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講鬼】《畸胎村》
＊＊下半部分有繁中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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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婦人手上嘅蘿蔔，佢勉強硬擠出笑容，如缺堤般嘅淚水不斷沿佈滿皺紋嘅臉頰滑落。
我重重嘆一口氣，唉～多管閒事嘅個性，只會辛苦自己。
「如果唔介意嘅話，等我幫妳。」
「可、可以咩？」婦人眼泛淚光直視著我。
「放心，我會執生。」
我希望婦人畀我瞭解更多呢條村嘅詛咒同傳統，如果詛咒屬實，只需諗方法解開詛咒，就可以幫到呢條村。
婦人畀我食完飯後一直留喺佢屋企，當夜幕完全低垂，佢丈夫返咗嚟。
我馬上作出自我介紹並如實表明來意，丈夫嘅名字叫王華。
「點解妳仲對嗰件事耿耿於懷…」王華皺眉。
「佢係我同你嘅親生骨肉，係我哋個女啊！」王婦人。
「喺呢條村，根本無『女』呢回事。」
「話唔定，仲可以救返我哋個仔呢。」王婦人指向因脊椎畸形連企都企唔穩嘅兒子。
畢竟係人哋嘅家事，我無加諸任何意見，只係一直在旁睇住。
「嘖，妳鍾意點就點！」王華拋低呢句說話就返入房，完全無望過我一眼。
我喺王婦人屋企一直等到深夜，我先喺屋內四個牆角貼咗幾道紅符，防止冤靈繼續入侵，紅符雖然罕見，但有持續性嘅效果。
然後，我再喺地板上用硃紗畫咗幾道符咒，再將木屋頂嘅幾塊瓦片拆除，形成對流驅走屋內嘅怨氣。
深夜蟬鳴，趁所有村民都熟睡之後，婦人偷偷帶我周圍視察，我哋連燈籠都無帶，放輕腳步走出屋外，村中央嘅石井仍在燃燒。
「道士話，石井嘅火不能熄滅，所以道士吩咐咗村內嘅人定時加木炭，有火燒旺地之意，日子有功，詛咒即可解除。」王婦人。
我點點頭不作回應，繼續同婦人喺村嘅外圍巡視。「火」喺道教中有特別嘅意義，人死後嘅屍體會火化，各種儀式亦以火作為媒介，道士燒符都有同樣意思。
符係一種借助神力嘅法咒，結構有「神靈名字」「咒」「目標效果」，用火燒符，就好似將訊息傳送畀神靈一樣。
「想請問，呢條村嘅道士，平時著咩顏色長袍？」我問。
「咦？！」王婦人被突如其來嘅問題錯愕咗一陣，佢諗咗一諗：「係紅色。」
道士亦有分門派，當中有一個門派叫「火居道士」，拜火神，視火為最剛陽之元素。呢個門派嘅道士有一個特色，通常以自家傳承，少有外傳，只傳子不傳女。
亦即係話，呢條村嘅道士可能已經幾代傳人住喺呢度。
「我想搞清楚一點，妳話滅絕女嬰係呢條村嘅傳統…咁到底係條村出現畸形兒先，定係出現呢個傳統先？」
「咦？！我又無諗過呢個問題，當時我答應丈夫求婚，家人亦同意我跟隨佢到呢度居住。起初丈夫淨係話呢個石井係村嘅傳統，我根本唔知是用來燒女嬰四肢同頭顱，直至我誕下女嬰嗰日…」
當日，王婦人丈夫請咗接生婆去佢屋企協助，在場仲有道士喺床邊一直守候。道士不斷同丈夫耳語，王婦人聽唔到對話內容。
王婦人感覺非常奇怪，但分娩時嘅劇痛使佢無閒暇理會。
經歷數小時嘅痛苦折騰，驀地，肚子一陣脫力嘅空虛感，伴隨嬰兒嘅哭叫聲，王婦人高興得流下感恩淚水。
只見道士與丈夫都立即湊前去圍住嬰兒，丈夫臉色一沉，不明所意地點一點頭，道士就一言不發將女嬰帶走。
王婦人作為母親，連自己骨肉都未見到一眼，當然佢極力反抗，但全身虛脫乏力，接生婆仲用麻藥使佢昏睡過去。
當王婦人醒返，發現丈夫喺客廳將木地板鋸開，喺佢身旁，有一個染滿血嘅布袋，裏面裝住被木棍穿起嘅女嬰…
我環繞整條村走咗一圈，發現農田嘅蔬果幾乎全都生長畸形，一係就顏色異變，一係就形狀怪異。跟住我跟隨王婦人走到雞籠同養豬欄…
雞嘅羽毛脫落，身上長滿硬化嘅鱗片，翅膀好似石頭一樣垂擺身體兩側。豬欄狀況更加慘不忍賭，連體生長，仲有死胎黏附喺皮膚內層。
王婦人話呢條村一般情況下唔畀外人進入，呢種蔬菜家禽根本都無法同其他村交易，只能供村民自給自足。
「呢啲家禽平時食乜？」我。
「村民食剩嘅蔬菜。」王婦人。
「好一個惡性循環啊…」
「咩意思？」
「依我睇嚟，畸形村根本無受山神詛咒，而係受到病毒感染。」
我估計，雖然屍體喺燃燒過程中，能夠將大部分屍菌殺死，但當肌肉同脂肪化成屍油，沉殿到石井底部。長時間燃燒嘅話會產生毒氣。
另一個狀況係蒸發嘅屍油從石井隙縫滲入土壤，令蔬菜異變，而村民同家禽吃咗呢啲蔬菜，自然會出問題。連火都唔能夠消滅嘅病菌，活存能力一定好強，先能夠令村民同嬰兒出現畸形情況。
就喺呢個時候，突然火光從豬欄外四面八方閃爍不定。
