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還眼 ◎曹疏影
時間到了
所有光明射進我眼球
然後熄滅
在那一秒前
我多麼想
讓所有的光明
就那樣
停留在我們所珍惜、
最柔軟的地方
凡我們深愛著的
攬在懷中守護著的
他們就射殺
凡我們生活著、呼吸著的
他們就射殺
皮靴踩在我們頭頂
棍棒打遍我們的身體
媽媽,他們扮成我們
卻把恐懼鑄成的子彈
插進你的心臟
我們如今什麼都不怕了
恐懼已隨所有的光明
一同撤退!
我的眼底
只剩無盡的黑暗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那是我拿回我的愛、
我的自由的地方
請容我睜大這隻眼,
讓黑暗永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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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曹疏影
生於哈爾濱,北京大學學士,碩士。2005年移居香港。手作詩集《拉線木偶》、《茱萸箱》,出版詩集《金雪》、散文集《虛齒記》、遊記《翁布里亞的夏天》、童話集《和呼咪一起釣魚》。曾獲香港文學雙年獎、香港中文文學獎、台灣中國時報文學獎、劉麗安詩歌獎。與音樂人合作,實驗文字與聲音。
(取自鏡週刊網站介紹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190711cul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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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洪崇德賞析:
1.
曹疏影這首詩精準環繞著「黑暗/光明」、「失去/擁有」以及模糊的「那個地方」概念展開,香港人在特殊處境下的複雜情緒、對警察用槍不當致使人民失明的失語震撼,對土地的愛以及因愛而要面對的蠻橫暴力,一個夜晚發生的許多事在詩行裡相互牽引、運轉,張開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像鐵匠全力擊打著,讓我們的心靈同受沉悶的撞擊。這首詩,是沉悶的、笨重的時代巨力撞擊聲。
2.
人眼直視下的槍枝火光是什麼樣子的?這很可能是無數個人生永遠不會去思考的問題之一。事實上除了好萊塢電影刻意以慢動作營造出速差,會想過這個議題的人肯定更少。曹疏影在處理這個高度暴力的事件時引入光明/黑暗的二元對立,對立就此成為暗喻香港現況的主旋律:「時間到了/所有光明射進我眼球/然後熄滅」
「時間到了」充滿審判意味,好像某一個偉大的意志終要挺身而出,為事情處理出一個結果。但期待「所有光明」的眼球遇到的,卻是讓自己靈魂之窗熄滅的光明。當苦候的「光明」成為暴力化身的一個髒詞,光明所停駐的「我們所珍惜、/最柔軟的地方」就這樣被延伸出去,那是詩人心心念念的家園:香港。那個陷入黑暗的地方,那個光明熄滅的地方。
當社運現場對愛的訴求如「凡我們深愛著的/攬在懷中守護著的」、「凡我們生活著、呼吸著的」,這樣滿懷深情的理念都被曹疏影集中起來,無一例外的要面對「他們就射殺」,——這不就是對香港目前現況的寫照?
高度秩序化且冷肅無情的命令執行,成為接連幾段詩行如國家機器精密運作的機械聲,壓過了每一個擋在前面的溫情喊話。內心的柔軟帶來現實的黑暗;內心的黑暗才引發暴警的火光,曹疏影在這裡設置全新的對立邏輯:當柔情以不同姿態反覆展現,面對的始終是暴力唯一解,連續變換方式展現的善意兌換現實兇狠的巴掌聲,「他們就射殺」,暴力的節奏。暴力的持續。一方面推動詩裡的寫實事件陳述,一方面不斷壓縮讀者的情緒,醞釀一個巨大的火藥庫。
當詩繼續進行到「媽媽,他們扮成我們/卻把恐懼鑄成的子彈/插進你的心臟」,這是詩裡最後一次明確地點出死亡,香港今時的事態被激化到不能再後退一步的情緒已經從詩的形式表露無遺。既然光明並不意味著希望,既然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都要被子彈的光明給傷害,民眾退無可退的心聲終於爆發出來:「我們如今什麼都不怕了/恐懼已隨所有的光明/一同撤退!」
一個優秀的詩人寫作,不在於能展現與渲染情緒,而是情緒展現之餘能夠適度的顧及一個文化工作者應有的人文關照。這首詩在超功率的情緒運轉後回到了失去與擁有的邏輯,無盡的黑暗,香港人的失去就是他們擁有的現實:「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還擁有的那隻眼直視著下一次到來的光明。在這首詩裡最後一次說出愛與自由,這樣有些天真的舉動,會再次面對「讓黑暗永不孤單」嗎?詩人悲觀的預言著香港的處境,讓讀者被拉回現實,彷彿直視那失去眼球的眼眶,如此巨大、讓人什麼都做不了的黑暗洞穴。
3.
