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遇見魔鬼,你不會知道誰是天使》
2020年倒數12天。
如果你沒有遇見魔鬼,你不會知道誰是天使:這句話是我2020年最大的感受。
我們對生命總是苛求,以為有點殘缺,已是地獄。以為自己經歷了殘缺,沒有更糟的人或事了。
我們稱自己是完美主義者,其實是我們對和自己相關的事與人,太不能接受「不完美」,於是一點點小事叫殘缺,大一點叫欺騙,更大一點就叫背叛。
不知不覺中,我們都是自己命運潛意識的獨裁者。
2020年,62歳了,我已經歷那麼多疾病,生死交關、癌症及風風雨雨,一路走來:大小騙子也碰到不少。
本來以為沒有什麼事,會嚇到我。
但在2020之前,我真還沒有遇過一個人幾乎身上找不到良善,沒有一句話是真的,還勇敢稱自己為音樂天使,「此生他的音樂為他死後而留」,簡直聖人一只。
號稱國際得獎無數音樂家,編劇他二月底剛從歐洲回來探望父親,窮困且苦情的他在疫情之下只好借住友人住處,有時候不免打地鋪。一場COVID 19毀了他,包括所有的國際演出,今年他身無分文,多麼無助:他被迫留在台灣向縣市政府申請表演機會。
起初因老朋友尤其認識他十二年的星座專家(所以什麼人都會被騙)之拜託,加上他不斷的發7至8個Messenger 對我既禮貌、討好又客氣請求,我有點不好意思,當然還是對古典音樂家的敬意,只好見了他。略看他的履歷,蕭邦鋼琴大賽得獎,我有些懷疑,但覺得可能是入圍決賽名單,為了包裝才加上虛名,沒有太追究,因為我知道至少有三個國際獎項第四、五名是真的。
我對他的名字也曾有印象:1990年代,恰好因為策展藝術節回台灣,應文建會之邀,去了他的音樂會。當時他正得了人生最大的奬,雖是第四名,但在重視古典音樂的李登輝總統文建會郭為藩主委時代,當時的他非常風光。聆聽演奏會時記得我告訴同行的盧修一,他技巧非常出色,但音樂欠缺情感及音色的細膩。我們初始都以為是他的年紀太小,尚無人生歷練。不必論斷。
三十年後接觸他,大約一個半月左右慢慢地察覺此人有異,尤其喜歡攀緣。當時又給了他一個理由,可能小時候家境貧困,可能太早出國,可能國外生活太苦,也可能因此品格教育不完整。
然而就在我一系列各古典音樂家的節目訪問播出後,與他同期參加蕭邦鋼琴大賽的台灣選手丟了資料給我們,才知道他和台灣其他共六個選手一起在他已到蕭邦大賽最高年齡限制28歲的那一年,第一輪初賽他即被刷掉了:遑論複賽,遑論入圍,決賽,得獎。
之後我請焦元溥核察,自1980-2000年,得獎名單皆無此人:決賽、入圍也沒有。加上查詢歐洲、洛杉磯友人資訊,發現他早已回台超過二十年。偶爾在洛杉磯多數是商演,但過去每年都在台灣記者會上號稱旅歐音樂家,全球五大洲巡演,其實頂多臺灣、或是加上洛杉磯。一年約九個月皆神祕的住在台灣自宅。
號稱某位俄羅斯大師後來住在義大利佛羅倫斯惟一亞裔弟子,結果這位大師的比利時友人告訴我這位俄羅斯大師在佛羅倫斯至少收了前後20個來自中國大陸、韓國的學生。他只是每年八月去一次維也納開大師班。
知道愈多細節,元溥只好戲稱他可能住在永和有一個叫維也納的社區。另一個朋友戲説這叫「騙到地老天荒」:一位因我幫助他高雄音樂會的同學輕鬆笑我:你是不是老把人當流浪狗認養?好心放錯地方?元浦對他沒有第一時間詳細掌握訊息,沒有警告我,覺得抱歉。過去此人剛剛一直發Messenger 給我時,我曾特別問了焦元溥,他只表示對此人的琴藝音色皆不欣賞,不特別恭維:所以他的書沒有訪問這位音樂家。
後來了解此人的謊言人生,發現他因懂得攀緣及包裝假的得獎,包裝誇大不實的洛杉磯表演,他在台灣的商演收入是洛杉磯十倍,在台灣古典音樂家中居然因為多數企業贊助廠商對音樂外行不知音樂會成本竟然收入最高,甚至比琴藝他高出甚多演奏家例如陳毓襄、曾宇謙十倍:自我膨脹的演奏價格接近Kissin :這剛好和其偽貧窮敍事,也和他的琴藝地位天南地北。
我的反應不是憤怒,而是為他感到悲哀。因為成為一個古典音樂家,所以受人尊敬,那必然是自小至大,二十年以上非常寂寞艱難的人生。其他不實行業也就算了,用鑽營「搶錢」的方式搞古典音樂,何苦?又何必?
當然,如果這才是他追求的惟一價值,除非相信了他,因此給予他不該得到的名利之人,這些人可以抱怨:平常人也沒有太多説三道四的權利。
而我曾因尚不清楚狀況前,善心推薦一場音樂會,在此音樂會上,見識他彈奏錯了好幾個音,曲目和其他一個月前彈奏場一半重複,而且皆為太簡易的小品:比起三十年前的他,退步太多:更令人失望的是他看到市長,百般奉承輕聲細語,偽裝老實敦厚:同一個晚上遇見協助他的基層科長馬上勢利變臉大叫辱罵:當時曾覺得此人實在可惡。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後來想算了,對於此人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一切隨風而去吧。
某日一群前後不同原因認識他的朋友,剛巧都參加陳毓襄音樂會,晚宴碰上一塊聊天,有的自嘲被騙不只二十年(企業家),有的被騙12年(新聞台副總),他們紛紛嘲笑我資歷最淺,只被騙了兩個月。
但人沒有遇到鬼,就不會遇見天使。
在疫情期間,我們一連串訪問或是報導好幾位音樂家,包括曾宇謙(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大賽,銀獎,第一名從缺),林品任(美國印地安那小提琴大賽冠軍),胡瀞云(以色列魯賓斯坦鋼琴大賽第二名,第一名從缺)⋯⋯尤其陳毓襄(波哥雷里奇國際鋼琴大賽首獎冠軍)。
這一伙因熱愛古典音樂、尊敬古典音樂家的朋友,都因此更珍惜陳毓襄,後來還加入了蔡琴,梁靜茹,小S、辛曉琪、盧廣仲⋯⋯皆對她的琴藝贊嘆不已。年歳,誠摯、努力,使她的音樂包括本人,都愈來愈美。自八月以來,月月一場大協奏曲演奏,絕不重複,全場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感動。
我也老來變身追星族,南北奔跑,參與她如馬拉松般的演奏會。明年一月還有柴可夫斯基第一號鋼琴協奏曲。
今天立馬買票,並么喝一群醫生朋友,聆聽天籟。
https://ticket.com.tw/Application/UTK02/UTK0201_.aspx?PRODUCT_ID=N0TI46WT
其實人被騙,沒有什麼可恥。騙人的都不覺得他丟臉,我們又何必懊惱?
不遇見魔鬼👹,不會知道誰才是天使!
而且一個人被騙,往往因為你心中仍有溫度,仍持熱情,仍存善良:别人可以利用你的善良,但他偷不走你的善心。
年底回顧往事,早也沒有什麼不悅:感覺好像一陣冷風吹過,如是而已。只是近日南下又聽聞南部一位著名音樂班學校的負責人,因為聽到我的訪問,相信了,邀請此人擔任音樂大師班教學,結果教學不佳之外,一些高層見不到,不順心,即對他又是咆哮數回:使我心生歉疚。
有些事,可以給人留餘地,畢竟人各有志:但有時候,我過度鄕愿,也不全然是好事。
2020年下半年,我惟一的感受是轉折之美:因為陳毓襄,我又回到了自小熱愛的古典音樂,台北辦公室放了鋼琴,有空即彈奏靜心。
年底了,決定送這位美麗的天使,只為藝術全力以赴的陳毓襄一個薑餅屋。我拜託北投大地温泉飯店(奇岩路一號)特別製作,餅屋內一台鋼琴,屋外,還有紅地毯!
瞧!這才是一連串波折起伏故事中,最完美的句點!
