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裕周記 2007年6月3日】 又為斯民哭健兒
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魯迅〈悼楊銓〉】
一九八七年春,我在北加州三藩巿,隨著一九八六年過去,留學生的話題開始聚焦於中國來客的片言隻語,共同關注點是安徽學潮的發展走向。當時方勵之仍在中國科技大學物理系,他的一個姓黃的學生在柏克萊加大唸博士。這人二十歲不到,出身科技大學少年班,那時的通俗叫法是「神童」,在華裔學生裏很是矚目。
北加州的春天最惹人討厭,日間艷陽高照時有攝氏十七八度,入夜後寒流料峭濕度奇高,去柏克萊的一○一公路上,大團大團的濃霧滾滾而來,視野等於零,汽車寸步難行。有天晚上,學校那邊傳來消息,說胡耀邦已經下台,我趕忙開車過去看個究竟,情急之下,三次走錯路,幾經辛苦才開上一○一,回到柏克萊的時候,有人手上揚著一份台灣《聯合報》系辦的《世界日報》。我對《世界》素無好感,認定它是徹頭徹尾的國民黨喉舌。
那時的通訊和今天的完全兩樣,沒有互聯網,長途電話費用極昂貴,幸好那是中國留美學生絡繹於途的日子,天天都有人從大洋彼岸過來,三藩巿位處美西,是同學登陸花旗國的灘頭。幾個初到敝境的留學生,嘴上的汗毛稀稀疏疏的,滿頭大汗用四川腔普通話告訴人們大陸上的傳聞。我拿著《世界日報》問他,方勵之撤職胡耀邦下台到底是什麼回事,同學說,「敢情是真的」。
過了幾天,終於證實胡耀邦下台,留學生裏一陣騷動。有年長的學生談到他們聽過有關胡耀邦的傳聞——在撥亂反正的年代裏他做過什麼好事,他對毛澤東的批判和自我反省,等等。
那年頭,大陸留學生到美國多數是勤工儉學,有一位上海交通大學學生,伊利諾州大學錄取他唸碩士,不知從哪裏找到我的電話,一個人提著皮箱來到我家門前,說只住七天就走。我讓他留下,第二天上午,他大清早丟下一張字條「我去找工作」就出了門。那天晚上,小戴沒有回來,第二天晚上,他在傾盆大雨中渾身濕透按響門鈴,說在史丹福大學附近一家餐館找到一份bus boy工作。這次是把行李帶過去,順便借打字機向伊大申請延期入學。
那天夜裏,小戴沒睡,和我坐在廚房灶旁談到天明。交大畢業後分配到國營機關,他不想這輩子都當公務員,於是投考美國大學。美國人對唸理論物理的中國學生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認定他們不是楊振寧二世就是李政道第二,只要申請就立即批准,還offer他獎學金。小戴家裏東拼西湊了一百美元給他搭機來美,他說只圖留在美國,沒有綠卡也沒關係。起初小戴對我還有點戒心,兩個人談到半夜,講到大陸上的政策,小伙子咬牙切齒說「這國家沒有把老百姓當人」,不得已留下兩老在上海,學音樂的女友稍後來美與他會合。
過了幾個月,我從北加州轉到紐約,那是一九八七年四月。
日復一日,兩年很快過,一九八九年暮春,我放下所有工作,精神都放在電視的體育節目上,尤其是NBA。那年的決賽是洛杉磯湖人對抗底特律活塞,湖人一身奢華金色球衣,球風流水行雲,大前鋒James Worthy速度特高,入球如拾草芥;活塞講究陣地戰及殺傷力,是用肌肉而不是速度打球,控球後衛Isiah Thomas入球如探囊取物。軟與硬,攻與守,一九八九年的春天充滿火藥味。
同一時間,胡耀邦病重的消息很快在留學生裏傳開,我隱約覺得,這可能比兩年前春天那回更沉重。稍後,病逝的消息得到證實,大陸留學生臉色低沉,一次,我到聯合國總部找花俊雄,看見認識的一位大陸記者,我的話題很自然轉到胡耀邦去世,他皺著眉頭輕輕搖了搖頭,不發一言。這段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美國總統布殊訪華,美方設宴回禮,本來邀請了方勵之,但他在去使館的路上被公安人員阻止,去不了。這種不顧外交禮義的做法很有蘇聯極權之風,一個星期後,《時代》周刊的封面是方勵之的一張大頭照片,白色大字標題是「The man who didn't come to the dinner」。
