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著藍色領呔的富豪,手裏晃著一杯有氣礦泉水,正跟一位比他更年老的前輩交談。
身後的七點鐘位置,大概二十步以外的範圍,正站著一位魁梧的尼泊爾人,是富豪的保鑣。
當時只有二十五歲的我,在那個午宴場合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拿到那位富豪的電話號碼。
那次任務可說是我老細給我上的第一堂課-如何接近自己的獵物。
但那位富豪是全場焦點,跟他攀談的人,一個接一個,根本沒有可能找到埋身的機會。
諗番起都想笑。
「根本冇機會」-想不到幾十年後的今天,仍然記得當時給了自己一個什麼樣的藉口;哪會找不到機會,實情是,我輸了給恐懼。
回到公司以後,向老細如實報告。「唔緊要,」他連一句責備的話也沒有,「放工後請你飲杯嘢,得唔得閒?」以為老細選擇摸著酒杯底才對我訓話,怎料原來又是另一個任務。
酒吧裏,跟老細相熟的經理引領我們到落地玻璃前的一張圓枱。坐下來之後,還沒有人問我們想喝什麼,經理已經拿了兩杯啤酒過來,彷彿全個中環都知道我老細嘅 favourite drink 是什麼似的。
「對啤酒有冇研究?」老細拿起冰凍的酒杯問。
「冇乜,」我坦言。
「酒杯本身要同酒嘅溫度一致,呢個最基本,即係好似我哋著嘅西裝一樣,要啱身。」
難怪面前的酒杯好像是從雪櫃拿出來似的,後來才知道,那個鍍了一線金邊的酒杯叫做 chalice,是 Stella Artois 的專屬酒杯。
「啤酒有好多種,Stella 呢種叫 pilsner。要整 pilsner,需要嘅材料嚟嚟去去都係嗰四樣,所以如果要整得出好嘅 pilsner,嗰四樣材料一定要係最靚。」
「嗰四樣材料係?」我以為佢要教我整啤酒。
「嗰四樣係乜嘢唔重要,我想講,做人同做 banker 一樣,都係需要四樣嘢:常識、眼界、轉數。」
「咦,好似仲有一樣喎。」
「就係你冇嗰樣,」老細放低酒杯,盯著我說,「自信。」
垂頭無語,灰了。
「你覺得攞一個女仔電話難啲,」老細問,「定係攞個富豪電話難啲?」
「睇下乜嘢女仔啦,」我喃喃地說。
「Bingo,」老細反應很大,「愚子可教。」
「我...... 好似都唔係好明你想講咩。」
「你而家周圍望吓,有冇見到邊個女仔,係令你覺得一定有信心抄到佢牌嘅。」
目光向四處一撒,看到一位身穿長裙的女士,正在跟兩位女性朋友一起,大大啖食薯條。
「十一點鐘,」我說,「著長裙嗰個。」
老細笑到停唔到:「同意,同意。咁你又再望下,你九點鐘嗰個,有冇信心攞到佢電話?」
淺灰色連身裙掩不住玲瓏浮凸的身材,那雙圓圓卻帶著鬱結的眼睛我見猶憐,簡直是傾國傾城的十級挑戰。
「嗰個...... 唔好玩啦......」我不敢正視老細。
「咁你而家明唔明,恐懼到底係乜嘢?」
唔明。
「你嘅恐懼越大,即係代表嗰個目標更加值得你去爭取。恐懼唔係一個感覺,係一個選擇;你恐懼,代表你選擇咗唔去做。」
突然覺得有股巨大的力量,在我的心臟燃燒起來。
「嚟,Marcus,」老細拿起酒杯給我,「飲啖酒,壯壯膽,然後行過去問佢,可唔可以請你飲杯酒。」
老細的眼神很認真,加上我那天已經讓他失望了一次,如今連試也不敢試的話,恐怕連份工都保唔住。
接過那個 chalice 酒杯,喝了一大啖,旋即有陣跳脫的苦味縈迴口腔。那個膽有沒有壯起來實在不得而知,清新解渴倒是肯定。
站起來,走過去,一步一生。
「Hi…...」
「Hi,」長長的睫毛也好像懂得說話似的。
「我...... 我可唔可以請你飲杯酒?」
真人真事,由那個問題開始,我們談了起碼半小時,最後抄佢牌,直情係理所當然到少少尷尬都冇。
類似的故事,每晚都可能在不同的酒吧上演。每一家酒吧,釋放了很多喜怒哀樂,釀製了很多刻骨銘心的回億。
每一家酒吧和每一個香港人一樣,現正在前所未有的恐懼之生活,看不到不安的盡頭。
但所謂的恐懼,不就是一道牆而已。
當你努力爬過去之後,便會發覺原來最好的東西,都在牆後等待著你。
真人真事,那一晚回家後,我發了一個短訊給那個女生,但她久久沒有回覆。正當我以為自己表錯情之際,我的手機竟然響起來。
看到她的來電顯示,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喂,」我盡力性感地說。
「喂,我呀。」
What,男人聲?