同時也有4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84萬的網紅超粒方,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最新影片: 《最後生還者》如何將遊戲化為藝術?"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1JVdvfdD8Y --~-- 我要來批判媒體了 這次是從Kanye West的MV-Famous來看近年的嗜血媒體亂象 這部MV看似是在對嗆 但其實是對於名氣以及媒體、潮流的深度...
剛剛 三 十 歲 愛 奇 藝 在 田馥甄 Hebe Facebook 八卦
看到這篇讓我感慨萬千,導致在2018地球最後的夜晚,自我回顧碎碎唸。
今年,分享了自己的房間、公司開了一間,就差卵子還沒凍它個一些些。
這篇【地球最後的夜晚】製片紀錄文,喚醒我若浪漫立業,會如何被生活抽鞭。
外人看起來導演天生才華洋溢、順風順水、風風光光的背面,也是有吃不完的鱉。但最珍貴的是在孤獨中依然堅持信念;萬念俱灰時貴人相助重新點燃火焰。
(我天!“堅持”跟“信念”這種字眼……?難道廢柴我臉書被盜用了?)
明知道人生就是一盒便當,不可能只吃雞腿啊。一吃到廉價的冷凍三色豆還是會白眼翻到天邊。喜歡的、討厭的都必須要一起買單。嘖!討M~
(狗屎運如我的人生的便當大概是一個500元那種等級了吧,真的不能再嫌再抱怨~)
無論如何還是必須再努力多一些。
今年,在庸庸碌碌迴旋打轉中,有些變動,其實也不知道是壞是好。
從來不求最好(也做不到啦),但願在所有的學習裡“樂來樂好”。
小船航向未知的大海,總會偶有顛簸,甚至遇到大風大浪迷失方向的時候。
沒立過大志大業的我,只想以“樂”為本,讓“樂”成為小船的錨。
音樂使我快樂;快樂的我使音樂好;我的音樂使人快樂。
真是看似簡單卻不容易的期許。(突然覺得雄心壯志…………3秒而已)
今年,離開了一些人,一些人離開了我,無論如何,依然滿心感謝。
更謝謝不知道哪來勇氣陪同上船的伙伴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誤上了一艘時時動念想退休的賊船。(大家都很有能力,就算翻船也不怕他們失業啦!<推卸責任!>)
還要謝謝【地球最後的夜晚】《墨綠的夜》,讓我更確定地球是圓的,一切是緣也是業,其實無需趕盡殺絕,即使地球只剩最後一夜;就算人生就要翻篇。
很可惜這部電影目前無法在台灣上片,但真的很喜歡畢贛,把潮濕又難耐的現實生活用鏡頭幻化得如此唯美,如夢似乎幻。
大概就是人生如夢吧。(粵語歌:人生如夢,夢裡不分西東~唱起來吧!)
無論甘苦總會醒來,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廢話這麼多,不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謝謝2018,
我們2019見!
#能好好看完本文跟轉貼文的人請容我給您一個吻
#不敢相信我竟然掏心掏肺跟你們說這些
#要去準備跨年表演了
#我愛你們
#再請多多指教
#新年快樂
#墨綠的夜 給您好眠一整夜
https://youtu.be/-wte_c_lpns
「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製片單佐龍說。
畢贛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
《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製片,在明天中國上映之前,寫了這篇文回憶這一年,地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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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至暗時刻
三年前,北京朝陽大悅城的金鼎軒,我們第一次見面。那頓飯,沒有談太多電影。他搶著買單,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天的他,已經沒有錢請朋友吃飯了,但他需要錢做完一部電影。「我好像遇到了一個『天才』」回到住處,我朝最親近的一個微信群裡丟了一條信息。我與畢贛,就這樣認識了。
開 局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昨晚的飯局興奮地給投資人娓娓道來。沒過半天,公司決定入資他剛完成初剪的電影,便是日後將要名揚業界的處女作《路邊野餐》。
他是個愛請朋友吃飯,其實又根本沒幾個錢的人,所以偶爾也問上帝借錢。我們帶著《路邊野餐》在瑞士盧卡諾影展做全球首映,他就帶上我天天往賭場跑,我不懂玩,就替他看管護照,手裏攥著現金,從那時起,就好像一個管錢的制片人。頒獎前夜,我們贏下好多瑞士法郎,光顧了當地最貴的牛排館子。隔天,他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國際大獎。三個月後,畢贛又以最年輕導演的姿勢,奪得第52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不到兩周,擒獲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最佳影片。
《路邊野餐》還沒上映,《地球最後的夜晚》就在一段梗概中徐徐展開。迫不及待地讀完畢贛發來的千字大綱,飛天遁地、自由生猛。2016年7月15日,《路邊野餐》公映。創下一個體面的藝術片票房成績,650萬。這年生日,我收到畢贛送我的禮物——地球儀檯燈。他說:「佐龍,這就算是我們地球項目的正式開端了。做這個項目需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才會有自己的節奏。」一切似乎都撞上了中國電影最對的時間。平時根本不懂社交的我,找到了杭州工作時留下的唯一線索 —— 華策影視。透過朋友遞交了一份稚嫩的商業計劃書。不到一個月,華策決定戰略投資畢贛,我們給這家尚未出生的公司取名「蕩麥影業」,借自畢贛電影裏最為重要的一個地域空間,選址在上海。公司營業執照核發當天,恰逢《路邊野餐》國內下映。這更直接意味著,從今天起,一切責任都由「蕩麥」自負了。
項目開發過程一片坦途:哪怕身在上海,投資人還是紛至沓來;畢贛有了更穩定的劇本寫作環境,時而也去找文學顧問大春哥(張大春)過過招。我們先後去台北找到鴻其(李鴻其)和張姐(張艾嘉)面述最初的故事,去長白山探班覺哥(黃覺)定下「羅紘武」,最後又去香港當面邀約湯湯(湯唯)出演電影裏的「萬綺雯」,合作一一促成,疏無遺漏。
此刻的蕩麥就像意氣風發的少年。記得有天,一位老朋友來訪公司,他正面臨轉型,問起我來:「佐龍,做這個項目,你們有被人拒絕過嗎?」我回憶了半晌:「好像真的從未嘗過被拒的滋味。」
開機前一個月,我飛赴坎城,在那裡和歐洲最一流的國際銷售公司Wild Bunch簽下合約,隨後,《銀幕》(ScreenDaily)雜誌高調發布了《地球最後的夜晚》即將開機的新聞。然而,神壇並不為蕩麥,更不為畢贛而設。之後遭遇的一切,今天想來,如夢一場,也不禁感激那些即將排山倒海般襲來的「至暗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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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機
2017年6月15日上午9點,凱里暴雨,開機儀式潦草收場。下午放晴,美術場景到最後都沒達到要求,但是協調好的開機時間已到。平時不甘妥協的畢贛,嘗試著硬拍下去,但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於是我們決定停機。
我們知道,做出的這個決定,將觸發一個多米諾式的災難系統,影響面廣闊而縱深,但沒想到會一直持續到今天。現在回想起來,作為製片人,預算設計不合理,製片籌備不充分,是最關鍵的問題。
停機一天直接經濟損失數十萬,兩個毫無工業經驗的導演和製片,瞬間被擊倒⋯⋯。我近乎狼狽地逃回上海,準備第一時間向投資人闡明戰況。深夜見到電影的主投方華策影業的傅斌星總,我磕絆顫巍地講完情況,她卻一直勸我吃小龍蝦。我又試著給其他幾家投資方電話通報,大家接到我的電話,都覺得我在開玩笑,怎麼可能開機第一天就停機呢。
