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App 一路,刷下載量的黑色產業鏈
文:薯伯伯
當你發現一個 app 在 *全球各地* 下載量激增,但身邊所用的人卻寥寥無幾,那可能你在見證一個獨特的行業,叫「刷榜產業鏈」。
有個概念叫 App Store Optimization(ASO),中文姑且譯作「應用商店優化」,用上「優化」這個詞特別合適,因為這種「優化」的工序,在中國甚為成熟,這類服務有時稱為「刷榜」或「刷子」,機器操作的話幾毛錢,人手操作就幾塊錢,例如一個人操作過百張 SIM 卡加過百部手機,幫客戶全球刷榜、導量、刷五星好評。人手操作,多花點功夫,較為不易被察覺。
Apple 的 App Store 對於刷榜的規定較為嚴格,所以刷榜操作通常都在 Google 的 Play Store。但即使同樣是 Google Play Store,不同國家的政策有異,在小國的監管較少,大國的監管較多,如果發現有造假之嫌,便會清榜、清零,風險較大,所以刷榜都集中在小國。
在網上找到一間 ASO 公司的報價,Google Play 的套餐,分別有以下選項:
100次下載,15個5星,5個評論
200次下載,30個5星,10個評論
300次下載,45個5星,15個評論
400次下載,60個5星,20個評論
500次下載,75個5星,25個評論
五百次的下載量,也只用一百多元港幣而已。
而類似的消息,其實在中國的官媒新華社早就有報道。在 2019 年 8 月 4 日,新華社發表文章,題為〈揭秘APP「刷榜」黑色產業鏈:機器刷8毛 人刷2塊2〉,報道了國家級的中央電視台記者的調查發現,指出 App 刷榜日漸普遍,一條五星評分 8 毫子,iOS 人工下載 2.2 元,Android 人工下載則 1.6 元。
中國國家級的媒體似乎對於這種造假行為深惡痛絕,表示「刷榜擾亂行業競爭」,並敦促法律和技術監管應當加強,還狠批刷榜公司「往往只注重刷單量,而並不會關注開發者是否正規,應用本身質量如何,這將會直接損害用戶的權益」。
最後還問:「你在手機上下載應用軟件時,被虛假的軟件評論忽悠過嗎?」
而劇本總是似曾相識,雷同實在不幸。港共每日像是善堂總理一樣公佈「安心出行」的下載量,但連登用戶 object71 發文〈《安心出行》實在係香港之光,在世界各地都咁受歡迎〉(連結: https://lihkg.com/thread/2417442/page/1),羅列出港公開發的「安心出行」app 之世界排名。先利申一點,我自己常用的 App Store 也不是香港區,而是美國。如果說香港人用美國、日本、台灣的 App Store 下載軟件,是常見之事。但「安心出行」app 的可笑之處,是那些下載量穩居第一的國家,居然非常 exotic,我估計連不少香港旅遊達人也不能直接叫出其中文名字。
目前「安心出行」app 在世界各地的 Play Store 下載排名,由 2021 年 2 月 15 日至 2021 年 2 月 22 日,穩佔第一位的國家及地區包括(數據:2021 年 2 月 21 日,北美東部時區晚上 10 時,來源 https://appfigures.com/reports/ranking,要登入才能看到):
⭐️「安心出行 LeaveHomeSafe」下載量排名 *第一位* 的國家及地區分別有:⭐️
🇦🇬 Antigua And Barbuda(安提瓜和巴布達)
🇧🇸 Bahamas(巴哈馬)
🇧🇿 Belize(伯利茲)
🇧🇲 Bermuda(百慕達)
🇻🇬 British Virgin Islands(英屬維珍群島)
🇨🇻 Cape Verde(佛得角)
🇰🇾 Cayman Islands(開曼群島)
🇨🇳 China(中國)
🇫🇯 Fiji(斐濟)
🇬🇼 Guinea-bissau(幾內亞比紹)
🇭🇰 Hong Kong(香港)
🇮🇸 Iceland(冰島)
🇲🇴 Macao(澳門)
🇫🇲 Micronesia(密克羅尼西亞)
🇳🇪 Niger(尼日爾)
🇵🇬 Papua New Guinea(巴布亞新幾內亞)
🇸🇧 Solomon Islands(所羅門群島)
🇹🇨 Turks and Caicos(特克斯和凱科斯群島)
到底為甚麼位於中美洲巴哈馬群島東南的英國海外領土特克斯和凱科斯群島(Turks and Caicos),會有這麼多人下載「安心出行」app?相比起來,更多香港人居住的英國及美國,「安心出行」的下載排名,卻分別是 95 及 151 位。
由港共主導的「安心」app,居然可以在世界不同角落大放異彩,香港的創科成就實在令人鼓舞得發毛。在疫情過後,不妨聯到這些遙距關注香港的國家及地區,秉承「一 app 一路」精神,搞個大龍鳳,成立「安心聯盟」。
圖片:目前「安心出行」app 在世界各地的 Play Store 下載排名,由 2021 年 2 月 15 日至 2021 年 2 月 22 日,穩佔第一位的國家及地區包括(數據:2021 年 2 月 21 日,北美東部時區晚上 10 時,來源 Appfigures。)
相關連結:
連登用戶 object71 發文〈《安心出行》實在係香港之光,在世界各地都咁受歡迎〉
