她身體太累了,但我根本就知道,她最後一定會答應你們的,我希望你們真的保護好她,好嗎?」少頃,她又寫來:
「難得逃來香港就當放空,好好休息。」
10月,第一次長鏡頭的實拍,由於籌備時間太過匆忙,每一條都失敗了。只有最後一條,大家憑著必勝的信念苦撐,算是勉強走了下來。然而「殺青」那一刻,大家都面無表情,沒人敢高興一下,張姐對著我們默默嘀咕:「都拍完了,還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放棄個人假期又挪開檔期的湯湯,在劇組過完了今年的生日。為了好歹有個交待,我們硬逼著設計做了一款海報,取名「忽然殺青」。
殺青宴那夜,大家去KTV唱歌,從來不會唱歌的畢贛,和萬總抱頭痛哭,借著酒勁的他哭出聲來:「你們都看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天才,我現在連一部電影都拍不完。」眾人不語,唯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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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啟
劇組解散後,誰都不知道,這是臨時解散,還是再也沒有了。離開劇組那天,我跑上樓去找剪輯師亞楠,想看看最後拍到的那條長鏡頭是什麼模樣,就好像明知道是個畸形兒,你偏要看看它是否依舊動人。
回到上海,我搭地鐵跑到外灘,用盡全身力氣透了一口氣,我快忘了上海是什麼樣了。我給畢贛發去微信:「所幸,公司還活著。要重拍嗎?」他沒有回我,我更不敢追問。我只能向他太太打聽情況,小雲回覆我,畢贛回家以後語言表達能力都變得很差,經常一句簡單的話都沒法說清楚。
執行製片往公司搬回兩個大鐵箱,我打開,摔出一摞財務報表,數字從0001編到了3080,有點晃神,大概人生花錢最多的一個夏天,就這樣過去了。
回到上海的日子裡,我在朋友的幫助下,開始服用舍曲林片,一種用來抵抗憂鬱症的常規藥物。每到深夜,總要與黑暗和深淵做起無窮無盡的鬥爭。而我,也並不知道,尚潛伏在凱里的他們,是否安好。那一段時間,我頻繁出現在萬總家中,我們把劇組的賬目,翻來倒去算了幾遍,沒有可能了,真的沒可能了,除非放棄長鏡頭的3D轉製,但畢贛一定不會答應。
一次次拍攝失敗,很難再向演員們開口要時間了。“假殺青”過去一個多月,很怕當面溝通的我,硬著頭皮給湯湯經紀人章哥寫了封長郵件,起名〈蕩麥陳情表〉,鼓足勇氣落筆哭諫,盼望再度湊齊所有演員。
實際情況是,湯湯進了下一個電視劇組,1000多場戲,90%都是她的,整個組600個工作人員,明年9月份之前,不會有任何時間了;覺哥幾乎把他2017年整年的時間都托付給了地球劇組,現在也不得不去一個電視劇組上班,經紀人陳思為了幫我們協調時間,一次次近乎「冒犯」地奔走在公司領導和對方劇組之間;更要命的是,攝影指導董勁松和美術指導劉強,也接到下一個電影劇組的通知,需要馬上進組。沒有資金、沒有演員、沒有主創。電影從夏天開機,拍過了秋天,熬來了初冬。
我們跑來北京,直面投資人。結束一天工作的傅總,陪著畢贛商量對策直至天明,她允諾去想辦法爭取演員能回來,資金上也讓畢贛別太擔心,先安心籌備。與此同時,我隨身藏著一份60分鐘的素材集錦,分頭拿去給經紀人們、各家投資方們,一次次地放片、解釋、承諾、央求。
正處谷底,我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來自出品方之一太合娛樂,那頭說:「錢總特別理解你們所有的困難,我們不僅認可超支,而且還要雙倍認繳地球的投資。」接完這個電話,我幾乎從床上滾落,激動地通知畢贛;另一個電話來自出品方亭東影業的聯合制片人張冠仁,「韓寒說他同樣作為一個新導演,特別理解畢贛在拍攝第一部真正意義長片時,面臨的壓力和處境,我們一定會支持到底的。」
甚至我們電影的男主角黃覺,還自己出面為畢贛尋找資金,他的兩位老友張歆藝袁弘夫婦,二話沒說,認下了電影的部分投資,很快把投資款一次性打到了劇組賬戶;黃曉明與經紀人郭亭婷,更是在劇組最困難的時候,將支持我們的現金連夜打到劇組。在兩位監製萬總和沈總的努力下,又吸引到多家行業公司和基金的進入,希望幫我們共度難關。
籌備間隙,畢贛去台北參加金馬新導演論壇。我們知道張姐就在台北,但不敢去見她,傍晚,我忽然接到金馬工作人員的電話,那頭急促地講:「佐龍,你快帶畢贛過來,張姐在等你們。」
見到張姐,她就問畢贛:「沒拍成吧?打算怎麼辦呢?」停頓了一會,她說:「我1月有時間。」原本已經打算妥協的畢贛回應:「張姐,不然我把劇本改改,你也不要那麼辛苦地跑來跑去了。」張姐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畢贛,怎麼連你也開始不堅定了。」這一句話改變了畢贛的狀態。
我們透過法國制片人查爾斯,把《少女離家記》(Mustang)的攝影指導David請到貴州,擔任第二次長鏡頭重啟的攝影指導;在經紀人陳思的力促下,也硬把覺哥從電視劇組給協調了出來;還剩湯湯了,怎麼辦,束手無策。如果她從電視劇組離開,整組人都要停工,這個損失,恐怕比我們組還要大更多。
我每隔一天就會進山看看籌備情況。每次進山,都能見到場務組的小胖,他極少言語,不是在守山洞口,就是在守山腰的路障,長鏡頭一開機,整個山谷都要封死,小胖哥總是服從安排,通宵達旦地值守崗位,聽野風呼嘯。到了冬天,貴州最怕遇到凍雨天氣,連空氣都是凝固的,進山的公路一度無法使用,稍不留神,車子就會栽下山谷;那段時間,又遇到南方暴雪,重新租賃的攝影和燈光器材在運來貴州的路上被大雪給堵住了,嚴重影響了技術測試的進度。