回到劇組,一片肅殺。
為了盡快交出場景,我們不得不從外地調配和從本地招募近百名臨時工人,加班加點開工幹活,貴州山高路險,又遇上雨季,原材料運輸更是難上加難;平均年齡只有20多歲的導演組成員,被迫集體抵抗著毫無準備的壓力,他們每天陪著畢贛改劇本、覆景、會議,夜夜無眠;雪上加霜的是,中途我們還調換了一次製片主任。幾乎全部製片關聯部門,從現場製片到生活製片,再到場務、司機,甚至廚房,走得一個不剩。本就入不敷出的劇組,愈加人心惶惶。
製作預算開始滑向極不可知的方向。和畢贛商量後,我們給投資人們主動表態,先砍光蕩麥影業所有承製費,再砍光導演和製片人的全部片酬;又召集導演組開會,把大家本就極低的工資又砍掉一半;很多部門主創也都主動提出停機期間薪資減半。
一切,都看似正在裡入不可逆轉的漩渦中⋯⋯這些狀況,也都在一點點占據畢贛的心頭,侵蝕著他真正能夠用於創作的時間。有天,我跑去找已經一週沒有戲拍的鴻其(飾演白貓),小哥見我神情凝重,想用新學的幾招,試圖幫我鎮靜。
一條微信跳出來,是畢贛發來的:「我到盡頭了。」我問他:「你在哪裏?」他沒有回我。
告別鴻其,當我出現在導演組辦公室,剪輯師亞楠、導演助理孫濤等等,大家異常無助地圍坐一旁,空氣凝固起來。我跑去推開房門,他熟睡中。絕望地靠倒在客廳的沙發,我給作為監製的華策影業萬娟總打電話,遠在北京的她,也只能聽我們拼湊著分析戰報,掛掉電話,大家陷入了無法決策的深淵。
被吵醒的畢贛走出來,也坐到沙發上。我說:「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他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我也朝他喊:「那我去借錢,賣公司,好了吧!」我摔門而去。
走在淩晨兩三點鐘的凱里街頭,我開始懷疑,這還是《路邊野餐》裏的凱里嗎?我自責崩潰,又毫無應對之法,我很清楚,他最需要保護的東西,開始遭遇威脅,平日裡久不會憤怒的人,今夜,竟也對我咆哮起來。
幾天後,打起膽子,又去了一次導演組。一臉起床氣的畢贛,正縮在沙發上用iPad看電影。我感到一絲光明,還好,至少他還沒倒下。2017月7月10日,劇組終於艱難地覆工了。
我在劇組房間的床頭貼著一張「消場表」,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早上起來,可以用筆劃掉一場戲。然而這樣幸福的時刻,總是極少出現。一度有段時間,不僅沒消場,反而很多場還在不斷被加回來。進度永遠徘徊不前,確實令人無法忍受。經紀人不得不發飆:「麻煩你回去問問畢贛導演,他到底是在拍他的場景,還是在拍他的演員?!不如我們不演了,你們就拍拍那些景好了。」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經紀人們一一請到剪輯房來看看素材。當我和藝人統籌張文斌,膽戰心驚地陪伴「白貓」經紀人蕾姐(張蕾)閱讀完這些素材,她久未出聲,猶豫而又不得不擁抱起我們,「我終於知道你們這一群人,在這崩潰的一個月裡,都拍到了什麼。」
拍拍停停,凱里的雨季真正來臨,泥石流時常光顧。
8月中旬,我接到了演員方面發出的《敬告信》,被告知時間不多了,我們都不敢去告訴畢贛。原計劃9月殺青,然而此時,不僅長鏡頭遲遲未能進入籌備,連前半部分的戲,都才只拍了一半而已。創作的壓力和現實的崩塌,平行打擊著這位眾望所歸的導演。他和演員們一樣,都是連日摸黑出工的疲態,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已經拍不出好東西了,而劇組又像一台巨大的機器,無法停下。
他偷偷告訴剪輯師亞楠,好想立刻買張票一走了之,而另一邊的我們,仍然將他看作打不倒的天才少年,一味地認為,大家分頭安慰一下吧,安慰好了,他就能拍了。演員們的既定檔期走到了盡頭,隨著湯湯和覺哥的離組,劇組不得不再次宣布停機。演員們走了,不知道是否還會回來,以及何時才能回來。
長時間的消耗,連我們的主創也快沒有時間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又一次擺到了決策小組面前,劇組是原地修整,還是就此解散?一個致命又無解的命題,選擇繼續,長鏡頭籌備工作一籌莫展,選擇解散,這部電影它真的還能重啟嗎?苦笑,決策小組以近似抓鱉的方式,鬼使神差般決定繼續拍下去。
9月的香港,迎來了八號風球,飛機沖上去都要被打下來。我和萬總飛赴香港,求見張姐,希望她能在10月份再給我們幾天拍攝長鏡頭。在香港半島酒店大堂,張姐嚴厲地教訓了我倆:「萬娟,還有佐龍,不是我不幫你們、不幫畢贛,但請你們記住,地球不是永遠圍繞你們轉的。我把整個9月份挪出來給你們,你們浪費了,今天我不能因為你們,而去擠占我允諾給別人的時間,這是不公正的。」我不敢看張姐,悶頭吃東西,萬總還在努力地解釋著。快結束,張姐開口:「10月份,我只有兩場演出之間的4天休息時間。」我們連連點頭,我望向萬總,淚水已經在她眼眶打轉。
已經幾夜沒睡的我倆,害怕回到劇組,在等待颱風退去的片刻安寧裡,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香港街頭亂逛。有些恍惚,前一天還在凱里恐懼地面臨無解的決策。我對萬總說:「好想狠狠睡一覺,醒來,我們電影就殺青了。」低頭看手機,來自莊姐(張姐的合作夥伴)的消息:「老實說,我其實很不想你們來見她,她身體太累了,但我根本就知道,她最後一定會答應你們的,我希望你們真的保護好她,好嗎?」少頃,她又寫來:
「難得逃來香港就當放空,好好休息。」
10月,第一次長鏡頭的實拍,由於籌備時間太過匆忙,每一條都失敗了。只有最後一條,大家憑著必勝的信念苦撐,算是勉強走了下來。然而「殺青」那一刻,大家都面無表情,沒人敢高興一下,張姐對著我們默默嘀咕:「都拍完了,還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放棄個人假期又挪開檔期的湯湯,在劇組過完了今年的生日。為了好歹有個交待,我們硬逼著設計做了一款海報,取名「忽然殺青」。
殺青宴那夜,大家去KTV唱歌,從來不會唱歌的畢贛,和萬總抱頭痛哭,借著酒勁的他哭出聲來:「你們都看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天才,我現在連一部電影都拍不完。」眾人不語,唯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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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啟
劇組解散後,誰都不知道,這是臨時解散,還是再也沒有了。離開劇組那天,我跑上樓去找剪輯師亞楠,想看看最後拍到的那條長鏡頭是什麼模樣,就好像明知道是個畸形兒,你偏要看看它是否依舊動人。
回到上海,我搭地鐵跑到外灘,用盡全身力氣透了一口氣,我快忘了上海是什麼樣了。我給畢贛發去微信:「所幸,公司還活著。要重拍嗎?」他沒有回我,我更不敢追問。我只能向他太太打聽情況,小雲回覆我,畢贛回家以後語言表達能力都變得很差,經常一句簡單的話都沒法說清楚。
執行製片往公司搬回兩個大鐵箱,我打開,摔出一摞財務報表,數字從0001編到了3080,有點晃神,大概人生花錢最多的一個夏天,就這樣過去了。
回到上海的日子裡,我在朋友的幫助下,開始服用舍曲林片,一種用來抵抗憂鬱症的常規藥物。每到深夜,總要與黑暗和深淵做起無窮無盡的鬥爭。而我,也並不知道,尚潛伏在凱里的他們,是否安好。那一段時間,我頻繁出現在萬總家中,我們把劇組的賬目,翻來倒去算了幾遍,沒有可能了,真的沒可能了,除非放棄長鏡頭的3D轉製,但畢贛一定不會答應。
一次次拍攝失敗,很難再向演員們開口要時間了。“假殺青”過去一個多月,很怕當面溝通的我,硬著頭皮給湯湯經紀人章哥寫了封長郵件,起名〈蕩麥陳情表〉,鼓足勇氣落筆哭諫,盼望再度湊齊所有演員。
實際情況是,湯湯進了下一個電視劇組,1000多場戲,90%都是她的,整個組600個工作人員,明年9月份之前,不會有任何時間了;覺哥幾乎把他2017年整年的時間都托付給了地球劇組,現在也不得不去一個電視劇組上班,經紀人陳思為了幫我們協調時間,一次次近乎「冒犯」地奔走在公司領導和對方劇組之間;更要命的是,攝影指導董勁松和美術指導劉強,也接到下一個電影劇組的通知,需要馬上進組。沒有資金、沒有演員、沒有主創。電影從夏天開機,拍過了秋天,熬來了初冬。
我們跑來北京,直面投資人。結束一天工作的傅總,陪著畢贛商量對策直至天明,她允諾去想辦法爭取演員能回來,資金上也讓畢贛別太擔心,先安心籌備。與此同時,我隨身藏著一份60分鐘的素材集錦,分頭拿去給經紀人們、各家投資方們,一次次地放片、解釋、承諾、央求。
