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無人睇,靜靜雞講故仔……
《我老婆由細到大都鐘意紙紮公仔》
喺我自焚前兩個鐘,嗰陣我帶住疲倦嘅身體返緊去酒店時侯,我一直在意背後有人跟住我。當我走到某條街道時,突然聽到有把熟悉嘅叫聲不斷叫我。
「老公……老公……小心呀。」係我老婆把聲。我沿住聲音來源左望右望,先發現原來係身旁一條後巷發出,但呢條後巷漆黑一片,完全睇唔到入面有啲咩,亦都感到份外陰森恐怖。
「老公……老公……小心呀。」老婆再次叫我,我更加確認呢把係老婆嘅聲音。
我吞一吞口水,冷靜自己諗下,無理由嘅,無理由會聽到老婆把聲,一定係我精神太大壓力同緊張……但我實在忍唔住想睇下發生咩事,於是膽粗粗咁走入呢條後巷睇下。
當我步步為營咁行入去時,電話突然響起,嚇到我仆街,一望之下原來靈堂師傅打嚟。
「喂師傅?」
「呀劉生!做咩今日唔過嚟拎啲祭品返去呀!」
「唔好意思,我呢排好忙,所以唔係好記得,請問係咩祭品?」呢段時間真係被湊女同返工嘅事逼得透唔到氣,好多事情都忘記。
「今日係你老婆頭七呀!你要返去屋企到燒下祭品比你老婆呀!如果唔係你老婆返到屋企咩都無就慘喇!」
「咁呢家點算呀?」
「你睇下附近有冇啲紙紮舖有得賣喇!我已經放工唔等你喇!」說罷,師傅就收咗線。
師傅一講,我先記起原來有頭七回魂呢一日,呢一日可能都會見到老婆。
但一時三刻邊到搵間紙紮舖,腦海突然閃出阿傑嘅樣,於是急急腳跑返去街市搵阿傑。
當我想轉身離開時,先醒起頭先聽到老婆嘅聲音,我望望呢條後巷遠處,似乎我真係神經緊張,連最重要嘅日子都可以唔記得,岩岩聽到嘅聲音一定係幻聽,算,搵阿傑要緊。
於是就離開條後巷,直奔到街市。
「呯呯呯!呯呯呯!」我不斷敲打舖頭道鐵閘。因為我見到入面仲有燈光,阿傑一定仲未走。
「阿傑!我呀!開開門!有急事!」
過咗一陣,鐵閘慢慢拉開,阿傑一臉疑問咁望住我:「做咩返轉頭搵我?」
「原來我老婆今晚頭七,我真係無用,咁重要嘅日子都唔知道!你有冇咩嘢岩用比我燒比老婆?」我急問。
「嘻嘻,你都唔熟傳統嘢,身邊又無人識,唔記得都正常喇。好再你搵到我咋,嘻嘻,等我幫你……搵下咩岩洗燒比你老婆。」阿傑說罷便轉身入去搵。
雖然阿傑比我印象都幾陰沉,但佢又真係幾幫我,加上佢又係呢方面嘅專家,呢個時候有佢幫手算我執到。
等咗一陣,阿傑拎住一罐嘢同一袋紙紮品,同埋一個紙紮公仔。
「你屋企岩岩比消防救完,一定成屋都係水,周圍都係濕氣,咁樣就算你用火機燒啲祭品都唔會燒得旺,呢罐係白電油,到時你倒少少落去,包你燒到旺一旺。」阿傑將罐嘢交比我。
「ok……但係呢個公仔會唔會太大件,係咪真係需要?」個紙紮公仔係傳統嗰類,全身皮膚粉紅色,五官都係畫上去,每筆都相當粗。
「咁多嘢燒比你老婆,唔燒多個人比佢,邊個幫你老婆拎呀!嘻嘻!」阿傑又講得幾有道理。
於是我左手捧住個紙紮公仔,將罐白電油放入背包,再右手拎住袋祭品。
「幾錢話?」我醒起未比錢佢。
「一場朋友,嘻嘻,唔洗喇。就當我同你今日見面嘅見面禮。」
「多謝。再聯絡。」之後我都急急腳返屋企。
我離開街市,可能我個紙紮公仔太外眼,好多人經過都望一望,有啲人仲嚇到專登避開我。我Call的士想返酒店接個女一齊返屋企,諗住今晚成晚就同個女等老婆返嚟,我估老婆都想見一見個女。
落車後,沿路返去時,個腦不斷回想起過去嘅壓力,抬頭望天,唔知道老婆呢刻過成點?收唔收到我燒比佢嘅紙紮呢?佢會唔會同我一樣,都係孤獨寂寞呢?
