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學園的劣等生2》~試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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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試閱
黃昏時刻。半沉的夕日,茍延殘喘的漫射著暗橘色的光輝。暮色下,都會近郊的住宅區裡,靜謐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道路被一排排的公寓包夾著。
毫無特色的街景,靜默而平凡無奇。
某棟平房的頂樓處,八個人身穿相同制服的人,聚守在上方,對著對街另一棟構造外形差不多的透天厝觀察盯梢。
透天厝二樓某間半開的窗戶裡,飛出一只巴掌大的物體,朝著公寓頂樓快速而平穩飛來。
是隻粉蝶,以素紙製成的精緻紙蝶。
擁有著暗桃紅髮色的绮麗人影,一手握著洋傘,一手緩緩伸出,讓紙蝶停駐在指尖,接著朝紙蝶薄翼輕吹了一口氣。
雪白的紙蝶,瞬間轉為枯血般的闇褐黑。
『淨紙式沾染到邪氣。』羽縑將黑化的紙蝶隨手放到欄杆上,『目標確認,在那棟屋子裡。』
『正確。得分。』眾人戴著的耳機裡,傳來讚賞的聲音。
擁有一頭紅髮的夏爾‧桑松,在夕陽的照耀下,彷彿頂著一頭火燄。他俐落的舉起大斧,甩扛向肩頭。
『出動吧。速戰速決。』
『且慢。』一旁的伊安出聲制止,『還未確定惡魔的等級以及寄附者的狀況,這樣貿然出手,不太妥當……』
夏爾皺起眉。『所以呢?』
伊安繼續冷靜而流暢的分析,『應該先潛入偵察屋內情況,然後在做出下一步行動。我覺得可以派亞勒和貝爾徹潛入,如果寄附者還未到三級汙染的話,貝爾徹的毒可使人麻痺,如果已重度污染,亞勒可以帶著人質先行離開……』
『麻煩。』不等伊安說完,夏爾露出了不以為然的厭煩表情。
『這是特等生見習課程教的。』伊安客氣回應。
『這裡不是特等見習班。』
『的確。』伊安揚起燦爛到刺眼的笑容,『而且,大家都知道為何我會轉來這。』
夏爾語塞。
伊安在試煉中刻意被祈祿封印,終止試煉,讓受重傷的他能盡早接受治療。這讓伊安被取消了特等生的資格,降等為一般生。
他知道伊安不是為了他才這麼做的。但他欠了伊安人情是不爭的事實。
『……你不是隊長。』夏爾不太甘願的又補了一句。
『桑松同學說的甚是。』伊安客氣的開口,同時恭敬的伸手比向頂樓水塔旁,『但是,隊長現在似乎……正在忙。』
眾人順著伊安的手勢望去,只見一個人影坐在水塔旁,背靠著那因為照了日光而溫暖的鐵皮,垂著頭,胸口隨著緩慢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祈祿……』月滿堂撫額。『又來了。』
『憲法規定,總統因故不能視事時,就由副總統接任。』貝爾徹笑著開口,『現在我們只能副隊長伊安的指示囉。』
『他又沒死!哪有人當隊長可以當這麼爽的!』亞勒不悅的瞪向水塔,朝著熟睡中的隊長大人走去。
亞勒來到水塔前,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瞪著那低垂著的黑色後腦杓。
『喂!醒來!』亞勒伸腳踢了水塔一腳,發出一記悶響。
但是水塔前的人有如坐化圓寂的高僧,分文不動。
『真是夠了!』亞勒彈指,召出一道小風龍,從水塔裡捲出一到水柱,狠狠砸向對方的臉。
突如其來的溼冷,成功的把沉睡中的人從夢鄉中揪回現實。
『呼呃!』祈祿倒抽了一口氣,渾身重重一震,睜開眼,看著點點的水珠自髮梢滴落掌心,然後抬起頭,看見一臉嘲諷的亞勒。
『現在怎麼樣啊?隊長大人?』
祈祿撐著下巴,故作精明幹練的開口,『嗯,根據我剛才的深思熟慮之後,我認為惡魔寄附者就在這附近……』
『別裝了,大家都知道你睡死了。』羽縑沒好氣的直接戳破。
『喔。』祈祿搔了搔臉頰,『因為隊友實在太優秀了,所以我就毫無牽掛的安心闔眼……』
『少廢話,醒了就起來做正事!』亞勒插腰,不悅的怒斥。『還是說,隊長這職位對卑微的庶民太過沉重了?
