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林,農業首都。
作為台灣最大的糧倉,在戰爭時期自然是兵家必爭之地。
此刻的雲林滿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家家戶戶紛紛逃往外地避難。
反正這座城市也快不能住人了。
海邊濃厚的烏雲不斷擴散,398根參天矗立的巨大煙囪宛若腐蝕血肉的骨釘,殘暴地鑲入土壤,24小時不間斷地吐出粗大的煙柱。
腐蝕農田的酸液從天而降,飛塵隨風瀰漫,讓人連咳嗽都能咳出一口沙石。
末世降臨般的不祥感在城內不斷擴散。
冷清的廟口榕樹下,一齣野臺戲正在上演。
三兩個無力逃生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意興闌珊地看著迷你舞台上的人偶打鬥。
儘管觀眾不多,演戲的人卻演得沉醉,活靈活現地展示著江湖上的快意恩仇。
舞台正前方,一名年幼的男孩坐在小凳子上看得癡迷,前傾著身體,幾乎要把小臉貼在台上。
粗造濫製的陳舊舞台中,刀光劍影連綿不絕,故事裡頭的英雄人物浴血鑿戰,終於打倒了邪惡的魔頭。
師傅生動的配音下,這齣在廟口連續演了一個多月的布袋戲,終於畫上磅礡壯闊的句點。
曲終人散,三三兩兩的觀眾盡數離開,只剩男孩脹紅著臉,用力拍著手。
一直到師傅收起台子,將簡陋的道具抬到三輪車上,男孩都還依依不捨地盯著躺在車上的人偶。
方才意氣風發、懲奸除惡的主人公,現在了無生氣地沉睡著。
「喜歡嗎?」老師傅笑著問。
男孩用力點頭。
「是嗎?」老師傅笑得更開了,他眼角的皺紋也笑得更深、更滄桑。
曾幾何時,全國上下多少人也像男孩一樣為了自己掌中的故事癡迷。
這是一門沒落的技藝,也許終有一天會失傳,像過去許多其他事一樣,被歷史的漫漫長河給淹沒。
「老爺爺,素還真的故事是真的嗎?」男孩問。
「在我的手下,他就是真的。」
老師傅眨眨眼睛,驕傲地展示自己的雙手,像是炫耀著天下無雙的寶物。
那是一雙皮膚老皺、青筋蜿蜒的手。
他這一生的功夫全都在這雙手上。
「你真的不再演了嗎?」男孩難過地問。
「我老啦!演不動啦!哈哈哈!」老師傅故作開朗地笑道,笑聲卻乾啞酸澀。
「你的確老了,我幾乎要認不出你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說道。
老師傅猛然抬起頭。
遠方,一個男人倚在電線杆上,肩上靠著一柄衝鋒槍。
「雲林最後的防線,我們進軍嘉義唯一的阻礙。」
另一個人從榕樹後走出,渾身上下用鋼索綁著手榴彈。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國寶居然會隱身在這種小地方,你真想跟整個雲林一起沉入地底不成?」
「外地人?」老師傅淡淡地問,雙手手指微微勾動。
「台中人。」衝鋒槍不偏不倚地指著老師傅。
「都出來吧。」老師傅嘆了口氣。
不知不覺間,整個廟口已經被一隻火力強盛的軍隊佔據。
老師傅閉上眼睛。
這座縣市的存在感不強,他本以為作者會像上次忘記嘉義一樣忘記雲林,讓雲林逃過一劫。
雲林的地名也很奇葩,台西在台南北邊,北港卻在南港南邊;四湖鄉沒有湖,反而是台西整片都是水。
沒想到在地名幻術的加持下,敵人仍然找到了這裡。
「你們知道我是國寶,還來這邊送死?」老師傅說道。
「國寶擋得住子彈嗎?」一個台中人冷笑。
「我擋不住,素還真可以。」老師傅面無表情。
「雲林真有素還真?」台中軍問。
「雲林有我。」
「有你又如何?」
「有我,就有素還真。」
老師傅睜開眼睛,眼中精芒霍鑠。
男孩露出詫異的表情,他發現三輪車後頭的數十具人偶突然消失了。
端著衝鋒槍的台中軍愕然倒下,臨死前難以置信地按著頸部,指縫中汩出鮮血。
