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女+洋腸一直都係香港一個極為被貶義嘅花生議題,好多人都偏向用好火滾嘅角度去討論佢哋。而小妹曾經亦有小小經歷,希望同大家分享一下。
同好多港女一樣我都係本地土生土長,一直同華人共處。直到大學畢業之後去咗美國LA同NYC dance training一段日子,然後同一個鬼仔date過之後(Asian喺外國係超受歡迎),文化嘅差異令我覺得非常新鮮。加上如果你真係認識我本人,白淨斯文小鳥依人從來同我都係兩條直直嘅平行線互不相交,我呢種性格豪邁大女人,而且膚色”充滿東南亞熱帶風情”,去到東南亞個個都以為我係本地人,並唔係一般港男心目中嘅女神,所以由港男覺得並不起眼嘅女人,突然榮升洋人超級babe,滿足感突然滿滿決定”湊鬼”。所以返到香港之後,我眼裏只會見到外國人嘅面孔,而土炮嘅面全部都係唔知點解blur咗。
我承認,拖著個鬼佬男朋友的確比一般情侶被朋友同途人投射更多目光,連自己都以為變咗西洋菜。而to be fair,我認識嘅鬼仔真係gentlemen得多,而且佢哋好多時不拘小節,生活節奏比較chill,係的確曾經令我以為”返唔到轉頭”。
回憶總是美好的。兜兜轉轉,我都曾經有過兩段各同居咗年半,見過父母嘅official人鬼戀,可惜最後都係有緣無份和平分開,而以下係我理性嘅小小愚見。
好多人覺得洋腸成日呃蝦條,我反認為佢哋嘅相處文化係屬另一種遊戲規則。退貨係外國人一個日常嘅習慣。喺外國生活你咩都可以退,甚至你開封過粉底嘅色覺得唔啱都可以退。所以add to cart嘅時候唔需要太認真,試用嘅時候就反而要大大力試,啱就珍惜留起唔啱嘅就一次退晒佢。講真,你平時買鞋都會喺鋪頭着住佢試行好L多次,確保佢應該唔刮腳先買啦。你唔會喺window見到對鞋,試都未試過就俾錢。所謂洋有洋規,有啲女急住拋個身出黎,然後一直無名份就話俾人玩話人哋係衰人,其實係洋規唔適合某啲港女深層次需要,而某啲囡囡亦玩唔起。
好啦,當我正式上任有名有份之後,卻開始發現溝通係令大家卻步嘅原因。 就算我英中畢業,高考Oral攞A都好(暴露年紀系列),始終英文唔係mother tongue就係難咗溝通。我真係無可能每一句都要諗過度過先講,完全唔自然。你講一句”it’s ok”同一句”帽事嘅”個幽默位係爭幾遠啊你明唔明!? 過去有時凌晨做完嘢返到屋企,就算工作上有啲委屈,一諗起要用腦翻譯返做英文,就不如依家瞓覺聽日起身同朋友傾訴算啦。當你發現佢唔知咩係周星馳ETV童年回憶,我亦聽唔明佢同朋友談話之間嘅slang同外國人物名,以前每次我都係坐喺度扮識聽喺度笑好無癮。而且香港本土仔女就係天生工作狂節奏急,我之前認識嘅鬼都係崇尚chill嘅生活節奏慢到不得了,而且亦未必會想儲錢買樓做投資比較難看到將來(因為佢哋都未必真係會定居香港),而且對屋企人嘅看法亦有輕重差異。
所以到最後,我都係順其自然,無再強求想要人定鬼。
當然又係time to wear a helmet,我有好幾個local好朋友都係嫁鬼,佢哋感情好smooth有幾個小朋友移民走埋,當然係好事我亦真心祝福佢哋,而且好多嘢都係講緣份,有啲人夾到有啲人就夾極都夾唔到。但係對於嗰啲盲目追求洋腸嘅女仔,我明白你哋諗緊乜,所以真係好想同你哋講:
我覺得鍾意鬼佬唔係罪,但係如果你係純粹虛榮,連蕃茄同薯仔嘅英文都分唔清,為食洋腸而食,唔好好去了解洋人文化最後俾人玩就真係你on膠。世上有啲嘢叫自知之明,如果你未能夠調節到適當嘅心理同未有足夠嘅語言能力,我勸你都係無謂勉強放手啦。如果你話唔係呀鹽姐,嫁鬼一直係我畢生夢想呀,咁就麻煩你首先學好啲英文(我指嘅唔係日常英語運用,而係整個溝通文化),然後去外國生活一下明白多少少人哋外國嘅culture同想法。唔係話着得好小布,啲頭髮九一分界,間唔中講一兩句well就係真西洋菜。
一個人如果唔願意改變唔願意增值,再多嘅苦衷都係藉口。共勉之。
#要找對的人首先要令自己成為對的人 #已經講咗一萬次 #真係唔係個個可以食㗎 #衷心祝福真嘅人鬼戀 #女人像鹽
頭髮分界英文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八卦
[小開與秋香](極短篇)
今年的國中同學會,李任安竟來了。
但大家一開始注意的並不是他,而是忽然在店門口停下的Porsche 911 GT3 RS。這群人儘管國中時所就讀的學校位於台北市蛋黃區,基本家庭經濟已比住在其他區域的人要好上一些,突然看見一部價錢堪比家裡房子的車子,還是不禁面露驚異之色。
隨著車裡頭的人開門、下車,大家也不約而同地將眼神的捲線器收回,以致沒人發現,剛剛車裡的人就是多年不見的國中同學。
當餐廳大門開啟,氤氳著午後逆光,襯著落地窗外的紅色保時捷,當年瘦小的李任安走了進來。他微微一笑,矯正過的潔白牙齒,倒令眾人心思黑了一塊。大概只有邱湘嵐的思緒淡漠,不見背景只見來人的那種淡泊。
倒不是邱湘嵐清高,而是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或許是因她而來。
不論是或不是,儘管她心裡有些在意,她都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國中粗略可算是孩提與青春的分界。老年人常說小孩能見鬼,或許不是真能見到靈體,而是孩子未受太多社會價值渲染,可以直率地表達喜惡、發表意見。未受禮教修飾的情感也許偶爾傷人,卻真實得可貴。
「李任安,你下課換到邱湘嵐旁邊。」班導在課堂上宣布。
在孩提與青春的曖昧黃昏,李任安因上課愛講話被換到了恬靜的邱湘嵐身側。一邊是牆壁、一邊是只愛寫字不愛說話的邱湘嵐,前面還是恰北北風紀股長汪伊柔,李任安感到無比悲催,卻又異想天開地驚喜:班導到了國三下才發現這能讓他一刀斃命的大絕,也是極為僥倖。
日夜交替的滿天雲彩,大概就是為了慶祝我們秘密又特別的友誼吧。邱湘嵐在最後一張投入他抽屜的紙條內寫道。
邱湘嵐大概不會想到,李任安在放暑假的第一天還跑回學校,就為了要看看她有沒有最後一張紙條要給他。雖然他總是嗆她、而她也總是大翻白眼。可是李任安發現,國中最後一學期,他每晚睡前閉上眼映入眼簾的已經不是校花劉宜珊,而是坐在他隔壁的這個浪漫的怪胎時,他就忍不住回到學校、忍不住後悔答應父母去美國,而且隔天就要出發。
如果不是這種天時地利人和,他們不會產生這樣特殊的友誼。感性的邱湘嵐知道。
李任安是個富二代,學校電腦是他家捐的、校舍外牆翻新是他家承包的、每年校外教學他家會贊助,媽媽還是家長會會長。他們的班導拿過師鐸獎,儘管是公立國中,沒有能力分班,更不可能挑選教師,但財力雄厚的李家還是使鬼推磨做到了。邱湘嵐僅是幸運中的幸運、是生物多樣性所以也要家世多樣性的受惠者,代表一般藍領階層的平凡孩子。