我們走出外面，就發現被道士與村民包圍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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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婦人手上的蘿蔔，她硬擠出來的笑容，如缺堤般的淚水不斷沿佈滿皺紋的臉頰滑落。
我重重的嘆一口氣，多管閒事的個性，只會苦了自己。
「不介意的話，我來幫妳。」
「可、可以嗎？」婦人眼泛淚光直視著我。
「我會看著辦。」
我希望婦人讓我瞭解更多這條村的詛咒和傳統，如果詛咒屬實，只需要解開詛咒就能幫助到這條村了。
婦人讓我吃過飯後一直留在她的家內，在夜幕完全低垂，丈夫回來了。
我馬上作出自我介紹並如實的表明來意，丈夫的名字叫王華。
「怎麼妳還對那件事耿耿於懷…」王華皺眉。
「她是我們的親生骨肉，是我們的女兒啊！」王婦人。
「在這裏，根本沒有女兒這回事。」
「說不定，能救我們的兒子。」王婦人指向因脊椎畸形連站也站不起來的兒子。
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我沒有加諸任何意見，只是在旁看著。
「嘖，隨妳喜歡！」王華只拋下這句就返回房間，沒有看過我一眼。
我在王婦人的家待到深夜，我先幫她在家裏貼了幾道紅符在牆角，防止冤靈繼續入侵這間房子，紅符雖然罕見，卻有持續性的效果。
然後，我在地板上用硃紗畫了幾道符，再將木屋頂的幾塊瓦片拆除，形成對流驅走屋內的怨氣。
深夜蟬鳴，趁所有村民都熟睡後，婦人偷偷帶我周圍視察，我們連燈籠都沒帶，放輕腳步走出屋外，村中的石井仍在燃燒。
「道士說石井的火不能熄滅，所以道士吩咐了村內的人定時在井內加木炭，有火燒旺地之意，日子有功，詛咒即可解除。」王婦人。
我只點點頭不作回應，繼續跟婦人在村的外圍巡視。「火」在道教中有特別的意義，人死後的屍體會火化，各種儀式亦以火作為媒介，道士燒符也有同樣的意思。
符是一種借助神力的法咒，結構有「神靈的名字」「咒」「目標效果」，用火燒符，就像把訊息傳送到符上神靈的意思。
「想請問，妳們村的道士，平常都穿什麼顏色的袍？」我問。
「咦？！」王婦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錯愕了一下，她想了半晌又說：「是紅色吧。」
道士亦有分門派，當中有一個門派為「火居道士」，拜火神，視火為最剛陽之元素。這門派的道士有一個特色，通常以自家傳承，少有外傳，只傳子不傳女。
也就是說，這條村的道士可能已是幾代傳人都住在這裏。
「我想搞清楚一點，妳說滅絕女嬰是這條村的傳統…到底是這條村先出現畸形兒，還是先出現這傳統？」
「咦？！我倒沒想過這問題，當時我答應丈夫的求婚，家人也同意我跟隨他到這裏居住。起初丈夫只說這個石井是村的傳統，我根本不知道是用來燒女嬰四肢和頭顱，直至我誕下女嬰的那天…」
當天，王婦人的丈夫請了接生婆去她的家協助，在場的還有道士在床邊一直守候。道士一直跟丈夫耳語，王婦人聽不見對話的內容。
王婦人感覺非常奇怪，但分娩時的劇痛使她沒閒暇理會。
經歷數小時的痛苦折騰，驀地，肚子一陣脫力的空虛感，伴隨嬰兒的哭叫聲，王婦人高興得流下感恩的淚水。
只見道士與丈夫都同一時間湊前來圍看著嬰兒，丈夫臉色一沉，不明所意地點一點頭，道士就一言不發將女嬰帶走。
王婦人作為母親，連自己骨肉都沒看過一眼，她想反抗，但全身虛脫乏力，接生婆更以麻藥使她昏睡過去。
當王婦人醒過來，丈夫正在把客廳的木地板鋸開，在他身旁，有一個染滿血的布袋，裏面裝著被木棍穿起來的女嬰…
我環繞整條村走了一圈，發現農田的蔬果幾乎全都以畸形生長，不是顏色異變就是形狀怪異。接著，我跟隨王婦人走到雞籠與養豬欄…
雞的羽毛脫落，身上長滿硬化的鱗片，翅膀像石頭一樣垂擺在兩旁。豬欄的狀況更是慘不忍賭，連體生長，亦有死胎黏附在皮膚內層。
王婦人說這條村一般情況下不讓外人進入，這種蔬菜家禽也沒法與其他村進行交易，只能供村民自給自足。
「這些家禽都吃什麼的？」我。
「村裏吃剩的蔬菜。」王婦人。
「好一個惡性循環啊…」
「什麼意思？」
「依我看來，畸形村根本沒受山神詛咒，而是這裏受到病毒感染。」
我估計，雖然屍體在燃燒的過程中，能夠將大部分屍菌殺死，但當肌肉與脂肪化成屍油，沉殿到石井的底部。長時間燃燒的話會產生毒氣。
另一個狀況是蒸發掉的屍油從石井的隙縫滲進土壤，使蔬菜異變，而村民和家禽吃了這些蔬菜，自然也會出問題。連火都不能消滅的病菌，活存能力一定很強，才能令村民和嬰兒出現畸形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火光從豬欄外四面八方閃爍不定。
我們走出外面，就發現被道士與村民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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