他的肩膀上站著一個雕工精細的木偶。
老師傅勾動手指,木偶維妙維肖地甩掉劍上的血珠。
「古老技藝的末裔,世上碩果僅存的操偶師,果然名不虛傳。」
台中軍裡數十把各式槍械同時上膛。
男孩慢慢張大嘴,看著霹靂布袋戲裡頭的角色跳出了幻想的舞台,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殺敵。
小巧卻鋒銳的刀具、精準爆破的火藥,對上荷槍實彈的軍隊居然一點也不落下風,一時間竟與人多勢眾的台中軍分庭抗禮。
看了老師傅上百場戲,男孩今天才親眼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轟動武林、驚動萬教。
什麼是,真正的半神半聖半亦仙。
腥風血雨中,老師傅的眼睛越來越亮,他彷彿突然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全國數百萬觀眾為了自己的表演喝采。
此時此刻,他不僅是素還真、是一頁書、也是葉小釵,他的一雙手,就是無數橫行江湖的英雄好漢。
這場戲彷彿可以一直演下去……一直演下去……
直到,密集的彈雨穿越了現實與虛幻的縫隙,無情地撕開他衰老的血肉之軀,轟得他開腸破肚。
再精采的表演都有落幕的時候。
老師傅倒下的時候,廟口有一半的台中軍也跟著永遠倒下了。
他死得壯烈,臉上的表情卻難掩遺憾。
如果布袋戲仍然像三十年前一樣流行,現場就不會只有一個操偶師,也不會只有一個素還真。
但世上畢竟沒有如果。
老師傅闔上眼睛,臨死前彷彿又看到了自己的家鄉,水鄉澤國的台西。
在那裡,飄泊四方、庇蔭全台的六房天上聖母正在跟自己招手。
倖存的台中軍沒有浪費任何一秒在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孩身上,挺起槍械,繼續往下個城市邁進。(我再想一下是哪裡)
他們是驕傲的顏皇子孫,天生的征服者。
男孩紅著眼眶,看著老人的最後一次謝幕,一直以來憧憬的角色化做沒有靈魂的木塊碎散在地。
只剩下他最喜愛的角色素還真,仍然穿著一席高雅的素衣,挽著銀白色的長髮,躺在男孩的手上。
素還真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男孩,就像是想對他訴說些什麼。
曾經,男孩的夢想就是認真念書,長大後到雲林縣雲林市雲林火車站旁邊的雲林高中就學。
就在剛剛,他的夢想有了不一樣的形狀。
男孩擦擦眼淚,第一次開始摸索人偶上暗藏的機關。
雲林,下陷……我是說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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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拎杯骨科啦
我是覺得啦,台灣骨科跟創傷科醫師這麼多
骨髓炎跟槍傷應該隨便找都找有人來講
我當總醫師有一天半夜兩點被學弟叫起來
說外面有宵夜場吃不飽,改吃慶記的,打到大腿骨斷掉
大家一起來挖子彈
子彈挖完也睡不著了
把OKU講槍傷的那一章拿出來讀
槍傷患者要先看是什麽槍
手槍 CS 1開頭的槍
1. 改造手槍,火藥跟膛管溫度都不足,這種子彈消毒不完全
要當作開放性骨折,子彈進出口&走過的路徑都要清創
土製子彈通常是鉛彈,品質較差,很容易在體內碎裂 --> 這句大四那年法醫學教的
2. 制式手槍,火藥跟溫度夠高,子彈視為有消毒過才進入人體
雖然有傷口,但可以當作閉鎖性骨折治療
清創範圍可以只做子彈進出口淺層組織就好
長骨骨折可以立即打髓內釘,未來癒合率跟感染率沒有比較差
.