https://lihkg.com/thread/2417442/page/1
「安心出行」app 的全球排行榜數據(要登入才能看到)
https://appfigures.com/reports/ranking
中國新華社〈揭秘APP「刷榜」黑色產業鏈:機器刷8毛 人刷2塊2〉
http://www.xinhuanet.com/fortune/2019-08/04/c_1124834041.htm
* * *
「安心出行」疑似刷評刷榜事件簿:
1️⃣ 一 App 一路,刷下載量的黑色產業鏈
https://www.patreon.com/posts/47851618
2️⃣ 騙徒手法層出不窮,切勿洗白「刷榜」行為
https://www.patreon.com/posts/47889821
3️⃣ 「安心篤數」再 fact check
https://www.patreon.com/posts/47898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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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2萬的網紅Bryan Wee,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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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figures 在 Pazu 薯伯伯 Facebook 八卦
「安心篤數」再 fact check
文:薯伯伯
我之前使用 Appfigures.com 及 42Matters.com 兩個 Play Store 數據分析網站,指出「安心出行」app 有造假之嫌。
我見有評論嘗試用不同的 Play Store 數據分析網站,並稱在其他分析網站並未見異常,當中舉出的兩個例子,分別是 Appannie.com 及 Apptrace.com,我在此逐一回應,不會像創科局局長那樣閃縮。
一,Appfigures.com:網站顯示「安心出行」有造假之嫌
根據 Appfigures.com 的網站數據顯示,2021 年 2 月 21 日,「安心出行」在「健康與健身」的類別中,分別在以下國家排名第一,似有造假之嫌。
🇦🇬 Antigua And Barbuda(安提瓜和巴布達)
🇧🇸 Bahamas(巴哈馬)
🇧🇿 Belize(伯利茲)
🇧🇲 Bermuda(百慕達)
🇻🇬 British Virgin Islands(英屬維珍群島)
🇨🇻 Cape Verde(佛得角)
🇰🇾 Cayman Islands(開曼群島)
🇨🇳 China(中國)
🇫🇯 Fiji(斐濟)
🇬🇼 Guinea-bissau(幾內亞比紹)
🇭🇰 Hong Kong(香港)
🇮🇸 Iceland(冰島)
🇲🇴 Macao(澳門)
🇫🇲 Micronesia(密克羅尼西亞)
🇳🇪 Niger(尼日爾)
🇵🇬 Papua New Guinea(巴布亞新幾內亞)
🇸🇧 Solomon Islands(所羅門群島)
🇹🇨 Turks and Caicos(特克斯和凱科斯群島)
二,42Matters.com:與 Appfigures 的顯示結果相若,同樣指出「安心出行」有造假之嫌
42Matters.com 的數據圖沒有 Appfigures.com 完善,但大體上跟 Appfigures.com 所顯示的吻合。查看 2021 年 2 月 22 日,在大西洋西側廬卡雅群島上的巴哈馬國(Bahamas),健康健身類別排名,「安心出行」依然穩佔第一名。
三,Apptrace.com:此網站雖然未能反映出「安心」有造假情況,但經過反複比對驗證,我認為網站數據不可靠
在 Apptrace.com 選取 Bermuda 的數據,數據記錄日期為 2021 年 2 月 21 日,Google Play Store,Health & Fitness,Existing Apps,Top Free,見到「安心出行」 app 排在 52 位,驟眼看來,似乎沒有太大異常。
但我有絕對充份理由質疑此一數據不準確。
我質疑 Apptrace.com 數據不準確的原因,是由於我同樣查看了 Apptrace.com 上有關 Hong Kong 的數據,數據的日期為 2021 年 2 月 21 日,Google Play Store,Health & Fitness,Existing Apps,Top Free。「安心出行」在香港的健康類別排名,居然只排在 46 位。
我以香港 IP 及香港的 Google 帳號,使用 Android 手機,打開 Play Store,在健康類別裡,看到「安心出行」app 在香港的下載量是第一位。
如果 Android 手機上的 Play Store 顯示一個 app 的排名是第一位,但 Apptrace.com 的顯示則居然只是 46 位,我推論 Apptrace.com 的數據並不準確,並認為 Apptrace.com 的數據沒有實質參考價值。