祈祿仰首,看著眼前背光而立的人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悠悠驚嘆。『噢,沒想到……』
亞勒以為對方震懾在自己的威嚴之下,高傲的挑眉。『怎樣?』
『沒想到,從這個高度用仰角看的話,亞勒就像巨人一樣……』
亞勒臉色一沉,『你給我閉嘴!』
祈祿甩了甩頭,把水珠甩去,打了個呵欠走向隊友們。
『現在是怎樣?』
『已確認惡魔寄附者在那棟屋子裡。』夏爾主動開口,看著祈祿被沾濕的上衣,皺了皺眉,接著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遞給祈祿。『戰鬥時穿著外套不方便,幫我拿著。會冷的話……可以穿……』
『喔,謝謝。』祈祿隨手將外套披在肩上。
『請隊長下達行動指令。』夏爾恭敬的開口。
『指令是吧。』祈祿抓了抓頭,望向伊安,『伊安,現在該怎麼辦?』
伊安淺笑,『我建議派亞勒和貝爾徹入屋偵查。其他人待命,預備戰鬥。』
『嗯嗯,那就這樣。』祈祿拍了拍手,『隊長應該由你來當才是。』
祈祿會當上隊長,完全是靠刪去法當選。
這一群人會湊在一起,祈祿是關鍵核心。就像是不同的鐵器被同一塊磁鐵吸引,但彼此之間卻不相連結一樣。
因為彼此都不熟,彼此都不信任,不想聽對方的命令,所以唯一可被眾人接受的祈祿,便當上隊長了。
『呵呵,不了。』伊安輕笑著望了夏爾一眼,低語,『這才是最完美的狀況呀……』
亞勒領著貝爾徹,一同躍下樓,乘著風,無聲無息的降落在透天厝頂樓。片刻,撬開門鎖,進入屋中。
祈祿雙手搭在欄杆上,張望著這平淡的街景,以及那遲遲未落下,半沉的夕陽。
住宅區呀……
很平常的場景,平凡的基本題型。只要按照課堂上教步驟,一一執行就能順利解決。
但是,有點無聊。
『要吃點東西嗎?』月滿堂一邊啃著巧克力棒,一邊詢問,『這樣精神會好一點。』
『謝了,小滿。』祈祿接下巧克力棒,跟著啃了起來。
夏爾不著痕跡的走向欄杆邊,站在祈祿的另一側。
一行人靜靜的等著貝爾徹與亞勒的回報,陽台上,只剩下巧克力棒發出的喀滋喀滋聲響。
『見習生,認真專注一點。』警告聲再次從每個人的耳機傳來。『這不是遠足。』
『哪有這麼無聊的遠足……』月滿堂小聲抱怨,『是遠足的話,我就帶炊具來烤肉了……』
『福星助教,我們很認真。』祈祿舔了舔手上的巧克力碎屑,『只是現在真的有點閒。』
『沒辦法,這是設定好的基本情境。』
『不能選擇情景嗎?』
『呃,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那,下次場景可不可以以發生在婚禮或是尾牙的餐會上?』月滿堂興奮的提議。
『小滿,你的意圖非常明顯。』祈祿撐著頭,悠悠的打了個呵欠,『我覺得睡眠障礙治療中心頗不錯的。』
『你才意圖明顯!』
『無人島或亞馬遜叢林也不錯。』莉雅笑著開口,『好久沒和棕熊戰鬥了。』
『無人的話就不會有人被惡魔寄附了!』耳機傳來亞勒的低語聲。
『亞勒同學不專心,偷聽我們講話喔。』賀福星嘖聲,像是抓到對方把柄似的賊笑。
『那你們就不要用通訊設備聊天!你是助教吧!管一管啊!搞什麼鬼!』
『呃,是是是……』福星連忙應聲,膚衍的斥喝。『大家專心一點!』
『夏威夷海灘也不賴呀。』貝爾徹完全無視搭黨的怒氣,逕自插嘴,『沙灘比基尼排球或是上空泳裝日光浴,戰鬥之餘順便愉悅耳目,洗滌心靈。』
『小貝,你髒掉了……』
『多虧夏爾的成人雜誌,幫我開了新視野。』
『那不是我的書!是你們硬塞給我的!』夏爾怒吼撇清。
『如果可以選的話,我希望是在電玩展……』耳機彼端傳來福星嚮往的低喃。
『賀福星,不要被學生牽著走。』另一個聲音從耳機裡響起,是助教貓妖小花。
『喔喔,知道啦……見習生!不要閒聊!前線偵查員回報消息!』
『已確定屋內情況已撤至一樓待命。』亞勒回應。
『第二級惡魔寄附,寄生在一名人類男子身上,已達重度靈魂污染,屬A級警戒。屋裡有三人,宿主已喪失心志,殺害了一名人類。死者是人質的男友,人質和宿主都在二樓靠西側的臥室裡。』貝爾徹低聲回報。
『啊,情殺……』祈祿皺了皺眉。『感覺很像警世鄉土劇的劇情。』
『如果是男女情感問題的案例,宿主的精神狀態通常不太穩定,但是很容易被煽動,用激將法通常能誘導他照著我們的想法行動。』
