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送給我的禮物 系列文章之三》
開刀已經二個月又十四天,那個連躺都無法移動的夜晚,距離現在的我,好像已經是上世紀的事件。
Yes,它就只是一個事件,不過就是那瞬間。或許它可能會再來,但除非走到最後一段路,它不會是永遠。不要對自己罹患癌症,念茲在茲。
過去兩個月,我記憶中的事,很少是疼痛,反而是源源湧入朋友及家人的愛。
開刀期間,一位素眛憑生的奇人,送來美味又美麗至極以米粉豆沙做成的蛋糕。她只留下電話,叮嚀櫃台要放冰箱。我從來沒有機會見到她,想當面謝謝她,據祕書說她現在人在南法。
而我的開刀房內,比較像兒童樂園。
我的舅舅阿姨弟弟表妹⋯⋯永遠擠滿病房客廳,一家人用另一種方式團圓,好像外婆回來了,童年的快樂時光皆倒流了。
美國的舅舅自己年紀也74歲了,堅持飛一趟只回來看我,我告訴他已經找了特別護士早晚班輪流照顧,就是不想叨擾家人:畢竟大家年紀都大了。舅舅卻說:「妳是外婆的心肝寶貝,我要為天上的媽媽來看你,才能放心。」
開刀後第三天,台中表妹北上探視,問:要買多少個台中肉圓才夠?結果報名十二個。當天病房水洩不通,我還在嗎琲使用中,神智似乎清醒,有時候又恍忽。這些人卻吃得香味四溢,每個人爭相搶話又搶食,大家都返老還童⋯⋯我突然流下眼淚💧,想念起外婆。
這是繼外婆百歳冥誕後,我們全家再次大團圓。
我的病房還有件奇事。每天晚上十一點,會有一個怪天使,準時出現,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之後高歌一曲,曲畢音符剛落下,她哈哈大叫:文茜,我愛妳!接著如Phantom of the Opera,消失於台大醫院長廊中。那個可愛的怪天使,就是許景淳。
出院後三天,家裡又來了一堆天使。當天正巧我六十一歲生日,「饅頭家族」的女朋友們,到我家大開伙食,為我煮了滿桌菜肴。我當時還沒有能力坐著和大伙吃飯,可愛的饅頭大家長德佩笑咪咪地説:沒有關係,消滅食物是我們的強項:我們來的目的,就是讓你生日這天,不管如何,家𥚃都有人氣,笑聲滿堂。
平常我工作繁忙,加上不能曬太陽,幾年下來已經很少旅遊。生病期間,凡去日本京都、草津、東京、倫敦、法國的朋友,皆會特別惦著我,留意分享他們的美圖給休養中的我。其中建築大師陳瑞憲傳來一連串驚人的櫻花垂墜照片,看地我氣得想「壽終正寢」,他的回應:好,那我繼續發。
台灣一位著名的企業家兼美食家,知道我病了,必須小補但不能吃打生長激素的雞:於是自己從台東找來土雞,做成美味雞肉絲,甚至超越山東照燒雞,外加去油的雞湯。請他的司機送好幾趟到我家。根據警衞室統計,那段時間,我家每日訪客及送禮,至少十趟十組人馬。
而我住在山上,這對朋友其實很不方便。
榮總的副院長陳威明,先是不相信我得了肺癌,他認為我是奇人怪病,最後還是面對現實,接受了。從此以後每段時間就傳一些他拍攝的好照片给我,不斷鼓勵我。他和我的開刀醫師是莫逆之交,我若有疼痛睡眠障礙,向他「投訴」,他就會打電話給陳晉興醫師:文茜姊毅力非凡,但你要讓她睡覺,她不會對藥物上癮,我跟你保證。
哈哈😄
振興醫院院長也是心臟科權威魏崢院長每天開刀,繁忙不已,他也跑到台大醫院來探病,並且派出他的護理主任天天到我的病房,了解狀況,包括檢查特別護士,有沒有照顧好。
當然,他們後來碰到我時都發現我每天都在搞笑。大伙擔心的來,開心地離去。
我的主治醫師之一是台大前校長楊泮池,他歷經不公平的學術鬥爭下台後,每次探望我,都是一個人,沒有祕書,沒有跟班醫生。這幾年,他有時候免不了新聞亂寫時很痛苦,但仍然秉持走入醫界的初心,繼續幫助台灣癌症治療的進步。他進到我的病房,總是遇到一群人,這個説:我被某大醫院診斷可能有肺腺癌,那個説:我也有肺結節。他立即回應:把片子給我,我馬上看。
沒有任何派頭,儒雅謙虛。
我的美國舅舅說:文茜,你命太好了!這些台灣各科最高明的醫生合起來照顧你,你啊!超過總統級醫療。
出院後,某一天我的康復遇到瓶頸,強迫自己到竹子湖走路,那天雨剛停歇,山區如仙境,我到了吃山菜的苗榜,向老闆娘寶珠姐叫菜,點A,她說:妳現在不能吃,點B,她回:這個不准妳點,太辣⋯⋯像媽媽一樣叮嚀一個任性的孩子。
那一刻,我的身體是疼痛的,但我的心是甜的,聞到的空氣是甜的,看到的風景和人都是甜的。。
所有這些滿滿的愛,貫穿了我罹癌的過程。
於是我已忘記疾病,只留下美好甜蜜的回憶。
近日台大癌症醫院中心即將開幕,永齡健康基金會籌備開幕活動,找我一起討論。他們建議我當主持人,我居然回答:這不適當吧!應該找癌友,為什麼要找我?