我時時認為,與時事高度相關的詩歌是因為具備天然優勢,所以需要被更嚴謹看待的一類詩歌。在現實的針鋒相對裡,詩歌寫作既直視著世間醜惡,又同時表明了立場。在運動期間人們情緒昂揚,不會刻意計較同盟者如用字過於煽情、無趣之類的寫作缺失,一個打著明確政治正確旗號的詩歌常常因此佔便宜,但作為文學的創作與愛好者,或許我們必須跨過詩歌的政治立場是否為自己所喜的層次,進入到怎樣的表現手法方能使此類詩歌得以成功的層次。
我心中一首寫得好的時事詩不僅是個人立場的呈現,或對事件本身的詳實紀錄,更重要的是詩人的展現方式是否呈現了自己所獨有的性格與思考?發出了什麼樣的聲音,這些聲音是怎麼發的?
在這次香港警察以不合乎比例原則(註)執法的暴行裡,詩人曹疏影在臉書上迅速發表的這首詩作深刻卻文筆節制地呈現一個香港人對事件的哀慟,幾乎以血以淚寫下的每一個斷句、每一個字都讓我感到怵目驚心。在「失去」之餘運作「剩下」的這隻眼,象徵著最後仍堅守的真理與不畏強權的價值。當香港人再也退無可退,曹疏影沈重寫下「讓黑暗永不孤單」,這既是對讀者沈痛的展示傷口,亦是表明自己會與傷者同在。與黑暗同在,直視下一次的光明。
註:小編現在在警察局裡擔任替代役男,有一些警察朋友。對沒有持械的人民瞄準頭部開槍、背後射擊並且不是單一個案的作為,顯然說明警察的執法有違比例原則。更不用說對已經壓制後失去抵抗能力的民眾亂棍齊下、惡意混入民眾製造混亂、栽贓行人、在地鐵站發射催淚彈、將人民從手扶梯推落,這些作為都讓這群法律上的合法武力淪為人性上喪失正當性與可理解可同情性的三合會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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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作者:陳潔晧(陳三郎 Felis Simha)
美編: 陳冠宏(全糖)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國際政治詩 #政治詩 #曹疏影 #撐香港 #時代革命 #黑警還眼 #洪崇德 #陳潔晧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790的網紅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集主題:「編劇魂:說故事是本能,寫劇本沒有教條,用文學素養和科學思維孕育你的傑作」介紹 訪問作者:小野 內容簡介: ★「臺灣新浪潮電影重要推手」首次公開四十年編劇心法,科學方法直指核心,突破框架激發潛能。★ 編劇是可以教的嗎?說故事有沒有通則? 故事大綱...
文學賞析亞大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八卦
我很抱歉 ◎#Begonia
—— 一隻母豬的反省
生為女人
我很抱歉
我欠男人兵役以及
陰道的使用權利
還敢將孝道外包給外勞
我濫用權力與身體導致
被請客,被接送,被升遷,被讓座
薪水太多,義務太少
越界太多,溫柔太少
順遂又優渥,如一隻
肥滿圓潤的豬
順遂優渥如一隻豬,我是
少豬化的元兇
國安危機的禍首
我母豬一族法力高強
母總理召喚水災
母總統吸引颱風
地球的未來掌握在我們
分岔的蹄膀中
根據母豬教不斷增生的
至高無上的定義
觀世音不垂憐我,是母豬
林默娘終身不嫁,是母豬
處女懷胎的聖母瑪麗亞更是
母豬中的母豬
胖丁一定是母豬(無藥可救公主病)
胖可丁當然也是(別再假裝監獄兔)
技安妹就不用說了
全宇宙只剩下靜香不是母豬
(什麼?你說她也是?)
他們不接受我生而為人
連肋骨都不配
家畜和海產才是我
應得的歸宿
如果能選擇
我寧可成為八軒的母豬
支持人道屠宰的主人
照顧我在北海道山坡
泥巴裡打滾的一生
想要一窩列隊吃奶的豬仔
只需精子和配種員
也好過侍奉自以為是的
雄性人類
也曾想過當一枚
藍海裡安睡的鮑魚
食海草,賞魚群
偶爾勸阻嚮往地面的人魚:
「無論雙腳是開或合
地上的人都會批評
正妹的有效期限太短
幸福是打不開的魚尾」
與其生為女人
抱歉我不願當人
註1:卡通《神奇寶貝》(Pokémon,又譯寶可夢)中的一種神奇寶貝,擅長唱歌,但歌聲有令人入睡的效果。發現眾人皆睡著後牠會生氣地在每個人臉上塗鴉。
註2:漫畫《銀之匙》的主角,以高中生的年紀創立人道養豬場。
註3:感謝Coolcate給予作品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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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偶爾背棄小說散文的叛逃者,詩是初心也是愧心。喜歡的詩人有辛波絲卡、夏宇、李賀、李商隱。曾獲文學獎若干,碩士班就讀中。女人迷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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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陳奕辰
攝影來源:陳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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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少年阿Ben賞析
一、
近日的母豬教事件引發了許多正反的網路論戰,在這樣的脈絡下,我匿名的朋友Begonia寫了一首讓人讀了感到無比悲傷的作品。
這份悲傷來自於哪裡呢?來自一個生理女性不得不用匿名,發表一篇文章把自己帶入她所希望關懷的少數,她嘗試挺身面對那些沒有極限的惡意,並且只能承認自己拿這些惡意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沒有辦法與這些人溝通,這些人也不願意同理她。
覺得我的指控很沒有道理嗎?親愛的母豬教徒們,當你們口口聲聲說「母豬就是出去用餐要男人付費佔男人便宜的那種女人,而不是指所有女性」的同時,知道一個生理女性如她為什麼難過嗎?