『原來如此。伊安真厲害。』
『沒出息的男人,難怪會被拋棄。』羽縑冷笑,然後煩躁的瞪著遠方的夕陽,『話說這個陽光未免太刺眼了!以後場景裡有日光可以先告知一下嗎?我完全沒塗防曬的說!』
『闇血族都沒囉嗦了,你嫌個屁。』夏爾沒耐性的開口。『你有病嗎?』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見習生,不要分心!』
『宿主是否持有武器?』祈祿開口詢問。
『剛看到他手中握了把菜刀,我不確定他是想切點蘿蔔配烏魚子,還是打算砍人。』貝爾徹輕佻的笑著回應。
『不,現在還沒到烏魚子的季節。』月滿堂信誓旦旦的開口。『鮪魚才是正當令。那刀應該是拿來砍人的。』
『原來如此。』祈祿點點頭,『那晚餐就吃握壽司好了。』
『見習生!不要分心閒扯!』耳機彼端再次傳來警告聲,而且明顯不悅。
『是的,翡翠助教。』
『刀子不是重點,如果是重度汙染,二級惡魔已能操控元素影響物質界了……』伊安有點無力的開口提醒。
『是喔,真了不起。』
『請不要稱讚敵人。』
『屋裡的黑暗靈動指數又上升了,你們還要繼續閒聊?要是我薪水因此被扣我找你們賠!還不快出動!』聲音再次警告。
『是的,翡翠助教!麻煩請將屋裡的地圖發給我們。』片刻,整棟平房的設計圖,以及屋裡人所在的位置,展現手機裡。
祈祿看了地圖一眼,開口宣布著出沙盤推演時練習無數次的指令。
『羽縑,操控紙式把宿主引開臥室。附魂武使夏爾、伊安從外部攻入,亞勒、貝爾徹從內部支援戰鬥。莉雅負責人質救援。月滿堂原地待命,協助我召喚神靈淨魂。』
『收到。』
四道人影自陽台上迅速奔離,潛入屋中,執行指令。
一樓平房設計圖 在 王傑的繪畫天堂 Facebook 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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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於明德國中舊宿舍群的拆除計畫,以及文化資產保存的衝突這件事我們所應該知道的。以下我會就 1.歷史與建築風格。2.人文與自然價值。3.相關案例。4.實際發生的問題。等四大項在此做詳細的說明,並且希望各位可以支持對於這個古老宿舍群的保存。
1. 歷史與建築風格
明德國中的宿舍群,可以說是目前基隆市在二戰後最早蓋起來的宿舍,根據民德國中校史記載,校舍是於民國四十三年選定於七堵火車站對面山麓籌建校舍,四十五年破土動工,四十六年完成初期校舍工程,因此,本宿舍群的歷史大約有六十年了,算得上是本市最古老與保留最完整的宿舍群。
根據學校老師透露,當年瑞三煤礦礦主因為不忍學校大量的單身老師無穩定居所,因此捐地蓋起延山四排約七十間的單身宿舍,山莊的設計是沒有個人衛浴以及烹飪空間的,所以在這個社區裡還留有食堂,澡堂,鍋爐間,公廁,儲水塔… 等等現代人匪夷所思的公共建設遺跡,而這些設備在我小學時(約民國68年左右)仍然在使用,之後便慢慢地被淘汰廢棄。這是山莊裡最有趣的一項歷史遺跡。
這些特別的公共設施,在基隆的文化耆老李正仁老師的眼哩,十分類似礦場的辦公廳建築形式,尤其是宿舍中的一個卅幾階的直通頂層的大階梯,其氣勢之壯真的是這一類公家宿舍建築中少見,但是在金瓜石的太子賓館或是瑞三煤礦礦區的這些基隆河流域的依山而建的集合式建築群,多少都可以看到風格類似的空間處理手法,我們因此可以大膽的假設(因為沒有任何建築師以及工班的檔案資料),瑞三捐了地,甚至還提供了設計圖以及工人(對於曾經捲入228事件的瑞三李家或是其他的本省籍商賈,這種慷慨其實不奇怪,然而這純屬推論需要被檢驗)。
初蓋成的宿舍取名”明德山莊”,現在在某幾間宿舍的門上還是可以看到一兩塊古老的木牌子,上面用楷書端正的書寫著明德山莊的名字。宿舍沿著緩緩的山坡地蓋了五排,幾乎全部都是紅瓦屋頂木頭隔窗的紅磚平房,當初的宿舍全部都是供作單身教師的棲身之所,所以每一間宿舍都是簡單的一房一廳,一個宿舍大約五或六坪,簡單地分成前面的書房或是接待室以及後面的臥室,簡單樸素至極,我童年的回憶中還有著那一份空間窘迫困苦的記憶。
