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那一年,男孩陪著女孩第一次回家。
到了女孩家門口,腳步一頓,他突然停了下來,整個人變得僵硬無比。
一同前往的女孩,似乎看的出他的不安,不知何時小手已輕輕的牽起了他。
男孩越想越害怕,實在忍不住問:「我髮型可以嗎? 穿著得體嗎? 你家人會喜歡我嗎? 」
女孩露出淺淺的微笑,試著給男孩打氣:「放輕鬆,我喜歡的人,我家人自然也會喜歡。」
女孩今天脂粉未施,容華若桃李,將一頭烏黑長髮紮成了馬尾辮,感覺異常清純。
房內的人似乎聽到玄關外的談話聲,立刻跑出來開門,女孩的父親走在前方,媽媽跟哥哥在後方尾隨 。
男孩一看到馬上緊張地大喊 :「爸好、媽好、大哥好 。」
女孩噗嗤一笑,拍著對方的肩膀說:「先生,我都還沒跟你結婚,你怎麼就叫起了爸跟媽阿? 」
「啊!! 對吼! 」男孩因為緊張,而開始語無倫次。
「沒關係啦,這樣叫比較親切。」女孩的母親從一開門,就目不轉睛的看著男孩 ,臉上滿滿的慈愛,語氣也異常的溫柔。
感受到對方家人的善意,男孩連忙把手上帶來的特產遞了上去,「伯父、伯母,這是台中有名的太陽餅,要給你們的 。」
女孩的父親眉頭一緊,臉色為之一變,「剛爸不是叫的好好的? 怎突然又變成伯父了? 」
「啊!! 這…爸對不起!!! 」男孩緊張的冷汗直流。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快進來跟我喝幾杯,今天桌上擺的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伯父一臉和藹可親的牽起了男孩的手 。
這一晚,是男孩第一次見到女孩的父母
,也感受到了對方的親切 。
很快的,男孩跟女孩結婚了 。
女孩穿著一套白色的婚紗,身旁圍著一群好姊妹,家裡好不熱鬧。
男孩身上穿著一套黑色訂製西服,胸前別著一朵大紅胸花,正跟伴郎們討論著等下要怎麼闖關時,突然看到女孩的父親一個人在陽台抽著菸,男孩便走了過去。
「爸,你不是戒菸很多年了? 怎麼一個人在這抽菸。」男孩關心著
女孩的父親,回頭看著男孩,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 ,用一雙厚實充滿老繭的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道:「我女兒⋯以後要麻煩你了⋯。」
這是男孩第一次看到女孩的父親,眼眶泛紅。
很快,穿著白色婚紗的女孩,跪在了地上,早已泣不成聲的對著父母說:「爸⋯媽⋯謝謝您們從小對我的照顧⋯您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身體、長命百歲⋯女兒⋯永遠愛你們⋯。」
拜別時,女孩的母親頻頻擦拭淚水,而女孩的父親,眼淚早已在眼眶裏打轉,只能故作鎮定把頭轉向一方,別揮著手邊用著台語說,「好啦、好啦,麥一直跪著了,快起來,去到人家要卡乖一點,遵守人的規矩,災某?」
「阿爸⋯我災⋯多謝你的照顧⋯」女孩也同樣用著台語回應,但早已淚流滿面。
當女孩上車丟下扇子離開家門的那一刻,獨留在門口的兩老,身影看起來瞬間老了好幾歲。
之後的每一年,男孩都會帶著女孩回娘家。
有天女孩問男孩,「你怎麼比我還喜歡回娘家?」
男孩笑笑地說,「因為每次去你家都像貴賓一樣被對待阿,看我做人多成功,快走吧。」
女孩看著男孩的背影笑而不語,但她永遠記得男孩第一次到家裡的時候,曾私底下問媽說:
「媽,爸怎對我男友這麼好?特地下廚就算了,連他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拿了出來,這天要下紅雨了吧?」
女孩的媽輕笑著,「傻孩子,你爸不是對你男友好,是對妳好。」
「怎麼說?」女孩疑惑。
他擔心以後你到人家家裡被欺負,又不能馬上出現保護好妳,所以他想來想去,只能討好你男友,對他好一點,希望他以後能有同理心,可以替他照顧好妳…。」
女孩聽完⋯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淚水一直不停在眼眶打轉。
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婆婆看兒媳婦,往往不對眼。
簡單的兩句話,也代表了兩者在身分跟生活上的差別。
將心比心,「女婿如果是半子,媳婦怎就是外人?」
假使我對你的兒子不差,
能不能也對我的女兒,好一點呢?