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返咗去屋企,而唔係酒店。打開門後,缺乏燈光下,整個環境都漆黑一片。
我發覺個人暈暈地,狀態唔係咁好,想開燈時侯先發覺電線一早燒爛哂仲未搵師傅上嚟整返。一時之間我又無蠟燭點燃。唯有趁外面仲有少少月亮同街燈照射底下,盡量做好個儀式。
如阿傑所講,屋企濕氣好重,個地下仲有好多水,仲有一陣燒焦嘅味道。
我左望右望下,都係揀返廁所入面燒好啲,廢事喺廳到燒,啲煙會影響到其他人。
入廁所後,我放低個背包同紙紮公仔,從背包入面拎出一支白電油,然後拎出袋紙紮品出嚟。
我將啲嘢放喺浴缸入面,然後倒上白電油係側邊,一點火,整堆紙紮品隨即燒起嚟。
我跪喺到望住堆紙紮品一路燒,雙眼好似出現唔同幻影咁,我搖一搖頭想清醒下,但都感到自己個人好累。
突然間,身後嘅紙紮公仔竟然慢慢起舞,不斷來回郁動,但我竟然毫無驚訝,一直呆呆望住佢起舞,因為我覺得佢呢隻舞好似老婆所跳一樣,深深將我吸引住。
但個紙紮公仔一路跳,一路流淚,點解會咁?我見到佢咁樣,我都感受到佢個傷感,係啦,一定係佢好寂寞,好似老婆咁,自己一個喺下面好寂寞……老婆……我都係……嗚……我都好掛住你……
紙紮品燒得旺盛,濃煙佈滿整個廁所。
我更覺傷心。
個紙紮公仔不斷流眼淚,我啲眼淚亦隨之流下。
我望望支白電油,然後默默地將佢倒落自己身上。
「老婆,希望你收到。」說罷,我將火機點燃身上嘅白電油。
火光一閃,我全身都著起火來,身上所有皮膚都立即感到刺痛!令我發出極度痛苦嘅聲音。
係喇,老婆當時就係受到呢種痛苦……嗚……嗚……老婆。
然後我漸漸失去意識。
突然間,廁所入面不論花灑不斷噴出水,水龍頭亦爆掉,噴出巨大水柱,直接將水噴向阿明身上。
………
火勢轉眼間便救熜……
只見老婆企喺廁所門口,傷心地望住老公而哭泣。
……
……
我從醫院之中醒來,張開雙眼頓時覺得成個身體都好痕,好想拗一拗,但當我想郁動隻手時候,一陣劇痛由皮膚外直刺入心,痛得我即時不敢亂動,但一直忍受痛楚夾雜住痕癢嘅煎熬。
「護士!佢醒喇!」身旁嘅外母見到我醒咗,即時通知身邊嘅護士。
外母苦無婆心我講:「你做咩咁傻無啦啦返屋企燒自己呀?你想搵人傾點解唔搵我呀?你又唔諗下你個女!你走咗嘅話,你叫佢點算?」
接著,靜妍望望我,似乎對我狀況有啲驚,我係咪燒得個樣好難睇?定係佢嬲我自殺拋低佢?