2. 人文與自然價值
山莊的六十年的歷史當中也出現過幾位有名的人物,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是現代水墨畫家劉國松,劉國松教授本來在明德教書,因此也就住在山莊裡面,跟我爺爺私交不錯,本來還送了一幅畫給爺爺,後來離開了明德在外地出了名,他在1956年成立五月畫會以及在1961年開始與徐復觀展開的現代畫論戰時,都有可能正住在這個地方。另外一位則是曾任成功大學文學院院長的閻振瀛教授,青少年時也住在山莊內,閻院長除了文學造詣深厚之外,目前也是一位非常成功的現代水墨畫家。這些人物都為這個地方增添了深厚的人文歷史的價值。
山莊裡有參天的巨木,紅花綠葉的灌木叢,松鼠,台灣藍鵲,老鷹,斑鳩,螢火蟲,知了,螳螂,天牛,獨角仙,蜻蜓,豆娘,蓮霧,刺波,不知名的藥草,各式蕨類,這裡顯然已經變成了一個何謂最佳居住狀態的完美的範例,然而這樣了完美狀態並不會得到應有的呵護,畢竟它的出現是一連串偶然的集合,而對它的保護則是要靠一連串的必然才能達成,而我要說的正是這個宿舍正面臨的拆除的問題。
3. 相關案例
簡單說,明德國中舊宿舍群,在學校擴建的計劃之下面臨被拆除的悲慘命運,這個案子與之前在台科大校地擴建的蟾蜍山的事件有異曲同工之妙,也就是說校地開發 vs. 文化資產保護。雖然說這種事情在本島已經司空見慣,但是我們有義務對這樣子的短視規劃表達不滿以及讓相關單位知道,是該停下來好好反省的時候了,畢竟前面整理出來的一堆文化價值的相關資料,是足以叫我們冷靜下來,好好省思這個粗糙的做法是不是這個土地上唯一的選擇,我們在台科大的蟾蜍山的案子裡看到學校動用行政資源對住戶訴訟,而基隆也不惶多讓,上周基隆市教育處國教司與明德國中校方挾七堵區的民意代表至文化局施壓,場面十分難看,看來對於關心明德國中宿舍的人們來說,最壞的狀況似乎還沒到來。因此,接下來讓我們看看這整件事情到底是如何演變至此的。
4. 實際發生的問題
整件事情,依照學校方面的闡述是非常的複雜的,但是我們大致上可以分成兩個部分來看這個問題,一個是發生在學校內部的事,另一個則是當地居民的看法。
4-1.發生在學校內部的事:
a. 道路拓寬: 學校外面的東新街,因為人行道狹窄,無法負荷周邊三所學校的學生上下學的人數流量,為行人安全考量,學校需要內縮(約五公尺)以俾道路與人行道拓寬。如此一來,將直接消滅民德國中緊鄰東新街的風雨操場,學校因此需要一個新的風雨操場。
b. 校內空間問題: 值此校地縮減的危急存亡之際,明德國中卻在自己校園最寬敞的戶外操場中間興建龐大的校舍,所以! 所以要拆掉另外一整排教室來另外再蓋一個戶外操場,所以! 所以原來的學校沒地了(其實還有),但是學校還是需要一個風雨操場。{我們要保障學生的受教權}全市學生家長聯合會會長如是說。
c. 腦筋動到宿舍上: 因此,學校就在招生人數肯定會越來越少的時刻,決定要更大手筆的將學校後面綠樹如茵的排水溝加蓋,並且派出怪手把這個具有豐富人文與自然環境的宿舍群拆掉一半,來蓋風雨操場。{希望各位可以支持我們的這個計畫,讓我們可以拆掉宿舍的一半}國教科科長在會勘時如是說。
4-2. 當地居民的看法:
a. 工程之必要性與功能性: 大部分的本地居民都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要在學校的正中間蓋校舍,而這麼大的工程竟然沒有建造地下停車場來紓解七堵火車站周邊極嚴重的停車問題(學校下方興建地下停車場已經不是一個前衛的做法了喔),而學校老師也有提說要在宿舍這邊蓋停車場,足見這個校舍的工程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完備思考的工程。而在這個少子化,各地都在減班撤校的時刻(比如旁邊的長興國小就面臨裁撤的危機),學校的龐大建築計畫(幾乎全校都會被掀過一遍之外還會摧毀骨董宿舍群)令所有人費解,講白了,套句這邊居民的話: 你先把孩子生出來再說吧! 學校蓋那麼大沒學生是要給誰用?
