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會悲觀地想著啊:
「會不會我們的緣分到這裡就結束了呢?」
當你、妳、我、他、她飛得愈高、愈遠⋯⋯
替友人驕傲、喝采同時,卻也泛起隱隱傷感。
出社會後,“保持聯絡”開始變成好多朋友的口頭禪,這話語聽來是多麼溫柔,溫柔到再也不曾聯絡,溫柔到像溫水煮青蛙般,殘忍地抹殺掉許多生命裡的美好記憶。
相交起點,嬰兒般初生,農曆十四日的月;
漸行漸遠,邁向腐爛的肉身,十五日之後被烏雲遮蔽的孱弱殘光。
緣起後的路,像相乘號“╳”般永無止盡延伸,
只是相乘的不是感情,是加倍的距離。
而當我們走向四方,各自遠颺,
走到倦了累了,卻開始嘲笑自己,
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那陣子,連噓寒問暖都感到愧疚,
深怕一不小心打擾了,添麻煩了,
會不會就又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再失去的東西了啊!
而現在的自己,也好怕會將之視為理所當然,拚命地追求俗世的功成名就,但會不會又在過程中無意間傷害了誰?而這所有的榮耀,其實都是別人的犧牲換來的啊!他們說這是世界的法則。幾世紀來,相同的惡性循環,始終是被整個系統豢養著的我們,以為身處的自由之境,卻是惡狠狠囚禁著我們的麻痺地獄。
記得與MISS KO一起在永興老師的音樂講座上,我對著高中生們吶喊著:「要好好珍惜現在高中時期的朋友啊!哪怕只有一、兩個講垃圾話的朋友,都很有可能是會陪你走上一輩子的成長夥伴啊!」我確定自己是發自內心的想說這些話,因為對於一個時常遷居換校的老鳥轉學生來說,孤僻與保持距離,是最好避免自己再次受傷的好辦法,免得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革命情感,又得再次看著它被無情消磨殆盡。
好險,長大也並不全然是件壞事,不懂事也總會有懂事的一天(吧?)現在的我的確也會說著那幾句討厭的“保持聯絡”、“下次約吃飯”之類的話,但很慶幸在出社會後,還能遇見這些同學,這是福份。而且,我不會再轉學了,我可以盡情地一直約你們出來吃拉麵,即便我兩個月前就承諾的約,你們還是充滿耐心地願意等著,好啦,也許完全沒有在等,但當我一撥電話,大家會答應我,大家會出現,就算大家真的都很忙,但還是會願意聚在一起吃拉麵,很開心啊,能遇見你們,真的是福分。 :)
喂!給點意見,我們下次要一起去哪裡呢?
每次都我主揪,這樣不公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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