當我想開口叫靜妍時,我只能發出:「呀……呀……呀……」我一臉痛苦疑惑點解我把聲咁。
醫生趕來,見到我不斷嘗試出聲,於是阻止說:「劉生!唔好講嘢住呀,你吸入好多濃煙呀,傷咗條呼吸道,所以短期內你唔會講到嘢。」
我無奈地望住醫生,而醫生接著說:「你已經好好運架喇,你八成皮膚燒傷,比著正常人,你一早已經死咗,所以你好好運架喇,我諗你抖返一段長時間日子先,唔好亂郁,我會叫護士每日幫你換繃帶同安排手術架喇。」
我完全呆咗,我一定燒得好難睇,我一定返唔到去正常生活,個女將來一定會厭棄我,我點算好?
外母:「你就喺到休養喇,靜妍就等我去湊,遲下幼稚園開學我再安排佢去讀,你放心交比我喇。」
我望一望外母眼神,腦海再一次閃起外父係靈堂前講嘅嘢:
「你知唔知我當年點解同你外母離婚?就係我老婆太沉迷啲紙紮公仔!佢仲逼個女玩呢啲!攪到個女有情緒病入過幾次醫院!我點阻止都阻止唔到!攪到個女唔知係咪陰影定係真係鍾意,最後連個女都迷上啲紙紮公仔!」
「唔好比個孫女玩埋啲爛鬼紙紮公仔,又老土又核突。」
就因為佢咁講,我先一直避開唔比外母湊個女,如今竟然比佢湊?我即時好大反應,激動地郁動,痛得我眼淚都標出嚟,然後我大叫:「唔……呀……呀…好……呀……」
外母:「好喇好喇,你安心抖下喇,總之……個女今日開始由我去湊喇。」接著,外母同靜妍講:「仲有冇嘢想同爸爸講?」
靜妍仲係一臉迷惑,望住我有一種漸生恐懼嘅感覺,然後搖搖頭。外母見佢搖頭,於是就同我道別,就轉身帶靜妍走。
靜妍邊走邊問:「我想返去玩紙紮車車呀!」
外母笑說:「好好好,你乖我就買個紙紮車車比你玩。」
靜妍開心地手舞足動地跳起,並不斷示意外母快啲行。
我見到佢地走,我用盡力氣大叫:「呀……呀……呀…呀…」
「呀……唔……好……呀……靜……妍……」
「呀……呀…………」
我忍痛地將手一揮,掃低旁邊嘅水杯,嚇得幾個護士紛紛趕來睇我。見我咁激動,以為我好痛而掙扎,不斷安慰我已經無事,一定會好好復元。
但我痛得兩行眼淚不斷流,視線一直望住個女被帶走,我只能盡力大叫:「呀……呀……呀……」
然後,佢地兩個消失於我視線之中。
自此,喺我長期住院呢段時間入面,外母一直湊住我個女,到我康復出院時候,靜妍已經變咗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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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上篇差少少先達到7000like,但我都知大家好想睇……所以我今日都急急腳咁放工再打比大家睇。
如果今篇可以真係去到7000like,我再極速出比大家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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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無人睇,靜靜雞講故仔……大結局
《我老婆由細到大都鐘意紙紮公仔》
「我爸爸究竟幾時先會醒?」靜妍擔心地問。
「劉生佢個後腦受到撞擊,積咗唔少血塊喺入面,所以到呢家都一直昏迷。但如果我地開刀去拎走血塊就太危險,所以要再觀察一下會唔會惡化,至於幾時醒,我地真係答你唔到。」醫生說。
靜妍聽後頓時感到傷感,望住瞓喺病床中嘅爸爸更顯得有種無力感。