b. 糟蹋了一個好地方: 當地居民一致認為宿舍群是個鳥語花香的宜居環境,在妥善的規劃下也可以充分發揮教育的功能,並不是辦教育就一定要先蓋大房子,做大建設,這已經是落伍的思維跟做法,讓學生認識自己學校的歷史,親近自然,這是一個最適合的大教室。
c. 風雨操場: 明德國中已經有一個禮堂可以做室內活動空間使用,如果不夠,其實在蓋目前這個超大的校舍時,本來也就可以將一樓空間挑高設計成風雨操場,但是沒有。退一萬步,學校的邊角位置仍然可以生出風雨操場的地出來,比如已經沒有功能的舊圖書館就可以整理出來一片完整的空地使用。
5. 結論:
有關於舊宿舍群的開發計畫,幾十年來各種想法都有,有開公路的,造停車場的,學校的烘焙教室,戶外活動場… 各式各樣,其花樣之多,反映了兩件事,第一,教育權責單位對於這個地方的規劃一點頭緒都沒有。第二,從來沒有人以文化歷史的角度來看待及思考這個地方的可能性。
而教育權責單位在學校推動的這麼龐大粗糙無秩序的工程計畫,不僅僅對於學生的學習節奏造成無謂的干擾,而另外又是否對學生做出良好的示範其實是一個值得好好討論甚至究責的事情。在現代的社會當中(尤其是我們所標榜的文明的),學生要學會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思考在開發與歷史的保存的衝突當中展現出屬於人的智慧而不是商人的貪婪與粗暴,很顯然的這個拆除計畫的規劃者並沒有這方面的考量,而走筆至此,各位可以看得出來我正在捍衛孩子們在成為文明人的過程中的受教權吧!
歷史的形成是在模糊瑣碎的片段事件中,經由時間的催化而慢慢成形,但是也可以在一瞬間遭到破壞,扭曲,人的教育以及價值觀的養成亦如是。台灣目前正遭受的許多危機,其問題之根本就在文化根基的薄弱,對人文歷史價值的輕忽怠慢,這個沉痛的醒悟,在看到幾位原本理當重視文化教育的教育工作者,岌岌於執行各項工程計畫時,更加感受深刻與難受。基隆市的文化資產已經不多,我們曾經在寒風凜冽中擋下西二.三碼頭的拆除,而明德國中的舊宿舍群會是一項新的挑戰,還記得高遠新村吧? 希望這不會是高遠第二。 (分享出去是最簡單的支持方式)
一樓平房設計圖 在 伊格言|the novelist Facebook 八卦
(圖為小說場景:貢寮澳底村的小7)
17 Above GroundZero
海在他們右側消失後不久,他們轉進村內,停在公路邊的廣場前。
西元2014年12月28日。夜間9時42分。台灣北海岸。北台灣核能災變前第295日。
澳底村的7-ELEVEN在黑暗中寂寞地亮著燈。廣場一側,小廟與商店明亮的落地玻璃相對。幾盞紅燈籠像獸的眼睛凝視著這深沉的夜。
沙塵漫漫。林群浩下了車,立在車門邊點燃了一支菸。
菸頭火閃爍明滅。小小的光點之後是比火光更暗的,浸染於長明燈紅色燈光中的宮廟。宮廟背倚著幾座小村中的平房。而平房之後,更遼遠處,籠罩於薄霧中,黑色的群山之外依舊連綿著黑色的群山。
山的黑暗像個生命的謎題。越過廣場,林群浩看見小蓉提著7-11的塑膠袋從日光燈無生命的熾亮中走來。
「吃點東西?」小蓉說:「你還沒吃晚餐呢?」
林群浩輕輕吐出白煙。「我不餓。你吃吧。」
小蓉點點頭。寒流來襲,低溫九度。冰的質感在濱海的空曠中穿行。冷風中,他們在宮廟前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還在煩惱你們的全廠總體檢?」
「嗯......」林群浩有些遲疑。「我想總體檢可能快結束了。」
「那好呀。真是漫長的總體檢啊。」小蓉說:「從你一進公司就在處理這件事,現在終於完成了。」
「沒有。我頭大的就是這個。」林群浩將菸按熄在台階上。長明燈的血色光霧中,他的臉顯得扁平無表情。「我覺得我們根本沒做完。可怕的是,事實上可能永遠也做不完──」
「咦,之前有聽你說過一些困難......」小蓉說:「但有到那麼嚴重的程度嗎?根本做不完?很難想像......」
「唉。先別提了。想到就煩。」林群浩站起來。「我們到海邊走走?」
「很冷欸。」小蓉說:「啊,不過走走也好。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吃掉──」
通往海邊的小路隱沒在大片濕地之間。那是芒草的巢穴,公路燈光視界的盡頭。而此刻,雲翳的觸手遮掩了月光。隨著時間,陰影的暗處正往更暗處持續移行。