正處谷底,我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來自出品方之一太合娛樂,那頭說:「錢總特別理解你們所有的困難,我們不僅認可超支,而且還要雙倍認繳地球的投資。」接完這個電話,我幾乎從床上滾落,激動地通知畢贛;另一個電話來自出品方亭東影業的聯合制片人張冠仁,「韓寒說他同樣作為一個新導演,特別理解畢贛在拍攝第一部真正意義長片時,面臨的壓力和處境,我們一定會支持到底的。」
甚至我們電影的男主角黃覺,還自己出面為畢贛尋找資金,他的兩位老友張歆藝袁弘夫婦,二話沒說,認下了電影的部分投資,很快把投資款一次性打到了劇組賬戶;黃曉明與經紀人郭亭婷,更是在劇組最困難的時候,將支持我們的現金連夜打到劇組。在兩位監製萬總和沈總的努力下,又吸引到多家行業公司和基金的進入,希望幫我們共度難關。
籌備間隙,畢贛去台北參加金馬新導演論壇。我們知道張姐就在台北,但不敢去見她,傍晚,我忽然接到金馬工作人員的電話,那頭急促地講:「佐龍,你快帶畢贛過來,張姐在等你們。」
見到張姐,她就問畢贛:「沒拍成吧?打算怎麼辦呢?」停頓了一會,她說:「我1月有時間。」原本已經打算妥協的畢贛回應:「張姐,不然我把劇本改改,你也不要那麼辛苦地跑來跑去了。」張姐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畢贛,怎麼連你也開始不堅定了。」這一句話改變了畢贛的狀態。
我們透過法國制片人查爾斯,把《少女離家記》(Mustang)的攝影指導David請到貴州,擔任第二次長鏡頭重啟的攝影指導;在經紀人陳思的力促下,也硬把覺哥從電視劇組給協調了出來;還剩湯湯了,怎麼辦,束手無策。如果她從電視劇組離開,整組人都要停工,這個損失,恐怕比我們組還要大更多。
我每隔一天就會進山看看籌備情況。每次進山,都能見到場務組的小胖,他極少言語,不是在守山洞口,就是在守山腰的路障,長鏡頭一開機,整個山谷都要封死,小胖哥總是服從安排,通宵達旦地值守崗位,聽野風呼嘯。到了冬天,貴州最怕遇到凍雨天氣,連空氣都是凝固的,進山的公路一度無法使用,稍不留神,車子就會栽下山谷;那段時間,又遇到南方暴雪,重新租賃的攝影和燈光器材在運來貴州的路上被大雪給堵住了,嚴重影響了技術測試的進度。
製片主任黃魚大叔每天見到我,都追在後面重覆地說:「領導,我負責任地建議啊,你和監製們商量下,趕緊叫停吧,現在停,還能節約下點錢來,我們完全沒有拍成功的條件啊,現在不停,就再也沒有補拍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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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青
畢贛的長鏡頭劇本終於定稿,劇本扉頁赫然寫著〈編劇:先驅者10號〉。劇本改了,就連廚房幫工的阿姨都被導演組選中,要在長鏡頭中演唱《墨綠的夜》。
就在我們計劃開機前的兩天,湯湯的時間終於在經紀人和對方劇組的支持下,被近乎不可能地協調了下來,她進組了!天降奇蹟的是,連貴州的天氣都返暖整整三度,凍雨天氣驟然消失,山河天地都被動容,長鏡頭拍攝的天氣條件具備了!張姐到達丹寨的當天,連酒店都沒進去,就跑到了現場排練。
經過多次排練,我們將整條長鏡頭的拍攝時間,嚴格控制到60分鐘左右。如若一條失敗,需要重啟拍攝,算上技術準備、體力恢覆和道具覆原,至少還需要2個小時,因而從入夜拍至黎明,一天最多只有三條機會,而這三條裡,其實只有黎明的那條,才是畢贛內心最最想要的。
畢贛來到演員化妝室,張姐帶頭表態:「導演,拍啊,今晚我們拍它三條好不好?」畢贛說:「怕你們身體吃不消」,張姐再答:「我沒問題,我們來這就是來給你拍戲的。」一旁的湯湯也昂然點頭,覺哥更是早就豁出一切了。倒數第二天的三條拍攝,盡數失敗了,是的,全部失敗。熟悉的肅殺氣氛,立刻縈繞回我們身邊,如惡魔纏身。我們只得在四面漏風的露台上,徹夜地等待,祈求神跡出現。
最後一天,湯湯經紀人章哥直接把行李拉到了現場,按照默認的契約,他們將再給我們最後一個通宵的時間,如若再拍不成,我們就必須毫發未損地將湯湯護送回電視劇組,從此再無覆拍的機會,借來的時間,到了歸還的時刻。
入夜時分,第一條開機,再次失敗。絕望。
製片組在漏風的露台上,擺上了一台70吋大電視,大家像看直播一樣一條條過素材,尋找每一個問題點,似乎一切都在逼近勝利,但機會就只剩黎明前的一點點了。在冷風中坐立不安的我們,不知道等了多久多久,終於遠方傳來「保住一條」的信號,所有人都在放肆地吶喊、歡呼、宣泄,終於,保住一條!我和萬總互相擁抱安慰!最後一條,也是畢贛以及大家心目中,最希望達成的,還剩最後一次機會的,珍貴的黎明條。
三位攝影師在三個地點等待接力,從山洞出來,穿過山路,跟隨男主角下索道,繞過台球廳,航拍飛天,降落,此時,多次排練的馬匹受到驚嚇,失去控制,將蘋果灑落一地,而攝影師則平穩應對,記錄下上帝的恩賜,接著來到劉老師和黃老師合作創造的爛漫的舞台廣場,旋轉房子的機關順利開啟,羅紘武與萬綺雯在短暫的夜晚擁吻,鏡頭遊移到煙花,再一擡頭,天將將亮,完美的黎明條。
執行導演在那高呼,我們殺青了!《地球最後的夜晚》殺青了!
像夢一場,怎敢相信。我看了看手機,記錄下心碎的時刻,2018年2月9日清晨7點。
終於殺青的湯湯,卻久久不肯離去,她徘徊在羅紘武和萬綺雯剛剛度過短暫夜晚的「旋轉房間」裏,泣不成聲。而經紀人章哥,則拖著通宵了幾夜的疲憊,爬到制高點,想為劇組記錄下此刻永恒的長鏡頭場景。在眾人的勸慰下,湯湯才搭上車,去往機場搭機返回下一個劇組。臨走前,他小聲對畢贛講:「導演,其實,我已經問劇組多請了兩天假,假如今天還是沒成功的話,我會一直陪你們,直到完成。」
一路歡歌回到劇組駐地,廚房阿姨問我明天幾點出工,我說殺青了,都下班吧,阿姨說:「真的嗎?我連過年用的食材了都買好啦,我以為就要這樣拍下去了。」
製片組用最後僅剩的一點經費,給劇組辦了一場體面的終極殺青宴。推杯換盞間,我見到平時寡言的場務小胖居然酒醉,他壯起膽子,跑來和畢贛擁抱告別,畢贛就說:「我希望拍下部戲的時候,你還能來幫我們。」
離組那天,恰逢小年夜,我和大家擠在一輛金杯車坐去高鐵站,司機師傅開得飛快,大家終於沒能在劇組過這個年。同車的場務小哥很是健談,到站,我問他接下去幹嘛,他滿懷期待地說,過完年要去一個電視劇組幹活,那邊比這個組賺錢多了,我又問他哪年的,他說96年的。道別的時候,他送我進站,隨口問起:「哥,那你在劇組是做什麼的呀?」我一時語塞,如夢初醒。
-
坎 城
故事寫到這裏,看似所有的至暗時刻都被我們一一破解。3月初,我們一致決定趕坎城選片。做完這個決定,巨大的壓力又被重新導向畢贛,他需要最晚在3月底拿出一個能過關的版本,用於坎城選片委員會看片。
那段時間,沒人敢去問進度怎麼樣,直到有幾天淩晨,我總在睡夢中被循環的音樂驚醒——後來才知那是林強為我們電影所做的配樂 —— 那時我便知道,每夜孤坐客廳的他,開動了⋯⋯他總算交上作業,4月1日淩晨,大家擠在一間小影廳裡試片,那是我們第一次聽見它的心跳,放映結束,猛一轉頭,我的同事們早已個個淚流滿面。
凌晨5點,我揣上剛剛制作完成還帶著機器溫熱的硬盤,踏上了法航班機。接下去的半個月,我獨自帶著還沒有完成配音、也沒有3D效果的初剪,在巴黎度過了緊張顛簸的送片時間,苦苦等待一個結果。傍晚,我走在巴黎老舊的地鐵站裡,不由地開始飆淚,心想整個團隊傾盡所有,命都不要,誓死完成了這部作品,今天我把它送到了可能會最早懂它的地方,我真的不想空手而歸,我想給大家一個交待。
出了地鐵站,我看到北京給我發來的微信:「佐龍,明天回來吧,去不去坎城,不重要。」
第二天,2018年4月12日巴黎時間11點,坎城新聞發布會,影展總監福茂宣布《地球最後的夜晚》入選第71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使命完成,返身回國。決定接受「電影節之王」的邀約,並非易事,這將是一個承諾。我們需要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一個最佳的剪輯版本,還要完成一系列龐雜的技術工作⋯⋯畢贛和一眾後期制作主創,幾乎整整三周不眠不休,接力工作。