「你係......」我問,把聲好熟。
「我呀,你老細呀。」
「下?點解...... 唔通你哋已經......」
「今日嗰個我老婆嚟㗎,我安排嘅臨時演員,鼓勵你,明唔明?」
明,梗係明啦。
只要能夠克服恐懼,便已經對得住自己;結局怎樣,其實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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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ker 酒吧 在 葉朗程 Facebook 八卦
高聳入雲的 IFC 裏,有一家佔地多層的私人銀行,內裏有位同事,就叫他 Henry 吧。
那家銀行的前線同事都很喜歡帶 Henry 去見客。
不但是因為他生得高大,又長得一張孩子臉,而是作為一名 IC (investment consultant),他是那種,少有地願意 go extra miles 或去動腦筋的同事。
砌 proposals 及跟客戶解釋產品固然是 Henry 的家常便飯,但當問他有關借 loan 的,他可以頭頭是道地跟客戶解釋 currency hedging,而問他有關股票時,他可以帶出 warrants derivatives 的一些選擇。就算不是自己專長的範疇,他也會主動代你和 trading desk 或 credit 跟進。
去年,Henry 的第一個孩子出世了。
現在一家三口和工人姐姐住東涌一個單位,開始覺得不夠大,而 Henry 一直也想多賺一點錢,給太太及孩子好一點的生活。
最近他認真地在想,是否應該離開工作了十年的地方。
兩位合作多年的 banker 找 Henry 一起組隊跳糟,而這兩位 RM 各有大約八百球美金的資產,也有總共三百球左右的 loan。
因為其中一名RM 正準備轉型做 team head,所以會 download 部份「盤」給 Henry,又會再請新人。大概由於 Henry 現在人工不算太高,他的 package 有機會做一個 40% 至 50% 上升的調整。
「我冇信心,」Henry 喝了一口啤酒,「我諗我要開始學打 golf,又要學飲紅酒,如果唔係適應唔到做 RM 嘅新生活。」
坐在 Henry 對面的,是 Amy,Henry 的中學同學,自小青梅竹馬,後來 Amy 中學畢業後到 University of Chicago 讀書,Henry 則在香港大學修讀政治。
「你打波飲酒都好唔掂喎,」Amy 取笑他。
聽到這句其實無心的話,勾起了 Henry 以前的回憶。「當年你都係嫌我悶,唔識氹你,所以先唔要我啦,冇良心。」
「咁你真係好鬼悶吖嘛,」 Amy 撥了撥頭髮在耳朵後邊,露出了脖子。
那麼多年來,Henry 依然很喜歡看她的頸部線條。
其實當年大家剛畢業,Amy 回港後斷斷續續在和 Henry 拍過幾年拖。
那時兩人喜歡行山及跑步,而只有每次做完運動後,平時把頭髮梳得直直的她才會把頭髮紮個馬尾。
「依家搵你拍檔個 RM 夠唔夠數?如果夠盤俾你做都 ok,你有大有細,最緊要有job security。」
回過神來,Henry 嘆了口氣:「我唔係驚數唔夠,而係我驚我嘅性格可能根本唔適合做RM…...我冇信心改變到自己...」
Amy 坐近了一點,輕輕搭着他的膊頭,問:「你其實知唔知道點解個 RM 搵你一齊走?」
這樣的近距離,Henry 不懂反應,於是 Amy 繼續說:「佢睇中你係咪因為你識吹水?搵你係咪因為你識得人多?」
的確唔係。
很多時候 banker 都反而不喜歡把太 aggressive 的 IC 介紹給客戶,因為怕給人搶客。近年就是有間英資私人銀行故意把有能力的 IC 去 match 客戶,從而嘗試淡化客戶與 RM 之間的關係。
「搵你嘅人應該就係鍾意你而家呢個 style,即係踏實、穩陣、有產品知識,我唔覺得你有需要改變自己。」
Stereotyping,閃過 Henry 腦裏的一個字。
很多時候,我們都喜歡 stereotype 一個角色。
律師一定是牙尖嘴利的,保險 sales 一定是死纏爛打的。
那些 stereotypes,有時讓你感覺自己力有不逮,令你覺得需要改變自己。
我們又怎樣去 stereotype 銀行前線的角色?Private bankers 是否都愛花天酒地,愛吹水唔抹嘴的 aggressive animals?
當然不是。
不少銀行 top sales 或高層其實都是文靜內斂的人,他們有的 quality 有時就是那種細緻,對人敏感的觀察,或是有著那種 passive aggressive 的耐性,還要是與世無爭,只想超越自己的態度。
當然外向及進取的是大有人在,不過一個團隊合作,確是需要不同性格的人去互補不足。
「更何況,it’s never easy to change,is it?」Amy 看著 Henry 說,「做人,將自己嘅長處繼續發揮到最好就夠。」
這雙眸子,讓 Henry 心中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定。不知怎的,腦袋有點空白,好像想跟Amy 說些什麼,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放在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是太太打來告訴他已到達樓下,正等他去和朋友一起吃晚飯。
兩人離開酒吧,見到 Henry 的太太後,大家互相打了個招呼,Amy 跟 Henry 太太說,很久沒見了,下次一起再吃個飯。
別過,望着 Henry 和太太離開的背影,Amy 覺得有點暖,卻又有點釋懷與不能釋懷之間的不快。
無論工作上或感情上,很多人的內心,從來都不會輕易改變。
banker 酒吧 在 倫敦人妻先生手記 Facebook 八卦
#出師婊
#日常生活小品系列
好吧,我發夢都估唔到,我竟然可以將我最耍家的兩大題材擺埋一齊寫,但終於都有機會啦!!!
