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Yo一上車，
便習慣性地打開車上的音樂跟著搖擺，
但我一反往常地把音樂關掉。
「YoYo 我跟妳說喔，家裡有一點不一樣了。」
我用一種少有的語氣說著，
她似乎也感受到我的嚴肅而有些疑惑。
「阿姨，是家裏重新擦油漆了嗎？」
「不是喔，家裏的油漆三個月前才擦過，
我是說家裡跟以前不一樣了，
那個...阿祖去當小天使了。」
六歲的小朋友沉默了一陣子，
她已經大到隱約知道當小天使代表的意思。
「為什麼她要去當小天使？」
「因為阿祖已經生病很久了啊，
她去當小天使就不用再生病，然後也不用一直躺在床上了。」
「那黑糖、紅糖還有弟仔會陪她玩嗎？」牠們都是家中過世的貓狗。
「當然會喔，大家都沒有生病了，
而且牠們都陪著阿祖玩得很開心。」
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的阿嬤走了。
我看著她安詳的臉龐，
輕撫著她冰冷的手背，
靜靜地回想著過往的點點滴滴。
曾經，
演藝工作的忙碌讓阿嬤多半是隔著電視螢幕看到自己的孫女，
她是過去我外景節目永遠的鐵粉，
每週日晚上總是準時守候在電視機前收看，
老人家的娛樂不多，
我深知在節目上的賣力演出可以為她帶來歡笑，
每次見到她，她總是津津有味地跟我分享她覺得節目中有趣的橋段，
這也是我略盡孝道的方式。
也因此，由於我的原因而必需離開節目，
對於她我其實有著深深的愧疚。
在我家，
每年的母親節都是全家族一起熱鬧度過的。
母親節快到了，
今年，我們依然會多切一份蛋糕給阿嬤，
祝她母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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