5月8日坎城開幕當天,我們還沒交上片。畢贛還要和我們一起去和投資方開宣發會,車上,我抱怨趕不上坎城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他把累積了太久的憤怒宣泄而出:「煩煩煩,你有什麼好煩的,我現在連電影都剪不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忍住同樣的憤懣,看向窗外,手機提醒收到新郵件,焦慮地順手點開:「他媽的坎城都要罵娘了!請你們立刻馬上完成這部電影,安全護送到坎城!”」法國合作方把我臭罵了一頓。如果我們趕不上,這將是一次嚴重的事故,而我更清楚的是,過不了他自己這一關,電影是萬萬送不出去的。所有人的命運,他變成了唯一的解鈴人。
後期工作走到最後第二步,大家已經精疲力竭。畢贛和調色師唐強在工作棚裏劇烈地爭執起來,他希望唐強能休息一會繼續工作,不要無效勞動,唐強暴怒,「我哪還有時間休息!我再休息,你們就都別想帶拷貝去坎城了!」「那我就不去了,我不要去什麼的他媽的坎城,我需要你拿出最好的質量來!」熟悉的咆哮聲再起。
為了將隨時有可能輸出完成的拷貝以最快速度送至坎城,我們縝密地制定了一個代號為「葫蘆娃」的方案,每隔兩到三個小時左右,將一名工作人員送上去往法國的飛機,把所有人的出行時間平均分布到最後的兩天時間內。
5月12日傍晚,第一顆放映拷貝送達坎城,正要送往電影節的路上,我卻被通知,這顆拷貝製作失誤,無法使用。終極崩潰。
5月14日下午2點,畢贛終於自己帶著重新輸出的第二顆拷貝,昏昏沈沈地抵達尼斯機場;5月15日淩晨2點,大家前往德布西廳進行技術測試,QC通過。
上午11點,《地球最後的夜晚》在坎城舉行媒體場首映。放映結束,我回到公寓房間,看到孫濤正在吃力地用谷歌翻譯拼命地刷著推特,忽然,他瘋了似的吶喊起來:「炸了!炸了!地球炸了!牛逼,龍總,你看,他們說我們導演牛逼!」下午3點,畢贛和他的演員們,一一踏上坎城紅毯,《地球最後的夜晚》舉行全球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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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我單獨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我看到他因為壓力而爬滿整臉的毛囊炎,還有幾周沒有處理的頭發,他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個已然被掏空的畢贛。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地對我講話:「佐龍,你知道嗎?從頭到尾,如果連我都不再決絕了,還有理由讓你們和我一起站到最後嗎?」頃刻間,我為我所有的懦弱和徘徊,找到了最終的解釋。當下的我們,就好像剛認識那會,他繼續講著,我仍然聽著。
這一年,過的太難。其實,我早就準備好放棄了。好在,他還是以最危險的方式完成了這部電影。明天,它就要上映了,這篇回憶,寄給這三年。
單佐龍 寫於201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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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贛 #地球最後的夜晚 #墨綠的夜
剛剛 三 十 歲 愛 奇 藝 在 歐陽娜娜 Facebook 八卦
BOBOSNAP × 歐陽娜娜
你們以為她是小公主,
她卻早已開始做女王該做的事!
無畏少女的異想空間
「你怎麼能輕易放棄呢!人摔倒了可以再站起來,相機壞了可以重新修的啊,你可以的! 」本來聽起來正能量的鹿小葵式加油近來已被大家玩壞,朋友圈里總有那麼幾個人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表示自己的「傻白甜」。
因為出色的大提琴演奏水平而被人們熟知的歐陽娜娜雖然在音樂領域已然是一位老藝術家了,可在剛剛進入的大屏幕上顯然還是一位新人,在剛經歷《是!尚先生》播出過的話題風波後,歐陽娜娜不僅沒有因此受創低沈,反而蛻變的愈加成熟了,現在面對質疑的態度更加帥氣灑脫,近來對於微博上惡意的語言攻擊只是輕鬆的回應以一句歌詞:「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大氣不失少女俏皮的態度,不禁讓人乍然升起對這個00後半熟小少女心理的滿滿好奇。
總是在創造新鮮的BOBOSNAP怎能少得了同樣愛冒險的娜比,同樣的不懼於任何挑戰,身上兼具時尚與藝術氣質的娜比必然會和BOBOSNAP一起創造一段奇幻的未知冒險!
對於時尚這件事,一直都是時尚自己找上門來。歐陽娜娜未出生前就已經奠定了時尚基石,在她滿月還未知Gucci是什麼的時候,人生的第一雙鞋子就來自於林青霞送的Gucci;少女模樣初長成時,就收到了諸多明星擠破頭都想要的來自老佛爺親邀的Chanel大秀的邀請函,甚至和老佛爺本人親密合影,這可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在《偶像來了》中走了人生首runway,小小年紀走起T台來也是特別帶範兒;而後時尚雜誌更是邀約不斷,《時尚芭莎》、《伊周Femina》、《Vogue》...
這次娜比來到BOBOSNAP,以娜娜的古典音樂背景出發,從四個與音樂相關的造型切入,用她年輕的方式去演繹自己對世界的未知好奇。
彩虹少女
帶著滿滿愛意來到這個世界
星二代們那麼多,有坐吃山空,也有各自精彩。還未來到這個世界前,就已收到滿滿的期待與愛,歐陽娜娜的出生都帶著公主般的童話色彩,雖然有家族式的光環從小就為她加持,可真真正正與她相關的話題卻很少與她的家庭有關。
5半歲開始學鋼琴,6歲開始練習大提琴,11歲時就已獲得台灣省大提琴比賽第一名,12歲就舉辦演奏會,成為台灣「國家演奏廳」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演奏家,13歲便拿到全額獎學金並以大提琴最小年紀並考取世界著名的頂尖音樂學校——美國柯蒂斯音樂學院。
人生的前十幾年堪稱少女人生範本,每每提及歐陽娜娜,大家就都會說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投胎當投歐陽娜娜。
這位已經自己摘掉家庭光環的星二代,正努力一步一步靠自己把自己所期望的全部變現。
以夢為馬
半熟少女努力的人生範本
公眾所認知的「天之嬌女」並不如大家所想的毫不費力,全憑天生的好運氣頭戴光環就一路收穫這麼多掌聲,在大提琴演奏上取得的成就來源於她的每一點努力,她卻很少去訴說,曾看到娜娜一份給自己制定的日常行程表,練琴都是有一份很詳細的計劃表,事無巨細到精准到每一分鐘,連喝水的時間都被她計劃在內。
在這次與BOBOSNAP的合作之前,娜娜已經連續三天幾乎無間歇的高壓工作,為了這次拍攝娜娜把這一個月內唯一的的兩天假期放棄擠出時間來到了BOBOSNAP進行拍攝,到達現場時娜娜已經在車上睡著了,看到她的倦容,現場沒有一人忍心把她叫醒,即使經歷了比同齡人更無法企及的風波,看著她的睡顏我們深深感受到她真真正正還只是個孩子。
暗夜精靈
AB雙子的酷另一面
雖然退學風波讓娜娜一度捲入話題風暴的中央,可對於所選擇的每一步她有著自己更深的想法與計劃,就如她從不把自己吃過的苦、付出的努力當做話題來炒,面對質疑,她從不急著澄清,眼中的堅定與對於自己人生展望所發出的氣場總會不由讓人心生好奇,想對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想去一探究竟。
雙子座本就比較喜歡嘗試不同的事情,而AB型雙子娜比對生活充滿的極大熱愛在促使她努力去把每件她喜愛的事做好。喜歡拉琴就努力去練習,喜歡表演就認真去拍戲,外人會為她捨棄高學業而惋惜,可這些於她並無分別,愛好無分貴賤,她只是單純在為她的熱愛而耕耘。
本以為從小被所有人保駕護航著成長的小公主會比較脆弱,沒想到最近漂亮回擊,給不少人來了個措手不及的帥氣反轉,相對於媽媽的脆弱,娜娜有著高反差的成熟,被黑卻聲稱:「沒有人天生就會演戲,謝謝大家的批評我會繼續努力。」 出書、做飯、有力反擊 ,面對黑子,她已經能淡然面對,反而能反過來安慰媽媽,並完成了媽媽都不相信她可以完成的事,勇敢登上小巨蛋現場。這位小少女心理遠比我們想的要強大。
夏日可心
本性孩子气天真惹人爱
經歷再多,娜娜也只不過是一個比同齡人勇敢堅定點的小女生而已,依然愛幻想,依然天真可愛,不然怎麼會收穫那麼一大波老幼皆宜的喜愛,有看著她長大從小對她疼愛有加的優雅女神林青霞;還有合作一次後就天天微博示愛的國民男友劉昊然;也有鄔君梅識得來路,望得到去程,才會對歐陽娜娜包容的贊賞,皆出自真心實意,沒有一絲冠冕堂皇的虛;甚至跨國連歐巴崔始源都隔空示愛說:我會等你六年!
