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當舖04》§
這是第二章第一部分的試閱。
以及Ooi Choon Liang老師畫的新物靈！嗯，其實也說不上新，畢竟是已經在文裏出現過了，有人知道這是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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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格調的差異，倨傲（1）
作為一個生意不怎麼好的當鋪老闆，我本來就不是太有上進心的人，也不喜歡和大部分人接觸，所以在很多時候，我會儘量減少一些在我看來，不是太必要的應酬。
而這其中，我最不喜歡打交道的，就是那種讓我可以深刻體會“階級”存在的人——我算是明白閔姿為什麼不喜歡他了。
此刻在我面前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極為考究的西裝，白色的領巾配著他略略向上揚起的下巴，加上看著我時臉上甚至吝嗇到連笑容都不露，讓我明白這個人的傲氣指數恐怕遠高於一般人。
我把一杯紅茶放到中年男子的面前，乾巴巴地說了一句：“請用。”
“謝謝。”他禮貌地說了一句，然後提起茶杯就要飲下，但突然他微微皺了一下眉，將茶杯重新放在了桌上——看上去他好像很看不上茶包。
這挑三揀四的習慣，讓我想起了葉氏一家，想起那三個小氣的有錢人，讓我再次降低了對他的評價。
“揍他！他居然看不起我的愛妃！”因為他連喝一口的興趣都沒有，導致讓壺爺在桌子上向我提出抗議，在他看來，哪怕那杯子裡倒的是自來水，不喝一口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我乾咳了一聲沒有理他。
“我是劉明。”中年男子從胸口口袋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名片，用右手遞到了我的面前。
他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眼底閃過的高傲，似乎覺得自己的名字代表了某種珍貴的事物。老實說，的確很耳熟，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我連忙伸出雙手去接過，還不等我細看，卻聽到他發出一聲微帶不滿的聲音，“你的名片呢？”
“不好意思，我沒有做名片，一會我會將具體的聯繫方式和介紹以簡訊的方式發給你的。”我乾笑一聲，面對劉明此刻的態度，我大概可以明白這位元老兄的情況了，他的家庭環境估計已經優越到無法理解窮鬼的生存方式了。
開玩笑，我為什麼要花錢在這種事上？作為節省主義者，我堅持認為聯繫方式用筆寫一下或者簡訊傳一下就可以了。
“嗯。“劉明一邊點點頭，一邊打量了一下我的店鋪四周，最後身體微微前傾，神情肅穆地看著我，“閔姿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但我覺得有必要再次強調一下，這件事，我要你絕對的保密。”
“當然，原則上我不會透露任何顧客的資訊。”我的話讓他似乎不是太滿意，他很顯然聽出了我做出承諾的同時，留有了一部分的餘地。
但是，如果我說在任何情況下都會絕對保密，也一定會相信我。所以我覺得，也許他不滿的地方並不是我做出承諾的能力，而是缺乏低頭的姿態。
“這關係到我兒子未來的前途。”劉明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沉聲對我說道：“如果是錢的問題，好商量。”
不等我做出回應，我看到他從一邊的包裡，掏出一個黃皮的信封，“這是定金。”
我看了看那個鼓鼓的信封，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真的就像閔姿說的那樣，他真的好有米，看信封的厚度，我覺得估計能讓我撐這家店鋪三個月。
但我沒有馬上接過來，因為我從來不覺得，有錢人的錢，會比較好拿，因為他們往往會比我更明白，這些錢的價值。
“是要我調查你的孩子嗎？”我有些好奇地問著，同時心裡大概明白了對方的顧慮，也稍微減少了一下對這個委託的抵觸。
因為我實在不喜歡調查偷情之類的委託。
“這些錢，你也可以認為是封口費的一部分，不會讓你太為難，這只是為了聲譽，現在是我那個孩子的關鍵時期，我不希望有任何醜聞出現，如果真的有問題，至少，我想在他走錯路之前把他拉回來。”劉明點點頭，他此刻的眼神以及語氣純粹得讓人驚訝，這是一種極為明顯的焦慮，“我從閔姿那裡聽說你，然後調查了一下，雖然我並不太清楚你的工作方式，但我知道，你解決過一些很奇怪的案子。”
奇怪的案子，從這種角度上來說，他的定義倒是沒錯。因為只有關於物靈方面的委託，才是我的業務範疇。
“你的委託很奇怪？”
“是的，很奇怪，我找了五家徵信社，目前都查不到頭緒。”劉明神情泛著些許的疲憊和不耐，他伸出一根小手指，在不弄亂髮型的情況下，小心地撓了撓頭皮，“如果你願意接下我的委託，那麼無論查到什麼，請務必先聯繫我，並且保密的話……你就可以拿下定金了。”
“不如你先談談你的委託？”我有些眼饞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個信封，覺得嗓子有點乾澀，變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因為我不知道，這個委託我能不能幫到你。”
劉明沒有立刻回答我，看他的表情，似乎陷入了猶豫，低下頭思索片刻，又神色不定地打量我幾眼，如此反復幾次，卻始終一言不發。
奇怪了，明明他曾經也委託過徵信社，為什麼到我這裡就開始猶豫不決了？如果提出的條件一樣，徵信社即便答應下來，他也應該不可能完全放心才對……
難道說，他對我提出的條件，和徵信社是不一樣的嗎？
“老實說，我其實是想讓你查兩件事。”劉明在我無比肉疼的眼神中，將桌上那疊信封收了回去，“在你讓我完全信任之前，那只好讓你先查一件事，至於另一件事，以後再說。”
那你一開始就別拿出來！讓我看到後再收回去，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愛過才會痛”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使出血淚版獅子吼的衝動，擠出一絲笑容……
“阿樂，你笑得和哭似的，想嚇死誰啊？”壺爺在桌子上略帶驚恐地說了一句話，讓我的面容僵硬起來。
劉明也皺著眉頭看著我，讓我有點尷尬，
“咳！”
我試著用咳嗽解決這個尷尬的氣氛，我伸了伸手，“請說，你希望我先查什麼事？”
“我是一名音樂家。”劉明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驕傲，“而在我的教導下，我的兒子目前也算小有成就，國內少年組的小提琴比賽他都得過獎項，而在今年，他將第一次參加維也納的演出。”
“哦哦，好厲害。”對這種事我沒什麼感覺，我估計是小時候聽父母拿隔壁家孩子做榜樣時聽膩了，畢竟“別人家的孩子”在我童年裡都是作為一個仰望的存在。
導致有一段時間我超想成為“別人家的孩子”……別看不起我，反正我從小就沒出息！
劉明略帶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很顯然他覺得我的恭維聽上去沒什麼誠意，但也沒對此說什麼，而是繼續說明他的委託，“但是，他在今年自己的生日宴會上，拉了一曲小提琴，按照他之前和我說的，是法國馬斯涅先生創作的《沉思》……”
就算你說那麼厲害，我也不知道馬涅斯是誰啊……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壓下自己的好奇心，不問出在在劉明看來很沒常識的問題，並且表情做出一副“哦哦，你好厲害的“的樣子。
這是財神爺，不能得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