母跟豬恰好可以讓我們劃出座標系的X軸與Y軸,當我們在討論時提到了一個「母」的,她對應的恰恰好是「公」;「豬」對應的或許是那「不豬的」吧。我來說說我的想法,在我跟她討論的過程裡,她也認為男女生出去用餐應該是各付各的,她也有不少女性朋友的觀念是類似的,因為我們的教養告訴我們:不要隨便佔別人的便宜。正確的觀念應該是「只要我開心,我可以請客。我請客是因為我心甘情願,我想要我們兩個都開心的享受當下。」而不是「人家是女生你請客是理所當然」,但同樣也不是「我都請客了你卻不願意跟我上床」。
或許我們都可以同意有一種行為是「豬」的、糟糕的。但母豬教令人不滿的地方就在於只談論這個座標系中剛好交集在「母」的、「豬」的部分。若我們反感的部分在於行為,為什麼要用性別來綁架論述呢?而且,我們不應該忽視兩個脈絡:
二、
脈絡一,父權。當我們的社會不斷鼓勵男人就應該要是陽剛的高富帥的健美的,同時暗示的了陰柔的矮醜窮的肥胖的男性的相對弱勢、女性做為被保護者應該要柔順,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在家像主婦,出門像貴婦,床上像蕩婦。幾乎就是男性的附屬品而存在,甚至更膚淺的人就以外貌作為攀比的標準。至於陽剛的女性?PTT混那麼久才終於看到一個4X貓被鄉民捧(這代表對男同志族群變得友善嗎?不知道,但至少代表接受度高一點了),一個氣質特質更男性化的女生大概只會被一堆自稱打T高手的鄉民羞辱。父權的遊戲規則真正得利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本身條件就很良好的男性,對他們來說女性是用來征服的;一種是本身條件就良好而且很聰明的女性,他們會利用「被征服」來為自己獲取更多的資本。
那麼,我最想問的問題來了。母豬教徒們,為什麼我們要照著父權的規則走,一邊是藉由瞧不起與傷害弱勢的方式來鞏固自己的社經地位,一邊是自己都已經矮醜窮宅肥了,卻還要男生女生都服從這樣的規則,為高牆添磚?你有從中獲得什麼好處嗎?
網路上的符號固然有著嘲笑與自嘲,但如果你也討厭別人對你以外貌協會跟金錢作為唯一的衡量標準,你應該拒絕這種標準。你同樣應該要知道,若你是高富帥,用這樣的標準去對待別人,既是對另外一個生命投放惡意;而當另一個更高更富更帥的人,用同樣的規則搶了一個更好的妞,你能做什麼?攤攤手,說這就是社會現實?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來改變這個社會。我們同樣可以欣賞美女,讓美女欣賞帥哥。但評價一個人的方式不應該再是「這女生又不正」,「這男生好宅」。對美好的欣賞可以很簡單,這樣的簡單,很多時候卻暗藏著窄化,以及對不能通過這標準的,那些活生生的人的淘汰。什麼時候我們才會想通,女人不僅僅可以是男人性慾望的投射工具,更可以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是男性最好的夥伴與朋友?馬英九都會說「把人當人看」,可是今天的很多鄉民連「把人當人看」都做不到。如果我們可以脫離外表化、膚淺化評估一個人的方式,那麼那些只靠外表跟外在條件的人,能選擇的對象就會少很多。台灣的漂亮女生不少,但你想要認識父權環境下越來越多被培養出只要喊著「人家是女生」就能從男生身上佔便宜的公主,還是長得漂亮的女生並不覺得高富帥才是唯一擇偶條件,她願意欣賞男生的內在,同時也讓自己變成好相處的人(因為這樣才能被更好的男生給好好對待)?人跟人是互相的,這個答案並沒有那麼難猜吧。
而我們需要為此付出的代價甚至並不太多,努力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人,更真誠更真實的人,可以去追求差不多的對象。當這個時候,那些只有外在條件好的勝利組男男女女要嘛學著讓自己變成一個更好的人,要嘛被迫接受自己的市場萎縮到凱子只能找拜金女,拜金女只能找凱子的程度。
網路上的負面言論還有引起我們壞習慣的行為已經夠多了,推行一點正面的態度,對這個世界的弱勢與他者懷抱更多的同理與善意,最後受益的仍舊是自己而不是那些條件特別好的人,還會讓社會整體變得更好。
另外,上面提到了一種「濫用被征服」來在男生身上佔便宜的女生。這些女生確實很多是聰明卻不願意對他人公平的,但如果我們回頭來思考一個人,你會發現一個看似最糟糕的女生,背後也會有她為什麼變得這麼糟糕的原因。好比是來自社會與家庭的教養或期待,讓她的行為成為了一種慣性。
如果一個女生從小被教導:女生比較適合持家,帶小孩,不適合出去工作,那是男人的事。並且她家族也都這麼做,而她也不幸沒有遇到帶她走出慣性思維的老師或朋友,那她在挑選男友時很可能就會傾向找經濟能力好的,因為那和安全感有關。