製片主任黃魚大叔每天見到我,都追在後面重覆地說:「領導,我負責任地建議啊,你和監製們商量下,趕緊叫停吧,現在停,還能節約下點錢來,我們完全沒有拍成功的條件啊,現在不停,就再也沒有補拍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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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青
畢贛的長鏡頭劇本終於定稿,劇本扉頁赫然寫著〈編劇:先驅者10號〉。劇本改了,就連廚房幫工的阿姨都被導演組選中,要在長鏡頭中演唱《墨綠的夜》。
就在我們計劃開機前的兩天,湯湯的時間終於在經紀人和對方劇組的支持下,被近乎不可能地協調了下來,她進組了!天降奇蹟的是,連貴州的天氣都返暖整整三度,凍雨天氣驟然消失,山河天地都被動容,長鏡頭拍攝的天氣條件具備了!張姐到達丹寨的當天,連酒店都沒進去,就跑到了現場排練。
經過多次排練,我們將整條長鏡頭的拍攝時間,嚴格控制到60分鐘左右。如若一條失敗,需要重啟拍攝,算上技術準備、體力恢覆和道具覆原,至少還需要2個小時,因而從入夜拍至黎明,一天最多只有三條機會,而這三條裡,其實只有黎明的那條,才是畢贛內心最最想要的。
畢贛來到演員化妝室,張姐帶頭表態:「導演,拍啊,今晚我們拍它三條好不好?」畢贛說:「怕你們身體吃不消」,張姐再答:「我沒問題,我們來這就是來給你拍戲的。」一旁的湯湯也昂然點頭,覺哥更是早就豁出一切了。倒數第二天的三條拍攝,盡數失敗了,是的,全部失敗。熟悉的肅殺氣氛,立刻縈繞回我們身邊,如惡魔纏身。我們只得在四面漏風的露台上,徹夜地等待,祈求神跡出現。
最後一天,湯湯經紀人章哥直接把行李拉到了現場,按照默認的契約,他們將再給我們最後一個通宵的時間,如若再拍不成,我們就必須毫發未損地將湯湯護送回電視劇組,從此再無覆拍的機會,借來的時間,到了歸還的時刻。
入夜時分,第一條開機,再次失敗。絕望。
製片組在漏風的露台上,擺上了一台70吋大電視,大家像看直播一樣一條條過素材,尋找每一個問題點,似乎一切都在逼近勝利,但機會就只剩黎明前的一點點了。在冷風中坐立不安的我們,不知道等了多久多久,終於遠方傳來「保住一條」的信號,所有人都在放肆地吶喊、歡呼、宣泄,終於,保住一條!我和萬總互相擁抱安慰!最後一條,也是畢贛以及大家心目中,最希望達成的,還剩最後一次機會的,珍貴的黎明條。
三位攝影師在三個地點等待接力,從山洞出來,穿過山路,跟隨男主角下索道,繞過台球廳,航拍飛天,降落,此時,多次排練的馬匹受到驚嚇,失去控制,將蘋果灑落一地,而攝影師則平穩應對,記錄下上帝的恩賜,接著來到劉老師和黃老師合作創造的爛漫的舞台廣場,旋轉房子的機關順利開啟,羅紘武與萬綺雯在短暫的夜晚擁吻,鏡頭遊移到煙花,再一擡頭,天將將亮,完美的黎明條。
執行導演在那高呼,我們殺青了!《地球最後的夜晚》殺青了!
像夢一場,怎敢相信。我看了看手機,記錄下心碎的時刻,2018年2月9日清晨7點。
終於殺青的湯湯,卻久久不肯離去,她徘徊在羅紘武和萬綺雯剛剛度過短暫夜晚的「旋轉房間」裏,泣不成聲。而經紀人章哥,則拖著通宵了幾夜的疲憊,爬到制高點,想為劇組記錄下此刻永恒的長鏡頭場景。在眾人的勸慰下,湯湯才搭上車,去往機場搭機返回下一個劇組。臨走前,他小聲對畢贛講:「導演,其實,我已經問劇組多請了兩天假,假如今天還是沒成功的話,我會一直陪你們,直到完成。」
一路歡歌回到劇組駐地,廚房阿姨問我明天幾點出工,我說殺青了,都下班吧,阿姨說:「真的嗎?我連過年用的食材了都買好啦,我以為就要這樣拍下去了。」
製片組用最後僅剩的一點經費,給劇組辦了一場體面的終極殺青宴。推杯換盞間,我見到平時寡言的場務小胖居然酒醉,他壯起膽子,跑來和畢贛擁抱告別,畢贛就說:「我希望拍下部戲的時候,你還能來幫我們。」
離組那天,恰逢小年夜,我和大家擠在一輛金杯車坐去高鐵站,司機師傅開得飛快,大家終於沒能在劇組過這個年。同車的場務小哥很是健談,到站,我問他接下去幹嘛,他滿懷期待地說,過完年要去一個電視劇組幹活,那邊比這個組賺錢多了,我又問他哪年的,他說96年的。道別的時候,他送我進站,隨口問起:「哥,那你在劇組是做什麼的呀?」我一時語塞,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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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 城
故事寫到這裏,看似所有的至暗時刻都被我們一一破解。3月初,我們一致決定趕坎城選片。做完這個決定,巨大的壓力又被重新導向畢贛,他需要最晚在3月底拿出一個能過關的版本,用於坎城選片委員會看片。
那段時間,沒人敢去問進度怎麼樣,直到有幾天淩晨,我總在睡夢中被循環的音樂驚醒——後來才知那是林強為我們電影所做的配樂 —— 那時我便知道,每夜孤坐客廳的他,開動了⋯⋯他總算交上作業,4月1日淩晨,大家擠在一間小影廳裡試片,那是我們第一次聽見它的心跳,放映結束,猛一轉頭,我的同事們早已個個淚流滿面。
凌晨5點,我揣上剛剛制作完成還帶著機器溫熱的硬盤,踏上了法航班機。接下去的半個月,我獨自帶著還沒有完成配音、也沒有3D效果的初剪,在巴黎度過了緊張顛簸的送片時間,苦苦等待一個結果。傍晚,我走在巴黎老舊的地鐵站裡,不由地開始飆淚,心想整個團隊傾盡所有,命都不要,誓死完成了這部作品,今天我把它送到了可能會最早懂它的地方,我真的不想空手而歸,我想給大家一個交待。
出了地鐵站,我看到北京給我發來的微信:「佐龍,明天回來吧,去不去坎城,不重要。」