四,Appannie.com:此網站所涵蓋的國家/地區名單與 Appfigures 不同,難全面比較,卻找到「刷評分」的佐證:
先說一下,Appannie 的數據涵蓋的國家/地區較少,只包括:阿根廷、澳洲、奧地利、阿塞拜疆、比利時、巴西、保加利亞、加拿大、智利、中國、哥倫比亞、哥斯達黎加、克羅地亞、捷克共和國、丹麥、埃及、芬蘭、法國、德國、希臘、香港、匈牙利、印度、印度尼西亞、愛爾蘭、以色列、意大利、日本、哈薩克斯坦、肯亞、科威特、拉脫維亞、黎巴嫩、立陶宛、馬來西亞、墨西哥、荷蘭、紐西蘭、尼日利亞、挪威、巴基斯坦、秘魯、菲律賓、波蘭、葡萄牙、波多黎各、羅馬尼亞、俄羅斯、沙地阿拉伯、星加坡、斯洛文尼亞、南非、南韓、西班牙、瑞典、瑞士、台灣、泰國、土耳其、烏克蘭、阿拉伯聯合酋長國、英國、美國、越南。
當中根本沒有包含安提瓜和巴布達、伯利茲、百慕達等地的資料,難作全面比較。
不過如果使用 Appannie.com 去查看「安心出行」的其他數據,例如評分,卻能看出一些「刷榜」、「刷評價」的端倪。
以下是部份五星評價的截圖,起碼有 54 多個用戶以不同帳號給了五星好評,但評語內容卻是完全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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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如此,如果上去 Play Store 查看,還能找到以下更為莫名其妙的好評:
「好玩! 職業選擇多元化,畫風有cyberpunk 2077的味道。希望有下集!」
「主要也有健康的宗教智慧祝福語。朋友仔旅遊心得、攝影美圖、中西音樂、等等。」
「新系統打車功能更方便,司機更快接單。現在用app打車更優惠,三個成行比坐公車更便宜!」
「视觉上的享受!以后再也不会无聊。还有壹个特別的小技巧告诉大家。在*****这里下载的版本。可以满V……」
他們評論的,是「安心出行」嗎?還有香港團隊開發的「安心出行」,有隱藏彩蛋功能,我們一般用戶無法領會?
結論:
基於以上分析,我認為「安心出行」app 無論在星級評分、評語,以及下載量,均有篤數造假之嫌。
創科局用盡方法企圖誤導輿論,聲稱「很多人會到不同地方工作或留學,或會持當地手機返港,再下載『安心出行』,下載紀錄變為其他國家地區」,並以此嘗試解釋為何出現大量不尋常的海外可疑下載,無疑是侮辱香港人的智慧。
圖:Appannie 網站顯示「安心出行」的可疑五星評論,重複的五星評語達 54 個。
「安心出行」疑似刷評刷榜事件簿:
1️⃣ 一 App 一路,刷下載量的黑色產業鏈
https://www.patreon.com/posts/47851618
2️⃣ 騙徒手法層出不窮,切勿洗白「刷榜」行為
https://www.patreon.com/posts/47889821
3️⃣ 「安心篤數」再 fact check
https://www.patreon.com/posts/47898509
appfigures 在 Pazu 薯伯伯 Facebook 八卦
「安心篤數」的 Factcheck Lab 調查及報告,挖出更多蛛絲馬跡
文:薯伯伯
之前因為連登仔 Object71 的發現,我又再寫文去廣傳,香港創科的「安心出行」篤數事件成為醜聞,被揭在 18 個與香港極少關係的國家的 Play Store 下載量排第一,有強烈證據顯示其有造假嫌疑。
創科局局長薛永恒雖然一再否認,並指香港人「到當地工作和留學,並把當地的手機也帶回香港,並且在現時下載了程式」,並形容有關情況「絕不出奇」,說法難以令人信服,無法清楚解釋為何「安心出行」app 會在百慕達及巴哈馬等地下載量排行榜高踞第一位。
之前查核,「安心出行」下載排名(健康與健身類別)第一的國家或地區包括:
1. 安提瓜和巴布達(Antigua And Barbuda)
2. 巴哈馬(Bahamas)
3. 貝里斯(Belize)
4. 百慕達(Bermuda)
5. 英屬處女島(British Virgin Islands)
6. 佛德角(Cape Verde)
7. 開曼群島(Cayman Islands)
8. 中國(China)
9. 斐濟(Fiji)
10. 幾內亞比紹(Guinea-Bissau)
11. 香港(Hong Kong)
12. 冰島(Iceland)
13. 澳門(Macao)
14. 密克羅尼西亞聯邦(Micronesia)
15. 尼日爾(Niger)
16. 巴布亞新幾內亞(Papua New Guinea)
17. 所羅門群島(Solomon Islands)
18. 特克斯和凱科斯群島(Turks and Caicos)
事件揭發後,「事實查核實驗室」(Factcheck Lab)做了一個很詳盡的報告,當中查核了我選用的網站數據,調查員在相同的網站上,亦能找到相同結果。而更有趣的是,調查員後來在另一個網站發現,「安心出行」亦曾經在以下國家的下載量排名第一!