舉例來說,有很多女生很拜金,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素行不良或品行不好,但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的媽媽教導他們以後要嫁到有錢人的家。在以前的環境中,女性的處境常常是一旦結婚就應該要離開自己的工作,因為以前也沒有育嬰留職停薪假,所以懷孕後失去工作了,就只能伸手拿錢養小孩。很多媽媽以這種方式教養小孩,是因為覺得我們上一代就是這樣子,所以要讓小孩子未來有保障的方式,就是教她要找一個有錢人嫁掉。
有了育嬰假,而且能留職停薪的今天,時代早就不一樣了,但這些媽媽的想法卻沒有隨著時代改變。所以就會衍生出這樣的社會問題。當我們對拜金女的行為反感的同時,只是批評拜金不是最理想的方式,重新去思考行為與觀念,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至於男生──上一代告訴你男人要賺錢養家,不可哭不可低頭,但這一代又多了「溫柔體貼」這樣的要求,讓根本不知道怎麼溫柔體貼、怎麼處理情緒的男人們感到很挫折,因為他們的父輩也沒有這種能力無法教給他們,而且父輩這樣一輩子不也活得好好的?可是時代在改變,我們也應該思考怎麼拒絕這個社會不合理的要求。作為一個標準,所謂的不合理要求不會只從單一女生身上提出,也讓很多的男性因為自己的性別,而必須面臨不知向何處求援的困境。
當這個社會的年輕人已經慢慢可以以「只要不傷害他人,選擇愛什麼樣的人是一個人應該享有的自由」的態度思考同志婚姻的可能,為什麼同樣的邏輯不能類推到CCR等議題上去呢?兩個人相愛又招誰惹誰呢?這是值得我們思考的。
三、
脈絡二:混亂的母豬定義
我還是要重申,我完全無法接受再漂亮的女生要在跟我吃飯的時候要求我請客。我認為這樣的行為被批判是有道理的。但這個行為跟性別無關(為什麼男生想賴你一套霸王餐你就不會憤慨成這樣呢?因為你不想上他嗎?),不該一概而論。同時,我認為部分人以「我就是批評這樣的女生為母豬」在這個母豬定義越來越混亂的情況下是站不住腳的。
作為一個鄉民,打臉被打臉,或在別人打來打去時搞圍觀幾乎都是本能的行為了。但我這邊想說的並不是一種想打臉誰或者誰活該被打臉的觀念。讓我們看看這一個所謂的「母豬」定義:https://www.facebook.com/Serena719/media_set?set=a.10206798388940068.1073741843.1286034229&type=3&pnref=story 你會發現身為一個女性,不管你有著什麼樣的作為,穿得少一點,甚至是性騷擾的被害者。只要人家看你不順眼,你就是母豬。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定義是你覺得不太對的?是你平常在日常生活中不會對自己認識的生理女性說的?如果有,那為什麼藏匿在網路的匿名性後面,你就覺得這樣的行為沒有任何道德責任要負擔呢?更何況,網路生活早已是當代人生活的一部分。從一度希望使用者採取實名制的臉書,再到網路的「公眾論壇」,每天的使用者都很多,而散佈仇恨言論的行為也不會因為你是在匿名或非匿名的場域被看到,就可以爭取到道德的正當性。
同場加映一下蘇美,雖然不是特別想提他的事情。但他這樣的文字不是歧視,到底什麼才是歧視?https://www.facebook.com/kookisky/posts/1587317021294475?pnref=story
同樣以「母」配合「豬」來看,硬要把「豬」的不道德行為,跟「母」這個性別特質綁架在一起作為論述與網路謾罵的起點,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是一種性別歧視嗎?此其一。這所謂「豬」的不道德行為包括但不限於:骨架大、在圖書館自己的水壺被加入精液、跟高學歷交往、跟低學歷交往、被性侵、洗澡被偷拍......如果你對其中任何一點皺了眉頭,如果你認同你不會在現實生活以其中任何一點來稱呼你的朋友中有過這樣遭遇的人。那麼,你為什麼還要「母豬母豬」的到處跟風呢?
只要這些被擴大解釋稱呼為母豬的人中有一個人因為你的言論受傷了,不管他是不是玻璃心,那都是你的錯,不是他的。
在台灣的社會有一個常見的現象:一個男性跟一百個女性上床常被視為跟同儕炫耀的資本;一名女性跟一百個男性接吻就被視為母豬跟破麻。是的,你可能會說只有「做某些行為」的人才是母豬,但問題不僅僅是這個「某些行為」已經被過度延伸到台女所有的作為或不作為,都要承擔被稱呼為母豬的風險,更重要的是這個社會的男性眼光正在透過「辯證女性的哪些行為是/不是母豬」來形塑一種新時代的,舊形式的三從四德觀。如果我們要討論一種新的道德形式與判準並非不可以,但為什麼現在是母豬教為主的男性在要求女性呢?這個要別人的行為符合自己道德想像的批判方式真的合理嗎?