結婚扇子兩把 在 漢娜在翻譯 Facebook 八卦
#小松夫婦的和服婚紗照大公開!「白無垢」篇
(照片一定要看完後面有彩蛋🍬)
終於!穿上白無垢了。
雖然結婚已經一年又八個月,早就看盡婚姻的現實面,但披上白無垢的時候,心裡還是一陣感動。
穿日本婚禮和服「白無垢」,可以說是所有想當花嫁的日本女孩的夢想,沒穿上雪白華美的白無垢,就沒有「結婚」的感覺啊!
結婚當時我們很窮,連婚禮都沒辦,只拍了簡單的棚拍,今年終於實現了這個夢想。
本來擔心白無垢在台灣人眼裡會不會看起來不吉利,沒想到我的粉絲都滿瞭解日本文化,當年我們因為預算問題,只穿西式白紗👰🏻,沒選白無垢,我在粉絲頁上簡單說了一句「想說已經有穿白紗了,婚禮和服就選色打掛(花色)」,竟然有粉絲回覆:「白無垢跟婚紗是不一樣的啊!」讓我印象非常深刻❤(因為我也是這樣想的啊!)
和服老師一邊幫我著裝,一邊說明身上每一個配件都有代表的意義。
例如扇子(末広)因為末端寬廣,象徵「永遠延續的幸福」、布包短劍(懐剣)有驅魔之意👹,也代表「女孩自己保護自己」⋯⋯。
至於為什麼日本的結婚禮服是全白的和服呢?🐇
除了如名字「白無垢」一般,代表「神聖」、「身の清浄」之外,大部分的說法是「為了能夠染上任何一種顏色、讓自己準備好染上夫家的顏色」。
我記得婆婆看到照片時,祝福地說:「二人で白を自分たちの幸せ色に染めていきましょう。」(接下來兩人一起把白色染上屬於你們的幸福顏色吧)
還有一個古早的說法是:「#重生」(生まれ変わる)。
白色是出生時穿的、也是死者穿的顏色,所以日本人認為有「作為生家女兒的自己死去、作為夫家的媳婦重新誕生」之意,以中華文化來說,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嫁作人妻相夫教子」的感覺吧。
這也是為什麼白無垢之後,會穿上大紅大花的「色打掛」和服,紅色的日文是「赤」,即「赤ちゃん」(嬰兒)的「赤」,代表重生的血液。
所以敬請期待下一篇的嬰兒漢娜👶🏻 我是說色打掛漢娜!
攝影師:羅さん
幕後團隊:京都 和服出租 夢館-繁體字 yumeyakata
(夢館說,我的粉絲來店,預約+結帳時說:「我是漢娜的粉絲。」就可以拿小禮物哦🎁)
追蹤個人頁看漢娜跟大叔的日常:Hanna Komatsu
結婚扇子兩把 在 雪羊視界 Vision of a Snow ram Facebook 八卦
《 天空的主人,熊鷹 》
能高安東軍縱走的第二或第三天,是整趟行程磨難的最高潮:翻越能高南峰。那海拔3,349公尺的屏障,無論南北都是陡峭的坡面,甚至一小段垂直上攀的岩壁;毫無腳點的沖蝕溝考驗的不只是登山者克服地形的能耐,還有那飽經風霜的拉繩是否仍然牢靠的「運氣」。
好不容易翻過3,210公尺的能高南峰前假山頭後,我們三人在能高南峰前最後鞍部找了一個小空地午休;眼前是遼闊的天、觸手可及的干卓萬山塊,還有左手邊矗立肅穆的能高南峰本人。
頂著豔陽吃著雞絲麵,欣賞斷崖與群山的線條,忽然之間,我看見一隻大鳥從腳下的谷底迂迴升起,視線立即被牠帶走,拉到綴著白雲的遠方藍天。「1…2…3…3隻!」在那裡,三隻一模一樣,芝麻大的老鷹在天空互相俯衝、盤旋,我直覺認為是大冠鷲,繼續吃著我的麵,看著他們玩鬧。但忽然之間,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在能高南峰前拍到大冠鷲打鬧,也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欸!」於是不管麵了,從背包裡挖出我的400mm長鏡頭,喀嚓、喀嚓、喀嚓的拍著。
漸漸的,其中一隻老鷹朝我飛來,好像在呼應我的愉悅似的,近到400mm也能拍到很清楚的程度,然後又忽然轉向飛往遠方,遠颺而去,留下心滿意足的我。
在36小時後,我仍然以為我拍到的,只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大冠鷲,頂多「能高南峰」這個地點比較特別罷了。
沒想到,一切就在白石池畔的帳裡,有了翻天覆地的戲劇變化。那是兩天後的下午,我們在濃霧中抵達白石池畔,整個白石池只有我們三人,灰白侵蝕了一切,於是我們各自躲在帳內消磨時間,等待雲開再出去賞景。