因為知道自己國中畢業就要出國念書,李任安並不用心於課業。朦朧了解自己家境威力之後,他也逐漸展露出一些公子氣;恍惚明白電腦他家捐的、校外教學他家贊助的⋯⋯這些庸俗事物的同學們,也開始追捧李任安為中心人物。不過此時的他們都還保有一些誠實的稚氣,所以李任安還是會煩惱臉上的青春痘讓他看起來不夠帥氣、會去公園偷練三分球因為下課想要贏,他不會想用「錢」解決太多事情,他還是想靠自己天生擁有的實力去拼搏。儘管每年至少出國兩到三次而且都搭商務艙,他還是在心中暗暗佩服體育健將詹喬雲球技了得、班長林昱璁成績優秀且處事圓融。
這時的他們,還可以純粹為羨慕而羨慕、為努力而努力。沒有那麼多權力傾軋的背後角力。這是開始要長大以前最後一片色彩斑斕的黃昏,還能因為揮灑了汗水而快樂。
剛換到邱湘嵐旁邊的第一週,李任安簡直生不如死。因為無法跟風紀講話,所以他曾試圖要發展與邱湘嵐的友誼,但邱湘嵐上課不是在偷看言情小說,就是在寫無病呻吟的詩集,只有國文課特別認真。而這已經是邱湘嵐人盡皆知的個人招牌,甚至她很得意。欲掩蓋的被揭露出來才能傷人,所以也無法如何取笑她的特立獨行。
魔法出現的那一刻是一堂作文課。因應國中基測加考作文,這些考生們每個月國文課還要寫一篇文章。李任安喜歡數學、英文不錯,因為爸媽特地從小栽培、身為男生他基本也對體育很熱血,尤其是NBA,這也是他肯出國唸書的最大理由,但國文就完全不行,能背完一首春眠不覺曉已是他的國學極限,遑論作文。
坐在邱湘嵐旁邊加上一堂作文課,題目還是什麼鬼捨不得,李任安決定自我放逐,找周公鬥牛去。
作文課隔週的國文課,老師批改完文章,會在這堂課上檢討並發表優秀作品。在班導唸完邱湘嵐的作品後,李任安的作文竟也被點名,唸了出來。
「真正的捨不得是對比自己弱小事物的尊重,不只是對自己在乎的東西。那種捨不得是因為自己喜歡,當然會不捨。可是如果就連經過身邊的螞蟻都能不踩一下,就是最偉大的情操了。因為就算螞蟻不會惹我們,我們還是會想要捏爆螞蟻。蚊子就一定要打死了,因為蚊子會吸我們的血,不用捨不得沒關係。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保護自己珍惜的事物理所當然,在保護自己過後,還能順便保護一下其他不會害我們的東西,我認為才是捨不得的表現。」
班導唸完後,全班一陣譁然,紛紛轉頭看向李任安。只有邱湘嵐沒有轉頭,僅是輕輕瞥了他一眼,露齒綻出一朵淺笑。而李任安看見了。他突然覺得邱湘嵐的嘴角長出一朵小花,在大樓牆腳硬長出來的那種不知名野花,會覺得奇怪,它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
「李任安,你坐在邱湘嵐旁邊好像也受她影響了,還能寫出一點東西來。雖然捏爆螞蟻、打死蚊子這些比喻有點粗俗,可是老師可以感覺出來你想表達的那種推己及人的精神,是真正的捨不得,很棒。」班導又讚道。
突然接受莫名其妙的讚美,而且還因為自己是「推雞雞人」,李任安一下也懵了,只好回道:「痾⋯⋯謝謝老師。」
第二天某節上課鐘響,邱湘嵐才從廁所回到座位,就發現自己的抽屜裡多了一個別緻的綠色厚紙盒子,上頭寫著她看不懂的英文:Ladurée。打開,裡面是色彩豔麗的馬卡龍,還沁出一種優雅的甜香氣味,跟家附近麵包店賣的那種同名小西點大不相同。
邱湘嵐連忙轉頭四處看看,更刻意朝自己最好的朋友,綽號長髮女妖的黃思潔處望了望(因為她頭髮長到屁股,隨時準備好可以穿越回清朝),但都沒有得到任何人的眼神回覆。直到上課鐘響完,打完球一身臭汗的李任安急急忙忙衝回座位,抓起桌上的舒跑囫圇灌了一大口,然後咧嘴朝她一笑,她不知為何便瞭然於胸了。
「幹嘛送我這個?」邱湘嵐低聲用唇語說。
