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人頭上的生命蠟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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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俐落得連何魯詩自己也嚇了一跳,這是她第一次觸碰其他人頭上的蠟燭,掌心傳來真實的觸感,證明一直以來看到的都不是幻覺。
闖進屋內男人像是被剪掉絲線的木偶一樣整個人軟癱在地上,何魯詩母親馬上掙脫退開。
男人砰一聲倒在地上,手上的刀子甩開。何魯詩看一眼手上的蠟燭,在剛才拔掉的瞬間就熄滅了。
蠟燭底端仍黏著頭皮屑,男人頭頂只有一個細小的傷口,但出血奇多,就像被扭開了蓋子的果汁一樣汨汨溢出,啡紅色的血泊從地板緩緩擴散開去。
何魯詩看著屍體沉思,蠟燭被吹熄的話,會在一定時間後遇上意外身亡,如果蠟燭被拔除,便會馬上死亡。
那麼說來,自身的力量比起黑影還要猛烈呢…
「媽,妳再退開一點。」
何魯詩將地上的刀子踢開,正打算將屍體拉進屋內把家門關上。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的升降機打開,何魯詩下意識的縮回屋內。
升降機內的人是尾隨著男人的警察,發現何魯詩家門被打開,對視一眼便走到門前。
家裡漆黑一片,靠著走廊的微弱燈光,隱約看見屋內有一個躺著的人形,警察馬上拔槍戒備。
「有人嗎?!」警察大叫,何魯詩呆愣的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警察掏出掛在腰帶的電筒打開,照射在何魯詩母女兩人身上。
「妳們是…?」警察搞不清狀況。
「不!求求你把電筒關掉!」何魯詩處於極度恐慌狀況,她回頭一看,因電筒照向她,影子長長的印在牆上。
把頭轉回來,兩名警察頭上的蠟燭已不知何時被吹熄了。
他們沒有即時倒下,反而將手放在腰際的手槍上,慢慢接近何魯詩。
「別、別過來,你們的蠟燭熄滅了…」
「我聽不懂妳說什麼,舉起雙手!」警察大喊。
警察的手槍會威脅到母親的安全,這個簡單的念頭,令黑影把警察頭上的蠟燭吹熄。
警察步步進逼,跨過男人的屍體,目光一直緊盯著何魯詩與她身後的母親。
突然,兩名警察腳步一滑,整個仰後倒下,試圖穩住跌穩往身旁一抓,想抓住身邊的同僚…
不料,同僚被推了一下,踩到男人的頭顱而失去平衡。
『砰砰』兩下槍聲幾乎同時間爆響。
兩個警察同時倒下,沒有再站起來,太陽穴多了個冒煙的洞,兩秒後,熱燙的血液噴射而出,與男人製造的血泊交合起來…
使空氣凝結的寂靜令何魯詩回過神來,把家門關上。
「他們…全都死了嗎?」母親。
何魯詩呆站著,家中客廳變得很擠,即使是人生經歷比較多的母親,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三具屍體。
有兩具屍體還是警察,想逃也一定逃不掉。政府會派人來拘捕,儘管黑影能殺光第一批入侵者,之後也會被狙擊槍或炮彈什麼的殺死…
何魯詩感到一陣眩暈,眼球刺痛,未來怎麼想都是一片絕望。
無論如何都不能開燈,何魯詩只能與母親摸黑進行清理,揪起屍體的腳挪進浴室內,地板的血軌來回用毛巾洗刷,再在客廳狂噴空氣清新劑。
母女第一次合作做家務竟然是清理屍體,真是萬萬也想不到。
雖然看不清楚,但大致上已清理完成,兩人全身乏力的癱坐在沙發上,身體深深陷入其中。
好累,想睡…
嗅著清新劑的香氣,不知怎的更有一種剛完成工作的成就感。
人類真是可怕的生物,即使是奪去人命,也只不過花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能適應。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即使家裡的屍體沒被發現,也不能長久留在家裡。
不論哪一個負責外出購買食物,都實在太危險了,叫外賣也會增加屍體被發現的風險。
「小詩,妳從小到大,都是個善良的孩子。」母親摸著何魯詩被汗水濕透的頭髮。
「就算有別的小孩搶妳的玩具,妳也會死忍著不哭出來,怕別人會感到不快,也怕其他小孩被父母責罵,這種個性使妳不斷避開與其他人接觸。
但是啊…在這個社會,善良的人只會被欺負,逃避只會惹來更多麻煩。
並不是要去霸凌其他人,但有時候,必須展示自己的力量和勇氣,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但…我不知該怎麼辦…」何魯詩。
「不用顧慮其他人的想法,問妳自己的意願吧。」母親。
聽完母親的說話,何魯詩心情平靜下來,一道熱流從心底裡湧出。
何魯詩打開客廳的燈,地板還殘留著像塗鴉般的血跡,她與母親看見後不禁失笑。
何魯詩堅定的盯著踩在腳下的影子:「妳最好給我老實點!」
影子安分的一動也不動。
突然,一種不能言喻的感覺從腦海中萌起。
就跟汗水滴進眼睛裡要閉上眼睛,痕癢使抓搔般的本能動作一樣。
何魯詩用前額緊貼著母親的額頭,雙手溫柔的摸著母親的臉,閉起雙眼凝斂心神。
「媽,謝謝妳。在我心目中,妳就是我的英雄。」
半晌後,何魯詩睜開眼,額頭退開。母親頭上的蠟燭重新燃燒起來。
何魯詩用自己頭上的蠟燭,燃點母親的生命。
這不單是殺人的能力,還能救人。
何魯詩高興得哭出來,母親不明究理,也跟著哭了起來。
『叮噹』門鈴響起,嚇得何魯詩緊閉著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請問,妳們想要處理屍體嗎?」門外的人大喊。
何魯詩訝異,從防盜門眼窺探出去,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紳士帽子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外面。
男人察覺到有人正在看著他,有禮地將帽子脫下,微微鞠躬。
何魯詩瞟到男人手背有一個古怪的刺青…
一個手掌,掌中一隻眼睛的刺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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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美的互動 >
山姆的姐姐諾葉蜜一向乖巧, 兩歲以前不只怕生, 還怕除了爸爸阿公以外的不熟男性. 連親舅舅都無法一親芳澤.