聽過渣男嗎?我聽過許多男性自稱本魯本宅,相信卻沒有太多人喜歡自己被叫做渣男。想一想,如果這個已經沒有辦法,倫理上也不應該「討論女性哪些行為是母豬」的性別戰爭打到最後面變成激進女權主義者跑來擴大定義與反對渣男,她們都來告訴你「我罵的不是你,是渣男」,但同時她們既自認自己的行為是「提醒你不要變成一個渣男」,她們的「渣男」定義卻又不斷的移動,以至於每個人在自己意識到之前身上都至少被插了兩三支箭──母豬教徒們,這會是你們所想見到的嗎?如果你覺得光是不斷的提醒你「某一種人很差,而且你們性別的人特別會這樣」就讓你的生活空間覺得冒犯,那你就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去冒犯別人。
四、
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為什麼我們要「政治正確」而不應該使用仇恨性言論?這裡不是在專門討論性別問題,而是我個人的經驗。反對政治不正確不是因為想要討戰,而是因為要讓對方知道這樣的言行會傷害到別人。幾年前我同樣是一個非常反對CCR,不討厭廢死團體但是認為人魔就是該死的人唷。你要跟我討論,我說不出太多原因,或許在PTT上混過太久,太習慣你打臉來我打臉去的方式,太習慣隨著鄉民而鼓動。而鄉民的正義是什麼?把不義的打到趴,這就是正義啦。這種依靠仇恨來獲得更多認同跟力量自覺的方式,我曾經很著迷很著迷。因為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廢除死刑(為什麼要給人魔機會)而跟朋友大吵,吵到最後面一點結論都沒有直到我有一天看到了羅毓嘉在談及一位友人的文章。(http://www.storm.mg/lifestyle/101294)
我不要求人人都支持廢死的原諒與「給他機會」精神,但當我們看到羅毓嘉所寫這樣的事件,出於基本的人性,期待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處境同理、關懷,在極度險惡的生活中提供一點點善意真的有那麼困難嗎?愛與原諒做不到,那麼不當惡意的推手與共犯,真的很難嗎?
自認為「認真就輸了」還是會傷害到人;「只批評特定行為」的論述早就在一片「母豬母豬,夜裡哭哭」聲中失去了被理性討論的空間。當我們把很多事情推託於「美女攀附有錢人/帥哥,醜女宅男活該單身,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實」的同時,這樣的「現實」既讓你認分的失去好好認識更多更好的人的可能,另外也壓迫了其他人想不認分的可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若一個長得不好看的好人跟一個漂亮的壞女人在一起,這一套「社會的現實」邏輯就是這個好人永遠要矮這個女人一截。這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嗎?我們的社會能不能不成為這種行為與關係的培養皿?
女性主義的本質,性別平等的本質不是要讓每個女生都變得很正才能被男人寵愛與擁有。而是要讓這些不正的女生也能擁有自己的空間跟自由,在更多事情上擁有平等的待遇。漂亮的女生再也不用擔心被性騷擾(很多人充滿善意:你穿得那麼辣,要「小心」,可是穿得辣的女生不是不能摸,只是不見得願意給你摸。聽過一句話嗎?「我可以騷,你不能擾」。為什麼我們要的是女生管好自己的穿著來避免被騷擾,而不是男生管好自己的手跟老二來不去騷擾人?),高富帥也可以不再需要靠「養母豬」的方式,冒著人沒得到,卻花了一筆錢的風險去追求女性。很多男生如果學不會把對待女生的方式從A片性思維的觀看與意淫者的角度中拔離開,好好的把女生當成一個「人」來尊重,一旦引起女生集體仇男,那麼這場不尊重適性與性別正義的戰爭,終究輸掉的是大部分的異性戀男性。
我知道這樣一篇思緒凌亂的文章注定被母豬教徒嘲笑,畢竟要讓習慣於用恨來尋找生活感覺的人把自己的思維慣性轉向愛,那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把車煞住的力量,而是要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了。
以一個異性戀(還是骨子裡很大男人的)男性的身分來寫作這篇文章,無非是想跟讀者們說,你們不應該以偏見對別人製造傷害,如果真的被傷害了也不是你們的錯。只有相信互相尊重,還有互相尊重能夠帶來的信任,我們的社會才會變得更好。
五、
我知道在生態越發嗜血的網路談「愛」而非仇恨很容易讓我看起來像是一個傻逼。當然我無意像人渣文本釣魚一樣,說你們批評母豬都是找不到炮打啦,不過還是來點你們可能不知道自己行為會造成什麼後果的小分析。
一來是你們繼續母豬教下去,以後可能會讓很多女性在交男朋友之前先把Google你的PTT帳號作為交往前的基本門檻哦。二來,思維慣性通常都是以恨、嘲諷、不認真的方式進行的你,就算僥倖遇到一個不知道母豬教或不計較你曾是母豬教的好女孩──你覺得你這樣逃避親密,逃避真正的情感交流的人,真的有辦法、有資格有能力好好的「愛」她嗎?把她當人看的那種。
如果你做不到,那這段關係註定不會長久。
用你們比較熟悉的話來翻譯,你不相信愛,拒絕把女人當人看卻又有著在女人身上投注慾望的需求。那麼天下有多少犯賤的女人會笨到自願去讓你幹?如果你根本不計較性生活還好,一旦你真的計較,那到時候你要為了獲得性去討好女人,還是消耗你的外部資本(例如:錢),這樣的關係,是正常人與人互動的,基礎的人際關係嗎?
