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學對於使用現今觀點來評估過去的方式稱為現今主義(presentism),在經典人類學思潮中,這個方式通常被用來以因果倒置的方式來解釋、合理化西方社會的先進與高級程度。不過,這個論點並不是毫無條件的將過去研究者的包袱全部合理化並納入保護之中。所以,有關既有普世價值共識的如大屠殺、種族歧視、性別暴力等議題,仍然會被拿出來檢視。
看起來,當代的博物館與美術館也正在進行類似的對話。過去被認為具有藝術價值的作品,如今也需要因為作者創作的題材脈絡、時代背景而被重新檢視其價值的背後是否有著不符合當代倫理的議題存在。
------------
倫敦——「是不是該徹底停止欣賞高更了呢?」
倫敦國家美術館舉辦的「高更肖像」(Gauguin Portraits)展覽上,參觀者在語音導覽裡聽到了這樣一個令人驚詫的問題。該展覽將持續到1月26日,主要展出保羅·高更(Paul Gauguin)的肖像畫,描繪的對象包括他本人、他的朋友和其他藝術家、他的孩子們,以及在大溪地和他一起生活的女孩。
展覽中格外引人注目的是作於1893年的《塔哈馬納的祖輩》(Tehamana Has Many Parents)。畫中描繪了高更的少女情人手持扇子的形象。
畫家「反覆與年輕女孩發生性關係,『娶』了其中兩個,並生了孩子,」牆上的解說寫道。「高更無疑利用了他的西方人特權,從而充分享受他所得到的性自由。」
甚至高更的仰慕者也不禁提出質疑。非裔美國畫家凱因德·威利(Kehinde Wiley)在2017年的一次採訪中稱高更是他的偶像之一,但同時也認為他「讓人發毛」——最近,他在大溪地創作了一系列由高更啟發的畫作,描繪了波利尼西亞的mahu,一個被認為是「第三性別」的非二元群體。
「我喜歡他的畫,但我覺得他有點奇怪,」威利在國家美術館的影片中說。「我們是通過他的慾望感官,看到太平洋島嶼上那些黑色和棕色的身體的。但你如何改變敘事?你如何變換觀看的方式?」
製作過多場高更展的丹麥策展人裡恩·克勞森·佩德森(Line Clausen Pedersen)說,為了確保高更的藝術遺產不會被他與未成年女孩的「婚姻」關係所污染,展覽中應包含這些關係。每舉辦一次展覽,「他曾經享受過的歷史保護就被揭掉一層,」她說。「也許現在可以揭掉更多的保護層了」。
https://cn.nytimes.com/culture/20191122/gauguin-national-gallery-london/zh-hant/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2萬的網紅Bryan Wee,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