出席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應我?
直到一個醫生提醒我:文茜姐,你不是快兩個月前才開刀嗎?
我説:啊!我忘了!我只記得我收到的蛋糕、禮物、美食和龍蝦🦞!
所有人瞬間,暴笑😄!
這趟旅程,雖然曾經痛,但在滿滿的祝福及愛護之下,我徹底忘記自己曾經是個病人。
這可能是罹癌最高境界。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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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走了,小白離開我們了。
今天早上7:19分在哥哥的陪伴下安靜地走完她生命最後一程。
『是哥哥帶她來到我們家的,所以最後也由哥哥陪著她,這樣是最沒有遺憾也最圓滿的』老劉說。
最後還是老劉把完她最後一泡尿,小白很幸福因為她最愛的拔拔,還是為她做最後的把屎把尿。
昨晚小白的狀況也讓我們大概有了一點心理準備,老劉和我還有兒子以及阿嬤,昨晚都跟她說說話了,後來實在太晚我們也就上樓睡覺,只是我知道兒子一直很惦念小白,所以昨晚幾乎沒什麼睡,早上是他最早起床下樓去看小白,原本睡在地上的小白,被兒子抱到她的床上,然後就安靜慈祥地離開了。
其實能看著她像是睡著一般安穩離去,這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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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送兒子去上編劇課,在車上我們一起說著小白,才知道原來在養小白前還有一段小故事。
小白是在我們社區籃球場的流浪狗,16年前的有一天,兒子打電話給正在出外景的老劉和我…
『媽咪,有隻白色的小狗很可愛,她一直跑來我們家,我們可以養她嗎?』兒子在電話那頭說的很可愛。
但是對於曾經經歷過狗兒子離開的我,實在是很害怕再接受。
『兒子 狗狗是生命她跟我們人一樣,所以一旦養了她,我們就要有一直照顧她的責任,所以你等我們回去後再商量』我在電話那頭仔細地將每一個字說清楚,告訴還在念小2的兒子。
只是說歸說,兒子還是三番兩次的打電話來。
『媽咪 小白一直來我們家,我們可不可以養她?』兒子繼續說服我。
『你有沒有餵她,如果你沒有餵她,她還是繼續連著來我們家三天,這樣就是跟我們有緣,我們就養她』我是這樣的回答兒子的。
結果我們出外景回家後,小白繼續來了的第二天,老劉和我就決定養他了。
只不過今天早上兒子才說出了,我們兩人都不知道的事。
原來當初兒子和Daisy兩人在籃球場看到小白時,覺得小白很可憐,就已經偷偷拿東西餵了小白(這個老劉和我有想過),但是今天兒子在車上居然告訴我們,他和Daisy因為很想養她,所以看小白身體髒髒的,怕我們會不喜歡,所以已經先將小白帶回家洗過澡了。
原來兒子是這麼地想要養她。
這件事一直到今天早上兒子才對我們說出來。
謝謝兒子和Daisy兩人的小小技巧,讓小白有機會在我們身邊陪伴了我們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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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老劉心裡很不捨,因為小白超愛拔拔的,拔拔會幫她洗澡,帶著她大小便還有社區散步,也會帶著她跟著我們到處去旅行,所以小白去過很多地方,台中、高雄的兩個阿姨家她都去過,也跟著我們南征北討的去了不少的營地(前幾年瘋露營時,我們還有小白專屬的汽車座位和她專屬的露營帳篷)。
老劉很疼很疼小白,所以在最後這幾天,他自己偷偷做好心理準備,他不要小白再撐著,再牽掛,所以昨晚他跟小白說,請她安心好好的睡著去,不用擔心我們,不要有牽掛。
所以老劉選擇不要在小白旁邊看著她走,因為他不要小白因為愛我們而走不了。
而小白知道麻麻是最不堅強了,幾次忍不住在她面前傷心地哭,所以小白都會用很溫柔的眼神告訴我、安慰我。
最後謝謝小白等麻麻和拔拔從花蓮回來,還陪伴了我們,給了我們最後6天的溫柔。