返屋企途中,靜妍一臉憂愁,諗返起嗰晚所發生嘅事就好唔開心。佢估唔到自己一踏入屋,見到爸爸想燒佢啲心愛紙紮朋友,一時之間控制唔到情緒,就隨手拎起支棍將老豆打暈。
雖然事後話爸爸跌親撞到個頭,警方無懷疑到佢,但靜妍已經相當後悔,因為呢個世界上面,爸爸就係靜妍嘅唯一至親,佢唔想失去咗呢個爸爸。
佢同自己講,如果再有紙紮同老豆兩項選擇要佢揀,佢一定會揀老豆。
返到屋企後,靜妍見到眼前一堆紙紮,雙眼從空洞之中變得活躍起嚟,頭先對於紙紮嘅抗拒之心一掃而空,反而內裡嗰股激動興奮心情不斷湧現,佢心諗老豆既然唔知幾時先醒,倒不如好好盡情做自己鐘意做嘅事,於是心情突然180度轉變,展露笑容咁收拾紙紮玩具。
而靜妍每一晚都會好細心咁幫紙紮公仔掃塵清潔,亦開始物色唔同嘅紙紮家居用品。久而久之,成間屋企都好似一個紙紮家居設計咁,所有傢俬都係用紙紮製成,令到靜妍非常興奮。
由於紙紮用品佈滿整間屋,而紙紮都有其獨特氣味發出,靜妍不時用力聞一下,當聞到紙紮味道時,就好似感覺到自己被一堆紙紮所包圍自己,充滿溫暖嘅感覺。
但呢種滿足感,只有屋企先可以帶到比佢。
一踏出門口,靜妍望一望自己,見到自己著嘅衫褲,見到自己用嘅銀包,見到自己所著嘅鞋通通都唔係紙紮所造,佢頓時覺得討厭,甚至覺得自己背叛咗紙紮一樣般內疚。
每次返到大學,靜妍都忍唔住去廁所嘔,因為佢討厭件衫所帶出嘅氣味,佢恨不得返屋企換返紙紮造嘅衫褲。
靜妍知道自己唔可以再咁樣落去,佢希望可以將紙紮變成每個人都會接受嘅日常用品,但奈何自己唔識設計亦唔識製造紙紮,於是佢想搵一個可以幫到佢設計鐘意嘅紙紮,又唔會當佢變態嘅人,於是佢做咗唔少調查,最終將目標鎖定讀緊大學時裝設計系嗰個無咩地位,無咩存在感嘅學生。
佢叫家銘。
家銘係一個典形毒男,雖然時裝設計能力強,成績優異,但往往比人印象係無朋友,亦唔識打扮自己同人地溝通,所以好多實習機會或人緣都無佢份,令到家銘非常自卑。
呢個時侯,靜妍竟然主動親近佢,並欣賞佢嘅設計能力,呢點令到家銘受寵若驚,估唔到能夠吸引到如女神般嘅靜妍。
「係呢,你想我幫你設計啲咩衫?」家銘問。
「想知?今晚嚟我屋企。」靜妍故意賣弄關子,令到家銘個心十五十六,唔好話同女性相處,連人地屋企都未去過。
當晚,家銘盡佢個能力將自己打扮得好好睇睇,務求配合返靜妍對佢嘅主動。
「叮噹。」家銘按了門鐘。
當靜妍一打開門時,內裡嗰股紙紮氣味即時撲出嚟,一時之間令到家銘唔係好接受得到,於是用手掩一掩口。然而,佢竟然見到靜妍全身衣服古怪奇異,望真啲,竟然係著住件紙紮連身裙!
「你條裙……?」話未說完,家銘已經留意到屋內所有擺設都係用紙紮而做,驚訝得目瞪口呆。
靜妍捉住家銘隻手,然後溫柔地為佢逐一介紹傢私。
「呢個紙紮茶壺。」靜妍然後開水龍頭,將水倒入呢個紙紮茶壺,好快呢個紙紮茶壺就被水整濕,慢慢爛掉。
「始終都係用紙造,一濕水就玩完。」靜妍為呢個已廢嘅紙紮茶壺而感到難過。
靜妍緊緊地捉住家銘隻手,哀求說:「所以我想你設計出一個可以裝到水嘅紙紮茶壺,可以著出街嘅衫褲鞋襪……
家銘覺得靜妍痴咗線,於是甩開佢隻手,想轉身離開,但由於太過震驚,家銘不斷退後,期間誤打誤撞,撞掉一個紙紮公仔。
佢正想執返起佢時,佢見到紙紮公仔用一對充滿怨恨眼神望住佢,嚇到佢即時退後。
「你痴咗線……我聽人講過,你阿媽係受到紙紮詛咒而燒死,估唔到連你都變成咁!」說罷,家銘開門直奔離去。
呢一晚,家銘返到屋企後一直都瞓唔到,明明身體上好抗拒紙紮,但唔知點解,腦入面諗下諗,又發覺紙紮製成品又真係幾吸引,而且靜妍又咁欣賞自己,一諗起做人做咗十幾廿年都未有女神親近過佢,如今大好機會喺面前,無理由唔好好把握?