「你注意到剛剛那個老人沒有?」林群浩說。風撞擊著他們的耳膜。海的預感在他們的意識中浮現。兩人壓磨著礫石與沙塵的步履隱沒在海風的暴烈呼嘯之中。
「什麼老人?」
「剛剛你吃東西的時候,廟裡不是有位老先生走出來?」林群浩說:「大概是廟公?」
「噢,你說他。怎樣?」
「你注意到了嗎?他沒有左手。」
「真的?」
「對。他的左手只到手腕。沒有手掌。我看得很清楚。」林群浩微笑。「你忙著吃東西沒看見。」
「噢,真可憐。」
「我想他大概是出來看看怎麼會有一對情侶坐在廟門口野餐吧。」
「嗯──所以?」
「沒有......」林群浩說:「我只是想到我們主任。我跟你說過他過勞到醫院打點滴的事吧?」
「你說你們陳主任嗎?」小蓉說:「陳弘球?沒有。你沒跟我說。」
「上週的事情。他在工地裡突然昏倒,還撞到頭,咚的一聲。我們緊張得要命,以為是中風之類的,結果送到醫院,醫生說應該是過勞,叫他留下來靜養打點滴,稍作觀察。他本來還不肯。我們好說歹說,勸他至少營養針打完了,頭不暈了再回家,他才勉強同意留下。」
「他家在哪裡?」
「就在這附近。在澳底村裡。確定住院後我跟他借了鑰匙幫他回家拿些私人物品。衣服什麼的。門一打開我嚇一跳。除了桌、椅、床、衣櫃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沒電視,連個熱水瓶也沒有。」
「他沒有家人啊?怎麼是你幫他拿東西?」
「對,他好像沒有家人。」林群浩說:「我知道他年輕時結過婚,但離婚了。似乎沒有小孩。」
「一個人住到澳底來?」
「猜得到是為了工作。」林群浩嘆了一口氣。「他每天都比我們早到,比我們晚走。我敬佩他。那麼資深的工程師了,薪水應該也不低,沒有必要拼成這樣。我覺得他是把整個人都送給核四廠了。但他最近好像很挫折......」
芒草退向身後,小村公路上的燈光已化為不明確的星芒。此刻,伴隨著潮浪對空間的撞擊,黑海正在他們眼前展開。那是夜間的海,遼闊或寬廣已非必然,因為水面最遙遠的邊界已然消失,隱身於巨大而濃重的黑暗中。除了岸邊被調暗了光度的細碎白色浪花,除了遠處灣岸小小的燈光與漁火,他們所面對的,似乎並不像是真實存在的海,而竟僅是凝止於此的,一片廣漠無邊的虛空。
「挫折什麼?」
「還不就跟我一樣。」淺短的沙岸,他們坐在一截史前生物脊骨般巨大的漂流木上。「全廠總體檢要結束了。V顧問公司打算要撤了。但我們根本還沒做完──」
「怎麼會這樣?不是很危險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核四命盤有問題吧。」林群浩苦笑。他的側臉隱沒在空間本有的黑暗中。「之前跟你提過,之所以核四的問題比核一核二核三更嚴重,是因為分包太多,又層層轉包,當初又沒有好好監工的緣故。那是一隻失控的機械怪獸啊。像亂長的癌,長著長著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巨大的模樣。但那也就算了,來這裡以前,我本來以為問題沒那麼嚴重,反正我就是來參加這個總體檢team的──而且這總體檢還是由建廠經驗豐富的工程顧問公司V公司指導的;我以為我們只要把改善工程一項一項確實完成,把做壞的東西都抓出來重做,電廠就可以安全運轉了。」
「當初為什麼要找那麼多包商?又不好好監工?」
「因為核四實在蓋太久了。」林群浩說。「唉。陰錯陽差。以前是由國外的核電技術輸出顧問公司──就是像V公司這樣的公司──派出技術人員,拿著固定的設計圖、固定的試運轉程序書,到現場要求照表施工和測試。那都是在國外的廠已用過,確保確實可行的。我們公司也有人也配合監工,等於是一面學習的意思。但一九八五年核二核三加入發電後,電一下子太多,當時的總統蔣經國和行政院長俞國華於是決策暫緩興建核四,凍結預算。
「這一拖十幾年過去,直到一九九九年,從前的原能會核發反應爐執照,重新開始動工,公司原先參與核二核三的那些人都不見了。不是退休就是轉職了。聽一些前輩說,這其中有些人還跑去幫韓國人蓋電廠。我們公司裡面已經很少有人有實際參與核電廠建廠的經驗。沒有人會做電廠,只好把設計圖丟給包商,讓它們自己去做;連監工也是包商自己負責,等於公司放棄監工。接著二000年年底民進黨上台後又是停建核四、然後頂不住壓力再復建核四。這麼折騰來折騰去,有經驗的人員又都走了,重點是,還找了一間爛顧問公司!