三月底的美東漸由酷寒轉為溫暖,我到華盛頓探友人,談起來,原來北京開始有學生集會;我不以為意,因為華府那些大陸留學生沒有動靜。詎料回紐約一個月不到,北京的學生運動忽然變得鋪天蓋地,紐約留學生類似的活動不多,但就聽說華府大使館外的示威一天復一天的愈來愈熱。
半夜,我趕到賓夕法尼亞車站搭火車去華盛頓,甫下車就去了杜邦圓環旁的大使館。中國駐美大使館是一座五六層高建築物,泥黃色的磚頭外牆,是典型的brown stone房子。我剛到時,一批留學生被警察限制在使館對面的樹蔭下,由於是使館區,警方很緊張,不許同學隨便走到大使館那邊,有的同學拿著大大的白紙板,上面寫著Honk for Democracy(為民主響號)。美國人倒也有意思,每輛車子經過使館外都長時間按響喇叭。
示威者裏有大陸留學生也有香港留學生。我和一個皮膚黝黑戴著墨鏡的大陸留學生聊起來,他是北京大學畢業生,公費到杜克大學法學院。杜克是名牌天主教大學,尼克遜就是杜克法學院舊生。談了幾分鐘,他就說得坦白﹕想留在美國。我不懂如何應對,說到底是公帑派出來,留在美國不回去,覺得很難說得過去,尤其是那是剛開放改革的年頭,國庫不像今天那樣有大筆外匯。
回到杜邦圓環,馬里蘭大學的香港博士生何芝君剛去了使館那邊回來。我記得和她一同過去的還有另一位香港留學生,名字已經忘了。
五月,北京天安門廣場上的示威學生成千上萬,局勢緊張,我們身在海外,沒有辦法直接了解情,只聽說今天軍方派出直升機散發傳單,過兩天又說軍隊都拉到石家莊,準備進京。我們很著急,四出找和北京有交情的學者,請他們向北京說項,找楊振寧找李政道,誰都得找,我負責找的是楊振寧,教授微弱的聲在電話那邊說,「最好不要有人受傷」。那幾天,人人忙得要死,我手上有一大疊電話號碼,手裏揣著大堆電話號碼,房東那部電話幾乎被我私有化了。
當時,全國人大委員長萬里在華盛頓訪問,從憲法上來說,全國人大是權力最高機關,有權免除總理李鵬的職務,於是有人提出找萬里陳情。我從紐約再到華盛頓,那天是萬里訪美最後一日,按照訪問日程,萬里當天上午要到白宮會晤副總統奎爾。大伙去到白宮,那邊說會面取消了,人們又趕回萬里下榻的麥迪遜旅館。路上,學生還說這下可好了,攔下萬里,好歹也可表達意願。當人們如風似火的到達時,萬里一行已經離開,正在前往杜勒斯國際機場的路上。
過了幾天,有朋友打電話來,要我到甘迺迪機場接一個香港來的女孩K,說她要去哥倫比亞大學讀美術。我依時去接機,原來是香港一個傳統望族的女孩,人還未到,家裏就在西十四街買了一個七百呎的apartment給她。我是第一次見到附設暖水泳池的公寓。K很斯文有禮貎,我帶她到西一百一十六街的哥大本部註冊。幾天之後,紐約華人留學生冒雨大示威,我把K交給一個朋友,兩人淋得渾身濕透,K從此投義無反顧全身投入學運,陪她示威的那一位,一場學運改變了一生,差半年快到手的博士學位在八九年五月從此離她而去。
五月的紐約很少下雨,可一旦下雨就涼意襲人,但那時候所有人都熱昏了頭,紐約幾家受北京支持的傳媒機構彷彿一下子都沒有了束縛,全站在學生那邊,尤其是老牌的《美洲華僑日報》,整份報紙立場翻天覆地,比其他像是《中報》等傳媒更支持學生。《華僑》內部有人說,這一刻像極十幾年前的保釣運動,所有人不分左右都在同一條戰線。