於是家銘忍唔住不斷上網搜尋「紙紮」嘅圖片,愈睇愈吸引,雙眼充滿喜悅,睇完一張又一張,完全不能自拔,慢慢投入整個紙紮世界,不知不覺間,佢已經被紙紮所詛咒。
為咗討好靜妍,家銘付出畢生努力為靜妍設計出由紙紮所整嘅時裝,令到靜妍非常開心,因為終於可以著唔同設計嘅紙紮出街,而家銘亦運用自身能力,利用特殊紙質同木製材料,製造出可以裝到水嘅紙紮茶壺,轉眼間,所有傢俱都可以利用紙紮當作日常用品。
當靜妍著住家銘所設計嘅紙紮時裝出街同返學,惹來唔少身邊嘅人目光注意,部份人望望下又覺得呢類紙紮時裝非常吸引,散發出獨特嘅氣質,認為呢個係流行嘅象徵,紛紛用唔同嘅方式投入紙紮世界,令香港頓時掀起紙紮熱潮。
家銘嘅作品更加成為眾人焦點,唔少品牌公司都向佢招手,希望佢設計出更加吸引嘅紙紮時裝。令到家銘有生以來,除咗靜妍之外,佢嘅成就係得到人重視。
佢認為,呢一切都係紙紮帶比佢嘅回報,令佢更加對紙紮充滿著迷。
……… ……… ………
張開眼晴,望住灰白嘅天花板,腦海完全一片空白,全身手腳都感到無力。我慢慢將個頭轉去左邊,見到個護士為個病人探熱,然後個護士轉身望住我,短短幾秒間,個護士好似嚇親咁,跑過嚟大聲問我:「劉生!你醒喇?我幫你叫醫生!」
我醒?呀……我一定係昏迷咗好耐。個頭好痛,但我開始有返些少記憶印象。
突然,我瞪大雙眼,因為我諗起靜妍受到嘅詛咒已經病入膏肓,頓時彈起身想即刻阻止個女,但我一起身,頭亦開始暈,更嘔咗一大輪。後來醫生話我長時間瞓床,所以身體仲未適應,叫我暫時好好抖下。
我拒絕醫生嘅要求,夜晚偷偷地走出醫院,希望盡快返屋企,我答應過老婆唔可以比個女出事,佢呢刻只係比紙紮迷,我一定要救佢!
當我走出醫院後,我嚇呆了。
因為我見到街上有幾個人竟然著咗件紙紮衫褲出街,我望住佢地目瞪口呆,佢地望一望我,完全唔覺得自己怪異,佢地雙眼反而好奇我做咩咁樣望住佢地。我以為自己撞鬼,畢竟夜晚晚邊會有人著住紙紮出街?