「幹嘛幫我寫作文?」李任安也用唇語回,但表情誇張得多。
接著老師進門,班長喊了起立敬禮,他們無聲的對話被迫中止,但過不多久,邱湘嵐就趁老師轉頭寫板書時,丟了張紙條過去:「馬卡龍又稱少女的酥胸。」
李任安似乎早有預期,慢條斯理打開來,然後提筆回覆:「因為妳沒有,所以送妳哈哈哈(笑臉)。」
看到這種明顯的貶抑,邱湘嵐竟沒有生氣。她的確不是發育突出的孩子,但她也不喜歡「乳房」這東西,她覺得像是胸口長了兩塊息肉,看著很噁心。所以即使有點發育了,她還掙扎著不肯穿媽媽替她買的少女內衣,還在穿小背心。
「謝謝。其實我原本想害你,沒想到還是寫太好了。」邱湘嵐又丟了一道拋物線。李任安一看,有點不悅,沒想到對方原來是存著這種心思,卻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過獅子座又家境富裕的他有很強的領土意識,一旦他界定什麼是自己的,便會用盡全力保護。「反正我也不喜歡吃甜的,我姐從法國回來買了超多,祝妳吃了變大波霸。」李任安回傳。
「你們男生都是變態,滿腦子胸部。」「所以妳很幸運,永遠不會被性騷擾。」「只要不被你騷擾,我沒胸部也沒關係。」「老師說的推雞雞人是什麼意思?有雞雞成語嗎?」「推己及人啦白痴,是將心比心、同情別人的意思,有你這種人,孔子會很難過。」「我還想說老師超神,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推雞雞哈哈,原來是孔子托夢告訴他。」「大變態!你不要再傳了,我不跟變態說話。」「妳收了變態的禮物、還幫變態寫作文,妳也是變態,無奶變態。」⋯⋯
紙條砸在桌上幾聲清脆,也在他們稚嫩的心靈砸落幾許跫音。
從此,他們開啟了一段秘密友誼。邱湘嵐會幫李任安寫作文,甚至是國文考卷;李任安會幫邱湘嵐算數學,偶爾從家裡帶一些新奇的舶來品給她,大多是甜點。然後,不知從何時開始,邱湘嵐會在每天的最後一節課寫下這天的心情絮語,像打電話到電台點播一首歌傾訴情感一樣,放學後趁沒人發現投進李任安的抽屜裡。第二天李任安看見,會為她下些不正經的批註丟回去,邱湘嵐每每白他一眼,但還是繼續寫。
他們特殊的友情除了彼此之外,沒人知道。他們有默契地沒對任何人提起,甚至連最好的朋友也沒講。像是兩人偶然發現了一條森林小徑,而那條路直通彼此心裡。他們心照不宣地想維持懷揣秘密的竊喜。
暑假第一天,李任安在漸起漸落的蟬鳴協奏中,感受自己的心跳不停搶拍,他有些茫然地耽溺於這種不和諧的節奏。七月的太陽照得他心頭極熱。他拔腿跑回中央空調恆溫宜人的華美家中,但外頭的太陽仍照在他心裡,像邱湘嵐明明不在身邊,卻總出現在他腦海裡。
第二天,在飛往洛杉磯的班機上,李任安在填寫海關申報單時,也拿出最後一張紙條,寫下最後一段批註:「我喜歡妳。」然後李任安再沒回過台灣。
去年,邱湘嵐到洛杉磯去打工度假三個月。隨著網路的無遠弗屆,他們這群國中同學也開了一個班版,偶爾在上頭交流。邱湘嵐雖是個文字控,在上頭打的字卻比寫給李任安的紙條少。李任安則從沒發過言。
在洛杉磯待了一個月,打了幾次卡,一天,邱湘嵐突然收到一封私訊:「妳在LA嗎?」當年掖著一個秘密的那種興奮感透過手機螢幕的微光發散,邱湘嵐的雙頰也跟著收緊起來。她不知道為何,刻意先把電腦上播的美劇看完,拖延一點時間,才回了訊息。
第二天,李任安開了一台黑色Porsche Cayenne到邱湘嵐位於Torrance的住處。他帶她去了他的母校UCSB,吃了他在大學時期最喜歡的一間義大利餐廳,然後脫了鞋漫步在聖塔芭芭拉的海邊踏浪。李任安還是嗆她,但不再開沙文主義的玩笑;邱湘嵐還是白眼,但眼神裡多了一絲繾綣。