1. 安圭拉(Anguilla)
2. 巴巴多斯(Barbados)
3. 不丹(Bhutan)
4. 乍得(Chad)
5. 剛果共和國(Republic of Congo)
6. 多明尼加國(Dominica)
7. 格林納達(Grenada)
8. 甘比亞(Gambia)
9. 聖克里斯多福及尼維斯(St. Kitts and Nevis)
10. 聖露西亞(Saint Lucia)
11. 利比里亞(Liberia)
12. 毛里塔尼亞(Mauritania)
13. 蒙塞拉特島(Montserrat)
14. 帕勞(Palau)
15. 塞舌爾(Seychelles)
16. 塞拉利昂(Sierra Leone)
17. 蘇利南(Suriname)
18. 聖多美和普林西比(Sao Tome and Principe)
19. 斯威士蘭(Swaziland)
20. 聖文森及格瑞那丁(St. Vincent and The Grenadines)
該報告的結論如下(數字編號為筆者所注):
* * *
1. 經查核確認,LIHKG討論區帖文及薯伯伯準確引用Appfigures的數據,「安心出行」在18個國家/地區的Google Play「健康塑身」類應用程式排行榜中,在2月中開始排名急升,更一度升至榜首。
2. 薯伯伯質疑Apptrace數據不準確,理據來自該網的「Country Charts」數據顯示「安心出行」在香港排名太低,經查核確認屬實。
3. 另一方面,Apptrace的「App Data」頁面中顯示的「安心出行」數據跟Appfigures接近,包括在38個國家/地區(包括香港)一度升至榜首,以至在多個國家的排名走勢。
4. Appfigures、Apptrace、42Matters及AppFollow四個網站的數據均指向一個結論︰在多個國家/地區的Google Play健康類應用排行榜中,「安心出行」的排名一度急升至榜首,當中包括一些人口僅得數十萬甚至數萬的國家/地區。
5. 然而由於Factcheck Lab無法驗證各網站收集的數據,而且掌握下載數字的政府資訊科技總監辦公室指部分相關國家下載次數為0——Factcheck Lab同樣無法核實此說法——目前Factcheck Lab對於「『安心出行』曾在多個小國的Google Play健康類應用程式排行榜升至榜首」的結論為「無法證實」。
* * *
另外,我留意到有人對該報告的評論結論,似乎對於報告中第 5 點有些質疑,甚至指控該報告是「維穩」(?),我就絕不能苟同。第一,外人確是無法驗證創科局公佈的「安心出行」app 下載是否屬實,此數據只向開發者公開,他們單方面公佈的數據是否屬實,我們無法驗證,所以 Factcheck Lab 指出「無法證實」創科局公開的下載數據時,是符合事實查核的原則。
而 Appfigures、Apptrace、42Matters 及 AppFollow 等網站的數據擷取方式,同樣是外人難以完全掌握,所以不直接下結論也是可以理解。但重點是,經過 Factcheck Lab 的獨立調查,目前指控「安心出行」有刷榜嫌疑的分析網站,已不只是 Appfigures 及 42Matters,還包括了 Apptrace 及 AppFollow 等,在這些網站上,均同樣顯示「安心出行」在不少與香港人關係較少的國家及地區,均在下載榜排名第一,有更多蛛絲馬跡指出有造假之嫌疑。
創科局一直只強調香港人用外國賬號下載香港的抗疫 app 「絕不出奇」,一時又只說沒有「委託」別人刷榜,但卻始終沒有正面回答有沒有刷榜造假行為。留意語言偽術,「沒有委託刷榜」並不等於「沒有刷榜」。
實驗室採用的查核方式及認真態度,值得學習,該報告篇幅較長,但絕對值得細閱。
事實查核實驗室〈「安心出行」在多個小國成為下載榜首位?〉報告
https://www.factchecklab.org/20210227/
另外推介一下,Factcheck Lab 拍了一條片,裡面就提到一些查核事實的方法,同樣值得參考
https://www.facebook.com/FactcheckLabHK/posts/226793449066527
圖:Factcheck Lab 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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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figures 在 Ariel from Appfigures 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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