話說最近識左個跑馬拉松的德國banker,佢其實唔係住英國,只係工作原因,每個月都會黎倫敦出差。咁人妻先生呢啲好客成性的大好人,當然自薦帶佢周圍飲飲食食啦,點知今次上得山多終遇虎。
「晚飯後,我帶你去喝東西吧!」在唐人街的酒家裡,我們還未結帳,我已經打點著甜品。
「你想到哪一間酒吧?」他的英文水平和我差不多,跟他聊天絕對無壓力。
「今天不去酒吧,我們試點特別的!」我朝他一眨眼睛,賣個關子。
「嘿... 你說怎樣我都聽你的。」這傢伙沒有會錯意吧?!
結帳後,我跟他邊走邊聊,為免他的血液到了不應該到的地方,影響消化(我指大腦,我唔想佢花精力去估陣間飲咩,ok? )我還是告訴他:我們去喝黑糖珍珠鮮奶吧!
「那是什麼來的?」他睜大眼睛望著的。
「那個...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這種飲品在香港超級受歡迎的,很多人排半小時、甚至一小時才喝到哦!」我覺得作為一個有棍嘅死八婆,呢啲港女嘢我無理由一次都未飲過,咁點出黎行啊?!
於是,我就帶著他由唐人街走到soho區的一間茶店。
「到了!」老實說,其實我比他還要期待一點。這是一間只有幾個座位的小店,主力都是賣各種台式飲品,看上去還是挺可靠的。
「你能幫我點嗎?我請...」說罷他開始掏錢包。那可不行啊,我提議喝這個的,還要對方請客,我的臉子往哪裡擱?
「不,我來,我堅持。」我輕輕拍他小麥色的大手一下,給他一個肯定的微笑。
「那就謝謝了。」他也很識趣。
不得不說,兩杯黑糖珍珠鮮奶,收費約£14,即係差不多140港紙,也真心不便宜,但這裡不用排隊,要是好喝的話,也沒所謂啦!
等了一會,終於拿到了黑糖珍珠鮮奶,搖均後我們就急不及待開動了。
「咦?!」我打了一個突,再狐疑地望一下對方。
「唔...」他喝了一口,也狐疑地望著我。
這不就是單純的把黑糖漿和黑糖味的珍珠倒進鮮奶那樣嗎?!
「味道挺特別的。」當鬼佬唔想對外國野發表帶有文化和種族歧視的評價時,就會說那東西很特別。
「不,你也太有風度了,就是很普通啊!」我自己也不好意思為這種飲品抬橋。
「有點像蜂蜜加牛奶,不過這是冷的,還有點特別的味道。」不得不說,他挺厚道的,要是我去溝仔,條仔帶我飲這樣的東西,我會由衷地懷疑他的品味。
「不好意思,失禮了。」拜託,蜂蜜牛奶先唔洗七十蚊一杯囉唔該~
「你們在香港真的常常喝這個嗎?」他用有點難以置信、又有點替我可憐的眼神望著我,就像人們看著吃樹皮的非洲饑民那樣。
「不是的,應該是這裡的店鋪沒有跟足香港和台灣的手法吧?」我其實也說得有點心虛。
另外,值得一讚的是:佢真係用鮮奶,啲奶係真嘅。點解我咁肯定?因為佢200%咁激活左我的乳糖不耐症,接下來的一小時,我送他回酒店後,我自己以九秒九的速度走左去快餐店的洗手間,一陣雷雲戰鼓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彷若盤「股」初開,開天闢地瘋狂爆石,爆到菊花也謝了(配樂係phantom of the opera Christine 最尾狂飆的那段超高音)。
我真心想問句:香港班友仔唔係就為左一杯咁嘅嘢排長龍呀嘛?這樣子浪費生命,真的好嗎?我真心希望我在倫敦喝到的是劣化版,否則的話,那些排生排死的人,也太可憐了。
#點解唔用佢間房個廁所
#你傻架
#我係唔會放屁更加唔會開大架
#只會釋放出粉紅色的綿花糖雲唷
#聲音恆定為風神埃俄洛斯的嘆息
#二次元嘅嘢你識舊綿花糖
#呢杯咁嘅嘢
#我真係唔識點同鬼佬解釋佢好飲
#要呃人先要呃自己
#但菊花很誠實啊
#我係唔會開名架
#廢事陣間人地以為我要公審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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