李任安高了壯了,經由社會的修飾,也終於抓實了一把貴氣;邱湘嵐胸前突出了,經過荷爾蒙的洗禮,也出落得玲瓏有緻。在李任安開車送邱湘嵐回去的路上,經過一處燈光群聚耀眼過月亮的地方。「這裡好漂亮!」邱湘嵐讚道。「要下去看看嗎?」問話間,李任安已放緩了車速,開始尋覓停車處。
大概有上百根造型古典優雅的路燈,被整齊排列在這塊地方。相處了一整天,他們也不多話了,僅是遊走其間,偶爾相視而笑。突然有人竄出,問李任安能不能替他們拍照。他應了好。待拍完照後,對方問:”Do you wanna take a picture together? I can do that for you.”他們依著對方的善意照做了,沒想到對方又道:”You should get closer, you guys are cute, don’t be shy."一聽這話,獅子座的大男人主義被激發,李任安伸出左手,勾住邱湘嵐肩頭,從前座位間的那道鴻溝,也在他們肩並肩的那一刻閉合了。
加州天氣一向晴朗,像他們無憂無慮的年少時代。他們悠遊其間,從歲月偷回一點曖昧。
每個禮拜,只要邱湘嵐放假,李任安就會開車載她到處去玩。有時只有他們、有時有他的朋友或她的朋友。他們會拍照、會打卡,可是社群頁面上從沒有彼此蹤影,維持一貫友誼低調。現在的他們已正式進入人生黑夜,有太多深沈不能言明、不可深考。他們在一起時的快樂是真的,但不在一起時的見異思遷也是真的。
邱湘嵐離開美國前夕,他們決定去拉斯維加斯旅行。李任安在Wynn訂了一套Penthouse Suite。經過長久的舟車勞頓,邱湘嵐一進房間,看見拉斯維加斯的夜景在眼前的大落地窗開展,她終於肯承認,或許李任安真有想把她留在這間比她家還大的套房裡的深情。
那晚她在Marquee灌醉自己。在被李任安搖搖晃晃攙扶上樓後,她說:「你想不想看,少女的酥胸?」然後她的身子在他面前開展,沁出一股甜香氣味;而他壓上她的身子,瞬間壓碎他們如彩霞絢爛的兩小無猜。夜真真黑了,星星也殞落了。
第二天一早,李任安趁著邱湘嵐還沒睡醒,下樓買了一個LV。
邱湘嵐從美國回台後,馬上和打工第一個月認識的同事在一起了。這個男孩比她早來兩個月,兩個人在同一個單位,但只交錯了一個月,旋即如火如荼曖昧起來。男孩一直在等邱湘嵐回國,邱湘嵐也在期盼這個日子。不在一起的這段期間,雖然已經傳遍了身體各部位的照片給彼此,但這對青春期的他們來說還不夠,他們需要更炙熱的觸碰。
李任安遠在加州看見邱湘嵐公開穩定交往中的消息,激動得流了淚,打了無數通越洋電話到邱湘嵐手機,她一通未接。像他帶去美國的最後一張紙條,回應了也無處投遞。
今年的國中同學會,李任安竟來了。
明確了解他的家世背景後,國中同學們在餐會上使出各種手段賣力賣弄年少記憶。只有邱湘嵐表情淡淡,縮回從前的怪胎樣貌,連剪了短髮的黃思潔都比她聒噪。
半小時後,餐廳大門又被開啟,一時髦美麗的巨乳女子娉婷走來。眾人定睛一看,竟是現正紅火的網拍麻豆。
「我女朋友。」李任安摟上她纖纖腰肢,向眾人道。
邱湘嵐終於笑了。
如果時光可以停在那片曖昧黃昏、如果可以不要長大,多好。
頭髮分界英文 在 阿翔 Linus Cheng Facebook 八卦
好啦,是你們說想看 #陳年遊記系列 的~
單車旅行前認識我的讀者有不少是因為這一篇,就率先送上西撒哈拉遊記。(拿~唔好一個二個話會睇結果又拍烏蠅呀~~~)
【我在西撒哈拉尋找三毛(上)沙漠最美麗的家】