第二天,2018年4月12日巴黎時間11點,坎城新聞發布會,影展總監福茂宣布《地球最後的夜晚》入選第71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使命完成,返身回國。決定接受「電影節之王」的邀約,並非易事,這將是一個承諾。我們需要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一個最佳的剪輯版本,還要完成一系列龐雜的技術工作⋯⋯畢贛和一眾後期制作主創,幾乎整整三周不眠不休,接力工作。
5月8日坎城開幕當天,我們還沒交上片。畢贛還要和我們一起去和投資方開宣發會,車上,我抱怨趕不上坎城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他把累積了太久的憤怒宣泄而出:「煩煩煩,你有什麼好煩的,我現在連電影都剪不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忍住同樣的憤懣,看向窗外,手機提醒收到新郵件,焦慮地順手點開:「他媽的坎城都要罵娘了!請你們立刻馬上完成這部電影,安全護送到坎城!”」法國合作方把我臭罵了一頓。如果我們趕不上,這將是一次嚴重的事故,而我更清楚的是,過不了他自己這一關,電影是萬萬送不出去的。所有人的命運,他變成了唯一的解鈴人。
後期工作走到最後第二步,大家已經精疲力竭。畢贛和調色師唐強在工作棚裏劇烈地爭執起來,他希望唐強能休息一會繼續工作,不要無效勞動,唐強暴怒,「我哪還有時間休息!我再休息,你們就都別想帶拷貝去坎城了!」「那我就不去了,我不要去什麼的他媽的坎城,我需要你拿出最好的質量來!」熟悉的咆哮聲再起。
為了將隨時有可能輸出完成的拷貝以最快速度送至坎城,我們縝密地制定了一個代號為「葫蘆娃」的方案,每隔兩到三個小時左右,將一名工作人員送上去往法國的飛機,把所有人的出行時間平均分布到最後的兩天時間內。
5月12日傍晚,第一顆放映拷貝送達坎城,正要送往電影節的路上,我卻被通知,這顆拷貝製作失誤,無法使用。終極崩潰。
5月14日下午2點,畢贛終於自己帶著重新輸出的第二顆拷貝,昏昏沈沈地抵達尼斯機場;5月15日淩晨2點,大家前往德布西廳進行技術測試,QC通過。
上午11點,《地球最後的夜晚》在坎城舉行媒體場首映。放映結束,我回到公寓房間,看到孫濤正在吃力地用谷歌翻譯拼命地刷著推特,忽然,他瘋了似的吶喊起來:「炸了!炸了!地球炸了!牛逼,龍總,你看,他們說我們導演牛逼!」下午3點,畢贛和他的演員們,一一踏上坎城紅毯,《地球最後的夜晚》舉行全球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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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我單獨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我看到他因為壓力而爬滿整臉的毛囊炎,還有幾周沒有處理的頭發,他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個已然被掏空的畢贛。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地對我講話:「佐龍,你知道嗎?從頭到尾,如果連我都不再決絕了,還有理由讓你們和我一起站到最後嗎?」頃刻間,我為我所有的懦弱和徘徊,找到了最終的解釋。當下的我們,就好像剛認識那會,他繼續講著,我仍然聽著。
這一年,過的太難。其實,我早就準備好放棄了。好在,他還是以最危險的方式完成了這部電影。明天,它就要上映了,這篇回憶,寄給這三年。
單佐龍 寫於201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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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贛 #地球最後的夜晚 #墨綠的夜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萬的網紅VH - Vast & Hazy,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越簡單的越難」 演員1位、場景2個、VH1組、1天。 要如何用這樣的元素說一個感動人的故事, 讓音樂+影像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我想求救訊號做到了。 可以跟這些夥伴一起合作,是最美好的事。 如果你還沒看過mv,那你現在就該看看。 ☎️[求救訊號]高清MV [I'm Not OK]Fu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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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再見了 我的兒子...
本來是昨天深夜要發文的
圖片文字準備好一直卡住
怎麼發都只是顯示發文中
決定睡覺醒來再看看狀況
結果起床後它還是沒處理
決定重寫圖說再重發一次
然後就順利發出這些回憶
而今天早上我是自然醒的
時間,竟然就是牠離開時
也許牠希望在陽光下告別
所以在半夜發不出的一切
就讓我自然起床處理完畢
!回憶!
再見!我的柴犬黃元氣
我的兒子元氣寶貝元寶
元氣老爺,不用辛苦了
本篇很長請體諒再來看
請慎入內有大量的洋蔥
我多半傳遞勇敢正能量
這回讓我用力悲傷一次