最近更是收穫了女王范冰冰的鼓勵:「娜娜,誰都有會被黑的時候,沒什麼大不了,有機會我們一起拍戲,一起玩兒!」明顯在霸氣的宣誓,娜娜我罩了!在大家都搞不清狀況之時,或許這暗示著像冰冰一樣,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這都是摘得自己碩果的必經之路。
倒是覺得演技不好的不是歐陽娜娜,而是鹿小葵,有《北京愛情故事》與《破風》在先,鹿小葵的被黑也只不過是因為角色被演的入木十分有九吧!
演完之後娜比自己都說:「鹿小葵真的好欠揍!導演,怎麼樣,想不想殺她?我還可以更煩人一點,你要嗎?」
最後引用娜娜曾對自己說的話:「如果有人朝你扔石頭,就不要扔回去了,留著作你建高樓的基石。」
娜比和BOBOSNAP同樣成長,成長的路上充滿荊棘,而我們披荊斬棘,定會無往不勝。
http://mp.weixin.qq.com/s…
剛剛 三 十 歲 愛 奇 藝 在 超粒方 Youtube 的評價
最新影片: 《最後生還者》如何將遊戲化為藝術?"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1JVdvfdD8Y --~--
我要來批判媒體了 這次是從Kanye West的MV-Famous來看近年的嗜血媒體亂象
這部MV看似是在對嗆 但其實是對於名氣以及媒體、潮流的深度反思 一起來看懂吧!
監製/編輯: 黃豪瑞 (Jas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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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全世界正在對抗數百年來最嚴重的病毒爆發,
美國正在內戰2的邊緣(但是沒有驚奇隊長或鋼鐵人能來救你)
同時也在跟中國冷戰,
但是顯然媒體以及眾多人們最在乎的還是各種名人八卦和腥羶色爭議,
有鑑於此,我想是時候來重新認識近年來最具爭議,
但是也最值得挖掘的MV,Kanye West的2016單曲-- Famous。
啊,是的,今天我又來探討偉大的媒體了,
暨《英格麗向西》、韓國瑜、脫歐之戰、以及《黑暗騎士:黎明昇起》的影片之後,
這部影片又要再一次地發揮超粒方「白天批判、晚上批判、假日批判」的精神了。
如果你還想要看到更多批判影片,首先別忘了訂閱以及按下小鈴鐺,
因為顯然無論標題再怎麼農場,Youtube就是不願意推薦這頻道的影片。
「為什麼你突然要講一部三年之前的MV?」你問,
是啊,好問題,要像This is America那樣跟風,我早就錯過時機了,
然而,這部當年撼動全美國的極爭議MV所傳達的訊息,
再現今可說是再適合不過了。
這不僅是肯伊對於自身名氣的反思內省,也諷刺著當今媒體圈以及觀眾的嗜血。
身為公眾人物,的確會帶來無可比擬的名氣和財富,
但是換來的,卻也是狗仔以及狂熱觀眾們無止盡的窺探,
以及那些竊笑、無名的酸民,
迫不及待等著你犯下任一個錯誤,瞬間將你碎屍萬段。
首先,在談論這部MV之前,先來介紹一下肯伊,
他從許久以前就是個充滿爭議的饒舌歌手,
無疑地極有才華,但是也著名的非常自傲,
不僅自稱為”Yeezus” (諧音耶穌Jesus),
也絲毫不吝嗇宣稱自己是當代最偉大的饒舌歌手,更是21世紀最偉大的藝術家。
”I am Warhol. I am the number one most impactful artist of our generation...I am Shakespeare...in the flesh.”
在肯伊眾多的驚世行徑和言論之中,最出名,最引起眾人關注的,
莫過於他與泰勒絲超過十年的世紀之仇。
有些人大概知道,這爭執源自2009年的音樂錄影帶大獎,
正在泰勒絲要上台領獎時,肯伊突然衝上台,搶走她的麥克風表示:
“Ima let you finish...”
當時泰勒年僅19歲,是個閃亮的新星,
所以肯伊理所當然地受到眾人攻擊,就連歐巴馬都說他是個機掰郎,
...如果連歐巴馬都說你是個機掰郎,你就知道你大概做錯什麼了。
當然,在一連串的訪談之後,他們過了不久就和好了,
直到2016,肯伊新發單曲Famous這首歌竟包含這段台詞:
“I feel like me and Taylor might still have sex / Why? I made that bitch famous.”
大概不用我跟你說發生了什麼事,肯伊馬上又面臨了如紙片飛來的批評,
但是後續又出現了「驚人」的轉折,
那種會連續好幾周上頭條新聞的轉折,
肯伊的老婆金卡達珊揭露了肯伊與泰勒的電話錄影,
其中泰勒似乎認為肯伊「人很好」,這首歌很有趣,似乎是在給予祝福。
想當然耳,風向瞬間一轉,許多人都表示泰勒是一條虛偽狡猾的蛇,
你可能有注意到我剛剛強調了「似乎」這兩個字,
因為幾個月前真正的完整的電話紀錄才揭露了真相,還泰勒絲一個公道。
不過在當時最驚人、最爭議的是在這首歌的MV揭露,
其中有著全裸的泰勒絲蠟像躺在肯伊身旁,
以及旁邊另外十來位出名(或者更貼切是惡名昭彰)的人物。
究竟,這部MV的目的是什麼,讓我們從頭開始:
畫面開始於迷幻的夕陽,就這樣一路下降到陰暗的恐怖谷之中。
躺在床上的裸體,哪些是本人?哪些是化妝或是蠟像?
也許這一切都不重要,因位在媒體以及八卦的輪迴之下,
這些名人早已被去人性化,
一舉一動,一言一型,都成為了提供人們娛樂的人偶。
接著,在那段極具爭議性,直接開嗆泰勒的開場之後,就進入了肯伊常見的自大宣言:
For all the girls that got dick from Kanye West
If you see 'em in the streets give 'em Kanye's best
Why? They mad they ain't famous
They mad they still nameless
”
但是這並不是單純的比老二大賽而已,
在過了兩分鐘之後,這首MV忽然進入了最讓人困惑的橋段。
長達五分鐘無音樂的橋段,只剩下呼吸以及打呼聲,
配上這些名人赤裸的身軀以及臉龐,
泰勒、雷哈娜、川普、小布希、考斯比等,全都用幾近病態的特寫帶出來,
我們從沒看過如此私密的畫面,就像是個偷窺狂,甚至殺人犯,
悄聲無息地滑過這些熟睡的人,這不是我們該看到的畫面。
然而因為這些人是名人,是人們生活之中執迷的對象,
我們還是繼續觀賞。
但是與此同時,卻也感受到這些人的人性,甚至感到些許同情。
這其中出現的眾多人物時常面臨主流社會和媒體的抨擊,
但是在此處,他們一絲不掛地熟睡,
完全對我們這些窺視者以及外在的世界一無所知。
在此時此刻,這些幾乎不可觸及的人物,都展現了他們最脆弱的一面。
最後,鏡頭漸漸向上升起,揭露了一幅如夢境般的畫面,
這時已經不再是先前的低畫質、手持攝影機畫面,
而是充滿鮮豔色彩、近乎可說輝煌的景象。
床上沉睡中的人物,都成為了肯伊繪出的這幅畫之中的元素,
矛盾地同時帶著挑釁、煽情、平靜、以及無瑕的純潔。
更是在鏡頭最高點時,忽然看向鏡頭,彷若是在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在看著我們」
所以,這一切究竟代表什麼?