更謝謝阿嬤,阿嬤最在乎小白的飲食,所以都是阿嬤為小白煮飯菜,小白最後這幾年吃得很乾淨、健康又營養。
兒子一開始很堅強後來還是哭得很傷心,一面哭一面說出要小白好好轉世,謝謝有她陪伴我們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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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我們全家都好愛你,也會記得你曾經陪伴我們的這些日子,你是最溫柔、最貼心、最可愛、最懂事、最美麗的孩子,你永遠都在我們全家人的心中。
小白,我們好愛你,但妳不要有牽掛,只要微笑記得我們的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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墾漂日記
我們原本的家在台中,但為了墾漂、為了去泳池便宜60元、為了領恆春的結婚補助和生小孩補助,所以我們倆就把戶籍遷到了恆春,正式成為恆春人。
恆春大光是靠近海邊的一個小漁村,這裡有總是悠閒在家門口乘涼的老人家,還有騎著摩托車不戴安全帽的小孩(?),也有迷人海邊風景、更有讓大家趨之若鶩的美麗海底和超便宜生魚片。
雖然這裡沒有大超市、沒有市場、沒有郵局,但卻有滿滿的鄉間人情味,我真的越住越喜歡,我們有菜車、水果車、豬肉車,甚至還可以用line預定送到家,有時候家裡沒有青菜,想要煮麵的時候還可以走到巷口泡沫紅茶店跟阿姨買20元青菜,想吃白飯的時候走到對面的瑪麗早餐跟他買兩碗。
更不要說前兩個月才開的萊爾富了,有了便利商店我們家直接變成大光蛋黃區,真的完全可以不用出門了,店到店、ATM都超級方便,真的想買特殊商品還可以直接用家樂福滿千宅配到家,這樣的鄉下生活比起以前在澳洲已經方便100倍,想吃美食想喝咖啡,10分鐘的恆春滿街都是,而且我們住在國家公園內,出門就是山和海,真的幸福的不得了。
唯一的缺點可能真的只剩下醫療了,記得我當時小產後去婦產科,那個醫生的手抖到我替她捏把冷汗,真的太老母湯~~~~
不知不覺,我們的鄉下生活墾漂日記也即將進入9個月,我真的好喜歡!!!
歡迎大家來好好long stay試住,我們會一起洗腦你成為墾漂留下來當鄰居的(來來來~哩來哩來
#在大光穿著毛巾衣逛街都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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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 煮 飯 阿姨 在 Pei Chiang Youtube 的評價
打鼓.........第一支美食業配登場~~~謝謝兆曜拉麵的邀約. 吃得很開心!
為了紀念, 就促成了這個[點.餐]系列. 基本上就是一個餐配個順遊景點.
我本身是蠻少為了吃, 特地跑到住區以外的地方. 不過配個順遊點好像會更有動力一點. 希望不是只停留在EP.1而已....
這家兆曜拉麵主打海鮮, 湯頭是基底大骨加上大量海鮮熬煮. 非常鮮甜!是我最愛的地方. 用料也很實在, 內用竟然還可以加麵一次, 照顧到了大食怪很貼心. 總而言之完全可以捧場的店家!
龍貓車站跟菩薩寺之前都有去過一次, 大家可以順遊一番. 有時間也可以抄寫一下經文. (不知道是不是需要事先預約). 當作藝術巡禮也是不錯的方向. 推薦給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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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曜日式拉麵丼飯
電話:04-2380-3646
地址:台中市大里區新仁路二段212號
營業時間:11:00-14:00, 16:30~21:00 (週一~週五)
11:00-15:00, 16:00~21:00 (週六~週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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