局勢愈是吃緊,人們就愈想知道更多,有人說,香港舉行百萬人大集會,我們無法看到實。紐約有一家華語有線電視台與香港無線電視有合約,可以錄播前幾天的新聞節目,我們摸黑走進那幢古舊大樓的二樓,把幾天前的新聞片放在十二吋畫面的剪片機上播放,熒幕上大雨如注,皇后像廣場上萬頭攢動卻巋然不動。我到今天還記得,是尹錦輝說「今天有一百萬人上街」。看完新聞片,幾個人到《中報》對面的碧瑤餐廳喝咖啡,黃、劉都難過得低下頭來。
五月下半,美國的主流傳媒都把發條扭緊,調動所有採訪隊到北京,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王牌主播丹拉瑟(Dan Rather)就在天安門廣場站著主持夜間新聞,一個小時之後,另一個新聞節目《48小時》索性把整個鐘頭的節目聚焦在廣場上的一切。當時美國駐華大使是洛德(Winston Lord),他是一九七一年基辛格秘密訪華時的隨員,妻子是華裔作家包柏漪,那時她在北京義務替CBS當翻譯。過不了幾天,公安部門忽然下令美國電視台停止直播,有線新聞網絡(CNN)把公安人員來到辦公室下令停播的過程,完整無遺的全段播放,沒有加插說明。這時已是山雨欲來。
五月底的紐約華人都像瘋了一樣,見人就問,「北京怎麼樣?」唐人街裏,不管台山人台北人都在問同一個問題,手上有工作的全都放下,每天中午,華埠堅尼路上的小報攤外站滿等報紙的僑胞。我的中學同學老陳是研究地球物理,博士課程還未唸完,美國國務院就向他發出居留權,因為他的研究對掌握蘇聯核武很有幫助。他來找我,說很想回香港看看,我說不如再等一下,因為他的太太懷了孩子,預產期在七月左右,頭一胎要特別小心。
幾乎所有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都被請到電視上訪問,普遍的看法就是北京當局要讓步,否則情可能急轉直下;也有人很樂觀,說很可能大團圓結局。有幾位頗有地位的學者表態支持學生,包括谷梅(Merle Goodman)、林培瑞(Perry Link),林培瑞在洛杉磯加大教書,還未轉到普林斯頓。他的普通話好得沒話說,七一年中國乒乓球隊訪問美國,他是美方的義務翻譯。
六月,人緊張得根本沒法入睡,只要電話一響,就飛奔出去接。這時消息四起,有人說會談判講和,有人說兩邊已接上了火。總之全是沒法子證實的消息,一腦袋都是甲乙丙丁的講話。紐約比北京慢十二個小時,紐約的晚上是北京的上午,打去北京的長途電話全佔線,打不通,留學生急如熱蝸上的螞蟻。
紐約時間六月三日星期六,睡到中午時電話鈴聲大作,同學告訴我北京開始鎮壓。我馬上打開電視,CNN的Mike Chinnoy吵啞的聲音傳到紐約,畫面是暗紅跡近黑色的顏色,背景夾雜著叱喝聲音。天安門紅色的城牆在暗夜裏變成一團墨黑,還有結結實實的噠噠槍聲。電話再響,說哥倫比亞大學校園有學生集會,我用百米跑的速度出門,趕上北行的一號地鐵快車,幾分鐘內就到一百一十六街車站。
哥大圖書館前聚集了一群人,還有紐約的地方電視台採訪,帶頭的是譚亦明,南京師範大學畢業生,正跟隨夏志清讀博士。還有老陳和K,幾個女同學哭得雙眼通紅。大家一直喊口號,從支持學運到打倒鄧李楊都有,一直喊到下午五時多,我和老陳回到研究生宿舍,老陳的太太挺著大肚子弄了幾碗麵,可是沒有人吃得下。
六月四日,布殊宣布對中國制裁,立即中止軍事交流,申請政治庇護的中國留學生大增。加拿大決定向所有中國留學生發出居留權。紐約巿長Ed Koch宣布中國總領事館前的那塊地方改名天安門廣場。一身黑衣的陳沖雙眼通紅接受NBC的Bryant Gumble訪問時說,「can't be worse than that」。《紐約時報》的標題是通欄十七吋的兩行大字。同一天,年僅十七歲的美籍華人張德培,烈日下在法國網球公開賽與瑞典名將艾堡鏖戰五盤,大腿多次抽筋,靠著無比鬥志贏得了冠軍,他賽後說:「我想我的勝利與中國六四事件有關,上帝有意要藉此慰解心靈受創的人們。」