因為太無聊,所以我開始回顧前三天的照片。「恩~400mm拍的能高主峰好啊!大陸池的日出也讚!」我撥著轉盤,相機發出微微的喀喀聲。
「恩~這個大冠鷲好清楚……恩!?!?」
這個尾羽…這個毛色…這…這…這…
我的額際微微出汗,掌心發燙,心跳猛然加速。
「天啊!!!這是熊鷹啊!!!我這輩子第一次拍到這麼清楚的熊鷹啊!!!」
隔壁帳篷的隊友覺得莫名其妙,怎麼會有人可以突然發出穿透帳篷響徹整個白石池的叫聲。但那不足以宣洩我的狂喜,不大叫幾聲,我怕我的胸口在那一刻炸開,讓我慘死池畔。
我不是第一次看熊鷹,在大雪山、阿禮都看過,但每一次都像芝麻一樣,遑論拍到了。能在完全無心的狀況下,用400mm鏡頭加全幅機就把熊鷹當大冠鷲拍好拍滿,拍到看腳腳、對眼神,這還是我7年攝影生涯的頭一遭。尤其拍到三隻熊鷹同框互動的畫面,是我從來沒有想像過的:一次看到一隻就夠讓人興奮了,一次三隻哪能奢求?
「登山就是人生,只有把握住每一個不起眼的機會,珍惜每一個稀鬆平常,才有可能得到珍貴的事物。因為每一個平凡,都有可能只是我們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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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鷹,台灣最壯碩的老鷹,羽毛呈現美麗的象牙白,尾巴像漆著橫紋的巨大的扇子,翅膀打開可以到165公分,相當於一個女生的身高。牠和林鵰並列台灣最大的老鷹,只是熊鷹比較壯、比較短,林鵰雖然瘦一點,但翅膀打開比較長,可以到180公分。
過去的調查顯示,台灣的熊鷹大約有1,000隻左右,不算太多,是種不常見的巨鷹,生活在巨木林立的原始森林裡。因為體型巨大,所以需要的生存空間也大,活動範圍有560公頃,比日月潭小一點,比永和區大一點。牠們一次只下一顆蛋,一旦遭到獵捕,族群的數量便很難回復。
在南部,熊鷹與原住民文化息息相關,排灣族稱為「qadris」,魯凱族則是「adrisi」,都是非常尊貴神聖的象徵。在排灣族傳說中,人在神靈界會經歷三次死亡,第一次變成百步蛇,第二次變成熊鷹,第三次則變成水(胡台麗,2011)。由於百步蛇被視為神靈界的人,熊鷹身上有著與百步蛇相同的花紋,因此備受尊崇與敬畏,不可以亂打,打到帶回部落也有相應的祭儀與處置方式。在魯凱族的文化中,也能找到相似的神話傳說:百步蛇是族的守護神,而熊鷹身上有百步蛇的花紋,所以熊鷹是百步蛇蛻變而來,為了讓視野更廣而到天上繼續守護部落。(陳俊霖,2017)
兩族傳統文化中,僅有頭目、王室貴族,或者結婚時可以配戴熊鷹羽飾,這個慣習約從120年前開始,數量也從一根、兩根漸漸演變到今天的樣貌。
然而,由於通婚頻仍、傳統文化與階級制度的沒落,導致了兩族漸漸不再堅守配戴熊鷹羽毛的紀律,一般族人也開始想擁有這種「身份地位的象徵」;甚至衍生出交易市場,一根羽毛可以喊價到數萬元之譜,加上野保法立法前的馴鷹市場(寵物)需求,讓盜獵熊鷹的風氣在南部可說是蒸騰不息,熊鷹在台灣面臨了巨大生存壓力。
屏東與台東的熊鷹盜獵活動,在2003年達到最高峰,每年獵捕量有60隻左右(孫元勳,2006),這也導致了在排灣族與魯凱族的傳統領域中,反而幾乎看不到這種傳統文化中的神鳥,無疑是對兩族的一大諷刺。
所幸,近年來族人們漸漸發現不能再這樣下去,努力復興自己的傳統文化,加上保育意識抬頭、非法交易市場沒落以及2014年屏科大鳥類生態研究室 NPUST Bird Ecology Lab「熊鷹羽毛庫」的建立,讓族人們有了可以合法獲得羽毛的來源,使南部的熊鷹族群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得以繼續以守護神之姿,翱翔在台灣美麗的蔚藍天空之中。
#能安的400mm記憶・能高南峰偶遇神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