圖片多影片長還請包涵
都是手機的資料夾裡面
本來還在等時機整理的
我兒子元氣生前的萌樣
還有照護牠的過程分享
終於我也遇到這一天了
過去我驕傲我家裡的狗
黃元氣/柴犬:很聰慧
懂事可愛偶爾鬧小脾氣
但多半很快氣消而搖尾
我也很少因為牠而生氣
就算氣也很快被牠融化
彼此都是不計仇的個性
就這樣相處了18年多
一生不亂吠不咬人的牠
在家出門都便溺在報紙
真是我的驕傲我的幸運
現在我只能說謝謝元氣
我曾經養過的一條犬子
我人生第一個親人兒子
在上周五早上離開我了
當天助理趕來帶牠火化
抱歉我今天才公開此事
每每看到身邊朋友狗走
都會發文紀念讓人感傷
沒想到終於也輪到我了
抱歉打擾大家請多包涵
特此冷靜的來回憶過去
我的元氣寶貝我想你了
2000/12/21
出生後被電視台員工買
做我TVBS-G節目
元氣唱片行的主持助理
在棚裡跑來跑去極乖巧
幾個月後我們仍不太熟
我一個人住多年怕養狗
超明白那會是一生責任
幾個月後我已考慮再三
大家都鼓勵我帶回家養
更是培養好默契的方法
於是從尿在報紙開始教
工作空檔回家就近觀察
一起關在陽台練習便溺
差不多學會就進屋實驗
直到完全搞定一起生活
牠就這樣在2001起
進入我的家與我過日子
多年來更是一起同床睡
就這樣竟過了18年多
朋友情人家人來來去去
名利工作高低起起伏伏
只有牠一直都在我身邊
這份情誼絕對無法超越
這個緣是一輩子說不清
有一年我幫牠辦慶生會
那時親友的狗一起來玩
超級熱鬧但卻井然有序
我觀察牠不會欺負別人
甚至像主人一樣輪流走
如主持人般不疏忽各犬
那一回我印象非常深刻
驕傲的GOODDOG
我常拍牠做了各種紀錄
牠當時在電視繼續露臉
所以有小單元會做播出
甚至出了書:早安元氣
但後來我和牠淡出螢幕
感情一路繼續相依為命
而因為眷養了牠的關係
2001年前我的過年
都是猛起來放假去旅行
一去就是十天甚至兩周
但自從有了牠在我身邊
我都只敢旅行2-4天
雖有狗保母可安心託付
(謝謝雅惠以及貝貝)
牠也很開心能去夏令營
(前往保母家的代號)
但我玩的總是不太心安
還有一度勤跑大陸出差
某次行程高達七天以上
但那是為了工作不得已
不想讓工作人員太為難
而如果是我可以控制的
所謂私人旅遊的行程時
我都願意為牠早點回家
2-4天真的是極限了
過年更是18年無長假
因為保母過年也要回鄉
雖然保母願帶牠去南部
我不捨讓牠去新的環境
所以過去18年農曆年
我們每天都黏在一起了
牠也沒住過一天狗旅館
萬不得已生病要住院時
我也盡量讓牠快快好起
帶牠在家裡我親自照護
有陣子我日子比較混沌
其實家裡環境相對髒亂
牠掉毛時我也懶得清理
一起睡覺的床單或被子
也總是超久才清洗一次
那時候真是標準的狗窩
謝謝牠也從來不會嫌棄
愛牠的互動之一是洗澡
十歲前我都自己幫牠洗
家裡還有特製的吹風台
但真的每次都是大災難
浴室在洗過後都是毛髮
十多歲後我工作更忙了
也想開了應讓牠多享受
於是物色了一間寵物店
很幸運遇到好的美容師
(謝謝蘭欣一路疼惜)
待牠如己出細心又貼心
我們也隨她一起去創業
牠還是廣告看板上的狗
慢慢牠開始有點年紀了
走在地板上會慌張路滑
我家開始狂鋪大塊地毯
所謂美感根本不重要了
一塊一塊銜接牠的動線
盡力讓牠可以安穩跑走
多年來牠很少出去玩耍
但河邊海邊公園都去過
各類玩具零食也沒少過
身體健康偶爾有點疾病
例如天生後腿骨的問題
或是撞到頭導致腦震盪
頭上還長過小顆的肉瘤
甚至誤食巧克力送急診
那些日子我也都熬過了
牠很爭氣地都康復順利
是不讓主人太擔心的狗
一路開心過日子到前年
那一年牠半夜開始繞圈
會對空鳴叫非常久時間
醫生說是老年癡呆退化
但多數時間都頗為正常
秋天時我搬新家入厝後
剛來時牠當然努力適應
我重新讓牠試試沒地毯
是否能走路盡量別怕滑
看似安穩的一個多月後
某天我在臥室被哀號吵
出來發現牠趴地動不得
還已經驚嚇到尿了一身
我擔心又是撞到腦震盪
但狀況幸好沒有啥大礙
直到冬天牠真的倒下了
診斷是天氣冷小中風了
但剛好是尾牙晚會季節
17-18年整個冬天
我幾乎天天都出門上班
但我想24小時陪著牠
在家也陪睡地上看著牠
睡眠開始都是斷斷續續
因牠無法主動上大小號
喝水進食都要用針筒餵
白米水與混藥的白開水
所以當時天天租保母車
還跟朋友調度了娃娃車
(謝謝六月夫婦等人)
當我人在台上主持尾牙
或是在攝影棚進去錄影
或主持出席許多的活動
牠其實都在後台臨時窩
大飯店多半不給帶狗進
牠就在車上等著我下班
我的工作人員都辛苦了
(謝謝沛筌侑侑等人)
一分一秒都不能有差池
當然還要抽空回診觀察
當時從眼科再去照斷層
還有主治大夫醫院複診
有段時間狂跑三家醫院
18年整個農曆年假期
我除了去耿如家吃一頓
完全沒有半場朋友聚會
當時我真的好怕失去牠
養狗的朋友都要我準備
某一天我抱牠在沙發上
認真問:還想再陪我嗎
如果想,我們一起努力
牠眼睛咕嚕咕嚕看著我
當然我不知道答案是啥
但元氣就是這麼的元氣
幾個月後牠就奇蹟好轉
就這樣又可以站起來了
當然走路會不穩易跌倒
所以無法在家開放行走
從牠倒下的那一天開始
早已重新調度客廳裝備
包括舊床墊派上用場了
挪出一區放娃娃的柵欄
偶爾帶牠去對面公園逛
多數是坐在娃娃車溜噠
也會扶牠在草地土上走
但真的隨時都斜歪跌倒
有一次坐娃娃車去微風
我一轉身牠起身掉下了
但卻毫髮無傷也是奇蹟
好長的日子我睡在地上
淺眠顧著動靜隨時陪牠
後來是客廳沙發或軟墊
甚至也睡過牠的狗窩裡
想起來真的相當不容易
夏天涼風從陽台吹進來
則會抱牠在沙發補個眠
那種幸福感我一生難求
2018熬過年初之苦
但這一年實在老的很快
如一隻眼睛慢慢退化了
大小眼的牠還是好可愛
一點都看不出已18歲
但腿也越來越不易站久
諮詢復健方法採買道具
和耿如也常常在想辦法
換更好更適合的軟墊窩
布置要舒服但牠活力旺
不時都會被抓破或撕爛
還要黏縫隙以防滲尿臭
從膠帶到卡點紙到布類
她發揮藝術家的創作力