最後全景的畫面明顯是在致敬文森特·德賽德里奧在2004年的畫作Sleep,
當時他就曾對於這幅畫表示:
「有些人認為這是性愛轟趴,但是這樣解讀是錯的,
這其實是在代表集體的睡眠-廣義來說是代表整個文化的沉睡,理智的沉睡」
也許這就是整個MV最受到忽略之處,
就如同我在韓國瑜現象那部影片開頭引用的紙牌屋台詞一樣,
「歡迎來到理性時代之死」
所謂理智的沉睡,甚至死亡,就是媒體,尤其是社群媒體所造成的集體盲目。
我們看的愈多,真「看見」的,反而愈少。
人們說肯伊是個狂人,但是對我來說,他是個天才,
他完全知道怎麼操弄這個嗜血的媒體生態,
他知道自己造成的所有爭議、失序的言行舉止,
極為逆風的言論、對於川普的強烈支持,
帶給他的,都是眼球
而越多眼球,就等於是越多錢錢。
我們時常聽到對於低素質媒體的抱怨,尤其是最近幾個禮拜,
但是卻非常少見到有人追根究底是什麼造就了低素質媒體?
是什麼,讓我們眼前所見,耳邊所聽的,都是無止盡的噪音?
不就是閱聽者本身嗎?
有需求才有供給,有了供給,就會有更多需求。
這些爭議的、這些聳動的、這些時常不道德的獨家腥聞,
會如此渲染就是因應觀眾們的嗜血口味,
當然,名人也因此嚐到甜頭,製造更多爭議,讓媒體加以報導,
形成了自給自足的血盆大口。
你有看過冰與火之歌嗎?
的確,混亂是一把階梯,讓那些抓緊機會的人能夠逐漸往上爬,
而這混亂的來源,是所有人都參與其中的。
我並不是在捍衛那些無良媒體,完全不是,我就直說了,
他們對於我們認識這個世界真的毫無價值。
但是,當一名公眾人物的隱私被爆出來時,
那些無良媒體只是在行使一個我們早已簽下多年的隱形合約而已,
這隱形合約充滿著腐敗、俗濫的氣息,
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如飛蛾撲火地搶著將它納入自己的生活之中。
這合約,就是對於風潮、八卦、爭議的追求。
前陣子才在探討黑暗騎士系列之中,
提到人們對於能夠代表希望以及正義之象徵的追求。
不過事實上,現實世界之中更多的是小丑們,
似乎只想看到這些與眾不同的公眾人物
被揭發、羞辱,看見他們被拉到跟凡人一樣的程度,
看到他們跟我們一樣是有所缺陷的。
也許肯伊希望透過這MV來傳達的訊息,
就是我們不需要透過嗜血的啃食來證明這些名人只是凡人,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與常人無異的普通人,有著缺陷,有著弱點,
甚至在內心某處,還留著當初的自己。
藉由在畫面上呈現這些全裸名人的沉睡,
他剝去了他們被媒體套上的皇冠,
無論是令人退避三舍,還是令人目不轉睛的表層。
這些由他們自己所創造,由媒體所形塑的外皮,都在此處被褪去。
正因為有著「公眾人物」這樣的稱號,
並不代表這人沒有犯錯的權利,
並不代表這些人不能如凡人一般大聲地表達自己。
奇怪的是,在這媒體的循環之下,人們對於公眾人物的看法似乎飄搖不定,
有時候認為某人不該被放大檢視,
有時候卻因為某人的一句話不符合自己的觀點而大加撻伐。
也許我們都簽下了這隱形的合約,但是肯伊透過這部MV,
褪去了虛偽的外表,毫不留情地揭露所有人跟隨風潮的盲目。
也許你可以說這非常偽善,畢竟他自己也是這無盡輪迴的參與者,
不過他至少提醒了我們,在這理智的沉睡之中,
我們仍然有尋求一絲清醒的希望。
混亂的階梯也許永遠沒有終點,
但是有時候,攀爬本身,才是真實存在的。
又或許,這全都毫無意義,
一切只不過是另一個令人繼續沉迷、繼續追星的陷阱。
簡單粗暴的事實是,
有愈多人關注你的生活,無論這種關注是正面或負面,
你就能賣出愈多的鞋子/口紅/隨便你要賣什麼。
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
當年,肯伊在讓明星好友搶先看這支MV後,他們一致的反應都是:
「我也想躺在這床上」
你不需要這樣想像,因為我們早已在這張床上打滾許久了,
問題是,你要繼續沉睡,還是張開雙眼?
如果你想要我閉嘴不要繼續嫌演算法的話,麻煩訂閱一下按個小鈴鐺,
我會感激涕零地跟你磕頭。
如果你喜歡桌遊的話,也去看一下我的桌遊副頻道,裡面全都是你沒看過但是超好玩的遊戲。
留個言說一下你對這部MV的想法,我是超粒方,我們下部影片見!

剛剛 三 十 歲 愛 奇 藝 在 伊格言Egoyan Zheng Youtube 的評價
《破案神探》(Mindhunter,或譯「心靈獵人」)是一齣美劇,背景設定於1978年,聯邦調查局FBI剛剛成立「犯罪行為科學」研究部門。曾是人質談判專家的主角霍頓‧福特訪查了全美已入獄服刑的連環殺人犯,從他們的口述生平,解析心理動機和行為模式;並試圖藉由這些資料,對類似的案件,找出破案線索。
☞Instagram|http://www.instagram.com/egoyanzheng
#破案神探 #網路霸凌 #正義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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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神探》(Mindhunter,或譯「心靈獵人」)是一齣美劇,背景設定於1978年,聯邦調查局FBI剛剛成立「犯罪行為科學」研究部門。曾是人質談判專家的主角霍頓‧福特訪查了全美已入獄服刑的連環殺人犯,從他們的口述生平,解析心理動機和行為模式;並試圖藉由這些資料,對類似的案件,找出破案線索。
這「行為科學研究部門」很快獲得上司支持,並協助各地州警成功偵破了數起懸案。霍頓‧福特探員也因此擒獲了「現代福爾摩斯」的美譽,運籌帷幄,自信滿滿。直到有一天,他遭遇了職業生涯中第一道個人難題:他發現了一名小學校長的不當行為。羅傑‧韋德校長,年約五十多歲,服務於榭蒂蘭恩小學數十年,辦學有聲有色,春風化雨,頗獲好評。然而他長期有個怪異行為:他喜歡搔癢小孩的腳底。每當小朋友們打架、不聽話或假裝腳痛不想上學時;韋德校長便把他們叫進校長室,搔癢腳底作為處罰;事後還給他們五分錢做為獎賞。這些孩子們完全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而且往往是笑著離開的──因為會癢嘛,而且那又有點好玩。這看來頗具創意,但同時卻又如此可疑。對,校長把微罪懲罰給「遊戲化」了,藉此減輕被懲戒者的受辱感;但依舊保留了「懲戒」這個名目。但有少數老師和家長質開始心生疑竇:這外表看來一本正經、且素來受人景仰的校長大人,該不會是個變態蘿莉控或正太控吧?