六、
最後,回到這首詩。這首詩以淺白的語言和一個女性第一人稱視角,讓我們看到在取消「母豬」作為一種被強行貼上的(負面而且性別歧視意味濃厚)符號的努力上是多麼徒勞無功。正因為從無法自行選擇的性別和標籤上被不斷的否定,讓女性甚至放棄擔任(男性想像中的)人了。在詩中,這樣的放棄是一種自居邊緣的手段,但考慮到與之相關的複雜性別議題,透過邊緣的放棄反而為她爭取到了更多加分的同情票。當來自於男性的惡意,讓母豬的延伸空間越來越大,甚至讓詩中的女性產生了本能的恐慌。母豬教徒們,你們逼到一個恐慌至極的女性選擇對號入座道歉,並否定自己(國籍或性別)的方式跟中國人逼子瑜道歉有87%像。而這不單單是單一女性對於生活的絕望,這份男性帶來的壓抑,同樣也是在女性間會傳遞的一種情感。
你希望將來的世界,是一個女性看見男性就要提心吊膽的世界,還是一個更友善平等,讓女性願意放下戒心好好認識男性的世界?哪一個對自稱魯肥宅的你比較有利?
七、
最後,推薦苗博雅此文:https://www.ptt.cc/bbs/Gossiping/M.1477478554.A.574.html
並感謝友人 R Shu 與 CT Lin 兩位女性朋友給此文的修改意見。
八、
最後的最後,我原本推薦友人將此作投稿《衛生紙》詩刊。無奈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衛生紙》已於2016/10/27宣告停刊。
https://www.facebook.com/169234266466751/photos/a.169253569798154.39496.169234266466751/1280745011982332/?type=3&theater
聞者莫不唏噓,希望我們的讀者,能跟我們一起歡送衛生紙詩刊。謝謝他陪伴我們長大的這些年。沒有衛生紙,沒有黑眼睛,就沒有今天廣為人知的葉青、蔡仁偉等新生代詩人。
http://cendalirit.blogspot.com/2016/10/20161027.html
文學賞析亞大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八卦
三週年感言 ◎ 洪崇德 (Ben Chung-Te Hung)(少年阿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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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我跟幾個喜歡現代詩的朋友、詩社學弟妹、文學寫作會友人提議要共組一個發源於網路的文學結社。彼時,網路上的文學活動已經以臉書為大眾了。在網路的個人部落格或論壇張貼詩人作品閱讀者有之,而臉書上有台灣的「晚安詩」,中國有微信公眾號「讀首詩再睡覺」,但整體來說,較為公眾的討論幾乎消聲匿跡。以武俠小說為例,你常常可以聽到某某劍術高超,但求一敗的江湖傳言,卻難以有機會與他來一場君子之爭的較量,網路上各懷絕藝的陌生人啊,交火總是比交談得多。
大家當然都喜歡看大神們唇槍舌戰,但關於詩技術的討論通常是在群眾視野之外運作的。即使真的有什麼兩大詩壇天王來場鵝湖論道,網路群眾要看的也不是這樣嚴肅的對談。很多時候,我覺得是因為我們不明白詩的世界有多麼好玩。
既然要組織結社,就要尋找彼此的共識。我們一開始想的是,如果常常在身邊聽到朋友們「現代詩很難懂」的耳語,為什麼不試著去做些什麼,讓他們認識國文課本以外的那個,令我們這些人著迷、沈醉的世界呢?