散彈槍 CS 2開頭
長槍 CS 4開頭
視為高能量傷害的開放性骨折
步槍膛線長,子彈會螺旋,傷口特徵是出口數倍大於進口
散彈槍因為有大面積軟組織傷害,直接視為第三級開放性骨折
抗生素選擇直接拉高到第三代以上頭孢子素
.
阿骨髓炎喔
感染科現在講武漢肺炎講不完
我隨便幫忙講幾句啦
骨髓炎治療困難是因為,抗生素對於骨髓腔的穿透力不好
你作的細菌培養,告訴你那些抗生素可以殺這隻菌
你也很認真的拿這些抗生素去打病人
可是這些抗生素不容易進到骨髓腔去殺細菌
所以骨髓炎到後來,常常都是抗生素打身體健康的,就醫不好
.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
健保一直砍價
現 在 幹 你 娘 的 抗 生 素
都 是 剩 下 幹 你 娘 的 台 廠 做 的 爛 貨 啦
哈 哈
台廠學名藥的Fortum+Vancomycin打好幾天
感染指數CRP根本降不下來啦,幹
病人問我怎麽辦
幫你辦轉院囉怎麽辦
哈哈』
Re: [新聞] 館長最新病況曝! 「神經被煮熟」…子彈穿出手肘:右手4指毫無知覺 https://disp.cc/b/163-cHsA |新聞原文 https://www.facebook.com/PttGossiping/posts/2068058156665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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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都加入了邪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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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裏有渴求吧?我可以幫你實現唷。』
某一晚,阿泰在睡夢中驚醒過來,他聽到腦海中有神秘的聲音在叫喚著他。
『你渴求權力嗎?來吧。』
這腦內音彷彿能看穿他的心思,阿泰回過神來,已經站在父親的床前。
『這老頭的心已經枯萎,變得毫無慾望了。』
下一瞬間,阿泰發現自己手上拿著父親的左輪手槍,食指緊緊的按壓在板機上。
的確,近年幫派的生意亦被附近剛冒起的小幫派搶走,很多小弟都有所埋怨了﹐父親作為幫派老大,卻說什麼以和為貴,和氣生財…
這老舊的思想,使幫派的規模逐漸萎縮,阿泰亦曾經想過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了,可是他一直沒有這個膽量。
『砰砰砰!』
槍聲使阿泰驚醒回神,一手握著冒煙發燙的手槍,另一手拿著有彈孔,染血的枕頭。剛才他用枕頭按住父親的頭,然後近距離開槍。
父母的頭顱被轟掉半顆,躺在床上把床墊染成紫紅色的塗鴉藝術品。
還未弄清眼前的是現實還是幻覺,身後就傳來尖叫聲,阿泰一回頭,在慌亂之下又開了數槍,全都打在妹妹身上。
『呵呵呵,這不關我的事唷。』腦內音嘲諷說。
在左輪手槍的「依附型」Genebots,正大口的啃噬著阿泰的慾念。
本來它一直都依附在左輪手槍上,吃著阿泰父親的慾念維生,可是他年紀老邁,連慾念都枯乾了,Genebots的能量亦隨時間而慢慢消逝,陷入沉睡狀態。
在最後關頭,它便決定投資在阿泰身上!
新鮮的權力慾念滋潤著Genebots的喉嚨,還滲混著「絕望」「驚恐」「混亂」「罪惡感」等複雜的情感,使Genebots完全活過來了。
阿泰只花了十秒鐘時間,就察覺到自己不是那種殺父奪位重新掌控幫派的材料。
不知如何是好的阿泰,記起曾經聽父親說過,如果有一天走投無路,就去中華樓避一避。只要能成為中華樓的住客,任誰都不能殺你。
可惜的是,父親並沒有跟他說過,入住中華樓的房客都必要經過查核,要是你想畏罪沉逃,中華樓老闆華英雄會親自主持公道。
但也怪不得阿泰父親,他又怎麼想得到,窩囊德性的兒子會將他連轟幾槍爆頭殺死呢?