(西撒哈拉,2014年)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甚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即使沒有看過三毛的書,也必定聽過齊豫這首《橄欖樹》。
《撒哈拉的故事》是小時候第一本令我深深著迷的書。數十年前,一個台灣女人,單純因為一個「想」字,就跑到撒哈拉沙漠去生活。那勇氣、那瀟灑的氣度、那浪漫的情懷,對比起幻想世界中的超人、蝙蝠俠,三毛更像是我理想中的英雄形象。即使後來我知道她的下半生是多麼的悲劇。
這一次,就讓我重新踏上我的女英雄走過的路,尋找屬於我的橄欖樹。
//「三毛,你明年有甚麼大計劃?」荷西問三毛。
「沒甚麼特別的,過完復活節後想去非洲。」
「摩洛哥嗎?你不是去過了?」
「去過的是阿爾及利亞,明年想去的是撒哈拉沙漠。」//
《撒哈拉的故事-結婚記》
就這樣,「沒甚麼特別的」,三毛就決定了去撒哈拉生活,那可是四十年前。她的丈夫荷西(當時的男朋友)為了愛情,竟比一聲不響在沙漠找了一份工作,比三毛先一步到了非洲,為三毛預備了一個家。
這是三毛傳奇故事的開始。
要前往三毛當年居住的西撒哈拉,即使在今天也是不容易的。要先飛往摩洛哥的首都卡隆布蘭卡,再轉乘內陸機前往西撒哈拉的阿尤恩,亦即是三毛和荷西當年旅居的「小鎮阿雍」。
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無盡沙海,沙漠的中心突然出現一群密麻麻的人工建築。
阿尤恩,就像小時候玩「模擬城市」的時候,在一片荒蕪但平坦的土地上一點一按,「啪」一聲,一座城市就憑空出現在四野無人的沙漠中心。城市被沙造的土牆環繞著,北端那度牆成為了摩洛哥跟西撒哈拉的分界,被稱為「沙漠長城」。城牆一端跑出一條長長的架空電䌫,連接著一座一座小小的金屬塔(在高空俯瞰下小小的)延綿至遠處的沙漠中心。城市幾乎都是土黃色的,沒有高樓大廈,只有大堆一式一樣的土製小房屋,在沙漠裡沒有違和感。
飛機只花一分鐘就由阿尤恩最北端城牆飛到南端,在城南沙漠的上空低飛迴旋,低得彷彿伸手出去就能摸到柔軟的沙丘頂端。一直至山丘比飛機還要高,飛機在沙漠中心的機場降落。
阿尤恩國際機場,從地圖上看幾乎佔阿尤恩全市面積的一半,但這裡只有簡單的一堆鐵皮飛機倉庫和一座不比一所中學大的候機大樓,這裡所有建築物和停機坪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黃沙,大樓的邊緣還堆著小沙丘,就像小孩子在沙灘埋了玩具,然後再抽出來放在沙面,整個沙漠機場就是這種感覺。從飛機走下來沒有接駁巴士或空中走道,是由停機坪直接步行往候機大樓。
//飛機停在活動房子的阿雍機場,我見到了分別三個月的荷西。他那天穿著卡其布土色如軍裝式的襯衫,很長的牛仔褲,擁抱我的手臂很有力,雙手卻粗糙不堪,頭髮鬍子上蓋滿了黃黃的塵土,風將他的臉吹得焦組,嘴唇是乾裂的,眼光卻好似有受了創傷的隱痛。我看見他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居然在外型和面部表情上有了如此劇烈的轉變,令我心裡震驚的抽痛了一下。我這才聯想到,我馬上要面對的生活,在我,已成了一個重大考驗的事實,而不再是我理想中甚而含著浪漫調的幼稚想法了。//
《撒哈拉的故事-白手成家》
四十年前,三毛就在這裡走下飛機,踏上她嚮往已久的撒哈拉,在停機坪上跟比她先來的荷西相擁。