根據自己訪談眾多殺人者的經驗與直覺,自信滿滿的福特探員斷定:愛對孩子搔癢的韋德校長,顯然就是個變態,他的不當行為正預示著他「即將」犯下重罪──儘管此刻除了少數老師與家長的主觀憂慮外,沒有任何明確犯罪跡證。福特探員堅持向教育主管機關告發此事。這導致韋德校長火速遭到革職,被迫離開教育界。然而事後,校長太太找到福特探員,聲淚俱下指控他催毀了韋德校長的清譽與人生,平白毀了韋德一家的幸福生活。一名橫遭剝奪一生摯愛之志業的教育家,一夕之間淪為過街老鼠。比起陷入的經濟困境,無形損失更為可怕:好友疏遠了他們,外出採買時承受無止盡的竊竊私語和懷疑的目光,再也沒有人願意和校長一家說話。
羅傑‧韋德真是個變態嗎?福特探員的「預測」或「防患未然」,是正確的嗎?直至第一季結束,劇中情節尚未帶來確切的答案。
然而伊格言說,這現象正像是尼采的一句名言: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凝視著你。伊格言解釋:容我們稍稍「偏移」或「延伸」一下這句話的涵意──福特探員對連環殺手的訪談,正是站在正義、科學、法律的彼岸在凝視這些深淵。然而凝視的過程,卻也難免被深淵「回視」。有時候,當深淵裡的罪惡太過龐大、恐怖,乃至挑戰人類良知與文明之底限,作為一名研究者,想要對它產生「理解」和「同理」(就像片名:Mind Hunter:一邪惡變態心智之獵取者,「心靈獵人」),往往必須親身涉險,仔細揣想這些人類極惡者的心智。而付出的代價或許正是──讓自己變得跟他們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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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小說家、詩人,《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8月號封面人物。
著有《噬夢人》、《與孤寂等輕》、《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零地點GroundZero》、《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甕中人》等書。
作品已譯為多國文字,並於日本白水社、韓國Alma、中國世紀文景等出版社出版。
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長篇小說獎、華文科幻星雲獎長篇小說獎、中央社台灣十大潛力人物等;並入圍英仕曼亞洲文學獎(Man Asian Literary Prize)、歐康納國際小說獎(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家等獎項。
獲選《聯合文學》雜誌「20位40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著作亦曾獲《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度之書、2010、2011、2013博客來網路書店華文創作百大排行榜等殊榮。
曾任德國柏林文學協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駐會作家、香港浸會大學國際作家工作坊(IWW)訪問作家、中興大學駐校作家、成功大學駐校藝術家、元智大學駐校作家等。
香港文匯報專訪:
http://paper.wenweipo.com/2019/09/02/...
香港明報專訪:
https://news.mingpao.com/pns/副刊/ar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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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是什麼?我認為,好的小說是一則猜想──像數學上「哥德巴赫的猜想」那樣的猜想。猜想什麼?猜想一則符號系統(於此,是文字符號系統)中的可能真理。這真理的解釋範圍或許很小,甚至有可能終究無法被證明(哥德爾的不完備定理早就告訴我們這件事);但藝術求的從來便不是白紙黑字的嚴密證明,是我們閱讀此則猜想,從而無限逼近那則真理時的智性愉悅。如若一篇小說無法給我們這樣的智性,那麼,它就不會是最好的小說。
是之謂小說的智性。───伊格言

剛剛 三 十 歲 愛 奇 藝 在 賢賢的奇異世界 Youtube 的評價
各位大家好,歡迎來到HenHenTV的奇異世界,我是Tommy.
不好意思!最近真的是很忙,不過時間救好像什麼溝一樣
擠一擠就會有了,所以今天就帶大家去到畫家的世界。
梵高,Vincent Van Gohn荷蘭籍畫家,生於1853年,
他爸爸是歸正宗教會的神職人員,而他媽媽是來自於海牙的貴族,
他的五個伯伯和叔叔當中有三個是藝術品的商人。
所以從小在耳濡目染之下,他對藝術品和畫畫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但是他從小就是不喜歡上學,因為他不認同藝術老師的教導方式,
而成年後,他就進入了他伯父的藝術品交易商的公司裏面做實習,
由於他對於歐洲藝術品的濃厚興趣還有知識,
因此就得到很多同事的欣賞和認同,而當時他的收入比他爸爸更高。
那個時候,他是最快樂的
更一度的被派到倫敦的分公司上面上班,在入住倫敦的某個公寓裏面,
就認識了房東的女兒,她的名字叫尤金妮亞。
他對尤金妮亞一見鍾情,就向她表白了,但是尤金尼亞就拒絕了他,
並且就跟他說她在一年前她已經和別人訂婚了,叫他不要癡心妄想,
由於梵高的本性已經是有點孤僻了,加上這些刺激過後,
他就變成憤世嫉俗,連在倫敦的工作也丟掉了,回到了荷蘭。
當回到家裏過後,他的剛剛成為寡婦的表姐就來到了他的家裡做客,
他那時候又愛上了他的表姐,只是那時表親在那個時候結婚是亂倫的
而他表姐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他就不死心,
去到他叔叔家去向他表姐表白,但是他叔叔攔住了他。
梵高就帶來了一個煤油燈,把他的手就放在了上面,
就跟他叔叔說:我的手放在上面有多久,您就讓我見她有多久吧。
當然他叔叔還是不肯讓他見他表姐,讓他永遠死了這條心。
當他備受這兩個愛情。。。。Emm,不算是愛情啦,
就是這兩個感情的打擊之下,就有了精神病,就開始瘋狂的畫畫,
更把大量的金錢就放在畫畫身上,
買顏料啊~買筆啊,聘請模特兒等等。
在那個時候,他就認識了一個叫克裏斯蒂娜的妓女,
克裏斯有一個女兒,他們三人就同居在一起,
梵高那時候有了結婚的念頭,但是生活是需要金錢,
那個時候,梵高連自己都養不活,
更是用克裏斯出賣自己肉體的錢去讓他買顏料還有聘請模特兒
這段感情維持了一年,到最後克裏斯也是離開了他。
這一切的事情,就把他推向更加的孤僻還有崩潰,
於是他就回到了荷蘭的北部尼嫩,在哪裏瘋狂的畫畫,
過後更去了法國還有其他的地方學習畫畫,
他生平畫了864張油畫, 1037張素描,150張水彩畫,
自畫像也有37副,但是大家猜猜他,
他一生裡面有賣過多少幅畫?
答案只要一副。而且還是他叔叔幫他買的
他甚至沒有錢生活,而是需要到他弟弟去支助他。
到最後的時候,精神病就越來越嚴重,他就進入了精神病院裡面
而他大部分最出名的畫,就是在精神病院裏面畫的。
而在他三十七歲時,他終於受不了了
用自己的左輪,結束了他(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死後的100年後,他的作品就被人拍賣了,
在拍賣會上面,這些名畫可以拍賣到多少的價錢呢?
1. 加歇醫生,一共拍賣了 8250萬美金 (不是八百,是八千萬)
2. 沒胡須的自畫像,7150萬美金(不是七百,是七千萬)
3.耳朵綁著繃帶的自畫像,7150萬美金
那大家有聽過這個故事嗎?
就是他為了感激他的一位好朋友叫Gaby,
就割下了他自己的耳朵贈送給人,就要報答那個人對他的好。。。
Emm…神經病是這樣的咯~
4. 雛菊和罌粟花,6150萬美金
而最出名的向日葵,並不是拍賣最高的,是3970萬美金
而我最喜歡他的那幅畫,叫星空(Starry night), 還沒有被拍賣
如果被拍賣的話,應該會超越其他的畫
但是這幅畫的視角裡面,就是一個扭曲世界的畫面,
很唯美但是卻異常的孤獨。來~我帶大家進入這個星空的畫裡面吧。
那大家有聽過一首歌叫【VINCENT】,它裡面講的‘Starry starry night’
講的就是Vincent Van Gogh,梵高,如果大家有興趣,
可以細讀它裡面的歌詞,其實是非常有意思的
那講完了梵高,我們來講另外一個天才,畢加索。
畢加索生於1881年。出生於西班牙的一個小鎮裡面。
他從小就有著畫畫的天賦,但是藝術學校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太多的規矩扼殺了他的創作,留堂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家常便飯。
到了青年時候,在1900到1903的時代,是他的最低潮
他的朋友因為失戀而自殺。所以你看得到這段時期的作品,
就是以藍色為主色,作品帶有憂郁還有悲哀,
例如好像這幅【熨燙衣服的人】
過後他在1904年,他就去到了法國的巴黎,
在這裏,他就開始和菲爾藍德談戀愛,並且同居在一起,
你就可以看得到,他現在的創作主色就加進了玫瑰紅這個顏色,
用這種紅色滲透在藍色憂郁的作品裡面,出現了幾個出名的作品,
例如好像這個花籃女人,
他除了是創作上的天才,他也是行銷上面的天才,
一個藝術品最重要的價值,在於作品背後的故事還有隱喻,
其次就是制造話題還有名氣,他剛剛到巴黎開店的時候,
他就故意雇傭一班人四周圍的去問那些名畫的商家
“你們有賣畢加索的畫嗎?”或者是
還有就是問他們,“你們知道賣畢加索的畫在哪裡買得到嗎?
在這個行銷策略下面,在一個月裡面
大部分的名畫交易商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所以在他25歲的時候,已經是巴黎的名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