一個月後,老陳的太太順利產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名字叫陳丹,我猜這一定來自王丹。老陳最終沒有留在美國,拿了博士學位後一個月回了香港。譚亦明本來最有條件留下,但最終去了台灣。K 在屠城後整個人崩潰,沒有上學,一個人呆在家裏不吃不喝,瘦得不似人形,她那醫生哥哥接她到波士頓,轉去麻省理工學院,如今在香港當經濟分析師。香港留學生裏六四之後留在美國不多,但他們之中有一個共同現象﹕很多人改讀法律,一個最普遍的解釋是中國太需要法治。一個月前和我在碧瑤餐廳裏大數中共不是的黃,本來唸政治碩士,轉入耶魯法學院,劉則鐵了心要把醫學博士讀完,要回中國治病救人。
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然而十八年前春夏之交的日日夜夜都烙在腦海裏直至今天﹕六月三日下午在哥大的集會,譚亦明穿的是灰色卡其長褲,我穿的是白色帶黑邊的Reebok籃球鞋,那天黃昏老陳在飯桌上不發一言眼淚滾滾而下,K一身深藍衣哭倒校園,歷歷在目。那天夜裏,北京城裏像割菜般倒下的年輕人,都是我們的骨肉兄弟,像魯迅〈悼楊銓〉所說那樣是中國人民的好兒女。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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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1日臺灣藝術大學戲劇學系表演藝術碩士班《L.O.V.E》
11月22日內蒙古藝術學院聲樂歌劇系《蘇赫與白馬》
11月23日四川音樂學院《卓瑪》
11月24日上海視覺藝術學院《酒矸倘賣無》
11月25日臺南藝術大學應用音樂系《Blue bird 青鳥》
11月26日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系《雪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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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29週年 #圖說八九六四 #八九天安門大事記
1989年5月28日:全球華人大遊行;戒嚴部隊開拔進京
圖一:89年5月28日,全球華人大遊行,抗議北京戒嚴,海內外各地都有遊行。圖為北京師範大學的遊行隊伍。
圖二:89年5月28日,全球華人大遊行,抗議北京戒嚴。圖為各地赴京聲援學生的遊行隊伍。
圖三:89年5月28日,全球華人大遊行,抗議北京戒嚴。圖為著名歌星梅艷芳在香港參加遊行。
圖四:89年5月28日中央美術學院雕塑系學生開始製作民主女神塑像,準備豎立在天安門廣場。此項行動由中央美院、中央工藝美院、北京電影學院、中國音樂學院、中央音樂學院、中國戲劇學院、中國戲曲學院等八所藝術院校發起。
【八九天安門事件大事記:89年5月28日 星期日】
作者:吳仁華
上午,自以為是按通知去參加政治局常委會議的鮑彤被捕,押送秦城監獄。當天對趙紫陽的看管也更加嚴格。事實上,從5月28日起,趙紫陽就真正開始了軟禁生活。
上午10時始,北大等校學生從校園出發,響應「全球華人大遊行」號召。下午1時許,遊行隊伍陸續抵達天安門廣場,與廣場上靜坐的學生及北京各界的一些遊行隊伍匯合。據統計,參加遊行的高校逾300所,人數最多時約5萬人,遊行的規模比以前已減小許多。
參加天安門廣場靜坐的學生,特別是剛從外地來京的學生,普遍反對5月30日撤離廣場的決定,堅持要繼續靜坐下去。今天,在廣場的北京和外地學生代表再次討論是否撤離廣場。經舉手表決,決定繼續靜坐。柴玲說:我們要堅持下去,直至6月20日人大召開為止。