兩年前山姆還在媽媽肚子裡時, 我們全部人一起去中南部攀岩健行, 途中歇腳喝杯涼飲. 餐飲店的帥哥服務生趨前彎腰遞上諾葉蜜的果汁時, 可能感覺她的隱形防護罩範圍被入侵, 立馬嚎啕大哭! 害帥哥以為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錯 :D
諾葉蜜就是一個非常女生的女生, 喜歡穿美麗的裙子, 總是得意又羞怯地秀出小小的項鍊或手鍊, 也愛手背上印一些假刺青, 我從台灣帶回來的可愛髮飾也讓她非常的開心.
醫生妹妹打點諾葉蜜的穿著也不馬虎, 雖不見得是名牌精品, 但看的出來質料舒適, 也注重整體搭配的色彩. 妹夫有時送小孩上學, 隨便抓件大衣就幫她套上, 妹妹會說 : " 拜託! 紫色洋裝你好歹也配淡紫色那件大衣啊! " :D
諾葉蜜上幼稚園之後就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大人超愛睡午覺的啊!). 在婆婆家的這幾天, 我們輪流陪她畫圖, 泡游泳池, 騎腳踏車, 散步, 到公園遊戲區玩耍. 完全沒有看電視或玩電腦的需求.
她從小就知道外婆家有個阿姨是自閉症, 我不知道她懂不懂什麼是自閉症, 連我們大人都不見得懂了啊! 但是她以她的方式跟阿姨相處.
我陪她泡游泳池時, 因為我沒有帶泳衣, 只能坐在岸邊. 我讓她去找阿姨來陪她下水. 她也沒有一溜煙就衝去, 而是謹慎地先去問了在一旁修剪庭院的舅舅, 才去找阿姨. 因為她知道阿姨不喜歡被吵.
自閉症妹妹(她阿姨)來了之後, 我們先一起坐在池邊. 諾葉蜜用商量的語氣, 帶點安撫, 問阿姨 : "你要我們討論一下嗎? tu veux qu'on discute un peu ? " 讓我不禁莞爾 !
自閉症妹妹很常跟婆婆說 : " 我要你們跟我討論一下! Je veux qu'on discute" 通常是在她不安, 需要別人(尤其是婆婆)給她一些承諾的時候. 但很多時候, 我們不懂她為什麼不安, 不知道要怎樣承諾及安撫她, 所以妹妹就會一直重複 "我要你跟我討論一下! "
沒想到諾葉蜜就記住了!
妹妹一開始很無法接受家裡有幼兒出現. 嬰兒的啼哭對她來說非常難以忍受. 所以她還曾經直接跟醫生妹妹(她姐姐)說 : " 我不要你來我家! "
醫生妹妹當時當然很難過, 但是理解自閉兒的心理, 也就有一段時間盡量沒有回娘家. 直到諾葉蜜稍大一點, 不會隨時以哭聲表達需求的時候, 然後大家也一直 "教育" 妹妹 : 諾葉蜜是家人!
慢慢讓妹妹與諾葉蜜接觸相處.
在大家齊聚一堂慶祝婆婆生日那天, 妹妹一如往常, 因為受不了人多的噪音, 一起喝了開胃酒後, 就單獨在她的專屬空間用餐.
餐後大家在花園閒聊, 妹妹可能想用她的方式加入, 就用不是太純熟的技巧幫我們所有人輪流用精油按摩. 精油按摩是婆婆教她的, 一來可讓她放鬆, 二來也許能當個一技之長.
妹妹赤腳 (一向如此, 連冬天也是) 穿過花園, 先到我家法國人身邊快速小聲的說 : "我想幫你按摩! " 又赤腳快速跑回房間.
我家法國人遵令前往, 十分鐘後裸著上身, 背後油搭搭的出來跟我說 :" 妹妹說要幫你按摩! "
我按完, 換弟弟, 再換另一個弟弟, 英國弟媳,... 最後是諾葉蜜!
諾葉蜜事後也用很驚訝的口吻說 " 連我也被按摩耶! "
妹妹終於能接受諾葉蜜, 不知為何讓我覺得非常的溫暖.
竟然能在泳池一起玩拋接球!
她們之間的互動真的很美 <3
(也許山姆出現之後, 妹妹才知道諾葉蜜簡直是天使 :D :D )
話說諾葉蜜也真不容易, 有一個自閉症阿姨, 還有一個台灣人舅媽, 現在又多了一個英國人舅媽了!
#法國家人
#照片是醫生妹妹跟諾葉蜜
手背刺青圖 在 微笑台灣319鄉+ Facebook 八卦
88歲的排灣族vuvu(奶奶)劉鄭寶秀,因感冒下山就醫,坐在潮州兒子家的騎樓前,與子孫聊著74年前的刺青歲月。
手紋對vuvu而言,代表著階級、榮耀、勇氣,就是身分證明。根,不能忘,也忘不了!
手背圖騰早已模糊,刻在她心中的圖紋卻益發清明,用族語一字一句說著手紋的故事,以舊時代引路者,訴說曾經真實存在的文化→
專欄: 屏東本事 #今晚來看vuvu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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