「主任說,當初這家石威公司低價搶顧問標,搶是搶到了,事實上根本沒有能力,加上我們公司其實已經不知道怎麼蓋核電廠,設計可能已經七零八落。但石威公司卻又沒有能力好好糾正。這顧問公司爛到我們公司受不了,自己跟它解約。留下來的爛攤子就是我們公司內部自己處理。然後接下來就是到處分包跟層層轉包了──」
「低價搶標就可以成功?這麼容易?」小蓉問:「這聽起來不太合理......」
「據說這跟採購法有關。採購法有問題。但詳情我也不了解。總之他們是得標了。而且因為價格太低,他們根本是會賠錢的,聽說得標後,當初石威公司裡主導低價搶標的幾位決策人物全都被開除了。真荒謬。」
「這麼離譜啊?」小蓉問:「那現在呢?為什麼要放棄全廠總體檢?」
「總統都說了,公投都投了,不能不蓋完哪。」林群浩說。「唉,那個bumbler。公投之前媒體的報導就很多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說是過去幾年,廠區不同的地方一共淹水過好幾次。那都是有『實質損失』,會泡壞儀器的嚴重淹水。有一次二號機廠房還淹到二公尺高。一下子說是颱風,一下子水龍頭漏水;這很明顯不是當初設計有問題就是施工有問題──根據我們體檢改善的經驗,應該是通通有問題。水龍頭漏水那次就被查到是管線連接工程出問題,日規管和美規管沒有整合好──」
「這麼慘啊?」
「噢這還不算慘好嗎?真正慘的是,水淹過了,還沒改善,下次又淹!」林群浩說:「之前媒體有拍到圍阻體水泥牆上嵌著垃圾保特瓶的照片──」
「噢對啊,」小蓉問:「那怎麼回事?」
「我告訴你,那才誇張,之前有一段時間,工地附近是沒有臨時廁所的。工人直接對著保特瓶小解。就是這麼來的!」林群浩愈說愈激動:「這就是核四現場施工的品質!」
「等等,不對。」小蓉打斷林群浩:「你沒有說為什麼要停止全廠總體檢。之前沒做好,現在繼續改善下去不就好了嗎?到底為什麼不能繼續下去?──」
林群浩稍作暫停。「這我不清楚。我覺得不該放棄,但這是現在上面顯然傾向如此。」
「上面?你是說你們公司高層?還是......」
「我不知道。」林群浩站起身來,又掏出一支菸。然而暴烈的海風滅去了所有的光與火。他點不著菸,頹然將菸放回菸盒裡。「這哪裡是我能知道的?如果是政治因素,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公投之前不是請了那位林宗堯來做全廠安檢嗎?你記得吧?」
「喔對,林宗堯那是怎麼回事?」小蓉問:「他之前發報告說核四基本上是沒救了,我在臉書上有看到。你還跟我說沒關係,說你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他跟我們不是同一個team。」林群浩解釋:「大白話是,因為大家比較相信林宗堯,所以請他來組個team,進行安檢。那時候還沒公投,我覺得林宗堯這事這比較接近是我們公司的公關考量,算是當初搞公投的公關配套之一。他的team也不差,是由美國GE公司的十二位顧問領軍,另外向核一核二核三廠借調了四十五位資深工程師組成的。但檢查了一陣子,他的結論大意其實是說,核四一共有一二六個系統,其中七十個系統檢查得差不多了,剩下五十六個系統是『無法接收,須予退回』。」
「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們team的總體檢也遇到類似問題。」林群浩解釋。「我們做得比林宗堯更久啊。有一部份是這樣的:由於當初缺乏監工,施工品質一塌糊塗;但有些管線、焊接點等施工項目,已經埋進牆壁裡,埋進反應爐底部,埋進這些建築結構的最深處。如果要檢查,必須一一挖開來檢查。但若真要開挖,曠日廢時,也根本沒錢再蓋回去。幾乎等於是要打掉重做的意思。光是責任歸屬,又不知道要追到哪裡去了。」
「這種情形很多嗎?」
「你說呢?」林群浩說:「我們這邊,V顧問公司之前檢查了全廠的消防系統──只是消防系統哦;列出的缺失項目寫成報告書,厚厚一本65頁!光是消防系統就65頁!你覺得這種缺失多不多?」
「所以林宗堯的意思是?......」
「對,他的意思大約就是,類似缺失太多,又難以確實檢測,因此系統無法接收,只能退回。而且重點是,責任歸屬難以釐清,重新再做則工程浩大,曠日廢時。那是超級大錢坑啊。所以一言以蔽之,完全看不到事情的盡頭......」
小蓉默然。