我行到樓下商場時,我再一次嚇呆了。因為我見到幾間時裝店都賣緊紙紮。我走到其中一件紙紮衫面前,我用手摸摸,真係用紙做,但竟然可以做到好柔軟,一啲都唔生硬。
「先生,有興趣可以試下著上身睇下岩唔岩。」售貨員親切地走來說。
我激動地反駁:「你叫我著呢件紙紮?你當我死咗呀?呢啲係比死人著架!」
只見售貨員聽後無任何表情,仍然露出一副詭異笑容,續說:「先生,有興趣可以試下著上身睇下岩唔岩。」
「你都痴線!」我退後數步,然後轉身離開,究竟我昏迷呢段期間發生咩事。
我返到屋企前,發現門鎖已換,於是我瘋狂拍門,但無人應門。而我亦體力耗盡,慢慢跪喺閘前抖下。呢個時侯,對面屋鄰居聽到聲於是開門睇睇,見到我痛苦咁坐咗喺到,即時開門叫我入去抖抖。
「劉生!你點呀?你終於無事喇?」
「知唔知我個女去咗邊?」
「你個女?你個女無接你咩?呀!你個女呢家好出名架!」
「出名?咩出名?」
鄰居將我昏迷期間所發生嘅事一五一十講比我知,原來靜妍同佢男朋友家銘所設計嘅紙紮時裝帶起潮流,更發展到其他製成品。雖然呢種「潮流」唔係人人可以接受得到,但最詭異嘅係,好多曾經反對紙紮潮流嘅人最終都慢慢紙紮而著迷,逐漸加入紙紮一員。
「咁佢呢家去咗邊?」
「其實係人都知佢住邊……因為佢間屋幾乎全部都係用紙造成,亦成為香港其中一個打卡點。」
我聽後,整個人都發軟,不斷搖搖頭說:「佢再係咁落去,一定行返阿媽條舊路……唔係,佢應該比佢阿媽下場更加慘。」
「你睇下你成個人累到咁,你食咗嘢未?我不如煮過麵你食下。」
我點點頭,因為我已經好累了。
鄰居走入廚房煮麵時,我腦海仲諗緊究竟可以點做時,我留意到枱上嘅茶壺好似有啲特別,於是我慢慢伸手去拎起佢,竟然係一個用紙造嘅茶壺,仲可以倒茶出嚟,我驚訝得即時放手,令到茶壺跌落地下……但由於用紙造,所以無爛到。
「其實紙紮呢種咁靚咁完美嘅製成品好應該一早就要用!所以我好多謝你個女!如果你想阻止個女嘅話……我係唔會比你咁做。」鄰居雙眼充滿欲望,臉容亦慢慢扭曲地詭異地笑。
我正想起身想走時候,突然我被壓住,我轉身一望,原來有個紙紮公仔用手壓住我膊頭,他操一把流利大陸口音:「怎麼喇?想跑呀?」
「嘿嘿……佢叫Mary,係我屋企工人,基本上每個屋企都會有。」鄰居指住我背後嘅紙紮公仔介紹說。
我本來身體已經虛弱,實在受唔住呢類驚嚇,我慢慢地失去意識暈倒了……
……… ……… ………
「老豆!老豆!」
我慢慢張開雙眼,隱若見到靜妍喺我身旁喊住叫我。
「老豆呀,做咩醒咗都唔叫我嚟接你呀?」靜妍喊住說。
我望一望佢,然後伸手掂一掂佢件衫嘅質地,發覺佢無著到紙紮嘅衫,呢件係普通嘅衫。似乎靜妍知我諗緊咩,於是急說:「我知你唔鐘意,所以我已經無再著嗰啲衫,我應承你。」
我虛弱地點點頭,再用最大力氣講句:「紙紮係死人用,唔係我地用。」
「我明呀!我唔會再著架喇!」靜妍攬住我喊著說。喺靜妍心目中,爸爸嘅重要性絕對比紙紮強,而一直昏迷嘅爸爸,靜妍曾經多次向天承諾,希望爸爸可以早啲醒,寧願放棄紙紮都唔想爸爸一直昏迷落去。如今爸爸醒返,對靜妍嚟講係一個重生機會,今次佢絕對會珍惜。
「係呢,我介紹你識,呢個係我男朋友,佢叫家銘。」靜妍開心地向我介紹。
「世伯你好。」家銘客氣地說。
我見佢一表人材,內心都放心好多,同時亦覺得個女終於大個了,已經識到個男朋友。
我表示好累想再抖下,閉上眼放鬆地瞓,估唔到個女仲咁聽我話可以擺脫詛咒,總算對老婆有交代。