一直找尋更適合的媒材
保持牠的小窩乾燥清爽
維持牠一定的生活品質
也怕踢倒或撞到硬狗盆
陸續選購換了至少四款
牠會因站不久而伸起腳
太高太矮也是要考慮的
亦開始必須幫牠用尿布
以免腳無力趴著便溺後
會沾滿一身太沒有尊嚴
並搭配用尿布墊鋪滿窩
但力氣大的牠偶會掙扎
所以回家常看到滿窩屎
真為牠的實力哭笑不得
去年我貼了很多相關圖
包括耿如回家狼狽清理
還有監視器的輔佐監控
但開門那刻真的像開獎
屎尿在尿布就安全過關
但可能要去浴室洗屁屁
如果溢出來再沾了一身
就要馬上去幫牠洗澡了
最高紀錄一天沖了三次
因為剛洗完牠又沾到了
一路感謝醫生各類建議
包括後來也幫牠買衣服
(從小排斥我不勉強)
起碼沾到屎尿的不是毛
可以讓牠再舒服一點點
2018年的年中開始
我家浴缸發揮最大用途
搬家近一年使用率激增
洗衣機也需要天天運轉
毛巾狗衣每天都在換洗
也在工作室佈置狗窩2
如果我和耿如行程太密
就派我新助理在那陪牠
把屎把尿需要時刻關注
最害怕的秋冬季節到了
晚間清晨不能又冷到牠
家裡暖氣24小時開著
開放式客廳暖氣不夠用
還放小台的在牠窩上方
但沒想到還得了結腸炎
天天拉肚子必須換藥吃
本來健骨的中藥換整腸
不能一次補太多負荷大
結果終於不再拉肚子後
牠的後腳也越來越萎縮
不太能回到之前的狀況
因為牠從可以站起來繞
用下巴頂著窩的軟墊牆
咕嚕咕嚕的大眼看我們
到漸漸完全已無法站立
但前腳能非常用力掙扎
牠一心就是想再站起來
偶爾還真的會讓牠成功
但可能之後又倒在某處
哀號需要我們出手相救
那種毅力真的充滿能量
只是掙扎讓前腳都是傷
甚至嘴角或是眼睛刮傷
我們又開始找嬰兒手套
或是襪子想辦法讓牠穿
努力減少一點摩擦機會
此時完全無法自主吃喝
我們要不時扶牠去進食
或是用手一顆一顆餵牠
來來回回也一直在洗手
但牠精神食慾真的挺好
而嘴巴雖然越來越異味
但牙齒卻健康的不得了
半夜嚎叫中氣十足擾夢
但我一年多來斷斷續續
起來探看或是換換尿布
甚至一邊打瞌睡邊餵水
熬過習慣後也哭笑不得
因為餵食餵藥更加麻煩
每天我也開始更早起床
從提早一小時來照顧牠
到這陣子需要90分鐘
叫牠清醒或誘導牠吃喝
我們才能準備出門上班
有時吃完馬上接著便溺
轉身放下包包整理狗窩
再換尿布墊與尿布之後
當然也已經遲到延誤了
隨時都有意外的每一天
忘記不知為何開始改叫
元寶(元氣寶貝縮寫)
迎接12/21的生日
但回想起十八生日前後
這幾個月確實老得更快
眼神從靈活的躺著看我
到變的空洞也都很合理
更不可能再等牠來親親
另一隻眼也要隨時挖濃
身體要不時翻面防褥瘡
一切都還算穩定上軌道
我也順利度過尾牙季節
迎接農曆年安排了聚會
把去年沒約的都補回來
過去一年多的工作空檔
都是維持6~8小時間
我或是耿如要返家一趟
過年聚會當然比照辦理
玩到一半要換地方之前
我們要回家先去看看牠
謝謝牠也乖乖的很穩定
除夕我更是24小時陪
那是我倆第18個除夕
但那幾天嚎叫次數少了
開心用餐的情緒變淡了
有一晚三口一起睡客廳
就是有一點點的擔心了
年後11日帶牠去複診
其實從8日那一天開始
牠的食慾更明顯的減弱
醫生觀察給了一些意見
總之就繼續陪牠養老吧
自然老化已經比病痛好
15日早上我九點起床
牠如常在狗窩微微哀叫
我開始照舊試圖餵食牠
沒料到才開始餵沒多久
牠開始有一點騷動異狀
是我從來沒看過的樣子
我驚呆之餘只能抱著牠
無能為力但我心裡有底
然後牠斷了最後一口氣
我試圖人工呼吸做急救
但牠當然已沒有了反應
2019/2/15的
早上九點多黃元氣走了
我這一生認定的大兒子
定格在頗有精神的表情
是牠留給我的最後樣貌
而不是奄奄一息的倦容
我當然不可置信的呆著
我甚至想過跟牠一起走
當年,我能勇敢走過來
都是因為要起來照顧牠
無法耽溺在憂鬱的世界
所以牠是我重生的原因
我想永遠永遠在牠身邊
所謂名利根本都是浮雲
只有牠的陪伴真真實實
18年完全無法複製的
我瞬間喪志到無底深淵
但正能量理性喚醒我了
我要好好送牠與謝謝牠
九點半我才去叫她起床
告訴她這個遺憾的消息
然後我才不可控的大哭
一邊開始聯絡助理處理
低調的請愛狗的她幫忙
十點半助理帶牠去火化
兒子的肉身與我永別了
我們捨不得的一直抱牠
聞牠身上臭臭香香的味
看牠定格充滿回憶的臉
但恭喜你可以更自由了
GIVEME5跳火圈
握手跑跳搶玩具都可以
其實拖著老軀一定辛苦
很想起來再走走跑跑吧
現在元氣寶貝終於解脫
我一邊不捨一邊祝福著
耿如更是再一次的呼喚
要記得投胎到她肚子裡
當我們的孩子你願意嗎
十點半我們送走了元寶
互相加油打氣給予力量
決定不想叨擾驚動外界
火速各自準備出門上工
深呼吸與擁抱收拾心情
努力安穩地把工作做完
擇期再公開這一個故事
以及生前我還沒貼的圖
這些圖你們終於看到了
但我感傷的是最後一貼
以後沒有新的元氣照了
去年決定少出差出遠門
前年一個月飛7~8趟
去年下半年只2~3趟
而且多半都是一日來回
如果要過夜我多數推掉
這一切都是為了多相聚
每次出差訊息給耿如時
我都會寫我想你們母子
她也會拍合照在家等我
那表情真的萌又很療瘉
家裡堆滿濕紙巾紙尿布
家具都要配合牠的狗窩
過去一年多牠倒下以後
我們也無法邀客人來玩
尿騷味再怎清也難免有
但這都是最甜蜜的負荷
而後來嚎叫越來越大聲
我隔壁今年才要搬進來
年後才剛剛開始在裝修
曾擔心未來會不會擾鄰
沒想到牠貼心已經走了
十八歲~就當牠去留學
長大了該有自己天地了
有些巧合真的非常奇妙
年前最後一次複診那天
剛好是我和耿如一起帶
(多半我們輪流抽空)
那天還拍了一家三口照
牠微笑的睡在我的腿上
確實是超棒的一張照片
接著還去剪了指甲修毛
因為後來無法站立洗澡
牠也好久沒去做點美容
還有最神奇的是前一天
前一天早上我難得夢牠
牠在夢裡可以走路便便
前一天下午我餵他吃飯
拍好長的影片給耿如看
可愛的樣子不像18歲
甚至趁牠舌頭稍微靈活
還硬是邀請牠親我幾下
前一天的晚上我工作後
回家還把牠帶下樓開會