阿泰大半夜逃跑到中華樓,當時老闆華英雄正好不在,鬼僕看他形跡可疑,也嗅到了阿泰散發出血腥味,喘氣虛虛眼神飄移不定。
鬼僕決定便假意讓他成為房客,深入調查時比較方便,總好過將他放回大海四處惹麻煩。
對鬼僕來說,將「麻煩事」主動來找他更好,至少省下四處查調的麻煩。
這幾天阿泰都沒有離開過房間半步,將自己鎖在房間裏自言自語。
接著,西城勇來到中華樓要找阿泰,這一切都是羅剎教教主西城望早就設計好的。
阿泰在房間中聽到外面的騷動,他戰競地緊握著手槍,從房間打開一條門縫,看到西城勇與鬼僕的打鬥。
突然,他感覺到手心發燙,左輪手槍在劇烈的抖動。
『出去吧,把他們殺掉。』腦內音再次響起。
「不,我才不要,我來這裏避風頭的,不是要殺人。」阿泰。
『你不會打算躲在這裏一輩子吧?』
「閉嘴!」阿泰搥打自己的頭:「是你害我殺死父親,我才要躲在這裏!」
『唉…又是一個不思進取的傢伙。』腦內音嘆息。
外面好像會愈打愈激烈,阿泰心想還是安全為上比較好,他正打算把房門關上,拿著左輪手槍的手卻不受控制,畢直的伸出房間門外,對準著西城勇。
「喂!你幹嗎?!」阿泰。
『我在幫你。』腦內音。
食指不由自主的按下板機,子彈畢直的朝著西城勇飛去。
當時暴怒得發飆的西城勇,全身散發出閃耀的紫色電光,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鬼僕,卻忽略了那顆子彈。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比閃電更快的紅線劃破空間,不單單將西城勇的紫電釘在牆上,還順勢把半空中的子彈斬成兩半。
這就表示,華英雄已經發現了阿泰,他為了不讓事情失控,他告訴西城勇一個「真相」,讓他離開了中華樓。
接著…就輪到阿泰了。
「老闆,你回來了?我們收了一個新房客…」鬼僕正要向華英雄報告,卻被打斷了。
「我知道了,鬼僕你記著,做事要宏觀大局。」華英雄慢慢步向阿泰的房間。
他攤開手,輕聲道:「回來。」
那把釘在牆上的赤劍就馬上乖乖的回到他手中。
鬼僕與華英雄兩人走到房門前,發現裏面完全沒有動靜,華英雄打開房門,便看見阿泰用左輪手槍抵住自己的太陽穴。
「救救我…求你…」阿泰渾身顫抖,淚流滿面,淡黃液體從褲管汨汨流下:「我被妖怪…控制住了…」
『你廢話真多。』腦內音。
華英雄眉頭一皺,與其說阿泰在威脅,倒不如說他在求救。
正當華英雄想進一步查問,阿泰突然用手槍指向華英雄。
『砰!』
左輪手槍扣下板機,擊鎚撞擊子彈,引爆子彈的火藥,整個過程大約不足0.1秒。
華英雄卻比它更快一步,揮劍將手槍斬開兩半,劍勁順勢將阿泰整條手臂斬落。
下一瞬間,華英雄感覺到有一股異常的能量從左輪手槍轉移到赤劍上,赤劍微微震動了一下。
『你有慾望嗎?告訴我,我幫你實現吧。』一把腦內音從華英雄腦中響起。
從那晚起,Genebots一直都依附在赤劍上。
人們幫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天煞孤星」。
華英雄不想殃及無辜,只好獨自守著凶命。
阿泰的遭遇是一場悲劇,華英雄為了其他人「團圓」,只好獨守「孤命」。
多年來,他一直都尋找著消滅孤命的方法。
(待續)
故事、角色與背景,由龍虎門媒體集團版權所有
Jack Lee Kok Heng 監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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