我留下仍在帶著黃沙的風中相擁的三毛和荷西在停機坪,步進機場大樓。
西撒哈拉是有主權爭議之地。武裝組織「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陣線」聲稱擁有西撒拉地區全部主權,實際上只控制東區約三分一地區的沙漠,而最大城市阿尤恩則由摩洛哥控制。
由於特殊的政治背景,由摩洛哥進入阿尤恩需要通關檢查。一部小型飛機才幾十人,在一整列阿拉伯長袍中,我這黑髮黃皮膚也實在太標奇立異,難免被關員盤問一番,幾乎快問到我兒時開口的第一句說話是甚麼了。要問的都問完,關員最後換上笑容講一句︰
「歡迎!」
//荷西靜靜地等著我,我看了他一眼。
他說︰『你的沙漠,現在你在它懷抱裡了。』
我點點頭,喉嚨被梗住了。
『 異鄉人,走吧!』//
《撒哈拉的故事-白手成家》
我這異鄉人,正式踏進西撒哈拉的小鎮阿雍,三毛的撒哈拉。
三毛和荷西曾經住的地方,在書中叫「金河大道」。 其實早在1996年,即三毛去世後數年,《人民日報》記者章云來過這裡採訪,得到阿尤恩官方大力支持,成功找到三毛的故居,並寫下《在西撒哈拉踏尋三毛的足跡》一書,為我此行提供了許多重要資訊。當年的「金河大道」,現在稱為「卡塔羅尼亞大街」。
「卡塔羅尼亞大街。」
我希望我的發音是正確的,因為的士司機馬上就開車了。
的士離開市中心,走進迂迴曲折的小路,人煙越見稀少,約十分鐘後,進入一條跟別處沒太大分別的街上,司機停下來說這裡就是卡塔羅尼亞大街,問我要去哪裡。
對,要去哪裡?
於是我就在原地下了車。
我來回走了一遍這條非常普通的街,這裡明顯比市中心荒涼、破舊得多,除此以外並沒有甚麼特別。
//我們走進了一條長街,街旁有零落的空心磚的四方房子散落在夕陽下。我特別看到連在一排的房子最后一幢很小的、有長圓形的拱門,直覺告訴我,那一定就是我的。荷西果然向那間小屋走去,他汗流浹背的將大箱子丟在門口,說:
『到了,這就是我們的家。』
這個家的正對面,是一大片垃圾場,再前方是一片波浪似的沙谷,再遠就是廣大的天空。//
《撒哈拉的故事-芳鄰》
那是四十年前。
根據章云的記述,三毛故居是黃色外牆、藍色閘門、有粉筆字寫的「44」號,前後已加建了不少房屋,垃圾場拆掉了,墳場則被高牆圍著,但那也是差不多二十年前。幸好在網上找到少數前人尋訪三毛故居的照片,大概知道「卡塔羅尼亞44號」現在的樣子。於是我開始拿著照片沿路尋找44號,有點像查案。
這比想像中困難多了,這裡的門牌不太順序,好幾次走到數目接近了,又總是跳過了44。難道「卡塔羅尼亞」是指這一區而不單指這條街?我開始走進其他橫街小巷去,但走了大半小時也沒甚麼結果。日已高掛,衣服汗濕了一整片,我在一條橫巷的樓房陰影裡休息,再拿出照片和書本尋找線索。
我向大街走回去,突然有一堆小孩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跑過來跟我打招呼,他們完全不會講英語,一手伸出來另一手做一個小圓形,原來他們在討錢。於是我轉身就走。走著走著身邊響起很大的石頭碰撞聲,起初還以為是自己踢到碎石,直到一顆小石在我耳邊呼嘯飛過,幾乎擲中我的後腦,回頭一看才知道那群街童竟在向我扔石頭!我快步走回大街上,這裡至少多一兩個路人。
這偏僻地區似乎比市中心多一點未知的危險,我應該就此放棄嗎?
不行!這種地方此生不會來第二次,不找出三毛故居是不可能放棄的。
我拿出照片和章云的書再仔細看有沒有甚麼線索⋯⋯
高牆!