雖牠一直在娃娃車休息
但當天開會的一位成員
就是當年製作單位裡面
為節目而買回牠的那位
也算最後有出門了一趟
前一天,滿滿各類互動
前一天~是西洋情人節
是不是牠留給我的訊息
謝謝你那麼靈性又貼心
最後餵食的那一個早晨
牠一邊吃一邊發出聲響
回想起來應該是說話吧
雖然我聽不懂但我心領
且牠走的時候頗有個性
大眼與張嘴也像在燦笑
過程沒折磨自己與我們
謝謝醫師的安慰與祝福
總是給予許多新的想法
或理性的養老養生建議
讓牠與我們妥善的結緣
18歲又56天的身子
能保持這樣真的超奇蹟
是牠也是主人的幸福啊
走的那一天是上星期五
冥冥中覺得都是好安排
如果牠真的終究要離開
我當天有佼心食堂直播
來的是四位搞笑的高手
包括熟悉的後輩黃豪平
我不必太擔心直播效果
下午電台錄三集的存檔
剛好都沒有客座的嘉賓
讓我只面對音樂免聊天
傍晚北門彩排燈會表演
壓力很大但是熱愛的事
讓我可以忘記一點離愁
這一天的離開對我來說
因隱匿消息需壓抑情緒
卻也相對不是太過困難
我還抽空回家整理東西
睹物思人我真的很害怕
我一定要冷靜火速處理
只留下牠的手套與帽子
我想再聞幾次牠的味道
耿如當天舞台劇要首演
這工作真的相對很辛苦
(妳好棒!妳辦到了)
元氣現在可以跟著我們
牠會一起直播看舞台劇
我們不能讓兒子失望啊
去年在牠狀況還可以時
感謝六月時耿如的建議
讓我們有機會拍一組照
我與牠加上她與她的狗
彷彿是一家四口總動員
大隊人馬勞師動眾外拍
還回生活十多年的舊宅
拍下珍貴的完美的回憶
替代牠無法看到的婚禮
但我必須很理性的回憶
這陣子牠的眼神更空洞
只剩一眼靈活轉動的牠
看來越來越不認識我們
只是努力活著維持視線
癡呆的狀況應該挺嚴重
另一隻還需要常常清膿
以後拿棉花棒我會想牠
離開的這幾天有點難熬
除了若無其事的工作外
朋友聊天當然會問起牠
我也都如實的告知對方
但我自己的食慾很不振
也很怕自己一個人在家
該跟牠問候時我也照舊
早晚都會跟牠說一點話
然後自己時間變得好多
因過去一年多以牠為主
公私生活隨時急著回家
太晚回去都很心虛愧疚
這陣子每天甚至要花到
至少早晚共3個多小時
引導餵食或是清理狗窩
無法一心二用做其他事
突然時間大量被空出來
週日早上拍戲提早收工
我就在工作室整理東西
再隨意放空到處逛逛後
活生生隨興放逐五小時
才去接耿如舞台劇下班
如同週六晚上我唱商演
也開車去接她下班回家
暫時無法自己回家面對
不需回家看護時間超多
週日站在書店看旅遊書
前一秒還是如往常羨慕
望梅止渴是長期的狀態
下一秒突然發現不對了
我現在隨時可以出發啊
根本不用如早年找保母
保母有空才敢規劃旅行
也不像近年要全日照護
不敢旅行不敢長期出差
現在行程天天可以鬆綁
甚至可放年假長途旅遊
但如果問我要選哪一個
我會選每天回家看到牠
即使每次過年都不渡假
仍喜歡相依相偎的日子
是旅遊無法替代的日常
49天後我會帶你歸土
讓你灑到土地回到自然
無論未來你的決定是啥
我和媽媽都會永遠想你
謝謝你元氣寶貝,再見
本相簿多是些未公開的
也多是養老時的記錄照
過往的可愛影片照片在
2011後~2015
http://mickey330.pixnet.net/album/set/565776
2015後~2018
(含部分生病後的圖)
http://mickey330.pixnet.net/album/set/5185596
下一秒就去搬抽濕機出來 在 Facebook 八卦
<想告訴妳的事>
晚安。
終於把兒子弄睡,終於可以寫字。
一直都很喜歡和大家分享各種人生故事,有一個故事我一直沒說過,覺得這故事有點太過驚悚不是讓人很愉快的事,很怕嚇到大家。不過前天我看見一則新聞,總覺得應該說出來,希望可以避免同樣的事再上演。
大學的時候因為沒抽到學校宿舍的關係,所以在學校附近租房子。國一到高三我一直唸的都是寄宿學校,所以大學才開始有租屋經驗。
那時候大學生很流行租雅房,大概三四個人會一起共用衛浴。現在想想當時住的地方都不是很安全,就算不是住戶也可以隨意進出。記得大二的時候,租的房子旁邊的空地突然蓋起了房子。
當時陸陸續續開始發生奇怪的事。
一樓A房女生說她的落地窗鎖壞了,每天去上學時都有人偷偷潛入她房間。會在她的床鋪上把她的零食都吃掉,撒得到處都是。
接著一樓B房間的學長說他也發現窗戶的鎖壞了,房間被弄得很亂。
窗戶鎖壞掉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來,我們一邊懷疑是隔壁蓋房子的工人搞的鬼(當時只要是女生出入房間,他們都會一直盯著看,加上是雅房得一直出入很不安),一邊趕緊請房東來修鎖。
就在某天睡覺睡到一半時(我還記得很清楚是中午),突然我的窗戶閃進了一個黑色人影,當時立刻從床鋪跳起來瘋狂大叫,然後快速戴上眼鏡。
但那個人很快的衝上來把我的眼鏡折成兩半,然後摀住我的嘴。
高度近視簡直半盲的我只能使出吃奶力氣跟他打,然後想盡辦法看能不能逃走。當時應該是椅子書桌檯燈什麼全部都用上了,也不確定打了多久後,我覺得臉一片涼涼濕濕(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拿刀,當時我臉有被割傷)
然後他突然開門逃走了。
後來我打電話請朋友和我一起到警局報案,後來房東知道此事後也終於要來修鎖了。
「沒事真的太好了!」房東太太說。
我也一直說服自己說沒事真的太好了,不過所謂的沒事就是那件事發生後的3-5年我都是處於一個一睡著就會尖叫驚醒的狀態,直到現在事件都已經過了20幾年,某天我睡到一半還是驚醒尖叫。
是尖叫到隔天醒來發現自己倒嗓那種。