於是經過幾個星期的試營運,決定要介紹一些自己喜歡的詩,寫一些希望能幫助讀者進入詩作的賞析文字。11月21日開始,有了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上面的話我在幾個不同的場合說過,也在臺北詩歌節的場合(感謝佳嫻邀請)對著鏡頭說過⋯⋯
一直沒有機會說的是,我們差不多了。
(臺北詩歌節的一個聽眾告訴我,他是我們的忠實讀者,好希望我們能再戰十年。我當下五味雜陳,多不忍心告訴他,我們可能再幾個月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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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週年。本該是個喜慶的日子,或許也是最適合跟大家告別的時機。
過了三年,原先的成員或者必須面對畢業年限的困擾,或者必須在工作抽乾一天的精力後,夜裏又回頭來維持專頁的運作。我們之中仍有年輕的寫作者,大多數卻已經不再年輕(或年輕到可以為了理想揮霍青春)。一個滿懷理想,卻沒有什麼回報(偶有出版社送來幾本公關書,感謝你們)的志業繼續做下去,竟變成了集體疲憊的源頭。
每一次催促大家選詩寫稿,上稿並維護粉專(回覆留言訊息)與製圖,都好像拿走了夥伴們私我的時間,只為一場永遠沒有終點的長程跑步。我們為此做了很多調整與內部討論,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再補充人手⋯⋯卻終究不能擺脫「為什麼要把寫作者的體力消耗在當工作人員」的自我質疑上。最後,我們在半數以上成員同意的情況下,決定為這個粉絲專頁劃下句點。
三年過去了,我們介紹了超過一千首詩。
有一些人喜歡我們,也有一些人不喜歡我們,他們看習慣嚴肅的文學評論,認為我們寫的賞析太粗淺了。作為經營者,對這些評論往往只能接受,沒辦法多做回應(畢竟我們裡面有不少小編也只是普通文藝青年而已,並不是很具經驗的讀者)。
其實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三年來,有的讀者藉此認識了更多課本還沒收進去的年輕詩人(還有從讀者成為小編的年輕人,他們對這個粉專比我還不捨⋯⋯),有的讀者(中國,香港,澳門,馬來西亞,新加坡,美國)飄洋過海看到了台灣新生代的詩歌,有的出版社主動聯繫我們幫忙宣傳新書,有的詩集甚至希望能掛上我們小小的名字作為推薦......
疲憊終將過去,慶幸我們沒有白來。也感謝朋友們的支持。想介紹的好詩人還有好多好多,還有好多經典的時代我們未曾涉入⋯⋯如果我們做得不夠好,如果你們還想看得更多,這些遺憾,就留給每一個愛詩的你們來補完吧。
接下來,「每天」這個團體的活動將轉入地下,希望能更努力的磨練彼此的詩藝。或許有一天會回來,或許不會。無論如何,還是很感謝每一個把文章讀到這裡的你們,陪我們走過這麼長的一段路。還有每一位同仁,不管是否已經離開的人,為這塊園地的付出。
十年前詩人謝三進跟我說過:「只要繼續在文學的道路上努力,我們總有一天會再見的。」
希望有一天,或者是一個小編,或者是一個團體——我們能夠重新與大家再見。
想繼續關注現代詩,就找找這些詩人的蹤跡,跟有志於此的粉專(例如晚安詩,詩派)與文學單位(例如紀州庵、齊東詩舍)吧。
再一次謝謝你們。
*
下面是一些小編們想推薦的詩人名單(每個人最多三個,所以遺珠很多):
洪崇德(少年阿Ben):鄭聿、崔舜華、辛波絲卡
文學騎士:楊牧、波戈拉、熒惑
陳延禎:翰翰、廖宏霖、崎雲
鋼筆人/石頭書:林亨泰、陳千武、零雨
筒王:王志元、胡家榮、孫得欽
洪聖翔(眠花):鄒政翰、謝旭昇、廖人
靖涵:葉青、葉青、夏宇(因為太愛葉青所以打了兩次)
囗囗:任航、陳雋弘、楊書軒
淳祐:阿米、陳昭淵、陸穎魚
荒木/小葵:劉克襄、陳大為、零雨
宇路:喵球、陳昌遠、任明信
CookieMonster:鯨向海、隱匿、楊澤
夏天:羅智成、鯨向海、楊佳嫻
泠秭:蔡仁偉、湖南蟲、奎澤石頭
畢而:羅毓嘉、阿多尼斯、夏宇
AKI:湖南蟲、顧城、林季鋼
又瑄:孫梓評、胡家榮、郭哲佑
姵妏:崔舜華、陳依文、吳奕璇(漉漉)
馭博:蓋瑞·施耐德(Gary Snyder)、特朗斯特羅莫(Tomas Tranströmer)、希尼(Seamus Heaney)
妤安:陳雋弘、莊東橋、王志元
小編L(文俊):張定浩《我喜愛一切不徹底的事物》、吳俞萱《交換愛人的肋骨》(現已絕版,可買電子書)、潘柏霖《我討厭我自己》
文學賞析亞大 在 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 Youtube 的評價
本集主題:「編劇魂:說故事是本能,寫劇本沒有教條,用文學素養和科學思維孕育你的傑作」介紹
訪問作者:小野
內容簡介:
★「臺灣新浪潮電影重要推手」首次公開四十年編劇心法,科學方法直指核心,突破框架激發潛能。★
編劇是可以教的嗎?說故事有沒有通則?
故事大綱要寫多長?劇本有所謂的「格式」嗎?
正邪對抗、角色轉變是鐵律?導演期待看到什麼?