三毛故居對面的垃圾場拆掉了,現在有高牆圍繞。
地磚!
44號門前的地磚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是彩色的。
剛好想到這裡,抬頭一看,我身邊不是房屋,是一度高牆。馬路的對面,行人路上的地磚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是彩色的。
我的目光停留在彩色地磚上,屏住呼吸、心中一陣抽搐,然後戲劇式慢鏡般把目光向上移⋯⋯
藍色閘門、黃色外牆、門的上方用粉筆字寫著︰
44
我找到了。
三毛故居,沙漠最美麗的家。
***************
一陣風沙吹過。
眼前一切蒙上一層枯黃。
朦朧裡馬路上的車子隨風瓦解,變成輕沙飄去。
後建的後排房屋、當年沒有的二樓都被風吹散消失。
最後,粉筆字的44號溶化消失。
***************
//荷西將我從背后拎起來,他說:『 我們的第一個家,我抱你進去,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太太了。』//
荷西和三毛成為沙漠法院第一對公證註冊的夫婦,花了幾個月一大堆繁複手續過後,兩人突然收到通知。
//『我替你們安排好了日子。』秘書笑眯眯的說。
『什么時候?』我趕緊問他。
『明天下午六點鐘。』//
草草結好了婚,回到家門前發現荷西的同事們為他們送上了一個結婚蛋糕作賀禮。
***************
突然,一大堆婦女和孩子們來三毛門前。
//『我哥哥說,要借一只燈泡。』
『我媽媽說,要一只洋蔥。』
『我爸爸要一瓶汽油。』
『我們要棉花。』//
三毛借出各式各樣生活用品,通常有借無還,三毛還是跟她們成為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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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大門打開。
//荷西將我抱起來往外面走,將我靠在門上,再跑去開了車子,把我放進去,我知道自己在外面了,就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痛。//
荷西抱著誤中沙漠詛咒、幾乎死去的三毛,跑去四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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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在書中讀了多少遍、在華人世界被傳頌了多少年、令多少人神往的傳奇流浪故事,現在,在我眼前這度靜靜的小門前活現著。
正感動得出神,突然,一輛軍車擋住了視線,景色瞬間還原成彩色的現在。正想抱怨大煞風景的軍車,又看見幾位婦女拿著大大小小的水桶,走到軍車後的大箱旁排隊,一位軍人跟婦女們邊談笑邊在車箱旁攪弄一番,水從軍車流出來裝滿了婦女們的水桶。婦女們微笑著提起水桶離去,邊走邊洒出水來。
軍車離去,又剩下那度孤獨的小門和粉筆字的44。
時至今日,這一區竟仍需要送水服務。究竟四十年前,三毛和荷西是如何適應這片與世隔絕的荒漠?
看著這度門發半天呆,默默回味,我以為這就是我的尋找三毛之旅的華麗高潮,跟網上找到的兩三篇別人的遊記一樣。
如果,我沒有遇見那人的話。
「你在做甚麼?」
一位頭髮花白、穿著白色襯衫的老人站在我身旁,用濃濃口音的英文溫柔地問我。他的眼神是好奇、不是懷疑。
「你好,不好意思。因為這裡很多年前住了一位很著名的作家,我特地前來看看。」我指著44號門說。
「我知道,有聽說過。」他笑著說。
看來偶然也會有跟我一樣前來「朝聖」的人。
懷緬夠了,也差不多要走,正想跟伯伯告辭的時候,他搶先跟我說︰
「想到裡面去看看嗎?我就住在那裡。」他指著44號。
甚麼?他就是屋主?我興奮得幾乎跳起來,我可能真的跳了起來。
「可以進去看嗎?當然想!當然想!」我幾乎用叫的。
當然很想很想看看,這沙漠最美的家。雖然明知跟四十年前已全然不同。但無論是《在西撒哈拉踏尋三毛的足跡》的作者章云、還是網上看過的幾篇遊記,都沒有一人曾成功成入這家門,今天我竟如此幸運。
心跳得幾近瘋狂的我,跟隨伯伯戰戰兢兢踏進44號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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