就是說隔了20多年我還在跟當時的驚恐對抗,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我此生都要面對的功課,但現在再回想這件事,我想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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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是女生,租房租屋盡量不要租一樓。」
我後來去英國唸書時,有天接到朋友的電話,她說有個認識的朋友家被闖空門,整個1樓公寓3個女生都被歹徒五花大綁嘴貼上膠帶,最後雖然只有被拿走筆電相機和錢,但她們全部嚇壞了。
「妳家還有一個空房,可不可以租她,她很害怕她才16歲。」
女生當晚就搬進我家,整個人一直發抖一直哭,我用破破的大同電鍋煮了雞湯給她喝,聽她說事情經過。
當時我已經27歲,面對她的驚恐我想起大學的回憶,我給她一個緊緊的擁抱。
「我們可以因為這個經驗以及教訓更加謹慎,提高警覺保護自己。」
當時搬進來的室友妹妹說她不知道租屋盡量不要租一樓這件事,我說當年的我也不知道,仔細想想如果有很多選擇的話,壞人的確是先選好下手的地點。
當然除了樓層外,門禁安全那些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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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在英國期間大概是我的警覺天線開到最高的時刻,在那邊我學到一件事,就是那些「看起來很漫不經心的人,其實很容易被盯上。」
在倫敦的地鐵裡面,只要掃過車廂一圈妳大概就會知道哪些不是本地人。
不是因為打扮或什麼,而是他們看起來很放鬆,包包背在一個馬上會被扒的位置,坐車的時候呼呼大睡。
這個習慣到日本我還是沒改掉,每次掃完車廂大概就可以看到一堆人把皮夾放在褲子口袋,我總想如果真是有心的扒手,大概幾秒內就可以鎖定加上犯案了。
所以想跟一個人在路上走(尤其是夜晚)的女生說,不要聽耳機,不要低頭滑手機,不要顯得漫不經心,請隨時豎起耳朵注意四方。
只要提高警覺,其實會蒐集到四周很多的訊息。
有次在一個BBC的犯罪心理學節目裡面看到,如果妳一個人走在路上,懷疑後方的人正在尾隨妳,Z型驗證方法如下
1.先走到路的另一側,看他是否跟過來
2.再換側,看他是否跟過來
3.如果是,馬上拔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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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也陸續查了關於女生防身的注意事項,分享給大家
1. 幫自己準備個人隨身警鈴,以及防狼噴霧(如果你居住的國家合法),穿好跑的鞋。
2. 把家裡面的鑰匙捏在手裡,回家時以最快的速度開鎖關門,千萬不要在門口撈包包撈半天
3. 如果妳一個人住,出門時可以留著玄關電燈不要關
4. 剛搬家/或決定租屋前先仔細調查居家附近狀況,哪邊有警局,哪邊有商店,哪裡熱鬧,晚上哪個路線人多,哪條路上有必須避開的暗處小巷
5. 不管覺得這個地方有多安全,記得保持警覺心。隨時檢查家裡面的門窗有沒有關緊,鎖有沒有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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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想起大學時的事,我完全想不起那個人的臉,但我只記得一件事,就是他很緊張,大概跟我一樣緊張。
以前聽到「遇到歹徒要保持冷靜」這件事總覺得怎麼有可能,但後來想想這個人若是和我一樣緊張,不見得我100%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比力氣女生真的吃虧,不過還是可以學習一下防身術練習一下反應和快跑(我時常走上路上預想如果後面突然有人攻擊我,我會怎麼做)
最後,祝福大家都平安,但是自己的安全真的自己要認真守護。
晚安。
下一秒就去搬抽濕機出來 在 VH - Vast & Hazy Youtube 的評價
「越簡單的越難」
演員1位、場景2個、VH1組、1天。
要如何用這樣的元素說一個感動人的故事,
讓音樂+影像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我想求救訊號做到了。
可以跟這些夥伴一起合作,是最美好的事。
如果你還沒看過mv,那你現在就該看看。
☎️[求救訊號]高清MV
[I'm Not OK]Full HD Music Video:
https://youtu.be/0vv149qqciw
☎️[求救訊號]側拍花絮照
[I'm Not OK]Behind the Scene Pictures:
https://goo.gl/1arw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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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H再度邀請到以「與浪之間」MV入圍金曲獎最佳錄影帶獎的老戰友Birdy導演攜手合作,本片更由導演自編自導自攝自剪。這片美麗的海岸則是「歸屬」的場景之一,你認出來了嗎?
歷經27小時,從台北一路拍到墾丁,頂著南方的超高溫在海邊曝曬,再濕淋淋地回到北方,辛苦所有工作人員與演員了,也謝謝所有幫助我們的朋友!