過咗一星期,家銘嚟接我出院。
「靜妍呢?」我問。
「呀,佢今日要返公司處理啲嘢,所以我嚟接你。」
「咩嘢緊要得過我呀?等我打比佢先!」我嘗試搵下手機喺邊。
家銘笑說:「唔好喇世伯,靜妍佢唔係啲普通職員,所以公司有好多重要嘢真係要佢先處理到。」
我亦笑說:「我講笑咋,難得個女咁重要,我點會阻住佢,我地兩個走就得。」
喺車上面,我一路望住出面街景,留意到街上仲有唔少人著住紙紮,睇到我心都煩。
「係呢,你地呢家住喺邊?」我問。
「哦,放心,我地呢幾日都搬咗出嚟,無再住嗰間紙紮屋。」
「咁都好啲,我一聞到嗰陣味就想嘔。」
「其實佢地都幾可愛架。」家銘說。
「唔係嘛,可愛?恐怖就真。我由細到大就同靜妍講,呢啲係死人用,唔係我地拎嚟玩!拎嚟著!你睇下出面班人,著住紙紮出街?真係痴哂線。我真係為佢地父母擔心!」我稍稍激動地說。
「係係係,唔好勞氣。」家銘笑說。
我望住呢個後生仔,覺得佢份人都幾好,靜妍應該無揀錯人。
突然間,我見到前面好似有個熟悉嘅人企喺路邊一直望住我,直至我架車喺佢身邊走過,我先留意到佢係我老婆,我即時叫停車!然後打開車門轉身一睇,明明頭先老婆企喺到,轉眼間已經唔見咗。
「世伯咩事?」家銘緊張地問。
我搖搖頭說:「無嘢……」
上返車後,腦海再次出現岩岩畫面,點解老婆會突然出現?
車停了,眼前有間別墅,估唔到靜妍已經變得咁有錢,連別墅都有。
「我拎啲行李上房先,你入去抖下。」說罷,家銘就拎住幾個箱上房。而我就行入大廳坐住欣賞間屋。
但我突然間覺得唔係好舒服,我不斷聞下周圍,呢種氣味正正就係紙紮嘅氣味。
當我發現時候,我發覺身後已經企滿一堆紙紮公仔。
其中一個紙紮公仔說:「這個瘋子,上一次放過他,今天一定要殺死他。嘻嘻!」說罷,佢拎住一支棍一步一步咁行埋嚟。
我正想退後時,突然間,家銘從後捉住我,然後說:「對唔住世伯!你醒返嘅話,靜妍一定放棄紙紮,佢放棄嘅話,姐係放棄我!我就再無用架喇!」
我未開口說話,我就感到巨大暈眩,然後我就被打暈了。
……
……
一星期後,靜妍喺張梳化到喊,家銘走去安慰佢:「唔好喊喇,我估世伯想散心行開陣姐。」
「究竟佢去咗邊……我好掛住佢呀……我等咗佢咁耐,點解又要突然走咗喎。」靜妍嗚咽地說。
家銘企起身,然後從櫃入面拎出一個紙紮公仔。
靜妍一望,驚訝地問:「個公仔咁似老豆嘅?」
家銘溫柔地說:「我知你好掛住佢,所以專登做一個紙紮公仔,係用你爸爸個樣去做。你睇下,連身高都跟足。」
家銘再行去靜妍身旁說:「我只係想你提起精神,見到呢個公仔,等於見到你爸爸一樣。」
「多謝你。」靜妍覺得身邊呢個男人除咗爸爸之外,係世界上對佢最好嘅男人,估唔到自己當初故意親近佢,如今卻有咗深厚感情。
「好喇,今晚我地出去食飯?你……不如換件衫好唔好?」家銘暗示靜妍應該換件紙紮衫說。
「嗯,我上去換件衫同你出去。」說罷,靜妍就開心地走上房。
而家銘見靜妍上房,望望身邊呢個紙紮公仔,然後輕聲說:「拜拜喇,世伯。」
二人開心地牽手離開。
屋內只有隱若的痛苦聲音:「吾……吾……吾……」
靜妍重拾對紙紮嘅依賴,家銘亦繼續發揮佢嘅事業,令紙紮潮流升至頂峰。
香港人,慢慢被捲入紙紮的詛咒,成為紙紮下的祭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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