不過,由於成批外地學生返回,以及學生對廣場擁擠、不衛生的狀況感到厭倦,廣場上的人數已由高峰期的30萬人減少到不足1萬人。儘管廣場上又架起了一些新的帳篷,但靜坐學生尤其是外地學生的物資和資金條件確已達到極限。
晚上,包遵信、王軍濤、吾爾開希、王丹等人在北大開會,討論在新形勢和新條件下,包括在動用軍隊時繼續鬥爭的策略,要求將學運的工作轉移到對工人、職員、農民等社會各界人士及解放軍官兵的宣傳鼓動上來。
晚上,李鵬和丁關根談話。丁是鄧小平的牌友,了解鄧的想法。丁說,去年舉行全國工會代表大會時,李先念找鄧小平談了趙紫陽一些問題。鄧當時已看清楚,趙是搞自由化的人,儘早非下台不可,但由於影響太大,一時又找不到合適人選,所以下不了這個決心。丁關根對李鵬說:陳雲和先念同志連續幾年冬季在上海休息,經過長期考察,他們先後向小平同志推薦江澤民任總書記。
香港《快報》報導,保衛廣場指揮部今日凌晨舉行會議,副總指揮張伯笠表示,已計劃利用香港中文大學和港人捐款買來的部分帳篷,在廣場上設立天安門廣場民主大學。
消息人士透露,戒嚴部隊已由原地待命改為準備進京。昨日下午一時半,在北京北郊的馬甸,曾有七輛軍車試圖駛入北京市區,車上官兵全副武裝,被學生市民發現攔阻,有三輛軍車強行闖過。
上海:20所高校及中科院、上海市社科院等約12000人參加「全球華人大遊行」,打著「我們沒有話說」、「為民主,為自由,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一息尚存,我們要吶喊」、「我們敢於頂著壓力幹」等標語,先到人民廣場,後到市政府門前。
江蘇:南京一些高校近萬名學生參加全球華人大遊行,呼喊「召開人大」、「罷免李鵬」等口號。天津南開大學等校一千餘名學生參加了全球華人大遊行,呼喊「打倒獨裁政府」等口號。
湖北:武漢大學、華中師範大學等校逾兩千名學生參加全球華人大遊行。
黑龍江:哈爾濱工業大學、黑龍江大學等校逾四千名學生遊行,呼喊「打倒李鵬」、「反對戒嚴」等口號。四川成都的8所高校逾兩千名學生參加全球華人大遊行。浙江杭州的浙江大學等校逾四千名學生參加全球華人大遊行。
陝西:西安10所高校5500餘名學生參加「全球華人大遊行」,呼喊「罷免李鵬」、「完了?沒完!」、「我們不是權力鬥爭的工具」、「為捍衛人權而戰」等口號。
香港:約150萬名市民響應「全球華人大遊行」號召上街遊行,規模之大,被主辦單位形容為全球之冠,而且是「由港人一齊寫下香港有史以來最光輝的一頁」。遊行今午於中環遮打花園開始,歷時8小時結束。
參加香港大遊行的團體眾多,包括一些左派機構,如《大公報》、《新晚報》、香港工會聯合會數千成員,還有各大專院校學生會、同學會、伊斯蘭青年會、香港作聯作協、香港演藝界、宗教(天主教、基督教、佛教)團體,以及不少街坊會居民團體等。
遊行開始前,主持人之一張文光宣佈,港支聯昨天已將第二批捐款送交北京學生,「在爭取民主、自由的道路上,我們無愧做個中國人」。全場一片歡呼聲。遊行在「為自由」的歌聲中開始,司徒華、李柱銘、何俊仁、劉千石、李華明、鄭經瀚及學聯代表等走在前列。
台灣:上午,台北市包括陳映真、虞戡平、孫越、王曉波等約一萬人響應「全球華人大遊行」號召,在中正紀念堂集會並遊行。高雄市多所大專院校師生百餘人從中正文化中心遊行到中華體育場,分別投入這場以「血脈相連,民主萬歲」為訴求的遊行活動。
法國:近千名中國留法學生參加全球華人大遊行,在巴黎集會遊行。
澳大利亞:三千多名中國留學生,華僑參加全球華人大遊行,在悉尼市市區遊行示威。
(2011/05/28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