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追星之旅
Paula Cole @ Natick
2017 Dec. 16
記得有一陣子在流行一個問題：如果你漂流到荒島，只能帶十張唱片，會是哪十張？年輕的朋友可能沒被問過這個問題，因為這好像是我小時候的問題……我只記得當時我被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反問朋友，如果選擇十張唱片的標準是喜歡裡面的歌，可是荒島又沒播放器，所以是要選喜歡的設計嗎？結果被我朋友大大的白眼，說跟我玩假設問題真無聊。可是我明明是很認真地在考慮啊（無辜繞手指）。然後我又說，所以幹嘛用這麼奇怪的一個假設來包裝問句，不就直接問：你最喜歡的十張專輯是哪十張，不就好了？（依然不解風情）
好啦，我要說的是，如果要我選十張，我可能會非常痛苦，但鐵定有Paula Cole的《This Fire》吧！
記得發現Paula Cole也正在巡迴的時候，驚呼了出來，因為這麼多年，她的消息實在不多，連後來她發行的唱片，台灣都沒有代理，每次都是托要從國外回來的朋友幫我買的。然後一查我可以配合的日期……嗯，跟丞琳的小巨蛋同一天，而且很早之前就寫好在日曆上了。左思右想，就跟丞琳說，有一個我一直以來很喜歡的歌手，而且她演出不多，也不知道下一次有機會看是什麼時候，從頭到尾我都用非常可憐的口氣跟她說，所以善良如她就回我，好啦，如果是安室要開告別演唱會跟你撞期，我也會去看安室啊，你就去吧！順利請假成功的我，當然不能辜負丞琳，我一定要買到票！哈哈哈。
上一篇在Over the Rhine的追星文有提到，有些歌手的聲音你一聽到就有雷擊閃電般，Paula Cole對於我來說就是這類型的歌手。第一次聽到她的歌是〈Where Have All the Cowboys Gone？〉，一首可以立刻將我魂魄牽走的歌。而當買了專輯可以用耳機好好聽的時候，有幾個段落，她是同樣的歌詞，可是同時有兩軌聲音，一邊是如耳邊細語的誦念，但上了效果器；一邊是帶有自由旋律的歌聲，背景沒有任何音符，只有鼓聲的節奏，加在一起對當時的我（想想那是1996年）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覺，還有歌曲中不時出現樂音收空只剩節奏的空間，如潑墨山水的留白，讓我一聽就著迷。
但買了這張專輯後，最難忘的是，CD放入，按下播放鍵的第一首歌〈Tiger〉。一開始的兩句清唱，然後疊了兩軌同音的聲道，奇幻的半音階，接著鋼琴與歌唱娓娓道來，再用氣音與假音詮釋高音的部分，馬上一個空拍，迎接俐落的節奏，力道漸推，加入了許多真音，樂器的編制並不繁複，但更是力道滿滿。歌曲中段，將原本用假音詮釋的高音，全改為震撼人的真音，末段的吟唱加入怒吼的方式，有如歌名「Tiger」，在一個拉高的真音瞬間轉為假音進入尾奏，最後以倒轉清唱的方式結尾。實在無法形容當時聽到這樣的歌聲，有多麼震撼。
所以當來到現場，Paula Cole一上台，第一首歌就演唱〈Tiger〉的時候，你應該可以感覺到我腦中賓果機三個七連線的興奮了吧。更可怕的是，又是一個唱了超過二十年聲音還是一樣，每一個細節都還能做到的歌手！而且她的歌真的也是一首比一首難唱，她一上台第一首歌聲音就馬上到位，像伏在鋼琴鍵上的大虎，在〈Tiger〉的高音與怒吼時，我轉頭看家凱（他在這場來會合一起看），跟Paula Cole的歌不熟的他嘴張超大的，應該是被嚇歪了吧哈哈哈。這趟看到的這幾個女歌手真的是沒在輸的，我看完真的是打從心底覺得這幾個人都是妖怪！不可思議！
然後當然，越來越接近聖誕節了，演唱會想當然必定有一小部分的聖誕曲目。我竟然在這十二月中，從Tori Amos、Jewel到Paula Cole都聽到了同一首〈Have Yourself A Merry Little Christmas〉，覺得滿有趣的，聽到三個喜愛的女歌手，用三種不同的方式詮釋，有一種做什麼研究的感覺。
這一趟除了Over the Rhine之外，每一場演出都有暖場嘉賓，Paula Cole上場前也有，她叫做Janie Barnett，讓我印象很深。通常暖場嘉賓總是會被觀眾因為太過期待主角而稀釋，即便覺得好聽也還是難掩更期待後面的登場。但她是這一趟唯一一個讓我完全沒有這個想法的嘉賓，結束後我還跑去買了她的專輯。她看起來應該將近六十歲了，可是聲音裡聽不出來，許多控制與處理都是那麼不費吹灰之力。歌本身也很動聽，加上一股說故事的魅力，更加迷人。
這一次的演出在一個小場地，現場應該不到兩百個座位，所以距離演出者不到五公尺，會後販賣專輯的人告訴我們，Paula會出來見大家，於是，又添一樁意外！我的破英文台詞也差不多就是那些，雖然滿開心的，可是跟見Tori的感覺不太一樣，可能已經是整趟旅程的最後一場演唱會了，有一股說不出來好壞的，霧一樣的狀態飄在心中。
回程車上，從加拿大飛來一起看演唱會的朋友Marc，瘋狂播放他所鍾愛的鄉村歌曲，分別放了六個不一樣的歌手可是聽起來聲音旋律彷彿是同一首歌播放六次。我就像戴著隱形耳機一樣，在腦海裡播放著《This Fire》。
來聽聽她就像直接伸手戳進你身體抓住你心臟的歌聲吧：
〈Tiger〉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Q8j_rjL4jw
〈Where Have All the Cowboys Gon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PR108kwNo4
〈I Don’t Wanna Wait〉Liv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S5Y3w7K7k8
〈I Believe In Love〉Liv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TiHkskdEqI
〈Be Somebody〉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mZ-nMvggrI
〈Amen〉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wWslLuIGh0
同場加映Janie Barnett的作品：
〈Better Times Are Coming〉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TH61M4SlqU
〈Something Fruity〉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zMEagar-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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