「結果經濟部長居然就出來說話了,他說:安檢結果不是林宗堯一個人說了算。」林群浩稍停。「我完全不理解這些官員到底在想什麼......你們自己請來的專家,你們自己不承認他做出來的結果,這什麼道理?」
「你們主任怎麼說?」小蓉問。「關於結束總體檢這件事......」
「這不用問我們主任。」林群浩說:「我自己可以猜得到為什麼總體檢做不下去。」
「為什麼?」
「我這只是猜測。我猜是問題大到顧問公司也怕了。這家V顧問公司是專為解決核四的這些陳年舊帳而來的。他們的能力沒問題,但問題在於,我們公司和V公司並不是直接簽約的,也不是統包。換言之,V公司算是個別顧問。並沒有一個正式的『全廠總體檢』合約。沒有。是我們公司對什麼地方有什麼特別疑義,才請他們來檢查的。」
「呃......那不是等於說這個總體檢不是玩真的?」
「對。像我之前提的,他們提的改善意見多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我們廠兩個反應爐機組幾乎完全蓋好了,那些已經埋進去的地方根本難以檢測改善。不可能把整個反應爐或圍組體全都打掉重做啊──那是天價。公投之前社會壓力就已經很大了,追加預算都要頭破血流的──但偏偏那又是些致命的嚴重問題。」林群浩稍作暫停。「我猜V公司知道問題嚴重,不想再淌這趟渾水了。」
「那這些人......我說你們公司怎麼可以這樣?說要總體檢就老老實實地體檢不是很好嗎?他們這樣敷衍有什麼好處?」
「噢,這個更慘。」林群浩說:「你知道嗎,公司裡一直有傳言,說因為當初建廠就草率無比,又層層轉包,這中間是有scandal的。有人說上面不願意認真總體檢,是因為怕V公司簽了約認真體檢下去,會把大小弊案都掀出來......」
「天哪......」小蓉稍停半晌。她說不出話來。
「我覺得這推測非常合理。」林群浩說:「你想,工程是我做的,現在要找一個人來把我過去的問題全部揪出來──要是你,你願意嗎?你會認真配合嗎?這究責起來,我官還用做嗎?」
「呃──那──他們──這樣還要完工?還要商轉?」
「我能說什麼?唉......」
「阿浩,你覺得......」小蓉稍停半晌。「......你還相信核電嗎?」
林群浩沒有回答。他閉上雙眼。這黑夜中渺無人跡的澳底村啊,連檳榔西施都沒幾個。他想像著陳弘球主任吊完點滴回到家(那是一幢老公寓的二樓,一樓店面已空下許久,此刻堆滿了生鏽的機具和漁網,如同一座向夜海臨時借用的倉庫),步上僅容一人穿行的窄仄小梯,打開小鐵門(喀啦喀啦的鑰匙,嘎茲嘎茲的鑰匙孔),打亮日光燈(閃了五六下,而後終究亮起),獨自面對著一方他自己的個人空間。但那真是他的個人空間嗎?或許也不是──那是他內心燈光黯淡的廠區,他一個人的核四廠。他聽見自己生命運轉的幫浦聲。他的心在疲憊地跳動,他的臟器皮囊在日復一日的冷卻循環中自我耗損,成為虛空。他失敗的感情──像那些輻射毒素,生命的代謝廢品──猶且在延展經歷著它們漫長的半衰期,漫長至那衰變必然長過於他的此生。
他只能工作。只有工作。除此之外,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而現在,他甚至連工作的尊嚴也沒有了。
「我不知道......」林群浩低下身,拾起沙岸上散落的小石,投向大海。海無聲地吞噬了它,吞噬了周遭的黑暗。「以前我以為我知道。日本福島核災之後大家疑慮更深,但我總覺得那只是極端狀態。我以為那是例外。......但我現在想,我們是不是過度自信了?人類是不是過度自信了?文明是不是過度自信了?如果有一天,我們確認我們是過度自信了,但事情已經進行大半,騎虎難下,我們該怎麼辦?」
雲翳之後,月光如同一盞行將熄滅的夜燈。海面上升騰起一層輕紗般的薄霧。黑夜中的海以一種近乎無知覺的方式昭示了它的存在。
「好冷。越來越冷了。」小蓉起身,拉緊外套。「而且好像漲潮了。我們先回去吧。煩惱的事情──」
林群浩突然回身抱住小蓉。朦朧的月光下,他撫摸著小蓉被風吹亂的長髮,感覺自己的指尖穿透了空間的冰涼。
「我好害怕。」他說。「我好害怕。」
───伊格言長篇核災小說《零地點GroundZero》,麥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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