文學電影和電影小說有什麼不一樣?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的人物從二十個變成兩百個;「三廳電影」帶來錢潮,也帶來局限;《成功嶺上》扭轉了僵化的愛國主義,學生電影一再翻新。田野調查只是基本功課,故事的選擇要像顯微切片一樣精準。創作關乎思想,技術只能輔助;故事和風格都是為了描繪主題,角色之間的關係隨時都像化學變化一般質變,情緒節奏帶來如力學原理般的力量,劇情發展發展簡直像是一場考古發掘的過程。劇本結構是用來表達創作者的創作觀點和形式。
被稱為「臺灣新電影浪潮運動重要推手」的作家小野,第一次公開從七○年代初入電影圈沉澱至今的心路歷程,並以特殊的「科學/文學」斜槓背景,帶來一套難忘的「野式編劇法則」,用第一手經驗帶領讀者認識電影劇本,然後,超越電影劇本。
於臺灣電影產業起飛、沉寂,又再度興盛的四十年間,小野曾身為電影的企劃、編劇、製片、原著作者、版權銷售和劇本改編,甚至行銷等角色,也歷經兩家電視台在變革時的重要角色。近四年更擔任台北影視音實驗敎育機構的校長及教授編劇實作課。
本書中,小野首度把電影圈如此豐富的實戰經驗轉化為文字,並透過八十部經典電影賞析,佐以珍貴的部分劇本原稿,傾囊相授獨門心法,深入淺出趣味十足。若你是電影工作者、學生,或喜愛電影的人,亦或是電影研究者、評論者或是相關內容製造者,本書都將帶給你全然不同的觀點。
「我們得充滿真摯的情感,有一種非說不可的慾望,一切才可以開始。」──小野
【PART 1 我就這樣開始寫劇本】
在中央電影公司,我陸續遇到了一些天才型的編劇和導演,和一堆正要燃燒熱情的電影人。八年來他們天天坐在你的對面,天天到你家來煩你,天天談的都是劇本,當然也會發些牢騷,傾吐祕密。當一起得奬時在臺上相互擁抱流下眼淚。其實和那麼多的天才在一起工作和生活,並不是什麼幸福的事。因為和天才在一起,學不到什麼東西,他們在創作過程渾然天成,你看不到什麼具體技巧,更糟糕的是,你會越來越自卑。我扛著一大袋自己寫的企業書、行銷計劃、票房紀錄和劇本回家,告訴自己暫時安靜下來,把這些非常難得的經驗寫成一本「工具書」。而這本書的構想,一放就放了三十年。
【PART 2編劇的六種科學方法】
對我而言,要替電影編劇找到一套可以教授的方法,是不太可能的。可是在我自己編劇的過程中,卻不斷的冒出一些自創的「方法」,而這些方法卻是一些科學方法。所謂的科學方法,是從科學知識中找到一個最接近劇本創作的思考及運作方式,所以最终仍然是要依靠人腦。這些方法是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像是靈感一樣忽然跳出來,本身也像是另一種創作。終於在一個適當的時機,我把這些科學方法公開。在公開之前,我陸續在一些大學的編劇工作坊試著告訴學生,像是找到一種新藥,做人體實驗,效果不錯。
【PART 3文學如何改編成電影】
我不斷把文學作品引進電影和電視,除了想讓更多人藉由大衆傳播媒體認識文學作品外,更貪心的希望能因此促進臺灣的文化創意產業。對我而言,浸淫在大量的文學改編成電影的寶貴經驗中,終於也發現到一些奇妙的東西,一些過去不曾思考過的問題。於是我決定把這些「發現」寫出來和大家分享。同時也覺得用小說改編成電影劇本,是給初學者最好的方法之一。讀一本好的小說,看一部好的電影,如果能夠找到改編的方式,我想你會距離「寫劇本」又更接近了一些。試試看你的潛力,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作者簡介:小野
本名李遠。台灣師範大學生物系畢業,曾經前往美國紐約州立大學水牛城分校(University at Buffalo, the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攻讀分子生物學,也曾經擔任國立陽明大學和紐約州立大學水牛城分校助教。
1981年受明驥總經理之邀進入中央電影公司,擔任製片企劃部企劃組的組長,和當時的同事吳念真及新鋭導演侯孝賢、楊德昌、柯一正、萬仁、張毅等共同推動影響台灣電影發展深遠的「台灣新浪潮電影運動」。電影劇本五度入圍電影金馬獎,並以《恐怖分子》、《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刀瘟》等獲得英國國家編劇獎、亞太影展及金馬獎最佳劇本獎。
二十四歲時以《蛹之生》、《試管蜘蛛》等小說成為七○年代暢銷作家。創作類別豐富多元,小說、散文、詩及童話。並屢次獲獎,包括第二屆聯合報文學獎首獎、中國時報舉辦讀者票選「四十年來影響我們最深的書籍」,《蛹之生》一書獲選為七○年代十大最重要書籍。目前文學創作已經超過一百部、電影劇本三十部。
曾經出任台北電影節創始第一、二屆主席。在電視工作方面,擔任過台灣電視公司節目部經理,及中華電視公司公共化後第一任對外徵選的總經理。長年參與不少社會運動,包括敎育改革、環境保護、基本人權、土地權等,為「千里步道運動」的發起人之一。
近年來更努力倡議「文化在野」的觀念及投入影視音人才培育的計畫,現任臺北市文化基金會董事長及台北市影視音實驗教育機構校長,成為大家口中的「小野校長」。《編劇魂》是他在長期創作及敎學後第一本工具書,想要和讀者們分享自己長期累積的創作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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