特別演出邱昊奇經歷無數次的揣摩與排練,在拍攝現場完全投入故事裡,在奇幻的海邊電話亭中,以一鏡到底的演出方式將內心的孤寂與不滿通通宣洩而出,無助、抽離、憤怒、傷心等等情緒跟著歌曲流轉起伏,在美麗易碎的海邊玻璃電話亭中發散到極限,最後,門開了。
海邊的電話亭代表的是什麼?如果你找到了這個電話亭,你想打給誰?想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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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早的時候,求救訊號甚至還沒正式錄音的時候,我們自己就覺得這首得是主打歌,而導演得是Birdy。
我們跟Bir導其實早在2013左右就該認識了,聽起來很奇怪吧,「該認識」這樣的說法。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YouTube樂人頻道上的一支青澀的Vast&Hazy在台大醉月湖旁唱著不插電Vast&Hazy的影片(很繞口)?那時我們的編制還是單純的主唱+木吉他+木箱鼓。當年也相當青澀(嗎)的導演看完這支影片後曾經試圖和我們聯繫,想要和我們合作拍攝影像作品,但不知在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我們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VH和導演就這樣緣慳一面。
緣份大概就是喜歡浪漫的惡趣味,彼此差點就要在路口相遇了卻在最後一條路錯過,而這路一岔就是好幾年。還好我們始終在各自的路上走著,終於在更好的時候緣份又讓我們碰上彼此。
2016年,咖咖被企劃前輩帶去和一位導演開會,會議內容是關於某位歌手的MV拍攝。當大家在導演工作室準備安頓好電腦跟座位的時候,導演突然說「我覺得妳很眼熟...你是不是那個Vast&Hazy的主唱?」,在這之後,才有了「與浪之間」、「歸屬」、「求救訊號」這些MV的誕生。
Birdy一直是我們很信任的導演,不管是在Vast&Hazy的mv或是咖咖有參與企劃的歌手mv中,他總是能在最一開始的腳本提案就讓人驚艷,團隊夥伴也全部都是非常優秀的一時之選,成品當然沒話說,風格強烈、畫面漂亮只是正字標記基本盤,最重要的是故事在精彩之餘會有恰好的留白,讓觀者能夠將自身想像代入,於是mv不再只是一支mv,而能夠跳出螢幕,和世上流動的情感與記憶繾綣成新的故事,讓音樂+影像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成果。
很高興導演的才華與努力被越來越多人看見,作品越來越多,也以「與浪之間」入圍了金曲獎,希望接下來VH的作品都還是能有他的陪伴。有時候走得累了想耍賴的時候,總會想起導演說「不要給自己留後路」,這句話也送給大家。
✓大概是墾丁的海跟導演的防曬不要擦太多民宿太美
✓所以花絮看起來又美又有點歡樂其實大家真的都很辛苦
✓那個電話亭是六個大男人搬也很崩潰的重量
✓盛夏的海岸邊搬著易碎品走崎嶇的路還有坡
✓再次熱烈謝謝所有夥伴與幫手生出這麼美的MV
✓企劃哪有不跟mv的道理於是咖咖就跟著南下了
✓景這麼美哪有不拍的道理於是咖咖就當起了平面側拍了
✓都到海邊了哪有不下的道理於是咖咖就穿著衣服下水了
✓然後一路抖回台北但是因為大家都很棒所以心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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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題第一步:找到問題
專輯同名壓軸主打 [ 求救訊號 I’m Not OK ]
這是我第一次 鼓起勇氣傾聽
心裡住著的孩子發出的求救訊號
所有的不安全感和夜裡的惡夢 終於要被釐清
害怕別人的眼光、在意他們所有微小的反應;
極度恐懼失去、無法克制地反覆確認每一段關係;
太過剩的同理心,替別人考慮不停而常常忘記自己…
我從來不想、也不敢面對這些問題,
直到我發現原來心裡住著一個孩子 ——
一直以來都在發出求救訊號,
卻沒有人聽見的孩子。
從出生至今的發生的故事、累積的所有情感,
我早不自覺地將討厭的部分遺忘,就這樣漸漸長大,
而傷痕卻都還留在他的身上,悄悄反射進我的生活。
到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並不好,
但也在同一秒鐘,看見問題的我終於得以開始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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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救訊號 I’m Not OK ]
詞|顏靜萱 曲|林易祺
小小的那個我 不太懂訴說
老躲在泡泡中 靜靜看世界日升花落
想找個柔軟的地方棲留
海洋 雲朵 或整個宇宙
噩夢又來過 害怕梗在喉頭
誰來接住我 否則我將無止盡墜落
所有景象中 都在尋求
渴望的溫暖 在誰的懷中
擁抱我 告訴我 我沒有錯
我值得佔有 你的愛 你的痛
放開我 讓我想笑就笑 想哭就哭個夠
請你愛我
擁抱我 告訴我 我沒有錯
我值得佔有 你的愛 你的痛
放開我 讓我想笑就笑 想哭就哭個夠
我會等候
•••−−−•••音樂製作團隊•••−−−•••
製作人 | 林易祺、 韓立康
製作助理 | 蔡周翰
編曲|林易祺
配唱製作人|謝竺晉、韓立康
和聲編寫|蕭戎雯、林易祺、韓立康
和聲|蕭戎雯、顏靜萱、 黃宇寒、林俊諺 、林易祺
木吉他|林易祺
爵士鼓及打擊樂器|陳逸
管弦樂編寫|林志龍
長號|宋光清
小號|Danny Deysher
大提琴|劉涵 ( 隱分子樂團 )
錄音師|蔡周翰(Drums、Percussion、Brass)、陳以霖 Yi Lin Chen (Vocal、A.G.、Cello)
錄音室| 大小眼錄音室 、 Lights Up Studio、添翼錄音室、 荒原錄音室 、 玉成戲院錄音室
混音師|黃文萱 @Wooji Studio
母帶後期處理製作人|林易祺、韓立康
Mastered by Mike Marsh @The Exchange Mike Marsh Mastering
•••−−−•••音樂錄影帶製作團隊•••−−−•••
導演 | 邱柏昶 鳥兒映像製作- Birdy Production
導演助理| 許睿庭
製片 | 許睿庭
攝影 | 邱柏昶
攝助 | 莊竣瑋
美術 | 陳熹弘
道具 | 雞設士工作室 Gee Design Studio、 弘展道具工作室、 法蘭克質感創作有限公司
剪輯 | 邱柏昶
調光 | 時間軸Timeline Studio 蘇霈
VFX | 頂樓先生影像製作 沈富琳
聲音設計 | 羅德(彭瀚賢)
錄音師 | 金榮湜
擬音師 | 邱昊奇
音效製作錄音室 | 獨角音樂
字卡設計 | 盧冠瑾
男主角 | 邱昊奇
平面側拍 | 郭政彰(台北)、顏靜萱(墾丁)
動態側拍 | 許睿庭
九巴司機 | 詹曜營
Vast&Hazy造型 | 王慧中、花輪
Vast&Hazy妝、髮 | 麵麵 @美少女工作室、Keanu @Flux
特別感謝 | 防曬不要擦太多民宿、阿偉哥、 墾丁民宿 - 草兒擺擺、 30M BAR、李柔
#VastandHazy #VastandHazy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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